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睿尧叹了一口气,在唐莎莎的身边坐了下来。“我爱茵凡,她是我等了那么多年,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人。她很坚强、很明事理,虽然看起来很成熟,可是在能干的外表下,却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我喜欢她,我爱她,我想跟她组个家庭共度一生,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挂着两行泪,唐莎莎摇了摇头。
“我等了那么多年,等的就是她,莉萨莎你,”他顿了一下,轻拍了拍她的头,“永远都是我的小妹妹。”
看着古睿尧提到胡茵凡时脸上洋溢的幸福,唐莎莎就知道她争不赢了。
过了一会儿,她的泪水终于缓和下来,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其实嫂嫂提早回国,本来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可是我却利用嫂嫂的单纯,演了这一场戏害她误会你……对不起,睿尧哥,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古睿尧能理解唐莎莎因为跟男朋友分手后病急乱投医的心态,加上误以为自己对她还有感情,才会突然来台湾,闹出这一切,终于,她对他那过于亲密的行为有了合理的解释。
“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去跟嫂嫂解释?”
古睿尧摇了摇头,“她现在在气头上,而且她亲眼目睹,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的,倒是莎莎你……你还是先回美国吧。”
“为什么?”唐莎莎不满的喊着。
“你闯了祸,我若还把你留下来,要是她回来我要怎么说服她呢?”
古睿尧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就算他和唐莎莎交情再好,但出了事他还是得善后,看来目前也只能请她先离开,因为他必须去追回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听着他坚定的语气,唐莎莎知道自己是非走不可了。
“睿尧哥,对不起啦——”
她心虚的直道歉,并衷心希望嫂嫂能够听他的解释,并再给两人一次机会,不然自己闯下的大祸万一没办法弥补,不只古睿尧讨厌她,就连古家上下都会对她心生不满的,因为这可是古睿尧单身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又愿意谈恋爱,甚至还论及婚嫁,要是一切因为她而破局,这个罪她恐怕承担不起呀。
“睿尧哥,这个……还你。”唐莎莎递上那枚被胡茵凡扔下的戒指,方才走出房间前,她从床上拾起的。
“谢谢。”古睿尧接过戒指,看着它发愣,随后苦笑了一下。
这枚戒指简约大方,上头的瓖钻却因此显得特别突出,这是他带胡茵凡一同去挑的,他还记得那天他更当着店员的面,又向她求了一次婚。
看来现在他可得想尽办法,把这枚戒指再戴回属于它的主人手上。
砰砰砰的声音把在房内睡午觉的胡瑄萱惊醒,本来还以为家里遭小偷了,连忙跑出来一看,才发现进门的是胡茵凡,而且还带着一大箱行李。
“茵凡,怎么啦?”她看妹妹脸色不大对劲,连忙上前关心。
胡茵凡闷不吭声,径自绕过姐姐将行李推进房间,胡瑄萱错愕,也只能跟着走进去。
“你不是去新加坡出差吗?怎么会跑回家里?”胡瑄萱仍旧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放好行李,胡茵凡重重的坐在床沿,大大的吐了一口气。
“姐,我不要结婚了。”
“什么?”胡瑄萱大吃一惊,连忙在她身前蹲下,“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不想结婚了?你和古睿尧不是最近就要去登记了吗?”
“还好还没有登记,不然到时候要离婚就更麻烦了!”胡茵凡想到就一肚子火,更气自己为什么要为那个男人掉那么多眼泪。
胡瑄萱一听,觉得事情非同小可,什么不结婚、离婚的,他们小两口到底是发生多严重的事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别光只是生气,快点告诉姐姐。”她着急的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古睿尧他——外遇了。”胡茵凡只要一想到刚才撞见的画面,就觉得心痛如绞。
她没有想到她深爱的男人竟然会这样对她,几天前她还在庆幸自己怎么能够遇到那么好的男人,结果今天她所深信的美好全成了幻影。
“外遇?”胡瑄萱很讶异听到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古睿尧看起来很诚恳老实,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就是亲眼看到了!”别再说服她不可能了,她有眼睛也不是白痴,两个人赤裸裸的躺在床上,要她怎么相信他们真的只是盖棉被纯聊天!
“茵凡,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没有误会。”胡茵凡说得斩钉截铁,“我两只眼睛看得可清楚了,他和唐莎莎两人就在我眼前相拥而眠!”
“唐莎莎?”胡瑄萱一头雾水,狐疑的看着妹妹。
胡茵凡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姐姐听,包括唐莎莎如何在家中和古睿尧搞暧昧,又如何对她献计让她降低戒心,以及最后她是如何抓奸在床。
说到激动处,胡茵凡的泪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别哭、别哭。”胡瑄萱手忙脚乱的抽了张卫生纸给她。
“我才不想为那个烂男人掉眼泪,我是气我自己怎么会被他给骗了!”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听完妹妹的说明,胡瑄萱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哪里怪?”她不觉得哪里怪,她两只眼睛看得很清楚。
“首先,姑且不论古睿尧不晓得你提早回来,如果他平常真要跟唐莎莎搞暧昧,理当不可能在你面前让你看见;再来,你说古睿尧跑到新加坡找你,要是他要和唐莎莎搞外遇,应该更要把握你不在的时间,又怎么会特地跑到新加坡呢?最后,唐莎莎明明知道你要回去的时间,怎么又会那么不小心的让你看到她和古睿尧睡在同一张床上呢?”
