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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小麻烦 第二章 作者:有容
    这是一个太平盛世,京城有三多——美女、银子及纨绔子弟,似乎只要有银子和肯花大把银子的富商大爷的地方,就会有秦楼楚馆林立,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过金钱关似乎已成了“铁则”。

    而这京城中肯花大把银子“砸”那些依红偎绿女子的男子,自然不在少数,可是,当中又以镇西王府的小王爷、卫武侯及平南王最为著名,他们挥金洒银面不改色,三人并称“京城三少”。

    京城酒楼多,其中撑场台柱也都有闭月差花之貌,不过,其中最最著名的莫过于万花楼的乔舞菲,其除了拥有绝世之貌外,更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才女。

    在京城花丛中打滚的,没有一个没听过万花楼的小乔,也没有一个不想亲眼目睹其绝世之姿,只是京城第一美人又如何那么容易见得?有钱有势的官家爷尚且不见得能一睹芳容,更何况是一般的市井小民。

    乔舞菲名气大,能见着的人却屈指可数,且她虽出身青楼却是守身如玉,只卖艺不卖身,正因为如此,名门公子个个都对她如痴如狂。

    万花楼的李嬷嬷对于乔舞菲的坚持也从不加以干涉,有时她不见客虽挡了李嬷嬷财路,但也因此更提高了名气,引来更多想一亲芳泽的人,财源也因此就更广了。

    这天在夜幕四垂、华灯初掌的时刻,万花楼外的大红灯笼又引人遐思地高挂,许多达官贵人、富商名流又鱼贯地往里头走。

    外头的狎笑腻语听得乔舞菲不悦地轻蹙眉,她无奈地幽幽一叹,唉!这就是她所处的环境。

    “小姐,李嬷嬷问你见不见客呢?”小丫头孟红才十四岁,长得眉清目秀,李嬷嬷有心想把她培育成第二个乔舞菲,因此要她跟在乔舞菲身边,收些潜移默化之效。

    “今儿个头有些疼呢!”乔舞菲言下之意,自是不见客。

    “哎哟,我的宝贝儿——”李嬷嬷人未到,声先到,她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我说小乔啊,你可知今天来的是何许人哪?我担保你一见了他,所有的疑难杂症定会药到病除。”她笑眯了眼,鱼尾纹在浓厚的胭脂水粉下仍隐约可见。

    “我不舒服。”乔舞菲坐到古筝前,“铮铮”地弹了两声。

    “嬷嬷,方才小姐真的脸色不好看,是真病了。”孟红替乔舞菲说话。

    “大人说话,没你的事,到旁边去。”李嬷嬷沉着的脸色在挨近乔舞菲时又笑脸盈然,“小乔别急着病着,今天来的人物可是镇西王府的小王爷哩!”呵呵呵,这号人物要是仍请不到小乔,她李嬷嬷三个字任人倒着写。

    “是他!”乔舞菲黯然的眼神顿时清亮了起来。

    “见是不见?”李嬷嬷欲擒故纵,起了身,“我看你今儿个的脸色还真是不太好,我去告诉他,你今天不见客好了。”说着就要出房门。

    “呃……嬷嬷……”乔舞菲一阵心急,忙叫住她,“我……”她羞低了头,“我好多了,麻烦你转告小王爷……我随后就到。”

    “是嘛!”李嬷嬷摇着红沙团扇,“这才是我的乖女儿,我这就去传达你的话。”

    见李嬷嬷离去,孟红吐了下舌头,“又有钱落入手中了,瞧她开心得花枝乱颤!”她随后体贴地走到乔舞菲后头,“姑娘难得想见人,我帮你梳个漂亮的头,还有啊,身上的衣裳也可以换成……‘那个人’喜欢的白色。”

    “红儿,又在取笑我了。”乔舞菲难掩喜悦地抿嘴浅笑,“这等话若要让人听了,可羞死人了。”经过一番打扮的乔舞菲更添丽色,举手投足风情万千,待她姗姗来迟地出现在管御楼前面时,阅人无数,遍观佳丽的小王爷也不禁为之倾倒。

    “艳若桃李、华贵如牡丹又如何及得上小乔的容貌?”

    “小王爷又说笑了。”这些恭维的话她听太多了,但是这话出自管御楼的口中,她竟如同首次接受男子的赞美般手足无措,“我若真的如此令小王爷倾慕,何以……何以这段时间,从不见你来?”对一个人愈是倾心,就愈无法藏住心中的怨怼。

    距上回他来万花楼的时间,怕也有几个月了吧!

