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斯戴尔气定神闲地伸长他那双长腿,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亲爱的伊莎蓓姑妈,你叫我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帅气性格的脸庞净是无聊的神情。
“没错。”伊莎蓓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盯着他,“难道你没梦见你未来的新娘?”
戴尔家族的男士们均承袭祖先特有的预知能力,时候一到就能梦见他们命中注定的新娘。
“梦见了,梦里那双彩眸萦绕在我脑海中已经两年了。”来自家族遗传的能力,传至他这一代好像变得更为强烈,他更有别人所不知的超能力。
伊莎蓓疼爱地看着她唯一的侄子,“你的预知能力比我所了解的还强,你爸爸的能力是一年前才梦见你妈,而你居然能在两年前就预知了。”
但蓝斯的回答颇今她惊许,“虽说在茫茫人海里我能一眼就认出她,但是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呃,难道你想和你的宿命相杭衡,颠覆戴尔家族百年来的传承?”
他颔首,“我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的新娘,只相信命运操之在我,我偏要背道而驰,挑一个各方面都适合我的新娘。”
伊莎蓓的嘴角扬起一抹党访的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究竟是命运操纵你,还是你操纵命运。”
蓝斯站起来,把落在颊前的黑丝往上扬。“当然是我操纵命运。”自负的口吻令人不容置疑。
“那就让我俩赌一局吧,过完圣诞节的五个月内分出输赢。”她自信自己的预言不会错。而蓝斯这位情场浪子在两年前突然一改花心,完全没有绯闻,这不就说明他冥冥中已受到命运的安排。
“伊莎蓓姑妈,虽然你的内心笃定我已接受命运的安排,但是你错了,其实我是蛰着准备伺机而动。”他能透视别人的内在思想。“我从未输过,这次也是一样。”
“话不要说得太满,我也有自信赢你,毕竟我的预言从未失算过。”她可是有名的通灵、预言大师。
蓝斯拿起大衣,上前亲了她的脸颊一下,“我接受挑战,我要回公司了,拜拜。”
伊莎蓓目送他步出门外,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口中喃喃自语着,“亲爱的蓝斯,你将尝到生平第一次的失败。”
她踱回水晶球前,嘴里念了一串串的咒语,点了一根腊烛,把溶化的蜡油连续滴在水面上,形成一副宛如路线图的图案。
伊莎蓓盯着图案,脸上浮起笑容,“我知道要在哪里找到你,蓝斯的东方新娘。”
欧阳芩无精打彩地站在收银机前等着结帐,还不时地长吁短叹。
油漆店的老板张暂嘉揣详了她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小芩,才刚过完年你就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不怕招来霉运。”他打趣地说。
付完钱,拿起发票,她灵动的眼眸毫不客气地白他一眼,“张大哥,我的心情有够糟,你还落井下石,嘲笑我。”
“哇,事态真的严重喔,一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欧阳芩,居然没有反唇相对。”张皙嘉欢呼大声说,“来,来,我当你的垃圾桶让你尽量吐出,吐完之后,你又会恢复原来的精灵古怪了。”
欧阳芩被他夸张的言语逗笑了,于是她特有的神采又回到她清秀的脸蛋。
“我说张大哥啊,是不是你生来就一副‘查某性’,才让你至今尚未娶妻。”黑白分明的大眼舞动着邪恶的光芒,她嘴角扬着坏坏的笑容。
张哲嘉哈哈大笑,“这样的你才像我认识多年的小芩。”他投给她一个怕怕的眼神,“但是这样的你也令我吃不消,实在是又爱又怕。”
“你就是天生皮痒,温良无害对待你你不要,偏偏要人嘻笑怒骂才过沉,这就叫做——贱。”她拐了一圈骂道。
和欧阳芩认识多年,养成和她磨牙的习惯,不斗斗嘴还真觉得不大对劲,尤其她一年上台北的次数五根手指头都算得出来,能和她斗嘴的机会挺少的,现下不好好把握怎行呢!