姐姐的三个问题让胡茵凡一时间哑口无言,但她当真看到他们两人赤裸裸的躺在床上啊!
“反正我亲眼看见,捉奸要在床,我没有诬赖他们,而且我也给了古睿尧解释的机会,可是你知道吗?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曾经期待他能给个解释,任何解释都好,可是他没有,他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看着她掉眼泪。
胡瑄萱没有再说话,她知道情绪激动的妹妹现在听不进任何的劝,即使她描述的事情有许多的不合理,但抓奸在床的冲击真的太大了,若换做是她,也许也会有一样的反应。
“茵凡,别难过了。”胡瑄萱坐到床边,搂住妹妹,“没事、没事,回到家就没事了。”
“姐……”她刚喊出声,情绪就再也无法压抑,“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啦!他怎么可以……呜……”
想起两人之前相处的甜蜜时光,再对照今日的错愕与不堪,胡茵凡一声哭得比一声还大。
“乖,乖。”胡瑄萱拍着妹妹的肩膀,想给她多一些安慰。
看着一向坚强的妹妹如此伤心难过,胡瑄萱知道她一定很爱古睿尧,所以才会因为看到那样的画面而失控,进而拒绝任何的解释。
她猜想中间一定有什么遗漏的部分,她也不认为认真负责的古睿尧会对论及婚嫁的妹妹做出这种事。
但,解铃还需系铃人,能解决这事的也只有当事者,妹妹和古睿尧如果一个不肯接受,一个不愿解释,那么这样下去,只会恶化到不可收拾。
看着哭得花容失色的妹妹,胡瑄萱只能尽一个姐姐该做的,心中充满了不舍。
胡瑄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随后发现妹妹从房里推着那只大行李箱走出来,她心里一震,难不成妹妹已经和古睿尧谈过,愿意回去了吗?
“茵凡,你要回去了吗?”
“没有,我要去搬东西。”
“你要去搬什么?”
“把我放在他家的东西搬回来。”她笃定的说着。
“啊?真的要弄成这样吗?”胡瑄萱感到十分惋惜,他们两个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也只能这样了。”胡茵凡的语气听起来没有转寰的余地,“我出门了,晚点回来。”
“喂,茵凡——”胡瑄萱唤不住妹妹,只好看着她离去。
自从那件事发生到现在已经一个多礼拜了,期间古睿尧多次来电要找妹妹,但她都不肯接电话。
古睿尧甚至直接找上门来,妹妹却威胁如果她让他进门,那她就要跟她断绝姐妹关系。
胡瑄萱被夹在中间,无奈又为难,却什么忙都帮不了,只能看着两人关系越来越恶化。
现在妹妹都要去把东西搬回来了,古睿尧若不再做出更积极的举动,他们两人势必会走上分手一途。
胡茵凡搭着出租车来到曾经熟悉的地方,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她算定古睿尧是个工作狂,白天不可能在家,所以特地请了一天假,趁机回来搬东西,避免与他踫面。
只是当她一打开门就知道自己失算了,她看到古睿尧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听到开门声,古睿尧连忙抬起头,对上胡茵凡的视线,“茵凡,你……愿意回来了?”
胡茵凡暗叫不妙,但都已经踫到面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进门。
“我来搬东西。”她冷冷的道,但情绪却翻腾不已。
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是她与他的回忆,他坐着的那张沙发,她还曾与他在上头欢爱,为什么现今会变成这样?
因为他背叛了她。
古睿尧看着她拖着行李箱走进屋里,心里感到不妙,她不是愿意和他谈才会回来的,她是来带走属于她的一切,然后让曾有过的美好成为他心痛的回忆。
“你怎么没去上班?”胡茵凡很讶异工作狂的他竟然这个时候会在家里。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他站起身,缓缓的靠近她。
“你一直在等?”他的意思是他都没去上班吗?怎么可能?他这个工作至上的人怎么可能为了等她而一直待在家?
“对,我一直在等你。”
“唐莎莎呢?”他现在的新欢不是唐莎莎吗?她去哪了?她应该很开心可以鸠占鹊巢、反客为主吧?
“她被我赶回美国了。”
“干么赶她回去?她是你的新欢,你应该把她留在身边才是。”她的话说得酸溜溜的,却不明白为什么唐莎莎要离去。
“因为她对你做了那些事,犯了错当然不能再留在这边。”
什么事?她差点就脱口问出,但她知道不能再给他解释的机会,他早就错失良机了,现在说的都是经过缜密思考的谎言吧?”
“我不想管你和她的事,我要收东西了。”胡茵凡拉着行李箱走入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