    以往当姑娘这么说时,管御楼定是又赔罪又找藉口的说明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想对方,或是公务缠身得无可奈何,但是,此时他却只想到那个当他化名为风梵楼时,老爱黏着他,以及时发惊人之语的“小兄弟”。

    那小鬼头在他要离开风家堡时的神情,此时又清晰地浮在眼前,那个孩子他也不过相识一日,怎会教他如此挂怀?

    他倒是迷上镜观那千变万化的说话神情,那孩子的表情真不是普通的丰富。

    想着心事,管御楼竟在乔舞菲的面前失了态。

    “小王爷。”乔舞菲见他神情呆滞,又唤了一次,“小王爷。”

    “嗯。”他察觉失态地赔笑着,“什么事?”

    “小王爷今天似乎心不在焉的,是公务很忙吗?”她故意如此问,心想,怕是此刻心中仍想着其他伊人,小王爷的花名何人不知、谁人不晓?

    镇西王是皇上的亲信,而小王爷更是皇上十分赏识的皇侄,少年得志、心高气傲。

    曾听闻近几年因为管御楼的恃宠而骄及私生活的荒诞,已渐使得皇上不再亲宠如往昔,且渐渐地疏远,但他本身对于此事似乎也不怎么在乎,依然故我。近来,还听说皇上已不再召见他。

    唉!莫非是她看错人了吗?乔舞菲不禁感叹地想。

    事实上,打从第一眼见到他时,他就是现在这个万事不系怀,语言总是带调笑的轻狎样,他和一般上酒楼的纨绔子弟实无两样,可……可是,也不知怎么的,她就是爱上了这样一个花花公子,一个身份、地位高不可攀的人,而且她每见他一次,就更无法自拔地往“情”字里头陷。

    “小王爷……”虽然知道她的话对他根本无足轻重,就算只是基于相识的情份,她仍得劝劝他,“王爷徘徊于秦楼楚馆,何时收心?”乔舞菲认真地问。

    “何时收心?”他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小乔在暗示本王,该把收心到你这里吗?”他眼神既危险又令人着迷。

    “小王爷……”她脸飞快地红起来,“小乔怎敢有如此非份之想,只是,小王爷你年少精明,定是朝廷栋梁,如此徘徊于此依红偎绿的地方,有失朝廷厚望,小乔、小乔……”

    难得一个青楼女子能说出如此发人省思的话,管御楼暗自佩服,不过,他今日正是受皇上重托,不得不在这些花丛里打滚,把自己塑造成人人眼中贪恋美色、无所担当的纨绔子弟模样,以方便暗中调查一些事情。

    于是,在乔舞菲说完话之后,他又是一阵笑,然后右手托着脸颊,摆了一个不甚庄重的姿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小乔,朝廷重望又怎及你的花容月貌吸引我呢?”他喝下一杯香醇的女儿红。

    “小王爷。”她羞红了脸,正有话欲往下说时,李嬷嬷又走进来。

    李嬷嬷未语先笑,“小王爷,今儿个你和小乔可聊得尽兴?”

    “怎会不尽兴,光是看着她,小王的心都醉了一半了!”说着,他拿起酒壶咕噜、咕噜地喝起酒,不一会儿酒壶就见底了,“再来一壶。”

    “小王爷真是好酒量,怪不得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说你海量哪!”顿了一下,李嬷嬷欲言又止,“呃……小王爷……”

    “又有人要把小乔借走了,是吧?”他拿起酒壶起身,“唔……能请得动小乔的人……咯……”他打了一个酒嗝“八成是汝南王驾临了,是不?”他步伐不稳地走向前,“李嬷嬷,带小王前去会会汝南王。”

    “不好吧?小王爷。”看他的样子,有七、八分醉了,待会儿惹出事情可不好,“今儿个你心情好,由我陪你喝几杯,小乔去去就来,不会待在那里太久的。”李嬷嬷陪笑着说。

    “我叫你带路,你带不带?”他看着李嬷嬷,“不带也成,我一间一间找,总能找到他吧!”

    啊?!让他一间一间找,那她今晚甭做生意啦。那怎么成,唉!算了,要去就让他去吧,李嬷嬷只好无奈地带路。

    ☆☆☆

    “晚辈……见……见过世……世伯。”管御楼一脸醉相,不装得像一些怎么瞒得过这只老狐狸?“世……世伯好雅致,也到这里来啦?”

    “嗯。”汝南王抚下了胡子,心想,真巧,每一次来这里都和镇西王家的败家子遇个正着,原以为这家伙是个深藏不露的“危险人物”,难道这是老天看走眼了吗?

