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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保母 第八章 作者:子纹
    耿纳文虽然状似轻松,但舒岑婕依然注意到他的目光不时打量着四周。

    「你的样子让我直觉得你入错行了!」牵着耿亚轩,她瞄了耿纳文一眼,不以为然的说。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等她解释。

    「你该去当警察或侦探之类的!」翻着面前的童装,舒岑婕挑出适合耿亚轩尺寸的衣服。

    他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出来逛街就放轻松点,」舒岑婕拍了拍他,「你别一副好像随时有人会冒出来对我们怎么样的样子。」

    「你快点挑吧!」耿纳文径自说道,「你已经逛得够久了。」

    「不过一个小时!」她的口气满是不以为然。

    「够久了!」他示意曲扬去取车。

    「我还没买够!」舒岑婕见状忍不住发出不平之鸣。

    「改天再来买吧。」耿纳文将她挑的童装交到售货小姐的手上,「快点!我赶时间。」他将信用卡交了出去,口气冷淡的说。

    「你赶时间,你可以先走啊!」舒岑婕不悦的抗议,「干么我们也得走?」

    耿纳文懒得跟她解释那么多,拿了结好帐的衣服,便拉着一大一小离开了百货公司。

    「阿姨,气球!」

    才出百货公司大门,耿亚轩便看到马路的彼端有个小伙子在卖巨大的卡通造型气球。

    「哇!好可爱!」舒岑婕忍不住说道。

    「我要、我要、我要!」耿亚轩蹦蹦跳跳的摇晃着她的手,「阿姨,我想要买那个气球!」

    「我们赶时间!」耿纳文面无表情的说,远远的,他已经看到曲扬开着车朝他们来了。

    耿亚轩闻言,脸上的笑容立刻隐去。

    「也不过就是买个气球罢了!会占你多少时间呢?」舒岑婕微动肝火的看着耿纳文,他实在很懂得怎么将欢乐的气氛给破坏。

    耿纳文瞄了她一眼,曲扬已经将车给停了下来,他将车门打开,要他们两人上车。

    「我要去买气球!」

    在耿纳文还来不及反应之前,舒岑婕已牵着耿亚轩的手,疾步跑过马路,走向那个小伙子。

    「该死!」耿纳文诅咒了声,追了过去。

    他才跑到一半,他们已经兴奋的买到了气球。

    「不过就买个气球而已,能有什么危险!」舒岑婕得意的看着站在分隔岛上的耿纳文。

    他该生气,但看到她神釆飞扬的模样,一股气硬是提不上来。

    「不要再有下次,不然有妳好看。」

    他的话语听来像是警告,但实际上其中所含的关心使舒岑婕嘴角微扬,这个刚强的男人可不是随随便便会流露出柔情的一面。

    她牵着耿亚轩走向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朝他们急驶而来的车子。

    但耿纳文注意到了。

    「小心!车子——」

    听到他的吼声,舒岑婕回头,眼见车子就快要撞到她和耿亚轩,她本能的抱着耿亚轩跳开,两人跌坐在人行道上。

    耿纳文几乎是在同时冲到两人的身旁。

    耿亚轩吓得大哭,舒岑婕则一脸苍白的被他压在身下。

    耿纳文将耿亚轩抱起,交到随后赶来的曲扬手上,再转过头抱起舒岑婕。

    「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买什么鬼气球——」在经过卖气球的小伙子身旁时,他的手用力一挥,就见原本握在小伙子手中的气球霎时飞上了天际,「你以为你还小吗?」

    「那本来就是买给小孩子的!」她虚弱的提醒他,她买气球是要给耿亚轩的。「而且你怎么可以把别人的气球给——」

    「别再跟我提气球。」他警告的沉下脸。

    他的表情使她噤声。

    耿纳文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脾气稳定下来之后,才开口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紧?」

