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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 第一章 作者:乔南
    “少皇!”

    被叫住的少年,回过头,一双黑幽的眸子,彷佛在大白天里,也能闪闪生辉。一头服贴的短薄黑发,模特儿的身高,修长的腿,还有,一张常甫不自觉向上扬的薄唇,迷倒不少大学中的少女。

    事实上,他的魅力甚而连同性的注意力也吸引了。

    “干嘛?”况少皇懒懒地问。

    “你今天有空吗?”容貌也算是清丽的少女问:“我有点不明白教授今天的授课,不知能不能。”

    “不能!”况少皇不听罢少女的说话,便十分肯定地回绝,然后便扬长而去。

    也不照照自己的样子,长得那么丑,还好意思出现在我的跟前。弄脏了我的双眼,看你怎么赔我。

    “少爷!”熟悉的李伯,向况少皇挥手,并将大型的黑色房车驶至他的面前。“请上车。”

    “嗯。”大少皇虚应一声,坐在冷气开放的房车中,况少皇才吁出一口气,他最不能忍受热的天气了。

    “像个蒸笼……”况少皇喃道。

    一到夏天,因为天气之故,况少皇的脾性便十分恶劣。刚才的少女碰了一大口钉子,一部分的原因是这个。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她不符合况少皇的审美标准。

    况少皇出身于富裕之家,又是唯一的独子,自叫风得风,唤雨得雨。复加他长得十分俊俏,很自然地,他便很不屑和穷人以及相貌平凡的人打交道。

    一言以蔽之,况少皇的性格,只有“任性非常”四字可来形容。

    “那个是况少皇吗?”路人文甲在况少皇的车子经过时,惊鸿一瞥。

    “是吧!”路人女乙道。“干嘛?你认识他?”

    “在台大就读的,谁不认识他?他的身份如此显赫,单是他的背景已足以令别人对他注意了,不是吗?”

    “那也是!仅次于台湾首富口口上半里望的豪门大族之一的况家,谁会不认识?再者,况少皇又长得如此出众,听说他今年毕业了,他才十七岁,常人部在二十一岁才完成大学课程。看来,今年法律系的一级荣誉学士,是非他莫属了。”路人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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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宅,

    “你那是什么眼神?”况少皇狠狠地打了一名在他家做工的年青男子;李子雄一巴掌,冷冷地道。“不满吗?”

    况少皇日到家后,心血来潮想画画,但当他正想开始画画时,发现他命李子雄准备的画具其中有一样东西掉在地上,他旋即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在李子雄的面上。

    况少皇最喜欢的嗜好乃画画,只要他一有灵感,便会拿出他珍视非常、出自名家之手的画具,尽情画画一番。

    然而,他的下人——李子雄竟然将他的画具掉在地上!由小到大都任性非常的况少皇,又怎能轻易放过李子雄。

    李子雄抚上灼热的脸颊,嘴角泛出血丝,足见况少皇用力不少。

    “出声呀!你何时成了哑巴的!”况少皇咄咄逼人。

    况少皇最最讨厌的人,莫过于在他家打工,同时亦是他同系同学的李子雄了。况少皇想破头也不明白,这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和他就读在同一所大学。他况少皇出身名门,长相出众,现在竟然要和这个样貌不堪入目的下人读同一所名校?最令况少皇想吐的是,李子雄的成绩竟能和他不相伯仲,每次测验或是考试,况少皇和李子雄常是双双名列前茅。

    真是想想都觉得恶心!况少皇愈想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正因如此,况少皇每每看到李子雄,心底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快感,这种不快感促使况少皇以他的权力及显赫的身份来欺压李子雄。

    李子雄拭去嘴边的血。

    “你不向我道歉,你今天休想离开。”

    道歉?我干了什么要向你大少爷道歉的事?李了雄紧握拳头。

    今天这样的事,每一天也会上演,李子雄已经习惯了。他知道,他的少爷兼同学——况少皇对自已毫无好感,只要自己稍稍做错事情,况少皇便会立即降罪,被况少璺当众辱骂、奚落、嘲笑,对李子雄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况少皇讨厌他,李子雄当然知道,相同地,李子雄也讨厌况少皇!讨厌的程度甚而比况少皇讨厌他更甚!

