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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情锁爱 第一章 作者:原梦
    “大家一起住吧!”

    灯光昏黄的店里,五个女孩子坐在角落,盯着开口说话的女孩,她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怎知坐她左手边、戴着眼镜的女孩马上开口糗她。

    “醉文,你不会是为了省钱才找我们一起住的吧。”陶憩仪一边说,一边用手推全然遮住水灵瞳眸的眼镜。

    这句话马上引起陶醉文的反弹,“憩仪,你说那是什么话,我是因为喜欢你们才跟你们住在一起啊!”不过这话她说得有些心虚就是了。

    在孤儿院里,有谁不知道她陶醉文是小气鬼。

    “是吗?”

    陶憩仪可是完全不相信她的话,惹来陶醉文怒目以对,令五人中年纪较长的陶月烟不得不开口调停。

    “反正你们十八岁以后也要离开孤儿院独立,先找好房子也好。”

    陶流瑶和陶净纭则是微笑以对,没有意见。

    陶醉文闻言点头,赶忙推荐新房子。

    五个女孩都是孤儿,由陶院长好心收养,让她们受教育,也将大无私的爱分给她们。

    但是随着年纪渐长,依孤儿院里不成文的默规来说,她们必须独立,读大学或者工作皆不能再拿陶院长半分钱,并且约定好,每三个月就必须回去看陶院长,帮忙或捐点钱感念她的教养之恩。

    今年陶流瑶和陶净纭将要满十八岁了,因此她们几个聚在一起,提前帮她们做个小庆祝。

    依昭陶醉文的说法,她朋友刚好有一栋大房子要出租,她们五个人可以一起住进去,一方面大家可以像在孤儿院时一样互相有个照应,另一方面大家可以分摊房租,每个人的负担便不会那么重。

    这对其他四个人而言,还真是个不小的诱惑。

    “如何?”陶醉文信心满满地环现着她们,果然在她们的脸上瞧见心动的神情。

    不过,她的目光还是停驻在陶月烟的脸上,因为她知道,能让其他人一起作下决定的,就只有最年长的陶月烟了。

    月烟不仅是五人中最美丽。最温和,同时也常是她们的和事老,她苦点头,事情便算成了。

    陶月烟瞥见陶醉文期盼的视线,微笑了一下,就知道她会把这件事推给她做结论,于是只能无奈地点头道:“好,我可以过去住。”

    “那你们呢?”陶醉文兴奋地问道。只要月烟姐答应过来往,其他人就不是问题了。

    果然,精明的陶憩仪也答应,“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电费及电话费大家也得一起分摊。”因为她几乎坐在电脑前面过日子,用电量自然惊人,加上上网的拨接费用,所以当然得事先声明。

    “什么?”陶醉文闻言,脸都白了—半,显然她打错如意算盘了。“好……好吧!”看在有人分摊房租的份上,她咬牙切齿答应。

    年纪最小的陶流瑶则是满脸娇笑地可爱回应,“好,我要跟月烟姐姐一起住。”

    陶醉文满意地直点头,看向陶净纭。

    陶净坛耸耸眉。“我无所谓,只要有地方住就行了。”

    大伙一致同意,就等收拾行囊后搬进位于台北市郊的三层楼房里。

    不要动……只要忍耐一下就过去了……不管再怎么恶心,也只做这么一次。

    忍耐啊!陶月烟,你是处女,处女可以拿到很高的价钱,只要忍耐这一次,就有钱可以给他了。

    陶月烟全身只着内衣裤的躺在床上,闭着眼,全身颤抖不已,只为了一会儿即将交出她的第一次,但却不是跟她最爱的男人做,而是跟一名连名字都不晓得的人。但他很有钱。

    方才她在旅馆的大门口瑟缩着身体站了好久,他的车子是最大且最豪华的,身边还跟着两名保缥,把身体给了他,她就有钱可以给那个她最爱的男人。

    于是她厚着脸皮主动跟他搭讪,天晓得她怕得想哭。

    不行,她不能哭,他说过,他不喜欢他的女人哭泣,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哭,只有一次……反正她只要面对这么一次,很快就过去了。

    浴室里的水声蓦地停止了,陶月烟虽然不停地安慰自己,却仍然全身僵硬了起来。

    天啊!只要一想到那陌生男人的手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抚摸,并跟她做爱,她就恶心得只想吐,只想逃。

    男人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陶月烟没有张开眼睛,却感觉得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使她毛发倒竖。

    不行了……她双眼一阵刺痛。光是这样她就无法忍受了,那么她如何期待自己能忍耐至结束?