    舒岑婕挤出一个笑容,缓缓的摇了摇头,「应该不要紧,除了大腿和臀部有点痛外,其他还好。」

    他闻言,再次忍不住瞪着她,她若不改改我行我素的个性,早晚会被自己害死。

    「别再这么看我了,」她忍不住对天一翻白眼,「我没被车撞死,也会被你的眼神杀死。」

    「少对我耍嘴皮子。」他要曲扬叫计程车带耿亚轩回去,自己则开车送舒岑婕去医院检查。

    医生检查的结果,她除了有一点外伤之外,其余情况良好。

    他铁青着一张脸将她扶上车。

    「我应该不会死吧?」

    他瞄了她一眼,眼神传达了对她的话的不悦。

    「不会!」他阴沉的说。

    「那你干么一副我好像要死的样子?」

    「你本来就该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他实在是越想越气。

    她不解的问:「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他对她大吼。

    她因为他的音量而微微一缩身躯,「你说的以后敢不敢是指哪件事,逛街还是买气球?」

    「是你一向自以为是的个性!」他将车停下,转身看着她好半晌,「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舒岑婕闪躲着他的目光,「只是意外嘛!」

    「若是单纯意外那还好!」

    「你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她一眼,重新开车上路,没有回答她。

    「为什么不说话了?」

    「回去好好休息!」耿纳文顾左右而言他,「我要先回公司一趟,今天会早点回去。」

    他的态度摆明了就算她再问下去,她也不会从他口中得到任何答案。

    她靠坐在椅背上,没有自取其辱的追问,想起了方才那一幕,若是意外还好,若不是——想到自己的粗心大意使她和轩轩两人陷入危险之中,她不由得打心底发寒。

    舒岑婕不着痕迹的看着耿纳文的侧面,难道真的有人想对他或者是轩轩不利?只要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她的心变得沉重起来。

    ※※※

    「我可以自己照顾轩轩!」

    自从知道耿纳文又请了个五十多岁的「阿桑」来照顾耿亚轩之后,舒岑婕皱着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

    耿纳文径自低头看着文件没有理会她。

    「喂!」舒岑婕火大的拍着桌子,「别以为不理我就没事!你也不要天真的以为请了个人来就可以要我滚蛋。」

    「现在没有人要你滚蛋,」他伸出手捏了下她的下巴,「至少不是今天。」

    他的话使她火气更大,「你是什么意思?」

    他耸肩没有回答。

    他的反应使她心中有股不安的情绪升起,她索性绕过书桌,坐到他的身上,倾身吻他,「若你敢随便就叫我走人,我一定不放过你。」

    两人的目光锁住,他的手滑过她的发,「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别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话。」

    话虽然一样,但这次他的语气没有丝毫不悦。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她对他眨着迷人的双眼问。

    耿纳文闻言身体一僵,缓缓的放开了她,他就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对劲,果然不出他所料——

    「休闲事业。」他简短的回答。

    「这我知道!」她双手抱着他的颈子,「怎样的休闲事业?」

    「饭店、酒店、三温暖,只要你想得到的我都做。」

    这个答案依然是她早就知道的,她苦恼的盯着他。他这种敷衍的态度使她难过,纵使两人现在夜夜共枕,但他依然对她多有保留。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抬起头来问她。

    「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她觉得沮丧。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不如你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

    「更多有关你的事!」舒岑婕语气轻快的说,以为他愿意对她多谈些有关他的过去。

    他望着她,说不明白她的心情是假的,但知道一切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他情愿什么都不说。

    「我的父母死了,正如你知道的,轩轩的父母也死了,这世上我只剩下轩轩这么一个亲人。」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他耸了耸肩。

    她错愕的盯着他,「就这样?」

    他点头,「就这样。」

    「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你真是该死!」他摆明了在耍她,她火大的从他的腿上站了起来。