    “……对不起。”李子雄沉默片刻,不甘心地道。他知道,他若不肯低头,这件无聊事是绝不会结束的。

    虽然他不认为自已错了。

    “我听不见。”况少皇故意找碴。

    李子雄紧握的拳头差点溢出血来,他再度开口:“对不起!”

    “消失。”况少皇气消了一大半,不想再看见满脆雀斑的李子雄,他的眼睛只能看美丽的东西而已。

    “是。”李子雄如蒙大赦,立即退出若大非常的况少皇的书房,他走回自己小得可怜的房问,坐下来替白自己的肿脸敷冰。

    他的目光在脏兮兮且残破不堪的家俱上打转,和刚才在况少皇房问中的家俱截然不同。同样是人,同样是台大的学生,为什么二人的差别有如云泥?

    他可以随意羞辱自己,而我却必须忍气吞声。李子雄好不甘心,他的自尊一直被气馅嚣张的况少皇无情地践踏在脚下。就因为况少皇是况家的独子,而自己是况家司机的儿子,便天差地别了吗?

    在家,自己无时无刻提心吊胆,深怕不小心又惹怒了况少皇,连累到老爸。在大学,不巧又修读同一学系,从入学至今,况少皇的成绩一直跨在出自己之上。

    从资质而言,二人同属资优生,二人同为十七岁,已是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事实上,二人相似的地方甚多。

    除了外貌以及家势之外……

    李子雄不甘心,同样是人,为什么竟有如此巨大的差别?况少皇要什么有什么,要羞辱谁便羞辱谁,因为他有一个腰缠万贯的父亲。

    而我,则没有。

    所以我就必须一生被况少皇欺凌了吗?李子雄拿起已泛黄的枕头,用尽全力扔在墙壁上。

    我不甘心!我的头脑不比他差!我不甘心一辈子都活在他的影子里。

    李子雄知道,他绝不可能得到一级荣誉学士,因为有况少皇在!若只论成绩,他和况少皇可谓不分上下,但是,他却没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父亲。

    理所当然地,教授会将第一名的荣术给况少皇。而不是自

    己!

    可恶!可恶!你已拥有了世人艳羡不已的一切——美貌、财富、才华……为什么还要和我争东西?

    我不会输的!我发誓,我今天受到的屈辱,将来必定双倍奉还给你!况少皇,你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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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无聊!

    况少皇拿着一杯鸡尾酒,伫立在人群稀疏处。

    他真后悔答允他的爸来参加这样的一个舞会。

    唉!有谁来救救我?我快闷死了。

    “少皇,你在这干嘛?”况霆笑着走向少皇。

    “爸——”

    “少皇,这是工作。”况霆哄着唯一的宝贝儿子。

    “我快给这会场的欧巴桑闷死!”

    “好好……”况霆连忙安抚道,“你再待一下,很快便可以回去了。来,跟爸去见一见世叔伯。”

    “爸呀……”况少皇是千万个不愿意,叫他去应酬那些早已秃了头的老头子,叫他去死还怏一点。

    一名肥胖肿胀的中年秃头男子,一看到况少皇及其父亲,立即堆起笑脸走过来。“少皇,你长大了哦!”

    废话!况少皇皮笑肉不笑地面对中年男人。

    “啊!陈兄,好久不见了。”况霆忽然看见生意上的客户,便抛下况少皇,兀自走开了。

    爸,你竟让我和这只大肥猪相处?

    况少皇不屑正眼看那个中年男子,他的胃开始翻腾。

    “少皇,你是不是喜欢绘画?恰巧我有个绘画大师的朋友来了呢!我来介绍给你认识吧!”

    你这只又肥又丑的死臭猪,少在我跟前鸡婆!

