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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女的愿望 第九章 作者:于媜
    自从康唯真走了之后,整个办公室里,就一直是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

    每天秦云开间来无事,晃进易天湛的办公室,却总会被里头沉闷得快让人窒息的气氛,逼得逃之夭夭。

    虽然易天湛的模样看起来很平静,像是没有发生什么事,但秦云开就是感觉得出来很不对劲。“总裁表哥,早啊!”

    秦云开故意扯开嗓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办公室。

    正专注办公的易天湛,只抬头瞥他一眼,又再度埋首文件中。

    瞧!就达现在他来上班时,都已经是吃便当时间了,表哥却还是一声也没吭。

    秦云开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准备开始一天例行性的聊天抬杠。

    然而几十分钟过去了,偌大的办公室里除了纸张翻动的声音,就只听得见他肚子饿得咕噜作响的声音。

    他向来厚脸皮,但这种僵窒沉闷的气氛,就连他也实在坐不下去了。

    “呃……表哥,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饭?”秦云开试着打破僵局。

    “你去吧!”易天湛头也不抬的吐出一句。

    霎时,办公室里再度陷入一种令人发慌的死寂。

    秦云开深吸口气,决定冒险在老虎尾巴上踩一脚,以证明这只不发威的老虎,到底是病了还是哪根筋不对。

    “表哥,我今天下午约了个惹火美女,可不可以早点走,明天再办公事?”他故意嘻皮笑脸问道。“随你!”易天湛不痛不痒的回了句。

    秦云惊愕的瞪大眼,用一种仿佛看外星人的目光瞪着他。

    老虎真的是病了!

    换做以往,极度要求工作效率的易天湛,早就跳起来咆哮了。

    “表哥,你到底怎么了?”他有点惊慌的问道。

    “没有!”易天湛奇怪的瞥他一眼。

    “你……是不是因为康唯真走了,所以才这样闷闷不乐?”他试探道。

    没有任何预兆,康唯真突然就离职了,而易天湛也开始变得怪里怪气,虽然说这样的情况太难联想,但他隐约猜得出其中一定有些关连。

    “不关任何人的事!”

    易天湛没有吼他,更没有叫他滚蛋,语气平静得没有半点情绪。

    相对于一旁的秦云开忧心仲仲的表情,易天湛反倒不担心自己!

    他很好,真的很好!既能吃饭睡觉,也能上班办公。

    惟一不同的,就是胸口像是被戳出个洞——

    让他的心总觉得好空——好空——

    康唯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数着日历过日子!

    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但事实上,她一点也不开心,自从戴上了孟东鸿的订婚戒指,心底就没有一刻平静过。

    她根本不想嫁给他!

    她只是为了赌一口气,只是为了让易天湛知道,给过他的身体,她将会再给另一个男人!

    奇怪的是,她一心以为,报复过后就能心满意足离去,并且从此忘了这个可恨男人,但为何他的一句“互不相欠、各不相干”,会让她有种绝望而心冷的感觉。

    怔坐一夜未眠的康唯真,看着挂在墙边的白纱,只觉得恍惚而不真实。

    再过三天她就要结婚了!

    然而她心底却麻木得没有半点感觉,好像喜怒哀乐都离她而去。

    听着门外传来父母跟一双弟妹,正热闹讨论采买大尺寸礼服的声音,她的心情只觉得沉重。

    她试着将有关易天湛的一切逐出脑海,然而一闭起眼,他的影像却又立即浮现脑海。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期待什么,或是在冀望什么,但她仍不敢相信,他竟宛如空气般,彻底的消失在她的世界。

    一股隐隐的痛楚,从被包在重重防卫的心底透了出来,那是被她妥善掩饰许久的心碎。

    那股越来越深刻,也越来越清晰的痛楚,揪紧得让她眼底开始泛起泪雾。

    至此,康唯真才终于惊觉她竟爱上了自己的对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她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一个完美的报复计划中,绝不包括这一项,但她却还是不能自制的,受到易天湛的吸引,爱上了他!

    顿时,她平静宛如死水般的心湖,再度隐隐波动起来。

    但她明明是这么恨他,又怎么会对他动了情?