    来不及担忧,床边沉了下来,陶月烟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只能苦笑着任他伸出手在她身上抚摸。

    鸡皮疙瘩爬满了手臂,她已无路可退……

    “唔……”

    自痛苦的梦魔中醒来,陶月烟全身都汗湿了。

    她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男人的注规和他抚摸她的双手,胃里酸意翻搅着,直让她想吐。

    她到底多久不曾作过这个梦了呢?连她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离开孤儿院后,她独立完成大学学业,也颇为幸运地找到一份秘书的工作,由于上司是学长,因此特别照顾她,使她很快便进入情况,将工作做好。

    对啊!都已经过了六、七年了,她怎么还会想到过去那些蠢事呢?当年那个人如果真的爱她,就不会教她去做那种事了。

    陶月烟唇角噙着讥讽的笑意,起身来到浴室淋浴。

    事情已经过去,现在的她是新生的陶月烟,冷静、自持又自主的陶月烟,不再是当年那个脆弱的陶月烟,她不会再被任何事情给击倒的。

    “早安。”梳洗过后,陶月烟走下楼,人还没走到餐厅,就闻到一股饭菜香。

    “早安,月烟姐”陶流瑶像个小女人般,颈上围了条粉红色的围巾,模样很是可爱。

    瞧见她,陶月烟脸上也不由得堆满了笑容,家的温暖气氛扫去不少昨夜梦里的灰暗。

    “好香,今天吃什么?”

    陶月烟在餐桌前坐下,从她的位置,可以看见厨房内陶流瑶忙碌的身影。

    陶流瑶的个子娇小,却留了一头长及膝部的乌黑良发,小小的脸蛋亲切可人,虽然不美,但在学校里却是众男倾慕的对象。

    “月烟姐马上就知道了。”陶流瑶嘴角的酒窝忽隐忽现,一脸“一会儿就揭晓”的神情。

    她的动作微显稚气,却不幼稚,让人觉得天真烂漫。

    “醉文和净纭她们呢?”

    陶月烟这才察觉,平时最吵的两个人不在,除了陶憩仪工作的时间日夜颠倒之外,每天早上最会斗嘴的就是那两个人了。

    “醉文说她兼了份早差,从今天开始上班。净纭还没起来。”

    “我去、叫她起床,她今天不用上班吗?”陶月烟人才站起来,陶净纭就从楼上边打呵欠边走下来。

    她一身红色套装,像是有什么喜事般,但这算是她的“制服”。高中毕业后她就立志当红娘,目前正在婚姻介绍所上班。

    陶净纭最开心的事,就是看着一对对男女牵手步入礼堂,不过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交男朋友或结婚,因此常被陶醉文调侃,说她不是红娘,而是将世闻男男女女推入婚姻坟墓的罪魁祸首。

    “月烟姐早。”

    陶月烟微笑点头回应,顺手帮她把椅子拉开。

    陶净纭揉着惺松睡眼在陶月烟身边坐下。“月烟姐,等一下你可不可以顺道送我,我那辆老爷车昨天送修了。”

    “当然可以。”陶月烟喝了口陶流瑶端过来的咖啡,笑着说,不过补了句但书,“只要你不是骗我去相亲。”

    谁教陶净纭前科素累。有一次她也是说中午时必须赶到某家餐厅等一个要相亲的男子,要她休息时间顺便载她去,可是等她们到了餐厅,才晓得自己是女主角,当时真是教她啼笑皆非。

    陶流瑶闻言,窃笑地耸着肩回到厨房。

    陶净纭则是翻了翻白眼。“月烟姐,我的车是真的坏了……”她有点欲哭无泪。

    做善事还被人当成骗子,真是好心没好报,况且她可都是留“上等货色”给自己人,别人要都还没有哩!

