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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幸运星 祸事 作者:战青
    春妆

    自将杨柳品题人,笑捻花枝比较春,

    输与海棠三四分。

    再偷匀,一半儿胭脂一半儿粉。

    ——一半儿八首·查德卿

    初春气候乍暖还寒,将军府里的海棠与梨树率先冒出了粉红、雪白颜色的花儿……那日同小莲离开客栈之後,邵如星已有半个月没踏出将军府一步。

    她每天啥事都不做,就只是懒洋洋地趴在窗前,呆望庭院里的花木。到最後,哪棵树掉了、长出几片叶子,哪株花儿发新苞,她几乎都会背了……

    邵如星的反常,邵盈月知道,因为她这小妹妹半个月来都窝在她这里,而且常常说不了几句话,就离开月之阁回她的住处睡觉,要不!有时候是呆坐一整天,而後直接就在这里睡下了。

    月之阁里向来清幽安静,这是邵盈月想要的,她也早已经习惯这样的环境。可妹妹天性爱热闹又爱玩,和她大不相同,现下妹妹竟然有半个月不出门,而且来她这里还静得可以,这前所未有的异常终於教邵盈月忍不住了。

    「武阳过几天就回家了。」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她走到妹妹的身旁!把纸送给她。

    邵如星瞥了纸张一眼,意兴阑珊的说著,「我听娘讲过武哥哥要回来。辽国要派使节团来京城,他们美其名是来会晤皇上,其实是来向我们索取银两。到时候,蛮子少不了又要找皇上的武将较量武功,而这种场面,皇上定是要让爹和武哥哥出席坐陪的。」说完,她又呆望著窗外那些阳光照耀下的花花草草。

    连许久没见面、最爱的武哥哥将回京城这等大事,都提不起妹妹的兴趣?这教邵盈月更惊讶了。「妳怎麽了?没精打采。」她伸手摇摇小妹妹的肩膀,又写出字句交给她。

    「唉!」邵如星长叹著离开窗边,扶著姊姊回书案前坐下,「月姊姊,我好烦啊!妳也知道那个帮过我的郝无敌,我不是跟妳说过,我有两个晚上偷偷溜出去看他……现下,不知道他的病是不是全好了?他应该已经回潭州老家送钱给他的爹娘了吧?他还会再上京城来吗?唉!每次我一想到他都是因为我才这麽倒楣,我就觉得好对不起他。」

    邵盈月倾听妹妹这些天来难得的多话……

    「醉梦楼的品香都说了,如果我是真的关心郝无敌,就不要再去找他。是呀!他身边有京城第一花魁陪伴,又有好多他的忠实女客关心他,我又何必鸡婆去看他?」

    又闻叹息声,邵盈月再写下字句,「既然如此,妳已经赔偿了郝无敌掉在河里的钱,也去照顾过他,他就和妳没关系了,妳何须烦?」

    「我何须烦?我不知道……」邵如星蹙眉盯著纸上秀逸的字迹,倏地抬头望进眼前安详微笑的一双明眸,「月姊姊,妳明白男人吗?」

    这一个唐突的问题问倒了鲜少踏出月之阁的邵盈月。

    邵如星看姊姊摇头苦笑,不禁又叹一口气,「我也不明白啊!看我们的爹爹,他是率领千万兵马,好不威风的大将军;武哥哥生得英姿焕发,是殿前司的指挥将官!深受皇上重用。可也有男人只是一般平民百姓,长相模样谈不上出类拔萃,性格还内向得紧!可是,这样的人也有值得人欣赏的本领喔!他在他懂得的领域里可是自信潇洒。」她以手托腮,脑袋里忘不掉郝无敌为人上妆的帅气模样。