    一个沉于声色的败家子,何足惧哉,有了这一点认知之后,汝南王阴沉的表情有了抹笑意,更添其阴森林的感觉。“世侄也好雅致,想来老夫想见的乔姑娘给你捷足先登了。”年轻小伙子,不知轻重,汝南王不露声色地想。

    “小乔姑娘也不过是跟小王打个照面,她这不就来了吗?”这老不修倒是贪恋起小乔的花容月貌来了。管御楼佯装着步伐不稳,频频打酒嗝,“我……今天真是有些醉了,这……这告退了。”他深深一做揖,经过乔舞菲身旁时,还刻意地停下来,一脸色相、轻狎地说:“小乔果真是美人儿,小王我……真是情不自禁。”说着就要往她身上扑去。乔舞菲连忙一躲,“小王爷,请自重。”她羞得忙把袖子提起,遮住了半边脸。

    这时在一旁汝南王开了口,“世侄你醉了。”他对管御楼的侍卫道:“你们家小王爷醉了,快送他回府。”

    管御楼在众侍从的扶持下出了万花楼,一路上还不停断断续续胡乱地哼唱着时下流行乐曲。

    “嘿!镇西王怎地教出这种儿子。”汝南王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放心了,从前对于管御楼的戒心去了泰半。

    这种人沉迷于酒色、不知自律,以前总认为他谈吐文雅、机智过人,若与皇上过份亲近,终成为他欲图谋反的极大阻力,谁知经他这数年来的明察暗访,这小子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看来,他多心了。

    ☆☆☆

    风家堡的人每天都有固定的时间练武,这天傍晚,数百个风家堡的成员又在中庭集合,一招一式地练着拳术,阎镜观穷极无聊地坐在一旁看着别人练武。

    算算时间,她来这里已经快两个月了,每天不是吃喝,就是睡觉,那个老总管把她服侍得很好,有礼但却冷淡,他每天会为她准备很多吃的,除此之外,他几乎当她是透明人,不过这几天对她好些了。

    这老头儿干啥那样待她?唉!真是有够奇怪。

    远远地,她又看到老总管穿越长廊,朝她的方向走过来,方才才吃饱饭,不会又要吃了吧?!每次他向她走过来,她就知道又要吃饭了。

    “又要吃饭了?”她托着下巴,直接问他。

    “不是。”顿了一下,他说:“厨房准备了一些甜点,小公子可以尝尝。”

    呼,弄了半天还不又是吃,“我才吃饱,一点儿也不饿。”阎镜观把视线望向那群正打着拳的人,“老总管,他们成天练拳干啥?”不会是为了练肌肉吧?瞧瞧那群男人个个都成了肌肉男了,再练下去,那八块肌肉也不会再分裂成十六块。

    “风家堡是做兵器生意的,产业中有不少分堂是镳局,这些人大多是未来的镳师,干这一行的不能不学点儿武功。”老总管解释道。

    原以为这小娃是胡人,因此对这娃儿刻意保持距离,他这人对胡人可是不怎么喜欢的,但这段时间观察下来,这娃儿的说话语调是怪了些,不过生活习性则没有胡人习性,显然是他错怪了这娃儿。

    “你也会功夫吗?”她斜着头看他。在二十世纪风云组织的成员也需要学空手道、柔道、剑道,不过他们更重视枪法的准确。她又看了眼那些未来的镳师,心想,练这些招式只不过虚张声势罢了,在二十世纪,待这些人跨稳马步,别人只要给他一枪,跨着马步的死法又不会比较迷人。

    “会一些。”老总管看了她一眼,“你学过功夫?”

    “没有。”她一脸不感兴趣。

    “想不想学?”这娃儿愈看愈有他的缘,男孩子他从未看过长得如此俊秀的,简直比女娃更漂亮,所以他有意教阎镜观武功。

    “不想。”她从来不勉强自己做不愿意的事。

    “为什么?”老总管不解地问,他自认不是顶尖高手,比不上管御楼和堡主,但他好歹也有“两步七仔”啊。

    “学武功有什么好?”她看着天上的白云,正巧有一群鸟飞了过去,“又不能像鸟一样在天上飞。”她才说完话,忽见眼前一花,一条人影纵身而上,然后跳上层檐,几个起落后在她面前着了地。