    「又生气了?」

    「别说得好像我脾气坏得要命似的!」她冲动的拿起桌上的笔就往他的身上射了过去。

    「你做什么?」耿纳文眼明手快的躲过了她丢过来的笔,惊愕的声音大如雷鸣。

    但舒岑婕比他更火。

    她想哭,但她忍住了,她才不会让他看到她软弱的样子,她气冲冲的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耿纳文简直难以置信。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纵使是个吸引他的迷人尤物,依然只是个女人,他强迫自己不尾随着她,只是低下头专注在自己的公事上。

    需要他花心思的事情太多,若她要闹脾气就由着她去,但她离去后,他怎么都没有办法专心。

    去你的!他不悦的将手中的笔一丢,她实在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直接、火气最大的一个,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或许一开始,他便不该跟她有任何关系,他自信自己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掌控自己的生活,而现在——一团乱,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拉开抽屉,里头有张泛黄的相片,那是他唯一留下的全家福相片。

    母亲的惨死到父亲过世前交代要好好照顾唯一的弟弟,最后弟弟和弟媳却还是难逃一死,这辈子,他经历了太多失去至爱的痛苦,而现在,他不认为自己能再承受一次。

    他望着已经不见佳人身影的房门口,心想这不过是一段历时较长的罗曼史,他该跟她说清楚。

    当分离的那一刻到来时,他会给她补偿,当然,这是指在金钱上的,至于他的情感,他不会任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下去。

    ※※※

    「你脾气是闹够了没有?」当一碗饭不客气的丢到他面前,耿纳文终于忍不住发作。

    舒岑婕瞄了他一眼,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径自教着耿亚轩轩自己吃饭。

    耿纳文不悦的看着她,他难得一天回家吃晚饭可不是要看她的晚娘面孔。

    「柏恩!」耿纳文对坐在身旁的手下唤道。

    戴柏恩吃了口饭,抬头望着他,「有事吗?」

    「帮我顾一下轩轩!」留下这么一句话,耿纳文就拖着舒岑婕离开了厨房。

    「叔叔,伯伯生气了吗?」耿亚轩轩不解的看着耿纳文气冲冲的拉着挣扎不停的舒岑婕离开。

    戴柏恩以不变应万变,继续吃着自己的饭,「伯伯没有生气,只不过有事跟你阿姨谈谈罢了。」

    「真的吗?」他有些担忧的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当然,」戴柏恩笑了笑,「轩轩乖,快吃饭吧!等一下叔叔陪你玩溜滑梯好吗?」

    说到玩,耿亚轩轩立刻将舒岑婕的安危抛到了脑后,开心的吃着饭。

    戴柏恩不着痕迹的瞄了眼楼梯的方向,看来自己的老大跟这个自称为保母的女、人不是那么单纯。

    这一阵子,他和曲扬两人轮流保护舒岑婕和轩轩,单看耿纳文那一个小时就一通电话查行踪的紧张态度,说他们真没什么,他也不信。只是——他的眼神一黯,这个时候谈感情,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戴柏恩摇头叹了口气,他能做的,不过就是静观其变而已。

    ※※※

    「你以为你在干么?」当自己被甩进房里时,舒岑婕终于忍不住对耿纳文大发雷霆。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他无奈的说,「闹够了没有?」

    「别用好像我是小孩子的口气跟我说话!」她的脸像石头一样没有什么表情。

    「你现在的举动就像个小孩子!」他的口气有着指责,「成熟点,我们都是大人了。」

    「我也知道我是个大人了!」舒岑婕的声音尖锐,「我只是不想象个白痴一样对你一无所知,我之于你到底是什么?别告诉我,我只是个床伴,不然我肯定把你宰了!」

    她的用字几乎使他失笑,「你当然不只是个床伴,你还是轩轩的保母。」

    又是轩轩的保母?!