    「妳说的这个平民百姓是郝无敌?」

    「是啊!」邵如星瞧一眼姊姊写下的,「郝无敌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每次他都不敢看我,同我讲话还会结结巴巴的,可他生病的时候就,就……」她想起那大胆握住她的滚烫手掌,竟然不好意思再说下去而改讲别的。「对了,月姊姊,我跟妳说,郝无敌不单只卖胭脂水粉,他还会替人化妆,他帮品香做的造型可好看了,妳说一个男人竟然这麽懂女人的玩竟儿……是不是很怪、很有意思?」

    听小妹妹轻快的语调,邵盈月不由得提笔写道:「听妳说的,妳很喜欢郝无敌?」

    「喜欢」这斗大的二字落入邵如星的眼里,立刻引起她面红怪叫,「哪有?我没喜欢他!我只觉得他这个人挺有意思,就这样而已。」

    是吗?邵盈月微笑著,她的小妹妹简直欲盖弥彰。

    陡地,她脑海却忆起曾经闪过的妹妹或是郝无敌将会有危险的灵感……

    「月姊姊?」邵如星困惑著邵盈月为何忽然收起笑容。

    「三小姐!」

    庭院突起的喊声打断邵如星与邵盈月的交谈,两人不由得看向书房之外。

    一路奔进房内的小莲忙把手上的东西呈上,「大门外头有人拿了封信给顺伯,说是要转交给三小姐。」

    「给我?」邵如星接下信函,疑惑地询问:「那送信的人呢?是男是女?」

    「是女的,看她的样子像是哪家的丫环。顺伯说,她交代信是给妳的,然後人就走了。」小莲答道。

    邵如星立刻拆信——

    如星小姐:

    今晚子时,相国寺外树林见,请务必前来,有重要事情告知。

    郝无敌

    她讶异的看著柔细字形,直觉想到不识几个字的郝无敌该是让品香或是其他人代他写信。

    邵盈月比了个手势问她是谁写来的信。

    「郝无敌给我的信……他谢谢我在他生病的时候去看他,就这样了。」邵如星把信纸塞回信封里,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没有老实的回答姊姊。

    郝无敌竟然还留在汴京城?他找她会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她对郝无敌的邀约充满著高度的好奇,在答案尚未揭晓之前,她只想一个人保存这莫名的愉悦……

    「月姊姊,我回我那儿了,明天再过来看妳。」

    邵盈月还没来得及问上话,就看妹妹一阵风似的和她的贴身丫环离开月之阁。

    星儿……她不明白为何会有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

    夜色降临皇宫,一干太监在天章阁的廊道上挂起灯笼。殿阁之内,真宗正阅览著柳贵妃派遣差仆役送来的密件,他的面容随著其上的字句逐渐难看,甚至两手拧了信纸,往书案一丢!

    「你当真看见邵如星有两个晚上待在郝无敌的住处?」

    「回陛下的话,小的确实看见了如星小姐待在……」跪在地上的仆役已经原封不动地把柳贵妃的信件交出,现下,他按照柳贵妃的指示,将他这半个月来监视邵如星的一举一动如实向皇上禀报。

    弄成丑脸逃避进宫,三更半夜跑去妓院,还不知羞的和男人同处一室……真宗听著仆役叙述,脑子里浮出郝无敌挂著两串鼻涕上不了抬面的贫贱模样,就觉得火大!

    「好个邵如星!为了一个粗鄙之人胆敢欺骗朕?」他伸手一拍书案,遂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後盖下印玺!交给仆役,「你立刻把这个拿回去给你的主子,要她替朕把事情办妥当。」

    「遵旨!」仆役恭敬地接下皇帝交付的信件,旋即快步退出殿阁。

    ★☆★☆★☆

    在夜深人静的时分,已经在相国寺外树林边的郝无敌,正等待著伊人。

    满林子的树叶随风轻摆作响,是这黑夜里唯一的声音。

    郝无敌提起灯笼东张西望,迟迟瞧不见邵如星的他开始著急起来。

    她来吗?她不会来吧?他心里老是惦念著同一个疑问,再容不下别的。握紧灯笼,他不自觉地又望向树林另一头,朝著邵如星该出现的方向望眼欲穿。

    直到远方隐约传来了马蹄子的响声……

    「郝无敌,是你吗?」乍来忽止坐在马匹上的人儿抬起灯火照映他。

    「是我,如星小姐!」他兴奋出声,看著她跳下坐骑,他仍然不敢相信她当真出现在他的眼前!