也许诚如小芩所言,钱骨头吧!然而,他就是喜欢看见她嘲弄时的神态,灵动的双眸注视他人时闪着跳跃萧橘的光点,唇型优美的唇线露出坏壤的笑意,这精灵古怪的神奇配上聪颖、慧黠的清秀脸蛋,形成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张哲嘉离开柜台,领她在一张专泡老人茶的茶桌前坐下,“何不坐下来,和我泡壶茶,顺便谈谈年假如何过。”
欧阳芩接过一杯茶,吸了一口,“我的年假伊然是一场相亲大会。”
“相亲?”差点被口中的茶水噎住,茶水又猛往上呛,使他猛咳,“我从……不……知道你也会想结……婚,咳……”
“张大哥.又没有人跟你抢,慢慢说嘛,何必那么激动。”嘴角带着戏谚,她慢条斯理地又加上一句,“被水呛死上报可不光彩哦。”
张哲嘉颂顺胸口,等呼吸顺畅了才说:“你这丫头,年初十都尚未过完你就咒我死,呸、呸、呸,童言无忌。”
欧阳芩咯咯地笑,托着颊斜睨他,“我哪有咒你,我是关心你那!我的意思是要你喝完茶水后要说再说嘛,是你自己出解读成不吉利的话,我有什么办法。”
张哲嘉瞧着她无辜的表情,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他,仿佛他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之人,叹口气,忑出无奈的笑,“你就爱睁眼说瞎话,我认输。”辨不过人家只好投降。
“喂,说你干么相亲,你爸爸逼你的吗?”他好奇得要命。
“我爸才不会逼我,而且,他在年底就和朴爷爷一起出国旅游,准备环游世界一周。”朴爷爷是专诚从美国回台邀爸一起去旅行的。
“这就奇了,你爸不在,而两位胞妹都结婚了,照理说你的假期应该过得很优闲才对啊!”他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优闲?简直就是灾难嘛。”鲜少叹气的欧阳芩,这几天所叹的气加起来比她活了二十几年所叹的气还多。“唉,我两位胞妹的公婆对我的婚姻大事太热中了,邀我到他们那度年假,结果是一天一位男士来访。搞了半天,岚才透露是聂田滋夫妇的安排,说是受我父亲之托要把我嫁出去。”她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那你可以换到小枫的家嘛,剩下的假期还是可以愉快的度过啊!”
欧阳芩意兴阑珊地瞄他一眼,“算了吧,诚如你所言,我就不会这副德行了。我从台北搭机到高雄,枫来接我,奇怪的是她身旁跟随着一位绅士,我就感觉不对,隐约中也感受到枫所传来矛盾、愧疚的眼神,结果也是黄怀姐夫妇的主意,又是一场相亲大会,他们根本就是串通好的;理由是伯我寂寞。我住了两天,就赶紧连夜逃回家了,唉!”叹气连连。
她才不会寂寞,面对她所喜爱的雕刻,一拿起雕刻刀时间就飞逝,哪有时间想孤单寂寞。
“欧阳先生和朋友去旅行,那么剩你一人在山上度过喽。”
“你错了。”她的唇角泛起得意的笑容,“同胞胎的我们心意相通,隔日,岚和枫就回到山上陪我,今天我就是送她们到机场和她们的夫婚会合,枫和她先生要前往米兰,岚他们则前往法国。”
张哲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露出古怪的笑,“小芩我有预感,你三个月内就会结婚,毕竟同胞胎的命运有点相似。”他很好奇,她的夫婿会是什么样的人?
欧阳芩乍听此言,心里突地抽了一下,想到那天爸在机场所说的话,“小芩,该来的想逃也逃不掉,我和朴爷爷会回来帮你办嫁妆的。”
她把父亲的话当成耳边风,然而,张大哥的活和父亲的话不谋而合,又加上两边亲家公、亲家母执意要为她作媒,看来自己是在劫难逃,若一不小心陷进婚姻牢笼里可就出了!真的是要为自已打算、打算,对未来斟酌一番。
她向他挥着手,灿烂地笑,“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不要说三个月,就是一年也一样,在下我绝对不会结婚的。我像一只野鸟没人能挂得住我,倒是你老大不小了也该结婚了。”欧阳芩巧妙地把箭头指向他。“或许你才是最该相亲的人。”她双眼不怀好意地睨他。
“我在等待有缘人。”张皙嘉赏她一记坏菜,“你是一位坏心眼的女孩哦,想把强迫相亲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他笑着摇头说。
她吸着小嘴,“我尚未开口你就拒绝我的好意,真是有失礼貌。况且,我是怕你年老无依,所以趁现在为你找个伴,我这么体贴你还骂我坏心眼,天理何在!”