    她或许嘴上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心底真实的感觉。

    她爱上了他!

    但她发现得太晚了,她跟易天湛之间,早已隔了一条又深又远的鸿沟,即使她愿意让过去的一切烟消云散,他也绝不会原谅她。

    她不会忘记那天他离去时,眼中毫无一丝温度的眼神有多冰冷。

    只是,眼前她最担心的,是孟东鸿在这几天即将采取的计划。

    她无法想象,像易天湛这么骄傲的男人,一旦事业王国垮了,他如何承受得了这个巨大的打击?

    一股矛盾的纠葛在心底翻腾,扰得她的心怎么也无法平静。

    她实在无法眼睁睁看他倒下来,这种感觉,就如同挖去她一块心头肉似的痛。

    不行!她一定要去警告他!

    她已经回不了头,但起码,这是她惟一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康秘书?你怎么回来了?”

    陈婉柔一转身,看到久违不见的康唯真,两眼顿时惊喜的大睁。

    “喔,我有样东西忘在办公室里了,我是特地来拿的。”她随口找了个借口。来之前,她没料到这么早办公室会有人。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怎么会突然离职?我们都没来得及给你道别。”

    “抱歉!我家里临时有点变故,所以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跟你们道别。”康唯真随口扯了个谎。“没关系啦!只是办公室少了你,气氛变得有点闷。”陈婉柔无奈的耸耸肩。

    “大概是新来的秘书还不熟吧?!或许过一阵子就好了。”她试着安慰她。

    “总裁没有请新秘书。”陈婉柔摇摇头。

    她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康唯真的心头不由得微微一震。

    一时之间,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又再度泛起了波涛。

    担任外商专任秘书这么久,康唯真清楚外商的业务有多繁忙,其他的秘书对这项业务根本不熟,若没有秘书帮忙,易天湛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她可以天真的以为,他对她仍有一丝留恋吗?她在心底问自己。

    “你会再回来吗?总裁好像很需要你,现在很多事,都是他一个人亲自在忙,每天都很晚才离开呢。”

    “抱歉,大概没办法!”

    太迟了!

    她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

    而且,她知道易天湛绝不会原谅她。

    她深吸口气,扬起一抹若无其事的笑。“我想进去拿点东西,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陈婉柔忙不迭点点头。

    “谢谢!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她径自转身,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趁着几名秘书不注意,她迅速的走进易天湛的办公室。

    一如往日般简洁利落的办公室,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惟一不同的,就只有多了股疏远与陌生。

    眼看也差不多到了易天湛的上班时间,她迅速从皮包里拿出一封信,小心的夹进他的行事本里。

    她知道他的习惯,她相信他应该会及时看到这个警告,阻止孟东鸿才对!

    易天湛一早进办公室,习惯性的打开行事本,却意外看到里头竟夹着一封信。

    他狐疑的拿起信封,上头虽然没有署名给谁,但放信的人似乎知道他的习惯,而且希望他立刻就看到。

    他打开信一看,里头只有简短的警告,孟东鸿即将收购他所有的股份。

    他心一惊,急忙起身就冲出办公室。

    “今天早上有谁进了我办公室?”他难掩急切的问道。

    每个秘书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吭声。

    “快说啊!这么多人,难道没有人看到,有人进我办公室?”他急得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

    “总裁,今天是……是有人来办公室。”陈婉柔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支支吾吾的开口了。

    “是谁?”易天湛心急的追问道。

    “电脑公司来修改程式的工程师。”陈婉柔神情不自在的缩着脑袋。

    她不想对总裁撒谎,但先前她已经答应了康唯真,不能将她来过的事说出去。

    工程师?不可能会是他!

    “除了电脑,他在里头有没有碰过什么?”

    “没有!他只是修改一些程式,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另一名秘书也站出来说话。

    难道是这群秘书里的其中一个吗?

    看着一个个秘书黑框眼镜下的无辜眼睛,易天湛随即推翻了这个可能。

    那到底是谁在他的行事本里来的信?

    但任易天湛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没事了!你们工作吧!”

