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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皇记 第10章 作者:桔桔
    白月臀上的伤养好了,差不多花了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来他一直留在青松院,除了依旧守备森严不能踏出院门一步外,倒也风平浪静,那个阴晴不定的六王爷没来找他们的麻烦,倒有一个儒雅和善的四王爷,时不时来探望一下,只是每次来去匆匆,总也说不上几句话,还老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李琛,几次欲言又止,吊得白月心里发毛。

    「今年的雪特别多。」白月丢下铲子,退了两步观赏自己的作品——一只大雪人。

    半个月来的雪好像就没停过,难得今天见了月亮,惨白惨白地挂在天上,像某人的脸一样。

    李琛端了两杯牛乳过来,脸色较从前红润了些,递了一杯过来:「喏,给你。」

    白月一挑眉,道:「琛儿乖,哥哥不喝这玩意儿。」

    唉唉,看不出这小皇子都十四了,还没断奶呐。不过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虽比他大两岁,却因为长期营养失调而导致发育不良,身材和对方差不了多少。

    好在这些天来好吃好喝好睡眠,饭后还有异域贡上的鲜果助兴,白月只觉自个儿又拔高增壮了不少。

    李琛咬住下唇,大眼睛里盛满恼色,把杯子直接递到他唇边,意思再明白不过: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白月脸红了一下,忙接过去咕咚咕咚一灌到底,顺手把空杯扣在雪人头上,难为情地笑了。

    李琛看见他笑,心里也觉得愉悦舒畅,喝完自己那份,也把杯子扣在雪人头上。

    「咳……那个。」白月见他嘴角微微上挑,魂都要飞了,清了情子,没话找话说:「四王爷好像很喜欢你。」

    李琛点点头,道:「四皇叔心软,见我被别的皇子欺负,总是想方设法护着我。」

    白月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既然护着你,又怎么会任那六王爷把你关在这里,他不也是王爷么,怎么连自己的六弟都管不住?」

    「宫中的事,你不懂的,况且……」抬头仰望那一轮冷月,叹道:「四皇叔想必也有他的难处……」

    ***

    歪打正着,一语道破,四王爷现下确实难为得很。

    四王府中,烛光暖暖地映在罗帐上,为嫩黄的锦锻纱罗蒙上一层浅浅的红,帐中透出压抑不住的呻吟,伴着粗重的喘息声,搅动着一室暖昧的空气。

    「不、不要了……放过……放过我……」李观澜紧抓住床单,无力地挣动着,身体黏腻得难受,腰部酸软无力仿佛断了一般,某个羞耻的地方更是被一再侵犯到火烧一般地疼痛。

    大手按住他的腰,头顶传来男人调侃的声音:「要不要,可不是你说了算。」

    精壮的身体覆了上来,私处再一次被无情地贯穿,疼痛过后是如同潮水一般狂涌而来的快感,几乎要将他溺毙其中,李观澜低低地哀鸣了一声,咬住下唇,闭上双眼。

    自那人回京以来便是没完没了的求欢索乐,夜夜厮磨,身体虽已习惯这样火热狂野的抚爱,心理上却始终难以接受,即使是他失义在先,这等羞辱,也早已超出了他该得的报复。

    身体随着猛烈的撞击而迎合摆动,胸口却越来越苦涩,越来越空茫。

    「你是怎么玩弄我姐姐的?」身上那人不放过任何一个施予痛苦的机会,修长有力的手指滑过他平坦的小腹,道:「若是女人,早怀上我的种了吧?」

    李观澜摇摇头,不敢开口。却不知他这样隐忍更激起男人的残暴,那人冷笑一声,退出他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被面朝下翻过去,承受着更深,更紧密的结合。

    李观澜抓住枕头,断断续续道:「段湘……你这、畜牲……若不是我……提拔照应,你能……有今天……啊!」

    男人一手勾起他的腰,用身体狠狠惩罚着他的质问,手指却极其温柔地探入他的双唇,在舌尖逗弄,李观澜一口咬住那不安分的手指,感觉到身后的人更加疯狂,在没顶的快感中,听到男人的低语——

    「我不会……放过辜负我的人……」

    喘息声淅渐平复,段湘披衣下床,倒来一杯温茶,扶起浑身无力的四王爷,凑到他唇边。

    李观澜微喘着,润了润喉咙,道:「段湘,如此报复,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段湘没说话,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李观澜拢了拢散乱的长发,接着道:「当初……是我负了令姊,你恨我,也是应该,现下这事,我不怪你,你也该……适可而止。」

    段湘沉默了许久,问:「你爱她吗?」

    李观澜不由得愣住,想起那个明艳如牡丹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那时他不过十六岁,正是少年情窦初开的时候,迷恋着她美丽的容貌,却从未想过要相偕白首,再加上身边一向珠翠环绕、莺燕成群,凭良心说,他不会认真,那时的狂热爱恋,像夜晚的烟火一样,绚丽,但是短暂。

