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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不哭(上) page 19 作者:绿光
    不……她绝不跟这人扯上关系!

    她不是厌恶,而是打从内心的恐惧,不只是因为他快要入魔,更因为他决意得到她的强硬。

    老太君的寿宴准时开席,几名在场的女眷回到了席上,绝口不提方才发生的事,乃是因为张恒下了封口令,气得张氏不满却又不得张扬,明明这事就已经办得妥妥的了,偏又不准旁人说出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都蝶引和张氏母女一道回来,刘氏瞧她脸色惨白,便挽着她低声问着。

    方才她一时不察教人给调开,一回头都蝶引人就不见了,连上哪都不晓得。

    “表嫂,我没事。”她摇了摇头,示意刘氏别再多问。

    今儿个实在是发生太多事,家宅内丑和官场争斗全都混在一块,可最让她忧心的是那个男人,他那双幽深的眸像是要将她吞噬,彷佛她再也逃不开。

    至于男客那头,几个在靶场的官员全都聚在小院落的厅里,由张恒和其子一一询问,厘清始末。

    “所以,你是逮着了射箭的人?”书房一隅,斐澈压低声地问。

    “嗯。”乌玄度意兴阑珊地应了声。

    “可问清楚底细了?”

    “不急,待张大人那儿问明白了再一并谈。”乌玄度不耐地起身,见斐澈又跟上,回头,眸色冷沉像把利刃,划开两人的距离,无心再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他烦,非常烦躁,他需要一点时间压抑自己。

    “你到底是怎么着?事不正在查了,还这般心浮气躁?”斐澈撇了撇唇,不再向前,他很清楚当乌玄度这般看人时,代表他的耐性告罄。

    乌玄度没回应,看向外头泼墨般的天色,暗沉得不见星月,一望无际的天空荡荡的,一如他被伤透的心。

    她推开他……她说,她心有所属……

    终于找到她了,可事实却是如此不堪,他的执着变得可笑,只剩他一厢情愿地追求着,而她早已将他割舍。

    这千年来,确定了自己拥有不断重生的命运,为了累积更强大的力量,他吞食魑魅魍魉。他是如此地坚定,哪怕体内妖气企图模糊他的心志,不断的重生混乱了他的记忆,他却无一刻将她遗忘,一心寻找。

    如今,她却不要他了。

    他笑了,抹在唇角的满是自虐的血腥味。

    折磨,自找罪受。

    这份折磨到底要如何解脱?这千年来他一直找不到尽头,找不到是苦,找得到更苦,她的舍弃,将他全盘否定了。

    但是,要他放手?

    办不到。

    她的要与不要之间,无关他的折不折磨,既然一样是苦一样是痛,那就陪他一起痛一起苦,囚着她禁着她,一起沉沦吧。

    “玄度?”斐澈低声唤着。

    如果他够聪明,这当头就该离乌玄度远一点,可是他眸底的悲伤让他无法丢下他不管。他识得的乌玄度是冰冷无温的,彷佛天大的事他都不为所动,再苦再难他的眼总是透露着永不摧折的坚毅,可如今他像是迷惘了。

    乌玄度置若罔闻,任凭思念如刃,一片片地剐下他的心。

    斐澈见状也不敢再扰他,抬眼望着另一头,张恒正在质问着府里的下人,借此抽丝剥茧地查事,府里的下人来来去去,过了好半晌,终于告了段落。

    张恒启声道:“乌提督。”

    斐澈赶紧拍拍乌玄度的肩。乌玄度顶着生人勿近的面瘫脸望去,徐步朝张恒走去。“张大人,已有结果?”

    “我问过府里的下人和马厩的小厮,已抓出了可疑之人。”张恒说着,指着跪在面前的年轻男子。“他招认了,这个男人叫李二,是城里的地痞,说是有个人给了他一包药,让他混进府里,掺在马的饲料里。”

    乌玄度态度有些漫不经心,淡扫着尚留在厅里的几个官员,里头泰半的人他都不识得,但斐澈帮他介绍过,所以一个个的底细,他大略是清楚的。

    “张大人,今日要骑射助兴是原本就准备的吗?”