    “他在那儿!来,我们过去。”中年男子的手伸向况少皇的黑色礼服,“他有点冷及奇怪的,但不用担心,有我在。”

    你快放手!少弄脏了我的高级名贵衣服!

    “不用了!”

    “不用和我客气啦!”

    谁和你在客气!况少皇暗暗咒骂中年男人的超级迟钝!

    “尹烈,你又在出自斟口饮吗?”

    “林先生。”名叫尹烈的男子,缓缓日过头,勾起一抹淡笑,他乌黑的发色和况少皇一样,不过他头发较长,大约过了耳朵多一点。

    尹烈的年龄像有三十多了,并不因为他的外貌促使别人这样想,事实上,他的身材仍十分健壮,一米八十的他,身材恰到好处之所以猜他的年龄绝对比况少皇大许多,乃因他眼中的沧桑感。没有一定的人生阅历,是不可能有这种沧桑。

    尹烈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吸引别人注目的成熟气味,这是现在

    的况少皇所欠缺的。

    “这位是我朋友的公子,他很喜欢绘画,你能否替我指点一下他呢?”

    “没问题。”尹烈仍然维持刚才的淡笑。

    “你们好好谈,我还有朋友要招呼呢!”

    中年男人走开后,况少皇立即垮下脸,并用右手大力拍了拍刚才男人碰触过的衣角。

    “况少爷,做戏做全套。”尹烈倚在柱子上,斜睨着黑着一张俊脸的况少皇。

    “什么意思?”况少皇盛气凌人地瞪着尹烈。

    “人家还没走远,你便拍衣角,不太好吧!他又没得传染病。”尹烈用带点说教意味的语气和况少皇说。

    “和你无关。”况少皇很不悦。

    “这也对。”尹烈微微一笑,视线缓缓落在玻璃窗外。

    “你认识我?”片刻,况少皇主动打破沉默。

    尹烈徐徐回头,用嘲笑的眼神看着况少皇。

    “况家的况少皇,我想没有商界的人会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例外。”

    “你是商界的人?”

    “不是。不过,和商界有点关系便是了。”尹烈带笑地盯着况少皇俊俏不凡的脸,“你的大名,我很早以前便听过了,百闻不如一见呢!”

    “你想说什么?”聪明如况少皇,岂会听不出尹烈的明褒暗贬。

    “况少爷,你的确有点小聪明,但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凭什么来教训我?”况少皇火了,眼前的欧巴桑以为自己是谁,可以这样斗胆冒犯他?

    “我是没资格,不过想提点一下你而已。你好像没有遗传到你母亲的优点呢!”

    母亲?况少皇一怔。他不虑尹烈会提到他已故七年的母亲。

    “你……认识我母亲?”

    况少皇的母亲谢索心乃出身名门的千金,二十三岁时和况霆结婚,随即诞下况少皇,然身体向欠佳的她,在少皇十岁时便已去世,只活了三十三个年头。

    尹烈但笑不语,他移开目光。

    “喂!你还没答我。”耐性向欠奉的况少皇按捺不住地追问。

    “我想,我没有义务及必要回答你!况家的大少爷。”尹烈敛去笑容,一脸正色。

    “喂!”况少皇大叫,但愈走愈远的尹烈却置若罔闻,迳自走开。

    况少皇没想到,对他如此无礼的男人,竟是他日后举步维艰的日子里,唯一的苦海名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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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歉!”况少皂大声地对着李子雄吼道。

    况少皇今天心情糟透了,恰巧李子雄不小心在奉茶给他时将一点热茶泼到他身上,况少皇的脸色顿时难看得紧,他“霍”一声站了起来。

    “对不起……”李子雄低着头,虽然是他的不小心招惹了况少皇,但李子雄觉得,况少皇没必要生如此大的气。

    你想借题发挥骂我而已,犯不着这么麻烦,你况大少爷骂人还需要什么样的理由吗?李子雄一边想,一边强压下心底的不满及怒火。

    “你说得这么小声,谁听到啊?”况少皇瞪着李子雄。

    “我已经向你道歉了……”李子雄用带点怒意的声线道。

    你还想怎么样?要我跪在你的跟前,向你叩头才成吗?