    “会武功是不能像鸟一样在天上飞,但是……”老总管把手上的一只小鸟交给阎镜观,“可以上天把鸟捉下来。”“哇!老总管,你好厉害。”阎镜观一脸崇拜地说,“方才那是什么武功?我要学,教我好不好?”天哪,原来古代有那么好玩的功夫,总算有二十世纪人办不到的事了,实在太神奇了。

    “这叫轻功,还有更厉害的武功可以教你哦,不过这些都是要下功夫苦练的。”他拍了拍她的头,“我教你一些粗浅的,若你真的对高深的武功有兴趣,可以求求你风大哥,他可是个武学奇才哦。”

    “大哥会武功?”阎镜观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从他那斯文的外表看不出来耶,算了,她老哥还不是一副斯文样,打起架来,老哥曾输给谁了?“说到他,不知道他啥时候回来?我可想死他了。”

    老总管笑着说:“他很忙的,我待在这里也有不少时间了,少说也有半甲子,所以我是从小看他到大的,而他一年出现在这里的次数绝对不会超过两次。”当然,他有很长的时间是上山学艺,自然看不到他了。

    “啊?不会吧?!”阎镜观如遭晴天霹雳,“那我要再多久才能看到他?”

    “不知道。”老总管知道风梵楼真正的身份,这种事还是愈少人知道会比较好。

    风梵楼即是镇西王府的小王爷——管御楼,也是穷苦人家口中的玉面阎罗。

    管御楼虽贵为王爷,可是他在三岁时,即被镇西王送上山跟随风胜衣学艺。十余年后,京城出现一名侠盗,这名侠盗专劫贪官污吏及豪强奸商的不义之财,然后再分送给各贫苦人家。

    因为此名侠盗每次出现都是一身黑衣,再加上脸上一个白玉面具,且贪官污吏视他如同索命阎罗一般,因此有了玉面阎罗这样的名号。而实际上,他在同门师兄弟中,也就是阎罗六君中,也正是排行第二的玉面阎罗。

    管御楼在十八岁时回镇西王府,承袭爵位,时常受诏入宫,与皇上除了君臣关系外,更成为皇上信任的心腹之一,当然,皇上也知道其乃是玉面阎罗一事。

    皇上一向知晓汝南王怀有谋反之心,但是,苦无证据足以定罪,且妆南王又精明狡猾,任何事几乎不留把柄,有识之士明知其野心勃勃,也只有坐看他日渐跋扈的份。

    由于管御楼有双重身份,因此他向皇上献上一计,他可以以风梵楼的身份去查汝南王欲图谋反的罪证,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彻底破坏“管御楼”这身份的形象,使他在外人眼中成为十足的纨子弟、不务正业,只贪恋美色的败家子。

    为什么要使外人对“管御楼”产生误解?因为管御楼得到一个消息,汝击王对于武功卓绝的玉面阎罗十分赏识,曾放出风声,只要玉面阎罗肯效命于他,任何要求他没有不答应的。

    看来接近汝南王,继而找出汝南王密谋造反证据的方法别无他选了,他也曾想找武功与他伯仲之间的楚还冒名为玉面阎罗到汝南王府查证据,可楚还生性不好管闲事,尤其是朝廷的闲事,楚还自不肯帮忙,因此,他得躬身力行了。

    唉!阎罗六君中就他最劳碌命,就他明察暗访,师兄弟中,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人返家,其余的都还当闲云野鹤飘泊四方。

    在投靠汝南王之前,管御楼必须先彻底让汝南王认定“管御楼”对他不构成威胁,这样汝南王对于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才不会认为是同一人。

    当然,以汝南王如此狡诈的人物,一定会想法子让管御楼及风梵楼两人同时出现,看看这两人是否真的不同人,所以,在他投靠汝南王之前,他必须找到师父生平至交,精于易容术的赛华陀上官回春。

    老总管想心事想得出神而不自知,直到阎镜观推了他一下,“老总管,我叫了你好几回,你都不理我,到底怎么啦?想事情想得真出神。”她不满地嘟着唇,要是她还有超能力,就会看看他到底在发啥呆?

    “没……没什么。”他心虚地一笑,拍了拍她的头,“想学功夫的话,从明天开始得早起。”他发觉这孩子还不是普通的好睡,平时不日上三竿是不肯起床的,“明日四更天我叫你起来,开始打稳根基。”

    “四更天,好。”她顿了一下,又问:“四更天?啊!不会吧!”四更天,也就是凌晨四点,这老头儿头壳“歹去”,“我不要!”在英国,有时候那才是她刚要上床的时间呢。

    “孩子,你以为要飞起来那么容易吗?”老总管把脸往前凑去,“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出尔反尔?就这么说定了。”

    “不要!我才不是男子汉,我是……”四点起床?天哪!攸关生死,她必须坚持说“不”,但是,她话未说完,老总管又开口。

    “你年纪小自然还当不成男子汉,再过几年就是了。”他压根儿没怀疑她不是男儿身,接着他又说:“你风大哥出门不喜欢带着你的原因就是怕你给他添麻烦,要是你有一身好本领他怎会不让你跟?就算他不让你跟,你也可以凭本事跟,是不是?”