振振有词的她,说得他哑口无言,只能排手认输,“横竖你都有理,反而是我不识好歹,我……”
这时门倏地被打开,打断他的话,门日进来一位美艳的女子。
“我就觉得外面那辆小货车好眼熟,猜了三次是小芩的,进来一看果然被我猜中了。”韦季亭笑意益然地走向她。
欧阳芩高兴地跳起来,两人热情地抱在一起。
自从毁花事件后,韦季亭参与了种花行列,补救花田,因而和欧阳芩、欧阳枫、欧阳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你这位大忙人几时回国的。”欧阳芩眉开眼笑地说,“我们太有默契了,我刚想到你你就出现了。”真是天助我也。
“想我?该不会是想向我诉苦吧!”韦季亭一回国就听表哥黄羽翔叙述小芩的相亲大会串,小芩狼狈而逃的模事,差点突破她的肚皮,一向爱捉弄人、古灵古怪的小芩也有落荒而进的一天。
欧阳芩用手肘抱她一下,埋怨地说:“幸灾乐祸的心态是最要不得的,羽翔那张大嘴巴应该挂起来,居然敢到处宣扬。”
韦季亭搂着她的肩,辩解道:“我哪有幸灾乐祸,只是大伙都没想到你会连夜而逃啊。”她实在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哼,你这副模样摆明地取笑我嘛。”唉,交到损友一辈子翻身不得,可怜哪!地暗暗地同情自己。
韦季亭在她颊上亲一下,“小芩,为了补偿我笑你的心态,告诉你一件秘密,有批娘子军要进驻你家,这批娘子军的威力可不小出!”她同情着小芩的处境,今后小芩的生活将不对安宁。“你心里要先有个底。”
闻言,欧阳芩哀嚎一声,惨、惨、惨,她可以预见自己未来的生活是一片灰暗,羽翔那四位姊姊她见识过,个个都是难缠人物,不易打发,再加上聂伯母的决心,这一年将会是水深火热的日子,她一定要避开这灾难,非好好想个对策不可。
韦季亭见她扳着眉,一胜悲观的神色,拍拍她的肩:“干脆挑个好人结婚吧,也就不用过得那么痛苦了。”戏谑地说,私底下韦季亭可不相信她会轻易妥协。
“我不是痛苦而是烦恼,烦恼咱们亲爱的季亭何时才会结婚?”欧阳芩眼珠溜了一囵,眨眼间悲观的神情一扫,邪恶的表情又开始活跃。
话锋一转,今韦季亭措手不及,呆呆地应道:“我在等待有缘人。”话已说出口,才想到话题扯到她身上。
这下可借题发挥了,欧阳芩笑得像天使一样的纯洁无邪,拉着韦季亭的手走到仁立于一旁的张哲嘉的面前。
“张大哥,她是韦季亭,你对她一定不陌生,她是当红的影视红星没有人不认识她。”隐去她和枫不识得季亭这位红星的模事。“你们两位好有默契哦,都是在等待有缘人,你在店里等呀等,有线人终于自动走进来让你等到,缘分真是奇妙。”她挑角地笑着。
张哲嘉佩服她凡事都不在乎的个性,自己都大难临头了还有兴致捉弄别人,真是怪胎一个。
“韦小姐你好,想必你也了解小芩的个性,不要听她的胡言乱语。”他伸出手,沉稳地笑着,“我非常欣赏你的演技和歌声。”
韦季亭大方地握住他的手:“谢谢你的赞美,也很高兴和你认识。”她用一贯面对她的影迷的笑容说。
她的心里有着疑惑,为何小岑认识的人都是怪异的,没有一般人正常的反应,她的美貌、名气仿佛都吸引不了张哲嘉的眼光,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而此时,他正望着小芩的脑袋瓜子,眼里净是宠爱。
“季亭,张大哥是一块宝那,只有识货的人才知道他的好,进而将他纳为己有。”欧阳芩不理张哲嘉警告的眼色,仍自顾自地吹嘘他的好,非要把他推销出去不可。“不要小看他只是一家油漆专卖店的老板,他的内涵、学术非把渊博,相处久了你就会了解。”她意有所指地向韦季亭眨眨眼。
追求者无数,但也没有像小芩这样硬要把男人赖在她身上,有强迫中奖之嫌,她偷瞄张哲嘉一眼,他一副没好气的神情。