    况少皇,你凭什么如此践踏我?

    李子雄的自尊比任何人都来得要高,他不能再容忍、也不能再原谅长年累月不停地欺压他的况少皇!

    “你说什么?”况少皇剑眉一纠,怒火上涌。

    “对不起!少爷,请您不要生气!”这个时候,一名年约五十多岁的男人插进了况少皇和李子雄的对话中。

    “爸……”李子雄没想到他的老爸——况宅的司机——李伯会出现在这。

    “你还不快向少爷道歉?”李伯厉喝李子雄。

    “爸……我——”

    “道歉!”李伯不听李子雄说完他的话。

    李子雄看着他的老爸,他不想道歉,但现在又岂容他不道歉?

    况少皇看到有人替他教训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心中不知多痛快,他不由得漾出一抹笑容。

    李子雄当然没看漏况少皇恶质的笑容,他紧紧地握着拳头。

    “对不起。”李子雄千万个不甘愿地道。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请赐给我一个愿望——能将况少皇玩弄于股掌之上,要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但,这个世界哪有神的存在……李子雄苦笑。

    蓦然,一个念头闪过李子雄的脑袋。

    等一下!不是没办法呀!

    “你早点向我道歉的话,就不用将事情闹到这么大了。以后奉茶给我小心点,不然的话,我会立即叫你滚出况家的大门!”况少皇气既已消,便举步离开大厅。

    这种没将别人当人看的人,是必须给予惩罚的!

    李子雄看着况少皇离去的背影,心中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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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少皇,你看着吧!今后,你的一切将会全属于我!

    李子雄在自己狭窄非常的房间里,拿着一本破烂不已的书本。封面写着——降术!

    李子雄一直对降术深有研究,但仅限于钻研,并无付诸实行的念头,然而,今天不同了。他恨死了况少皇,除了恨,他还妒忌况少皇拥有他没有的东西。他绝不甘心自己的余生在况少皇的掌心里打滚,成为他的发泄品。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况少皇便已十分横蛮,尤其对李于雄,因为同龄的关系,况少皇总喜欢和李子雄比较,若李子雄稍稍胜过他,他便会十分不高兴,在羞辱李子雄之余,更会加把劲以求超越他。

    随着岁月的流动,况少皇的专横少爷脾性日益严重,已达李子雄再也忍受不了的地步。

    现在的李子雄,对况少皇的唯一感觉只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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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况少皇一脸不置信。

    “先生,你的信用卡已经取消了。”售货员道。

    “你有没有调查清楚?”

    “我们已经替你查了三次。不若先生你付现金吧!”

    “我若有现金的话,便不用信用卡了!白痴!”况少皇气愤难平地收回自己的金卡。“你们店里的仪器该换掉了!全是坏的!我不会再来这买东西的了。”

    况少皇气得拂袖而去。

    气死了!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嘛?不但司机李伯没来大学接他回家,连信用卡也来找他的麻烦!况少皇的心情跌至谷底。

    只好搭计程车回去了。况少皇看了看钱包中的现金。

    他从不带大量现金上街,因为没有必要。他去的地方全是设有电子货币结帐的高级店铺,他只需一张金卡就成了。但今天却离奇反常了。

    “先生,到了。”计程车司机道。

    “不用找赎二况少皇通过一张千元大钞后便急急下车,车内的难嗅气味令他想吐。他不喜欢公共交通工具,因为他讨厌坐在不知被什么人坐过的座位上。

    况少皇一肚子火,准备找一个人来发泄他满腔的怒火。

    “喂!沏杯冰茶来。快!”回到大宅的他道。

    被命令的女佣怔了一怔,她呆呆地看着沙发上的况少皇,况少皇很不耐烦,今天他已经没有耐性可以售卖了!

    “你愣在这干什么?你听不见我在说什么吗?”