    “嗯,一般武官人家开席之前的余兴节目大略都是如此。”武官人家要不舞刀弄剑,难不成要他们提笔作诗,附庸风雅?

    乌玄度轻应了声,便问着李二。“我问你,你将毒撒在哪里?”

    “回大人的话,小的就撒在饲料盆里。”

    “那时饲料盆里装了什么?”

    这话一问出口,几个人不禁你看我,我看你,不懂他为何问得如此巨细靡遗,况且盆里装了什么重要吗?

    “……牧草。”李二顿了下才道。

    “你的药是粉还是汤?”乌玄度面无表情地问着,彷似问得没劲却又不得不问。

    “乌大人也真是有趣,方才不是说了有人给他一包药?”潘维好笑道。

    乌玄度踩也不睬他,径自等着李二回答。

    几乎是不假思索,李二道:“是粉,白色的粉。”

    “张大人,烦请你派人去马厩瞧瞧饲料盆里装了什么,顺便让人验验毒,瞧那饲料盆是否有毒。”乌玄度一脸乏味地道。

    然,他话一出口,李二的神情随即一变,潘维接着道:“乌大人,咱们现在该追查的应该是到底哪个男人将药给了李二,而对方又是什么居心吧。”

    “张大人意下如何?”乌玄度径自问着。

    站在张恒身旁的斐有隆轻点着头,张恒便手一摆,身边的随侍立刻领命而去。

    “好端端的,结果却出了这事。”潘维瞧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叨念了几句,又道:“张大人,要不咱们先到席上吃点东西,否则这当头大伙都饿了。”

    “今儿个扣住你等几个人,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但为了查个水落石出,也只能请诸位海涵了。”

    张恒拱手作揖,现场几个官员一一回应,认同他的说法,毕竟今日在张府闹出了事,不查清楚,他们一个个都有嫌疑,往后要是见面了,谁的心底没有疙瘩?

    潘维见状,只能悻悻然地退到一旁,闲散地打量小院落的厅房,就见乌玄度对着斐澈咬了耳朵,斐澈随即快步往外而去。

    第六章  牵一发动全身(2)

    不一会,张恒派去的随从回来了。

    “回大人的话,饲料盆里并没验出毒,其他马儿也无异状,只有一盆饲料里牧草多了些,许是外头那匹马儿的饲料。”

    张恒闻言,和身旁的斐有隆交换了个眼神。

    “我问你,马厩在何处?”张恒沉声问着,只因他已听出端倪。

    莫怪皇上会让乌玄度接掌神机营还自立刑司,全因他心细如发,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就、就在靶场西边啊。”李二本是吞吞吐吐,然一瞧见潘维的眼色便立即大声喊道:

    “大人,是那个男人要我这么做的,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情,大人要查案得去找那个男人啊!”

    乌玄度蹲下身,不耐地抓住他一根指头。“听好了,我不问第二次,直接告诉我,在场者是否有你的同伙?”

    “大人,哪里有什么同伙,我根本……啊!”

    一声惨烈的哀嚎声后是声响亮的骨断声,教在场所有人都神色一怔,没想到他竟当场刑求。

    乌玄度压根没打算放过,抓了另一根手指,毫不客气地当场折断,接着是第三根手指——

    “是潘大人、潘大人……”李二气若游丝地喊着。

    被点名的潘维立刻低斥道:“你不要含血喷人,这事根本与我无关!你……不会是与谁同伙,故意栽赃我的吧!”

    “不要再折了……真的是潘大人……”李二满脸苍白,冷汗密布。

    “你!”

    正巧,斐澈已从外头走来,后头两个小厮架了个手脚被捆绑住的男人。

    “玄度,是这人吧?”斐澈一进厅便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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