    他拿着手中的信,泄气的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虽然找不出写这封警告信的人,但眼前这件事姑且不论是真是假,孟东鸿意图要收购擎天集团的所有股份,这件事相当严重,万一真如信上所言,那他很可能就得让出擎天集团这片江山。

    为求慎重,他半信半疑一一联络所有的股东,才发现事情一如信上所说的,孟东鸿已经跟他们联系过,以高出原本一倍的价钱,要买下所有持股人手上的股份。

    他立即跟所有股东一一协商,取得共识之后,才暂时解除了这个危机。

    拿着信,他缓缓往柔软的皮椅一躺,脸色凝重的陷入了沉思。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两天前的意外事件,让易天湛的心情已经够乱了,没想到一个早上,门外的秘书室一反平日的安静,一群秘书始终纷嚷不休,让他的情绪越来越加烦躁,好像随时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突然,门上传来几声剥啄,随后以陈婉柔为首的一群秘书,进了他的办公室。

    一下子,一群秘书全挤进他的办公室,声势看来实在惊人。

    “有事吗?”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声势,易天湛狐疑的蹙起了眉头。

    “总裁,我们是想……今天我们能不能请假?”陈婉柔鼓起勇气说道。

    “你们?”易天湛的黑眸扫过一字排开的秘书群。

    “是……是的!”一群秘书心虚的应了声。

    “为什么?”他狐疑的揪起眉。

    “我们想去参加康秘书的婚礼。”陈婉柔小声的说道。

    虽然她知道总裁并非不通情理的人,但一下子所有的秘书都同时请假,这实在说不过去——

    但她们所有人,真的都好想去参加康唯真的婚礼。

    “她要结婚了?”易天湛的心顿时像是挨了一拳。

    毫无心理准备之下,这个消息冲进他的脑海,让他的脑子里有几秒钟的空白。

    “是啊!那天早上康秘书来的时候告诉我的。”陈婉柔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康秘书?”

    闻言,易天湛犀利的黑眸眯了起来。

    糟!她说溜嘴了!陈婉柔猛然一惊,急忙想捂住嘴已经来不及了。

    “你没告诉我她曾经来过。”他用一双仿佛要将人看穿似的目光审视她。

    “是……是康秘书她……拜托我保密的。”陈婉柔支支吾吾的说道。

    易天湛表面看来平静,实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她来做什么?”易天湛强自压抑心底的波动,冷静的吐出一句。

    “她说她有点东西忘了没带走,可是我没看到她进总裁办公室啊!”陈婉柔也一脸不解。

    经她这么一说,他才回想起信上的字迹,确实颇像康唯真的笔迹。

    她不是一直对他存有怨怼,为什么还要来警告他?更何况,孟东鸿还是她即将结婚的对象。

    他无法理解,也想不通——孟东鸿要收购他擎天集团的股份,康唯真竟然会来警告他!

    萦绕在心头的思绪百转千回,易天湛就是理不出个头绪来。

    到底她的恨,界线在哪里?他真的迷惑了!

    “你们去吧!”他终于麻木的吐出一句话。

    看着一群秘书欢天喜地的离去,易天湛却宛如化成一尊雕像,半天无法动弹。

    他不知道她是何用意,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好不容易勉强维持平静的心情,再度因她而波动了。

    坐在柔软的牛皮椅里,易天湛却觉得如坐针毡,纷乱的心情,一刻也平静不下来。

    他五味杂陈看着手中清秀的字迹,她的一颦一笑,再度在他脑海里活跃起来。

    他矛盾的将头埋进掌心里,发现即使誓言不再跟她有任何瓜葛,但他就是无法不去想她。

    或许,记忆深处有关她的点点滴滴,这辈子再也斩不干净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好像所有的感觉都已经离他而去,惟一剩下的就只有脑海中残存的美丽影像。

    她就要结婚了?嫁给另一个男人?

    而他却只能在这里震慑错愕?然后这辈子跟她,永远也不再有交集?

    跟即将失去她的强烈失落比起来,顿时那曾经被设计与欺骗的怨,竟然变得微不足道,微小的让心底那股他从未正视的感情,逐渐清晰起来。

    不!他不能让她嫁给孟东鸿,孟东鸿绝对无法给她幸福的!