“小芩,张先生被你形容得宛如囤积已久的货物,看你一副巴不得赶紧将货物清出的急样。”韦季亭同情他被叫卖的心情可不好受。
张哲嘉在欧阳芩白暂粉嫩的面颊轻弹一下,示意适可而止。
欧阳芩故意扭曲他的暗示,耸耸肩、摊摊手,“我明白了,两位之意就是要我离去不当电灯泡,好让两位进一步认识,小女子我恭敬不如从命,起而立行。”她转身提起两桶油漆就要往外走。
韦季亭、张哲嘉被她突兀的举止愣住,两人异口同声阻止她往大门移动的脚步,“小芩,等等。”
欧阳革转回头,唇角噙着党笑,“你们不用再解释了,我明白你们的心意,不打扰两位了。”她向他们眨眨眼,“两位何妨坐下来泡壶好茶,聊聊天交个朋友也不错。”不待他们有任何反应,她推门即走出去。
韦季亭呆站在原位,眼巴巴地看她走出大门,脑筋尚未反应过来,怎会演变成这样呢?
张哲嘉倒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态度,准备重新沏条,“韦小姐,坐呀!如小岑所言泡壶茶,交个朋友,相识即是有缘。”
她坐了下来,好奇地问:“你不气小芩这种霸道行为?”
“气?”他笑着摇摇头,倒杯茶给她,“小革的性子我非常了解,所以我根本不会对她生气,也请你原谅地,她只是觉得好玩,学起乔太守乱点鸳鸯谱,乱起哄。”
他的回答让她产生又妒又羡的莫名情绪。这时室内突然安静下来,两人静静地品茶。
韦季亭忍不住用眼角瞄他,看他还是那副沉稳、淡然的神态。
“张大哥,你是否听小芩谈起我和她认识的经过?”她咬着下唇凝视他,骤然之间,她想知道他对她的评语,而且是一种非常在乎的心情。
张哲嘉审视她美艳的脸庞,诧异她的问题,“我是方才才知道小芩有你这位家喻户晓的明星朋友,怎么了?”他温柔地问。
她的心情霎时鳖个开朗、绽开美丽的笑脸,“没有啦,只是有点好奇,我还以为你熟悉小岑的每位朋友。”
“我只认识欧阳翰和欧阳三胞胎,其余他们的朋友一个也不识得。”张哲嘉温柔地笑,“欧阳翰父女四人是非常特殊的人,尤其是三胞胎的芩、枫、岚,她们都有天生的魔力令人不由自主地去喜欢她们。迷人的特殊气质,悠游于自己世界的豁达心胸,不是时下一般女子所拥有的。而小芩的个性又是三姊妹之最。”他没有丝毫的保留说出自己的欣赏。
韦季亭没料到他对欧阳芩、欧阳枫、欧阳岚的评价这么高,而且对欧阳芩的欣赏、喜爱又比枫和岚运多出许多,这代表什么呢?
“你爱小芩?”她脱口而出。事后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气自己的孟浪。
愕然地瞪着她,半晌,他放起眉头思索着,过一会儿才回答,“爱的定义很广泛,如果以我对小芩的观念,再加上对爱笼统的称,那么我是爱她的。”
“如果你爱她为何不想抓住她朝夕相伴呢?”韦季亭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态,就于是很想知道欧阳芩对他的意义有多深。
张哲嘉吃口茶,暗暗地打量眼前的大美女,她为何这么在意小芩和他的交情?他把她当成朋友间的关怀,小芩有朋友如此也真幸运。他打心底为欧阳芩称幸,能得到好友全心全意的关心,比得金银珠宝还欢喜。
他把她当成朋友,称呼不再是客气疏远,“季亭,你想想,对于像一阵阵自由的风,如野乌般自由的人,你妄想可以关住她、驾驭她。”他的眼里净是欣赏、坦然,“除非有一位各方面都比小芩更强、更霸道的人出现,这只野鸟才可能甘心收起羽冀为他停留,而我并不是那位人选,我永远也无法驾驭她。”
他所言不假,小芩的心思是那样的难以捉摸,韦季亭同意地颔首,而他的分析也让她的芳心暗许。
“张大哥,以后我可以常来这里吗?”