    直到段瑾入宫,产下属于他的骨肉,才真正在他心目中有了一席之地,当时的遗憾,只是不甘心自己的儿子承欢他人膝下,对段瑾,却是欢情太薄,爱火已熄。

    不由得摇头苦笑,段瑾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怎想到事隔多年,段湘又成了他第一个男人,这一对姐弟,命中注定要和他纠缠不清,苦恼,苦恼。

    段湘见他半天不答话,以为他是旧情难忘,脸色一下子阴沉了许多,板过李观澜的脸,双唇印了上去,低喃道:「你真以为我是在报复你么?」

    难道不是?李观澜皱眉,没打算跟他争。

    「你过几日就要动身回营了,该回去打点行李才是,别老是耗在我这里。」

    看来当年把他远调关外是对的,李观澜打了个寒颤,不然岂不是早被他折腾死了?

    段湘面露不悦,把李观澜推倒在枕上,伸手抱住,命令道:「睡觉!」

    「咦?」李观澜偏过头看他,「你不回去?」难不成他要在这过夜?

    「不睡么?」段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指沿着颈项滑下去:「还是你想做点别的?」

    李观澜拨开他的手,面带薄怒:「段湘,你有完没完?」

    段湘低笑一声:「没完,只要我还没走,就没完。」

    李观澜把头埋在锦被中,随他去,反正他也快滚蛋了。

    「忘记告诉你了。」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轮,那人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弄,狂妄至极——

    「陛下留我年后再出发,观澜,接下来一个月里,我们还有的是机会见面。」

    ***

    四王爷府里度日如年的时候,六王爷府上却浑然不觉时光飞逝。

    早朝回来,李沧澜会在书房处理公务,莫憬玄则通常赖在床上补眠,午后两人围炉对饮,切磋棋艺兼动手动脚,晚饭后去书房读读圣贤书谈谈天下事,夜里的节目,更加精彩,不提也罢。

    无所事事地闲晃了半个月过去,莫憬玄发现自己反而瘦了,故百思不得其解。

    「你有心事。」对面那人落了一枚黑子,淡道:「本王留得住你的人却难留得住你的心呐。」

    莫憬玄掂起一枚白子,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算是吧。」

    李沧澜瞪眼。「什么算是吧?真是无情无义!」

    莫憬玄回他一笑:「是你自己说的,难不成——」拖长了尾音,嘴角勾起调皮的笑容,「你在撒娇?」

    李沧澜哈哈大笑:「我的玄儿果然贴心!」

    贴你的鬼,莫憬玄落子,抬眼看他「六王爷,我们这算什么关系?」又贴心又贴身的。

    李沧澜敛了笑容,满脸凝重:「本王爱你惜你,你竟不知道么?」

    又来了,又是这一套。莫憬玄轻笑一声:「可惜你的妻妾们不在府中,否则听了这句,不知会打翻多少醋坛子。」

    六王爷府中女眷都迁到别院去了,因为莫憬玄喜欢清静,总管是这么说的。

    信不信是一回事,不过真的很清静就是了。

    「我没有正妻,侍妾倒是不少。」李沧澜手指轻敲棋盘,道:「不如立憬玄为正,让她们都唤你哥哥可好?」

    莫憬玄额角爆起青筋,看着面前的黑白交错,有掀了棋盘的冲动。

    还没等他动手,棋盘已经飞起来了,两人诧异地转头,对上李观澜乌云密布的一张脸。

    「你干的好事,」李观澜手指发抖地指着胞弟,吼道:「让他滚!滚得越远越好!」

    莫憬玄脸色变了,李沧澜按住他的手,轻声道:「他不是说你。」

    盛怒的四王爷这才注意到还有旁人在,对莫憬玄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转过头来继续对李沧澜开火:「马上调他回营!我受够了!」

    「四哥。」李沧澜欠了欠身,拉他坐下,劝慰道:「四哥息怒,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计议你个头!」李观澜重重拍在桌于上,「你根本是和那小畜牲串通好了!我会信你才有鬼!」

    莫憬玄听得一头雾水,四王爷看来是气昏了头,竟然开始口不择言,不过听到有人骂李沧澜,还是心有戚戚焉的。

    「四哥,段将军哪里冒犯你了?不妨说来听听,小弟好量情发落他。」李沧澜一派云淡风清,悠闲得让人想打。

    李观澜的脸先是变得煞白,随后转为铁青,最后胀得通红,当着莫憬玄的面又实在难以启齿,只好一双眼睛恨恨地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像是要烧出几个窟窿。

    莫憬玄被他瞪得不好不说话,便拱手一礼,寒喧道:「四王爷最近可是常常失眠?好大的一双黑眼圈。」好像自打去皇陵那天就挂上了。

    李沧澜闻言哈哈大笑,四王爷则是一脸恨不得要昏倒的表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怎么就这么睿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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