    即使这辈子他只能得到她强烈的怨恨,他也必须看她得到幸福!

    易天湛冲动的起身正欲冲出门,却跟秦云开撞个正着。

    “敢情今天太阳是打从西边出来了?十点多了还没有人上班——”

    一派潇洒的秦云开,两手插在口袋,满嘴嘀咕的步进了办公室。

    “云开,我要你帮我一个忙!”易天湛一把抓住他,急切的说道。

    “干嘛?”他狐疑的瞅着他。

    “唯真今天要结婚,我现在得赶去教堂,请你帮我主持十点的股东大会。”

    “什么?你要去喝喜酒,却丢下我一个人?”秦云开怪叫道。

    “不,我是要去阻止她。”

    “为什么?”秦云开不明所以。

    “因为我爱她!”易天湛的眼中,有着一抹恍然大悟的清朗。

    “你喜欢她?”还说爱人家?为什么他一点也没发现?秦云开惊骇的睁大眼瞪着他。

    “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他坦然的扬起一抹笑。

    是的!从他看到她那双灵动慧黠眸子的第一眼,就隐隐知道,她注定进驻自己从不曾为女人开启的心底。

    而她的聪明美丽、她的善解人意,像是照进他生命深处中的第一道阳光,让他不禁为她深深着迷,一天比一天更难自拔。

    一脸震惊的秦云开,简直不敢相信!

    平时看他这个总裁表哥,一副道貌岸然的酷样,没想到也是那种“惦惦吃三碗公饭”的投机份子!

    趁着近水楼台之便,竟然就看上人家漂亮的康秘书,不但把人家女秘书吓跑在先,这下连人家都要结婚了,他还心有不甘的想去搅局!

    “可是人家康秘书又不爱你,你去跟人抢什么亲?”

    秦云开实在看不出来,他向来斯文的总裁表哥,有这么野蛮的一面。

    “你不懂!”易天湛轻轻的笑了。

    他突然懂得她特地来警告他,背后代表的意义。

    看着他笑容里,那抹让人猜不透的神秘,秦云开狐疑的揪起了眉。

    “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易天湛拍拍他的肩,便转身往门外跑。

    “可是……”他也想去看百年难得一见的抢亲画面啊!

    秦云开还想说些什么,易天湛突然回过头来。

    “对了!顺便替我找这个人,叫他到教堂外面来见我。”他丢下一个名字,便冲进电梯。

    “唉——”秦云开一回过神,急忙想叫住他,孰料他的身影已消失在电梯里。

    可恶!易天湛仗着比他早上几年出娘胎,也仗着他的职衔比较难写,净会把苦差事丢给他!秦云开气愤得忍不住直犯嘀咕。

    他也好想去看看抢新娘的精彩镜头哪!

    但依照刚刚易天湛那副再度生龙活虎的样子看来,他要是不乖乖的把他吩咐的事情办完,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把他的头扭断。

    唉!没办法!谁叫他是下属,当人属下就是得跑腿干活。

    秦云开边叹着气,垂头丧气的走出去。

    布置得豪华隆重的教堂里,坐满了应邀前来观礼的商界名人。

    俗气的大红色玫瑰花,装饰在教堂里的每一个角落,刺眼得让康唯真一夜未眠的酸涩双眸更加难受。

    她看了眼身旁脸上挂着抹得意笑容的孟东鸿,他一身夸张的燕尾大礼服,像是要登台作秀似的。

    至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下半辈子,就要交给这个感觉始终不对的男人。

    虽然他一心想办场隆重浪漫的婚礼,还刻意选在教堂结婚,但过度奢华的排场跟浮华俗气的布置,就宛如有钱人在摆阔,怎么看就是不搭调。

    毫无意识的,抚着手上晶莹澄澈的水晶钻手链,耀眼的光芒像是一根根利刺扎痛人心。

    一直到现在,她还是舍不得把它拿下来。

    每次一看到这副手链,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送手链给她时,脸上令人心悸的专注表情。

    但有关他的一切想得越多,心头一阵阵紧缩的窒息也更令她难受。

    倏的,婚礼进行曲的声音,让她惊醒了过来,她就要结婚了,但心里想的竟是另一个男人!