“欢迎、欢迎。”
欧阳芩把油漆放进货车内,笑意久久不退。她有预感季亭和张大哥一定会碰但出爱憎的火花,自己实在太厉害,配对得这么好,她不禁得意地想。
“小姐,我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中年女性的嗓音打听她的自我膨胀。
倚在车旁的欧阳芩施过身,赫然见到立于她背后的人,对方全身是一袭蓝色的长袍,连头部也都包起来只露出那双蓝眼睛,宛如是阿拉伯妇女的衣着。
“有事吗?”欧阳芩内心在想,这名妇女一定是四处旅行的行者,缺少旅费到处募款以便回国,殊不知她来自哪一国?
她执起欧阳芩的手,欧阳芩反常地没有拒绝那兀然的举动,“我想告诉你,不久的时间你将会遇到你生命中注定的男人,成就一段良缘。”
“为何我周围的人都认为我快要结婚了呢?我可不想烦恼,一站一站流浪的吉吉赛人吗?那你告诉我要如何避开这段姻缘呢,我可不想掉进婚姻的馅饼里。”
“远离。我只能告诉你这句话。”她放下欧阳芩的手转身就要离去。
“喂,等筹嘛。”欧阳芩冲到她的面前,从皮包裹掏出三千元塞到她手中。“你一定是缺少旅费才帮人看相对不对?你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哟,你是哪国人?为何国语说得这么字正腔圆呢?”一连串的问号从欧阳芩的嘴巴里冒出来。
妇人盯着手中的三千元,再望向她那灵动的双眸,蓝眼睛顿时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时候到了我们自会再见面。”她迈着愉悦的步后离开。
欧阳芩盯着她背影,飞快念道:“故弄玄虚,就算再遇见了也不识得。”对于从头包到脚的人如何去识得。况且自己有个坏毛病,很易忘记人的模样。
欧阳芩回到家时已接近黄昏,她一下车,树捎上的小鸟即纷纷。飞下来停在她头上、肩上。
“喂,各位鸟先生、鸟小姐觅食时间到了。”她伸出手掌让小鸟栖息在掌中,而小鸟轻啄她的掌心痒得让她咯咯笑。
樟树的树梢有许多鸟巢,有山雀、黄劳,甚至有过客的候鸟停在这山区过冬从此不再离去。
欧阳芩逗它们一会儿,从车内拿出一包面包屑,将面包屑撒在庭前的木桌上。
“这是我的心意,请吃。”她笑着看鸟儿们飞落在桌上觅食,自然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她含笑地坐在木椅上欣赏鸟儿的优美动作,也许她该雕一幅“觅食”的木雕。
此时电话铃声从屋内传出来,打断她的遐想,她不急着去接电话,而由答录机接听,她对那两家姻亲的好意消受不了,不胜其扰,只好装设答录机代劳,杜绝麻烦。
果不其然,机内传来黄思洁的声音,“小芩,我是思洁,明天我要带朋友去探访你,请回电。”
欧阳芩甩甩长发,支着下巴苦恼地对着她的鸟朋友们诉苦,“唉,真烦,哪有人那么闲,一天到晚要帮人牵红线,也不嫌累。”
小鸟们仿佛听得懂,都抬起尖嘴看着小芩。
“远离”这句话擅自闯进她脑海,闪闪现现,欧阳芩咬着大指深思那位陌生女士的忠告,再想到自己隐约中也明了自己非消失一段时间不可,否则清静的日子将会离她很远、很远,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婚姻的网中。
脑海里的意识,周流不停地交错着自己的想法,及岚和枫的恋爱到结婚的经过,以及爸、张哲嘉的预言…
霍然她一跃而起,圆溜的眼眸闪闪发亮,兴奋地击掌,终于理出一个解决之道,“就到美国去避难吧,三个月后再回来不就没事了,枫和岚都是在三个月内决定终身,而大家也认定这三个月内就是姻缘朗,那是否代表着过了三个月之后缘分也会溜走,这样不就没事了。
她为自己得意的推理逻辑笑得阁不拢嘴,太棒了,也趁此机会。去拜访允雪珠阿姨。
允阿姨一直邀她到美国玩,以便了解自已作品销售的成果,就让尤阿姨一偿宿愿吧,到尤阿姨家度三个月的假朗。
这个主意太好了,一举数得,就这么办吧!