    这些话实在说到她心里头去了,这老男人是不是学过心理学?唉!为了他那些话,看来,以后可要当早起的鸟儿了,阎镜观只好默默点头。

    ☆☆☆

    “我发、发誓,以后……我再跟那老头儿习武,我就不……”阎镜观一摸着了床,还来不及把誓发完,就呼呼大睡。

    从她开始习武到今天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刚开始的一个星期,她以为自己隔一天一定起不来,岂知那老头儿比她赖床的决心更有决心,他每天一早就到她卧房来,闯始“人工召魂法”。

    呼!这老人真不是普通的有毅力,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算是怕了他了。

    后来她运用专长,用许多物理原理,设计多项机关让老头儿无法入到房里进行“召魂”,结果,老闲展现了他另一项毅力——冒死“召魂”。

    他一共被她的木槌击中,当场昏死了过去,结果,他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叫她起床练武。

    现在,她已经乖乖地会自己起床练功了,不是被老总管的耐心感动,更不是自己想通了愿意用心武学,而是老总管的毅力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

    不过话又说回来,每天练完功后虽疲惫得像条狗,可是以她的聪明才智,在这短短的两个月,已经学了不少东西,最令老总管啧啧称奇的是,她居然稍微能飞了!据说,这可是常人要练个一、两年光景才能达到的程度。

    不过,每回练完功她就垮了,在弥留状态之际,总要发个誓——以后不练了,但说是说、做是做,她每天还不是又起来练功!

    阎镜观睡着后,她朝思暮想的风梵楼回来了,他在大厅甫坐定,便问:“怎么不见镜观?”好些时候没见到他了,挺想念他的呢!这两个月来,想必又大了些吧?

    “他在房里头休息哩。”老总管回答。大概是他求好心切吧,镜观在他的严厉监督下,每天有两个练武时段,早上四点及傍晚时刻,每回镜观傍晚练完武、洗澡吃过饭后就倒头大睡了。

    “现在,在休息?他不舒服吗?”管御楼关心地问。

    “不,他因为练武太累了,因此现在他通常会很早就寝。”

    “练武?”管御楼忽觉好笑,“那孩子的天资如何?”

    “相当好,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已能提气跃上屋檐了。”老总管相当得意,“也许年余之后,我就没东西可教他了,届时,他也许可以赖你指点一、二。”

    “他对习武如此有天份?”管御楼欣悦地说,这倒令他讶异,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他想见见镜观。“你安排他住哪个客房?”

    “西厢第一房。”

    “我去看看他。”

    越过树影扶疏的桂花林及假似乱真的假山水榭,管御楼来到风家堡专门招待贵宾的西厢。

    老总管会安排镜观住在这里,想必是冲着他的面子,这点情谊令他感到窝心。

    来到阎镜观住的厢房,他想叩门再进入,但又怕吵醒了阎镜观,于是便直接推门而入。

    桌上烛光盈然,管御楼看着烛光不禁摇头苦笑,这孩子就寝怎不熄灯?也好,这样他更可以看清楚镜观。

    坐到床缘,阎镜观翻了个身,正好把脸朝向他,散着长发的她,此时紧闭双眼,密长的睫毛覆住漂亮的眼睛,两道细细弯弯的柳眉、微耸的鼻子、精巧的血色红唇,这样精致的五官集在一张完美的瓜子脸上。

    注视着她,管御楼不禁有些看痴了,他的小兄弟未免太过漂亮了吧!镜观漂亮到不可思议。

    他阅人无数,虽也见过“男生女相”,但也从未见过如此美的,镜观美到连女子都不如,他若真的是女儿身,怕是连万花楼的乔舞菲姑娘也望尘莫及吧。

    他伸手替阎镜观把她踢的被子重新盖到身上,然后起身打算离去。

    在他离开前阎镜观又翻了下身,“Brother,Imissyouverymuch。”

    他在说什么?管御楼很努力地想听懂她说的话,可是根本听不懂,难道他说的是胡语?太奇怪了,对于他的身世,自己真是愈来愈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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