    陶月烟瞧她嘟着小嘴,便笑道:“好。好,我相信你就是了,快吃早餐吧!”

    来到公司,陶月烟效率很高的先整理出今天要用的开会资料,并且把几份传真发出去,才开始将昨天上面交代下来的资料人档。

    不久,总经理来了,要她先去会议室看看布置得如何,务必使会议顺利,谈出概略的合作计划。

    陶月烟服务的贸易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在同业还算有名,此次公司打算和美国来的大厂商合作开发新的成衣市场,包括广告、包装、销售通路等等一手包办,为的是减低成本及售价,进而顺利打入台湾成衣市场。

    陶月烟将准备好的资料放在每个人的桌上后,内线便响了,她立刻将它接起来。

    “陶秘书,文森公司的代表快来了,你现在到楼上去,二分钟后请总裁到会议室。”总经理公式化地交代。

    “好的。”挂上电话,陶月烟立刻走出会议室,打算搭电梯上楼。

    由于总裁的个人喜好,所以这栋办公大楼花了钱请名家设计,四面都是特殊玻璃,中间的部分则全是挑空的,望下去可以直接看到一楼大厅的部分,就连电梯也可以看到街景,相当特别。

    陶月烟随着高度上升,眼神不经意地望着下头的车阵及熙来攘往的人潮,记忆又回到了十七岁时……

    她站在医院的顶楼,身子因为强风而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结束生命,心里则是不断地想着,她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她死了,就不会有任何流言困扰她了。

    但可笑的是,当她站在灰色的栏杆外,试着伸出脚时,却犹豫了,竟流下泪水,她怕啊!

    竟会是在这个时候,让一向坚强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是脆弱不堪的,多么可悲、可笑……

    陶月烟蹙起秀眉,是因为这几天老是梦见过去的事才让她想起那情景的吧,否则根本没有任何事能让她在上班时间分神。

    如此殷切地告诉自已,陶月烟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放在电梯上方跳动的楼层数字上,一面提醒自己,中午别忘了去找陶净纭吃饭,否则她又会抱怨连连,然后自作主张地帮她安排相亲。

    不,她不会让净纭有这种机会的,她还没有老到要相亲才找得到愿意娶她的男人,但净纭却好家不这么想,真伤脑筋。

    踏出电梯,向总裁秘书打过招呼后,陶月烟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候。

    这位总裁与她同一所大学毕业,可就是她的学长,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人又十分俊帅、温文,重要的是钱多,因此被醉文当成第一号大肥羊,等待有机会的时候下手。

    若是照醉文“好的东西要留起来自己用”的口头禅,她仿佛该多注意他一些,但是无奈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纵然他对她有意,她也不会动心,就留给醉文吧。

    她的心早在十七岁的时候死了,就在她心爱的男人将钱丢到她脸上,态度轻蔑地说她是婊子及赏她一巴掌时死了。

    所以她无心,也不想再谈感情,一个人过一辈子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像陶院长一样收养几个孩子,把一生交能上帝,或许是她最佳的选择。