    女佣只是站着,脸上一片疑惑。

    “你被开除了!立即消失在我的跟前!”况少皇“霍”一声站起来,大吼。

    “嘎?”女佣更加愕然,况少皇见状,更是火冒三丈。

    “你退下。”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来处理。”

    李子雄!况少皇转过头,映人他眼底的是穿着高级衣服,脸上尽是笑意的李子雄,和以往的他截然不同。

    “你干嘛穿着我的衣服?”况少皇双眉紧皱。

    “我穿自己的衣服有什么不对?”李予雄语带嘲弄。

    “你的衣服?”况少皇失笑。“你的脑子秀逗了吗?你何时拥有如此昂贵的衣服了?你只是一个下贱的佣人而已!”

    “唷!此言差矣!”李子雄摇摇头。“看来,你还搞不清楚状况,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对。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你休想得到安宁!”况少皇趾高气扬地道。

    “首先,你的用语错了,彻底错了。没有人教你对主人说话要恭恭敬敬的吗?子雄。”李子雄说话的同时,附加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你……说什么蠢话?”况少皇错愕。

    “我叫你子雄,有何不妥?”李子雄咧嘴一笑。

    “子雄?我?”况少皇指着自己。

    “难道是我吗?”李子雄很欣赏况少皇错愕非常的表情。

    你威风的日子已成过去!

    “我是李子雄?”况少皇回复过来。“那么你是谁?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是况少皇吧!”

    我不是况少皇?笑话!天大的笑话!

    “正是。”李子雄笑得很得意。今天是他出生至今最高兴的一天。

    “你傻了吗?”

    “傻的是你,子雄,你偷了我的信用卡,我念你是我家多年的佣人份上,并没报警求助,只是取消了金卡。你该感谢我!”

    “我偷了你的金卡?你铁定是疯了!我一定叫爸开除你!你死定了!”

    “子雄,你精神有毛病吗?说话乱七八糟的!”

    李子雄的笃定语调,让况少皇感到一丝不妥。

    况少皇转身欲跑回房间,期间不小心撞到了一名女佣,女佣手中的杯子全跌到地上,

    “你在做什么?没长眼吗?”女佣大声喝着况少皇。

    “你说什么?”你敢喝我?况少皇沉下脸。

    “说什么你昕不懂吗?李子雄,少来这一套!”

    闻言的况少皇脑海顿时一片空白,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但却说不出话来。他盯着女佣微愠的脸。

    “你……你再说一次。你叫我什么?”况少皇不相信他所听到的。

    女佣没好气地瞪着况少皇。

    “再说一次!”况少皇歇斯底里地大叫。

    “李子雄呀!你是李子雄,怎么了?”

    况少皇倒退一步,他险些儿站不住,差点便跌在地上。他的窘相看在李子雄眼里,倒是十分有趣。

    “不……不可能……不可……”况少皇猛摇头。

    “子雄,你别吓着其他人。”真正的李子雄邪邪一笑,用手示意女佣退下,余下他俩好说话。

    “你……干了什么?”况少皇抬起头,目露凶光。

    “你说呢?子雄。”李子雄十分高兴地道。

    “少用那低等的名字来喊我!”况少皇异常激动。

    “那么我该怎样称呼你呢?”李子雄吃吃地笑。

    “我才是况少皇!你是李子雄!”

    “是吗?但大家好像不是这样认为呢!不是吗?主日语间极具挑衅的意味。

    “你动了什么手脚?”况少皇咬牙切齿。

    “来我的房间,我便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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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听过降头吗?”

    “降头?”况少皇听罢愣了一秒,旋即大笑出声。“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懂得下什么降头来着吧!”

    “正是!”李子雄一脸正色。

    闻言的况少皇笑得更大声。

    “我现在已经夺取了你的一切,我现在才是况少皇,而你,则是李子雄。

    “荒谬!鬼话连篇!”

    “你可以不相信,但你看一看周遭的相片。”

    相片?况少皇怔了一下,他缓缓挪动身体,走向他再熟悉不过的柜子前,拿起相架。

    “不……不可能……”况少皇摇摇头。

    他怎能叫自己相信他所看到的东西!