    月明星稀,马儿被绳索拴在树干上,两只灯笼亦各自绑在树木枝条之间……

    邵如星和郝无敌就著灯火注视对方,好一会儿,谁都没讲话。

    「你……」

    「妳——」

    当邵如星开口想打破沉默,郝无敌也同时张嘴,蓦地!她为此而轻笑出声。「你先说。」

    郝无敌张大嘴巴,直想把在客栈里反复不断练习的句子统统讲出来,可瞧着邵如星,他就变得笨拙,虽然已经深吸了几口大气,却还是一个字儿都迸不出嘴,情急之下,他决定还是先把准备好的东西送给邵如星。

    「这是什麽……你给我的?」半个月没见面,郝无敌还是一样腼腆。邵如星看著放到她掌心上,形似蚌壳,其上凿刻出花叶与一双交颈鸳鸯的银质小盒子,眼中顿时闪现光彩,她爱极地发出叹息,忍不住好奇地打开蚌盒,注视盒里装著的红莓颜色且闪耀粉亮薄光色泽的……胭脂?

    郝无敌见伊人爱不释手地把玩恰恰能一把握在掌中的胭脂盒,他也跟著高兴起来,终於壮起胆子开口,「如星小姐……我、我以为妳不会来了……刚刚我还在想,如果在我回潭州之前见不到妳一面的话,我就把这胭脂盒送到妳家去,请人转交给妳……」

    邵如星感觉手里的小盒子有著男人的馀温,她望向他低语,「为什麽送我胭脂?这盒子上刻了交颈鸳鸯,是什麽意思?」「呃……这……这个是……」郝无敌结巴了。

    「是什麽?」她追问,心头这些天来堆积的迷惑,渐渐的找到出口。

    此刻,郝无敌紧张得冒汗,他面对著纤纤倩影,愈是想镇定讲话却愈打结。「是……这个是……这盒子是我特别挑的,胭脂膏……是我这几天调出来的,没给任何人用过……这送妳,是想要祝福妳能有一个尊贵的男人呵护,也祝福妳和他有美满的爱情、婚姻、家庭、多子多孙、幸福圆满!」

    他千辛万苦地说完,不由得从衣襟里掏出手绢擦汗。邵如星的手绢是他的宝贝,他擦掉脸上的汗水後忘了该还她,又放回怀里。所以,他病治好了,没直接回潭州,是为了她才花时间去制作这麽漂亮又独一无二的胭脂?邵如星没把想的问出口,她温柔地凝睇郝无敌拿出又放回去的手绢,心里所有的迷惑因为此刻的感动而豁然开朗!

    郝无敌不敢正眼瞧面前那双灵活清亮的大眼睛,他满脸通红地抬手抓了抓脑袋瓜子,「对不起……我这个粗人,不会讲话……」

    邵如星批嘴一笑,用拇指腹轻磨胭脂盒上浮凸出的鸳鸯,「我喜欢这胭脂的颜色,怎麽用?」

    他连忙从风铃似的清脆嗓音中回神,答道:「它能抹在脸颊、眼皮,也可以涂在嘴上。」「是吗?」邵如星朝他伸手!交出胭脂盒,「怎麽弄呢?你帮我涂上。」

    「嗄?」郝无敌发愣地看著伊人靠近,顿时乱了呼吸。「可我……我没带笔出来……」

    「没有笔,你就不会替人上妆了?」她笑著说。

    郝无敌没再犹豫,他接过盒子打开,以中指抹了些透明嫩红的胭脂,点在佳人温软带笑的唇瓣上……

    弯弯长长的两眉、阖上的眼皮、浓密的睫毛、小巧的鼻子,那毋需修饰便如初夏水中粉莲般酡红的脸颊,以及在他装点之下益加红艳的小嘴呵!