    挪动酸痛的腿,施御肴剑眉微拢地接过私人秘书递给他的热毛毯,盖在脚上,并试着在狭窄的空间里找个舒适的姿势重新坐好。

    这毛毯是特地在日本订讲的,为的就是让他的腿在潮湿的日子里能舒服些,不再那么疼痛。

    花了大笔钱,效果虽然不是那么让他满意,但他仍一句话都没吭,默然地承受这种痛苦。

    台湾的冬季一向湿冷,这是他不想同来台湾的原因之一,不过这次他必须回来,为了那笔该死的生意。

    “施先生,要我替你按摩一下吗?”坐仕对面的美艳女子展露笑容道。

    “不用了。”他冷冷地回应。

    他不喜欢让人碰他的腿,那会让他觉得自己任人宰割。

    美艳女子不怕他的冰冷,对他又是体贴地一笑,直盯着他刚毅的脸,由眼神诉说着她的邀请。

    施御肴仍视若无睹,瞪着车窗外的风景。不发一语。

    施御肴的私人秘书费赤墨则是苦笑了一下,知道老板现下心里在想什么,大概又要他赶“苍蝇”了吧。

    要年薪百万的私人秘书整日帮他赶苍蝇,唉,害得他三年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咳咳……老板,这是会议内容,请你托过目一下。”费赤墨适时地插话,可算是仁至义尽地打圆场了。

    然而施御肴却无动于衷,说了一句“不用看”,害费赤墨差一点颜面神经抽搐。

    美艳女子见状娇笑了一下,开始对费赤墨抛媚眼,让他鸡皮疙瘩掉满地。

    “老板,我们到了。”

    车子稳稳地停在一栋办公大楼前,施御肴未等费赤墨过来开车门,迳自跛着脚下车。

    他需要呼吸新鲜空气,再与那女人待在车内,他定会被她的香水味熏得气绝。

    “请问是施先生吗?”有人趋前过来问道。在这男人下车的时候,他们看到他跛着脚走路,以为他只是随行人员,不过等费赤墨急急拿着公事包跟上,他们才恍悟地立刻向前打招呼。

    施御肴紧皱眉心,不发一语的样子令人直想拭汗。

    “是的,这位就是施先生,能请你们马上安排会面吗?”费赤墨马上接话,化解尴尬。

    费赤墨咧着笑容,让接待的人松了口气。

    “好的,请往这边走,我们总裁已经在前面等候了。”

    由于这是一笔大生意,所以总裁决定自己出面,因此他们才会在这里严阵以待,没想到对方居然派了个跛子来。

    施御肴不是没有瞧见他们眼里的轻蔑,只是不予理会。

    因为当他们得知谁才是那个决定他们未来的人时,脸上所露出的讶异表情,便是他最兴奋的时刻。

    跟着他们走,一名不到三十岁、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立刻迎了上来,这令施御肴有些意外,但没显露在脸上。

    “施先生你好,久仰大名。”商路耀一脸真诚的微笑道。

    施御肴对他颔首,然后跟进电梯里。对方不卑不亢的态度,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印象。

    “对不起,我们本来应该派人去接你的,却让你自己过来……”

    施御肴抬起一只手,阻断他的话,“不,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必道歉。”

    他是习惯别人对他摆低姿态,但是商路耀和他同是一间公司的总裁,暂且不论规模,他们该是一平起平坐。

    一行人踱出电梯,施御肴以不输正常人的步伐走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的脚有问题。

    商路曜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公司的一些基本业务,但是施御肴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反而倏然张大了眼。

    迎面走来一名秀气且长相典雅、美丽的女子。

    她身着蓝色套装,长发缩起,除了口红外脂粉未施。

    在瞧见他的同时她也睁圆了眼,并且停下脚步,不过很快便回了神,在与他们错身而过时朝商路曜点头招呼,然后迅速走开。

    施御肴马上回头,眼中净是不信和狂喜。

    是她!天啊!她……原来她还活着……他以为她已经死了……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这让他那尘封已久的回忆又鲜活起来了。

    陶月烟的反应也是相同的。

    她一直以为施御肴活在台湾的某个角落,也许穷困潦倒,也许放弃重振施家的家业,可是千万没有想过他们会再相遇。

    当她看见他的时候,她仿佛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永远都忘不了……忘不了那一句婊子,忘不了他要她去当妓女替他赚钱……哦,不,她原本要忘记了啊,他为什么又出现……该死!

    不过这一回,她不会再被他打败了,绝不!

    如果以为将那件事公开可以毁了她,那他便错了,揖一回她会抵抗到底,直到她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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