    她用力的推了他一把,「耿纳文,我真的生气了。」

    「我看得出来。」

    他敷衍的口气使她的怒火更炽。

    「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是什么?」舒岑婕只好放软了自己的语气,「老实告诉我好吗?」

    「女人。」耿纳文摸了摸她的脸颊。

    她的表情一冷,将他的手打开。

    她的反应使他一楞,他可不习惯被个女人拒绝。

    「你别跟我装傻,你懂我的意思。」

    他直视着她,久久——

    「你是要承诺吗?」

    她平稳的回视着他的视线,「没错!」

    他们沉默的对视许久。

    「我在等你的回答。」她打破了沉默,「我不可能跟个不熟悉的男人相处一辈子。」

    「我们似乎没有谈到一辈子。」

    他的话使她一楞,「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耿纳文直截了当的回答,「轩轩我还是会将他送出国,最快下个月,你就留到那个时候。」

    她看着他,双手忍不住握拳。

    「你的意思是说,纵使我再怎么不愿意,下个月我也得滚?」

    「我会给你酬劳,当谢谢你。」

    泪水再次在她的眼眶打转——

    「耿纳文,你好样的,」舒岑婕因为他的话而显得脸色有些苍白,「这就是你的打算吗?」

    他点头。

    「好极了!」她冷哼了一声,「你不觉得你该问问我的意见吗?」

    「没必要!」依然一副我行我素的口气。

    她白着一张脸瞪着他,「是我高估了我自己吗?」

    「或许。」耿纳文绷着脸,看她受伤害的模样使他难受,但他的生活确实复杂,不适合她。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的!想她舒岑婕一辈子不乏追求者,偏偏将心给了一个压根对她不在乎的男人。

    「从现在开始,你别指望我给你任何好脸色,也别想碰我一下,不然我就告你强暴。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我是轩轩的保母,我现在就只是轩轩的保母,你是我的Boss,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的眼睛闪烁着怒气。

    舒岑婕僵直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从未对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但她肯定他喜欢她,只不过这不够——

    「若你想通了,我们可以再谈!」她倔强的看着他说。「我要的可不是个短暂的罗曼史。」

    她的坦诚使他沉默,她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和情感,想什么就说什么,直来直往,但他却无法对她坦诚。

    「我姊夫说,你是卖毒品的。」

    耿纳文因为她的话而脸色一变。

    「真的吗?」她追问。

    「你认为呢?」他阴郁的反问。

    她摇头,简短的说:「我不信!」

    「那我就不是。」他淡淡的回答。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她忍不住嚷道。

    他们互相注视片刻,沉默在他们之间伸展。

    「随便你,」最后,他僵硬的背对着她,「如果你想跟我划清界线,我会如你所愿。」

    听到他的话,她仿佛被重击了一般,这个结果不是她想要的,但似乎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舒岑婕双拳紧握的看着他英挺的走了出去,她不会哭,她绝不哭,眼泪在她的眼眶打转,但她强迫它不能掉下来。

    因为她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在乎。

    ※※※

    她真不知道为什么倒楣的事接二连三,这几天,耿亚轩一改以往的乖巧,变得坏得要命,叫他吃饭——不要,叫他睡觉——不要,和他玩耍——不要。

    有时她才一个转身,他便将她的衣柜或是浴室弄得一团乱,不管她怎么发火,他仍依然故我。

    终于,在他拿彩色笔将耿纳文的西装和领带画得乱七八糟之后,耿纳文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你是怎么教孩子的?」拿着领带,他冷冷的看着坐在面前的一大一小,口气公事化的对舒岑婕问道。

    她深吸了口气,「对不起!」

    「小子,你是有什么不满?」耿纳文的目光转向耿亚轩。

    耿亚轩瞄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他只是个孩子,可能只是觉得好玩。」舒岑婕护着道。