    他凝视面前娇美可爱的容颜,呼吸变得更加急促,由脚底窜到头皮的一股冲动驱使他的脸凑近她,轻轻、轻轻的吻上让他抹了胭脂的红唇……一会儿,当他瞥见她张开两眼,他立即吓得退缩,见她没显出嫌恶的表情,他马上又情不自禁地倾向她,覆上她的唇,继续品尝她的馨香,其中混著胭脂香味儿……

    本是轻描淡写的亲吻,不知在何时竟成了四唇交缠,难分是谁的呼吸,是谁呻吟?

    「如星小姐……」郝无敌吻得忘我,敞开两臂一把抱住邵如星。

    「嗯……」邵如星被紧搂得呼吸一窒,也同样沉醉在炫惑的情欲里。

    想来还真是奇怪,当日在州桥对郝无敌一吻的嫌恶感,如今全都消失了,此刻,她竟然有些喜欢他的亲吻;有些喜欢他宽厚暖烘的胸膛,她不由得贴近他,耳朵倾听他鼓动急烈的心跳声。郝无敌从没奢望过如此靠近邵如星,更别说能抱她、吻她。而更没料到的是,她竟然没拒绝!在这老天爷赏给他巨大到难以承受的好运的一刻,他觉得自个儿兴奋得整个人快散了,他的每根骨头、每寸血肉都飞到天上兴奋地打转,转得脑袋晕眩,两脚还浮浮的,踩不到地面!

    他真是太高兴了,怀抱不可求的梦,竟也教他控制不住自已身体的反应……

    「你……」邵如星也感到他硬挺的下身抵著她,她小脸红透地挣开他的怀抱!斜睨他一眼。郝无敌对自个儿的生理反应慌了手脚,「对、对不起!」他连声道歉,把胭脂盒塞回佳人的手中,又忙著从她身旁跳开,离得老远,不敢再接近她。

    邵如星小脸潮红,她好笑又尴尬地瞅著郝无敌很努力地压抑著下半身的扭捏姿态,好一会儿後,她对他招手,「你过来。」

    郝无敌好不容易才将生疼的欲望勉强压下,他大吸一口气,迟缓地走向女孩儿。

    「你刚才的祝福……是真心的?你真的希望我同别的男人成婚?」她见仍不敢大靠近她的郝无敌猛摇头,才笑著又问:「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很喜欢!如星小姐,我很喜欢、很喜欢妳,从我们在州桥第一次见面,我就爱上妳了……」因著邵如星的态度,和黑夜四下静悄,郝无敌的胆子大了,这才将闷在心里好久的话直接对他爱慕的人儿讲出!邵如星笑靥灿烂,虽然他的回答是她所能预期的!可听他亲口说出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呵!她主动走近他,「叫我星儿,我的家人都是这麽叫我的。」

    郝无敌睁大眼睛望著眼前的笑脸,他的两条腿僵直,不知该退,还是该进?在邵如星的鼓励下,他终於唤出声,「星儿……」

    邵如星听他这麽一叫,脸蛋蓦然变红,害羞地垂下头玩著胭脂盒,「无敌,你能不能再像刚才那样……抱著我?」听闻轻声细语,郝无敌霎时以为是仙界乐音。「星儿,妳……」他在烛火摇晃间瞧见对著他笑的可人脸蛋,「哦,星儿!」他情难克制的又伸臂环住她,「妳真的能让我……可我不是富有人家、不是当官的,又没读过几个书……」他小心翼翼地不让自个儿再犯刚才的尴尬。

    「不富有、不是官又怎样?没读书又怎样?这些我都有了,没啥希罕的。」头枕在心跳急促的胸膛,邵如星觉得好笑他,「我就是喜欢你这卖胭脂的傻小子。」她终於吐露心情,两手羞怯地轻揪他的衣裳。