美国纽约
位于纽约中国城的“雪青艺品店”,因一通电话而热闹了起来。
允雪珠朝着话筒兴奋地说:“我会叫晋威去接你的,你放心。好,拜拜。”她挂上电话后笑容久久不去。
“雪珠,是谁打的电话?看你高兴成那副德行,仿佛中了‘乐运’。”允海音站在柜台笑着问妹妹。
“是小芩打来的越洋电话,她决定来纽约玩三个月。”允雪珠笑着说,“小芩这小妮子非常合我的脾胃,邀她来玩都被她拒绝,害我挺伤心的,没想到这次她觉主动说要来度假,怎不教我兴奋呢。”
她快两年没见到小岑,每次都是通电话而且,精灵古怪的小芩是否变得更刁钻呢?
尤海音咧嘴地笑,“哇,真是好消息,我得要庭伊把握机会才行。”她儿子朴庭伊过年时和爷爷回山上拜访欧阳翰,讨论爷爷和欧阳翰环游世界一周事宜,乍见到欧阳芩就对她一见钟情,做母亲的她也乐观其成,很久以前她就非常喜爱欧阳家的三胞胎姊妹,希望其中一位能当她的媳妇,这希望或许可以达成,她希冀地想。
允雪珠疑惑地瞅着她,“大姊,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
尤海音走出柜台搂住妹妹的肩膀笑呵呵地说:“我的意思就是要把小芩娶回家当媳妇,眼高于顶的庭伊居然爱上小芩,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是第一眼就爱上她哩。”
尤雪珠大惊失色,“大姊,小芩是要当我的媳妇啦,晋威很早就爱上小芩,这就是每次他找藉口飞回台湾的原因,说是要拿她的作品回店里,实则,是要和小芩亲近。”
两姊妹大眼瞪小眼,现在是什么情形啊!
允海音敲敲头,一手比比妹妹又比比自己,“让我搞清楚些,你是说晋威早就爱上小芩?”见尤雪珠颔首,她又道:“而庭伊也爱上小芩,也就是说表兄弟都爱上了同一个女孩。”远不啻是三角习题。
“没错。”尤雪珠摊着手苦笑。“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她的宝贝儿子好不容易才寻到心仪的女子,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一个程咬金,这下可好,麻烦了!
允雪珠、允海音同时跌坐在椅子上,脸上呈现苦恼的神情,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雪珠,小芩有两位一模一样的同胞妹妹,你确定晋威爱上的是她?”允海音犹抱着一丝希望地问。
“我知道,晋威也知道,也都见过枫和岚,但很不幸的是,亚威爱上的是那位眼眸时时闪烁着捉弄、顽皮、邪恶光芒的女孩。”她反问:“那庭伊一眼爱上的女孩究竟是哪位?”
她干笑两声,“和你所描述的是同一人。”
“唉!”两人同时叹气。
“可惜啊,枫和岚又都结婚了,不然另追一个了。”尤海音说归说,心底也知道,纵然外貌一模一样,实际上是不可能完全相同,他们所爱上的是小芩那种特殊迷人的气息,眼眸中带着迷惑人心的邪魅。
“姊,那就来个君子之争吧,让他们公平竞争,输的人经成心祝福对方,毕竟选择权在于小芩,谁能赢得她的芳心端看爱神的青睐了。”
“OK,我答应,今晚我们两家就召开家庭会议,把此事向大家说个明白,这样才不会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