    「我教孩子轮不到你说话!」

    他的口气使舒岑婕的脸色一冷,没错——他是老板,她差点忘了这点,她垂下目光。

    「说话!」耿纳文的口气加注了些许的严厉。

    「因为我喜欢!」耿亚轩回答。

    听到他的回答,耿纳文用力的一捶桌面,「你说什么?」

    舒岑婕连忙将孩子拉到自己的身后,轩轩一向乖巧,她相信一定有什么原因使他这么做。

    「我待会儿会跟他好好谈谈。」她急促的说道,「你这个样子会吓到他的。」

    「若你的态度不改变的话,他早晚会被你宠坏!」耿纳文瞪着她,「你最好搞定他,别再让他犯同样的错误,不然,不用等到下个月,你立刻就给我滚。」

    他不留情的话再次伤害了她,不过这次她没有回嘴,只是拉着耿亚轩离开了耿纳文的房间。

    ※※※

    一回到耿亚轩的房间,舒岑婕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虚弱的靠在小床旁,「为什么这么坏?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还那么不听话。」

    耿亚轩揉着手站在她的面前,他的神情写着懊悔。

    「不可以再有下次了,知道吗?」她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他低下头,「我不喜欢你们这样!」

    舒岑婕闻言一楞,「什么?」

    「妳跟伯伯!」耿亚轩说道:「你们都不讲话了,而且伯伯变得比以前更凶。」

    听到他的话,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们变得好奇怪!」他的泪掉了下来。

    舒岑婕心头一酸,将他给揽在怀里,然后她的目光接触到站在门口的耿纳文,他深邃的眼睛正凝视着她。

    「傻瓜!」她直视着耿纳文,对耿亚轩说道:「我跟伯伯怎么会奇怪,我们——很好!」

    「真的吗?」他抬头问。

    她点点头。

    「那你不会走,对不对?」他又问。

    走或留,不是她能决定的——她依然看着耿纳文,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的转过身离去。

    她觉得困难的吞咽喉中的苦涩。

    「不会的!」她紧抱着怀中的小身躯,给了一个自己都没有把握的承诺,「我不会走的。」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感情原来可以如此伤人。

    ※※※

    舒岑婕将大围巾拉拢更包紧自己的身躯,缓步走在耿家的花园里。

    夜已经深了,但她却了无睡意,于是索性起床下来走走。

    这几天日子过得很平静,但她很清楚平静底下的波涛汹涌,一个孩子都可以看出她跟耿纳文之间的不对劲。

    她该继续僵下去,还是当两人之间什么问题都没有,然后等到他叫她走的那天,就爽快的拍拍屁股走人?

    她挫败的叹了一口气,她才不可能做得如此洒脱,若是为了短暂的快乐,带给自己更多的伤害,她情愿不要。

    她的眼角瞄到了一个人影。

    「你在那里多久了?」她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耿纳文问道。

    他耸肩没有回答。

    「那么晚了,干么不去睡?」

    「那妳呢?」

    「睡不着。」她的脚踢了踢,淡淡的说。

    他对她伸出手。

    她瞄了一眼,迟疑的将手交给他。

    他微微一个用力就把她给搂在怀里。

    「外头很冷,你跑出来做什么?」

    舒岑婕淡淡一笑,「我已经说了,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他搂着她回到屋子里。

    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比想象中还要想念他的怀抱,若能选择,她想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

    「你这样是代表愿意重新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她轻声的问。

    她的话使他身躯一僵。

    「算了!」她推开了他,「当我没说过吧!」

    「岑婕——」

    她要自己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搞了半天是我自己愚弄了自己。」

    「别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她的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口气轻柔,但眼眶有泪,「我知道我很迷人,但最重要的是——我还很方便。住在这里,替你照顾轩轩,还随时陪你上床,对不对?」

    他的脸一沉,「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低贱。」

    「不是我把自己说得那么低贱,是你要我这么低贱的。走吧!」舒岑婕拉着他的手走向楼梯的方向。

    「做什么?」耿纳文不解的问。

    「我喜欢你在我身边,而你现在需要我,那我们又何必折磨彼此呢?」她拉他进了房间。

    一进房,她便动手脱了自己的睡衣。

    她的模样使他忍不住皱眉,他握紧拳头没有说话,而后只是伸出手搂住朝他而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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