    康唯真开始为自己感到悲哀。

    “宝贝,走吧!”

    身旁倏然传来孟东鸿的催促声,一抬头,只见他正朝她伸出手,准备将她带向圣坛前。

    看着他脸上陌生的笑容、始终毫无一丝感觉的脸孔,仿佛要迎向的不是一个归宿,而是一条不归路。

    她犹豫了!

    她怎么这么傻?竟然为了赌一口气,就轻易将一辈子的幸福,交给一个毫无感情的男人。

    “宝贝,你怎么啦?快过来啊!”

    察觉她的犹豫,孟东鸿心急的催促道。尤其是四周逐渐传出的窃窃私语,更让他的脸尴尬得涨成猪肝色。

    孰料,她不但没有走向他,反而一步步的往后退。

    “宝贝,你要去哪儿?我们的婚礼要开始了。”孟东鸿惊骇的低嚷道。

    “我不能嫁给你!”康唯真一步步的往后退,直到她的背撞进一堵宽阔厚实的胸膛,一股熟悉的气息迅速将她包围。

    “没错!你不能嫁给孟东鸿!”

    清晰而坚定的声音,几乎是跟随她错乱的心跳响起。

    康唯真不敢置信的缓缓转身,背后朝她扬着微笑的俊朗脸孔,让她整个人怔住了。

    她作梦也想不到,他会再有出现的一天!

    他的出现,蓦然打乱了婚礼的进行,也让在场观礼的众多名人,纷纷惊骇得发出惊呼。

    “是易天湛!”

    骚动过后,不少商界的熟人认出了他。

    但易天湛不在乎,也看不见众人的指指点点,他的眼里只容得下,眼前美得宛若幽谷百合般的康唯真。

    “易天湛,你想干什么?”

    看到死对头出现,孟东鸿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我来找回属于我的东西。”

    他轻声说着,一双深邃黑眸,始终紧紧凝望着康唯真,像是想将她一次看个够似的。

    “你丢了什么东西?”孟东鸿不耐的问道,只想尽快打发他。

    “爱情!”他的语气里,蕴含着几乎将人淹没的深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孟东鸿警戒的盯着他。

    “我只是来问一个女人,愿不愿意听一个,白白错过机会的男人告白。”

    看着易天湛一双眼,紧盯着康唯真不放,孟东鸿当下就明了了一切。

    “你休想打我的女人主意!”孟东鸿愤怒的立即朝他冲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

    两个黑影不约而同高喊,气势惊人的从一旁窜了出来。

    被两个阻挡的人影,给挡在几步之外,孟东鸿气呼呼的喷着气,一时之间却又无可奈何。

    秦云开义愤填膺的举着结实的拳头准备“护驾”,一回头,才发现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也贴在他身旁,气势惊人的摆着架势。

    是她这个水桶妹?

    是他这个痞子男?

    两人吃惊的对望一眼,一脸鄙夷的秦云开蹙起了眉,康惟美也不示弱的朝他喷出一声冷哼,又臭着脸各自别过头去。

    看来,已经将对方视为头号敌人的两人,真的是杠上了!

    “易天湛,你简直是可恶!平时抢走我的生意也就罢了,今天你竟还敢上我的地盘来抢人?”

    孟东鸿气得脸红脖子粗,隔着两人对易天湛暴怒的叫嚣,一旁的来客也议论纷纷的围上来看热闹,顿时场面乱了起来。

    但面对这场乱局,易天湛像是个掌握大局的操控者,态度始终从容不迫。

    “若你有闻工夫在这吼,不如回公司看看,自己的股份还剩下多少吧!”易天湛淡淡的提醒他。公司股份还剩下多少?

    孟东鸿狐疑的眯起眼思索半晌,终于嗅出一丝不寻常。

    他扯下胸前的胸花,粗声咒骂着,转身就朝教堂外奔去。

    那是老爸给他的惟一一间公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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