    喜欢?她说喜欢?!郝无敌因为她的话而整个人患得患失。「星儿妳……妳喜欢我?」此刻他如置身天上,又像处於不见深度的悬崖边缘!「干嘛,你怀疑呀?」邵如星白了他一眼。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妳会对我……不是我在幻想?」郝无敌急得结结巴巴。

    邵如星笑而不语。事实上;她也不敢相信自个儿怎麽会对郝无敌转变了态度?手握小巧的胭脂盒,她埋首於温暖的胸怀!轻声说道:「你今晚约我出来;还为了我做出这漂亮的胭脂,我很高兴呢!」

    郝无敌也开心她喜欢他送的东西……可她说,他约她出来?这教他困惑了。「我约妳?不是妳让我在这里等你,妳说有事情要告诉我,所以,我才敢壮起胆子,把我做的胭脂趁这个时候送妳啊!」「什麽?」邵如星愣住,心头感觉到的不对劲使她离开他的怀抱,伸手取出自下午就放在身上的信函。「这是你托人写给我的信吗?」

    「我没托人写信啊!」郝无敌盯著摊开在邵如星手上的信纸,他也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为是妳让人交给我的。」

    邵如星忙把自己和郝无敌的信拿到灯笼下对照……

    两张不同字足迹的信,都不是来自当事人,这引起邵如星的不安,「这不是我写的,我没让人交给你什麽信!」

    「怎么会这样?」他感染了她的焦虑的情绪。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故意让她和无敌在这碰面?为什么……邵如星思索著,方才的浪漫情趣完全没了。就在这当儿,树林外竟响起了一阵喧扰声。

    两人吃惊地注视着十多匹马奔来,将他们围住!

    邵如星紧张地握住郝无敌的手,仰望来者领头的人,赫然发现竟是……

    「爹?!」

    要不是柳贵妃拿著皇帝陛下的信函来找他调派部下逮人;要不是小莲哭著招供,邵通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小女儿竟然会与一个市井小贩深夜幽会,而且,这等不知羞耻的丑事还不只发生过一次!

    他瞪视依偎在一块的两人,勃然大怒,「把他们两个拿下!」「是!」随邵通而来的侍卫们立刻跳下马执行命令。

    邵如星被侍卫抓住,「爹……你干什麽呀?」她不满地大喊,挣扎之际,看见吓傻的郝无敌也被侍卫们压在地上。「放开郝无敌!爹,你为什麽抓我们?」

    「闭嘴!」邵通怒斥。「三更半夜的,妳一个女孩儿家不待在家里,居然溜出来私会男人,光凭这个,我就该重重的罚妳!」

    「爹,我和郝无敌又没做什麽……」邵如星反驳父亲,可话没讲完,从父亲身後缓缓出现的銮车里走下来的一个人,却教她惊得两眼放大,说不出话。

    是柳贵妃!

    柳贵妃笑嘻嘻地看著他们,今晚活逮这一对偷情小情侣的场面,是她一手策画的哩!这些天来,她日夜派人监看著邵如星与郝无敌,今儿个总算能略施小计骗他们来此相会,同时,还得到皇上授权她抓人。这一切的发展都在她预料之内,可方才负责跟监的仆役居然前来向她禀报一件她没料到的事情——卖胭脂的傻小子对邵如星示爱了,而她竟然也回应了他?

    两封假信竟能促成一双有情人,让这逮捕的场面更加真实,再加上邵通,以及这些侍卫们都能在皇上面前作证邵如星行为不检点,让她写给皇上指证邵如星罪状的夸大信函更具说服力呵!

    柳贵妃实在佩服自己的天才,她得意地走向不得动弹的女孩笑说:「如星表妹,妳和郝无敌如果没做什麽,又怎要选个大半夜的来树林里碰面?妳做过什麽,妳自个儿最清楚。现下,我和妳父亲是奉皇上的旨意来捉妳和郝无敌进宫的。」「进宫?!」邵如星和郝无敌齐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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