    相片中的自己,竟不知何时变成了李子雄!

    “假的……假的……”对!一定是李子雄调包了!况少皇放下手中的相架,再查看其他的照片。但无论他怎样看,照片巾的都不是他!

    尤其甚者,有一些照片是况少皇和况霆一起照的,李子雄不可能用调包的照片来欺骗他……

    “怎样?”李子雄讪笑道。

    “不可能!”况少皇大力摔下手中的相架。

    “你没听过换降吧!换降是降头中最厉害的一种。能于极短时间内掠夺目标的一切,使之成为自己的所有物。而你——就是我的目标!”

    况少皇颓然坐在地上,

    “从昨夜十二夜开始,你的一切将成为我的!换句话说,我现在是况少皇。换降——顾名思义,就足交换之意。我变成你,而你则变成我。”

    “荒谬……荒谬……”况少皇双手抱头,喃喃自语。

    “况少皇这个名字,以及他以往所拥有的一切,将全属于我!而你嘛……则拥有我以往一直少得可怜的所有物。以后,你可要好好习惯一下你日中下等人的生活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况少皇瞪着李子雄。

    “不由你不信。刚才女佣的话以及周围的照片,一切也在在指出你不是况少皇。”

    “这是你鬼把戏!”

    “如果你还不信,可照照镜子。”李子雄露出胜券在握的样子:

    况少皇犹豫,片刻,他走向全身的镜子前。

    一瞬间,况少皇忘记了呼吸。他不住地摇头……

    “不……假的……假的……”

    李子雄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可能?况少皇摸摸自己的脸,镜中倒映出的自己,并不是他应有的俊美脸庞,而是李子雄的满脸雀斑。

    “不……骗人……骗人的……”

    “你明白了吧?所有人看见的你,是李子雄的脸,而不是原来的你。同样道理,别人看我,也会看成是况少皇的脸。”

    “你……耍了什么把戏?”况少皇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不是说过了吗?换降!”

    “……你想怎样?”事实摆在眼前,况少皇不得不相信如此无稽之事。每当他看见镜中的“自己”时,心便紧揪一下。

    “钱?你开一个价!”

    “钱?”李子雄开怀地失笑。“钱现在我多的是!”

    “那你要什么?你要怎样才肯回复原状?”

    “恐怕……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我!”

    “少故弄玄虚!”

    “我什么也不要!因为,我已经拥有一切。不是吗?你也当过况少皇,况少皇要风得风,甚而天上的月亮,他也可雇人替他摘下来!我不需要什么!如果硬要说我现在还想要什么,那大概便是你痛苦万分的脸!”

    “你……”况少皇彻底明白了,李子雄是想复仇。

    “你一辈子沦为你”直最不屑的下等人,便是我最想要看见的事!”李子雄态度极为嚣张。

    “你告诉我换降的事,你不怕吗?”

    “如果我害怕的活,便不会告诉你了。我要你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又无能为力!这种心情,应该比死更难受吧!”

    “我一定会找出办法的!”况少皇虚张声势。

    找?怎么找?况少皇一点头绪也没。

    “好大的口气!世上只有一个办法能破解换降,以及只有一种人才能认出你是准,但很遗撼,你不可能找出那个唯一的方法,因为我已将那些记载换降的古籍梵文烧毁了。换降只有少数人知道,记载的文献也大多已于历史的洪流中消失了,你能找到所余无几的文献吗?就算找到,你也未必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我不找文献,我找那个认得我的人!”

    “啧啧……”李子雄像是早已预料得到况少皇会这么说,“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找到那个人吗?我在事前已做了一切准备,那个人不会认得你的!”

    “你不可能只手遮天!”

    “是吗!”李子雄气焰高涨地笑。“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只有三十三天的时间去挽回你失去的一切,时限一过,你便得一辈子做李子雄了!好好珍惜你余下不多的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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