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重生穿越,误会冰释,近水楼台,日久生情 >> 掌家有芳(下)作者:千寻 | 收藏本站
掌家有芳(下) page 17 作者:千寻
    “姑娘才多大年纪,怎像个老僧似的?阿檠,你不说说她?”

    “天地间有各种人,性情不同,想法不同,有人在梦想中上进,也有人不为得之而喜,不因失之而悲,与我们想法相异之人也许难以理解,但必须尊重。”

    上官檠说完,看纪芳一眼。

    他的“尊重”一说,让纪芳想为他拍手喝彩,他越来越像二十一世纪的男人了呢。

    “难道姑娘一点都不羡慕人世间的繁华?”

    “有繁华时且看繁华,无繁华时开眼见明,闭眼见心,人心在,繁华在。”

    明白了,凤天祁苦苦一笑,他说服不了纪芳。

    他很清楚对于心志高傲的人,可以笼络,不能勉强,上官檠是这种人,纪芳更是这种人,在上官檠尚未决定放弃三皇弟之前,他绝对不会站到自己身边。

    他不想毁掉上官檠,就只能用更大的耐心等待,上官檠是个聪明人,他最终会知道怎么做才正确,眼下,上官檠愿意在小事上助自己一把,而非把自己当成敌人,他很满意。

    “我明白了,父皇那里我会去说,姑娘不必担心。”

    看着两人之间难以言喻的默契,凤天祁莞尔,云贵妃一直希望把夏家和上官檠绑紧,可是看来似乎无法让她如愿呢。

    “多谢大皇子。”上官檠拉着纪芳起身,拱手相谢。

    谈话结束,身边伺候的太监连忙唤人送上饭菜,当中自然有上官檠最爱的刈包,这道菜已经成为酒楼招牌。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也让上官檠和纪芳更加认识凤天祁。

    比起凤天磷的坦率真诚,凤天祁有心机多了,佢他的见识能耐也远远在凤天磷之上,他确实更适合当皇帝。

    吃完饭后,送走凤天祁,上官檠带着纪芳离开酒楼。

    她不是古代人,而他是刻意接近,因此手牵手逛大街的举动虽然很张狂,但两人都觉得顺理成章。

    只是谁也没料到,夏可柔会在王府里提早发难。

    在夏妩玫对媳妇忍无可忍,买回两个姿色艳丽的丫头预备把人塞到上官檠身边时,夏可柔为此不管不顾地和婆婆大吵一架,坐上马车回夏府。

    马车行经大街,她恰恰掀开车帘,看见手牵手的两个人。

    那是谁?外室吗?没出息的上官檠竟敢背着她在外头玩女人?

    亏他嘴上说得坚贞,没想到却是如此下流,这个男人也不想想为了他的前程,她这个妻子付出多少心力,枉受多少委屈,很好、很好……

    他竟敢这样对待她?!

    她恨恨盯着纪芳的背影,狠戾的目光像要将人烧灼似的,她记得纪芳,因为上次的争执,更因为纪芳绝美的容颜。

    怨恨窜入心间,彷佛被辣椒水强灌进胃里,熊熊烈火从肠胃食道一路烧进脑子里,夏可柔用力握紧桊头,指甲在掌心断裂,血从指甲边缘渗出,她很痛,但她会让欺负自己的人更痛!

    上官檠把家事扩大成国事。

    眼下满京城的人都晓得,大小夏氏这对婆媳又闹起来了,上官檠去过几次岳家,都吃了闭门羹,他“伤心之余”求皇上让他随着三皇子出京办差。

    瑞雪兆丰年,这场雪下得又大又急。

    上官檠和凤天磷错过宿头,干脆一鼓作气地往前走,快过年了,上官檠打算交过差之后,直接到纪宅过年。

    这个年,不必虚情假意地面对痛恨的女人,他心情大好。

    “嗯,你真不打算去夏府接媳妇儿?”

    他可从没拿夏可柔当媳妇儿,摇头,他回答,“你嫌我闭门羹吃得不够多?”他都快变成京城笑话了。

    “我帮你去说说夏可柔。”

    “不必,这个年我,有去处。”

    看他得意的模样,凤天磷不自在极了,他知道阿檠会去哪里,如果不是他的身分摆着,他也想放下宫宴,到纪芳家里。

    那里有好吃好玩的,有个老戳人心窝子,却又能哄得人哈哈大笑的纪芳,还有两个有强烈表演欲的小屁孩,不讨厌,很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进了那块地儿、见了那个人,身上的重担就会自动放下来,就会觉得……其实当老二也不坏。

    这种感觉要不得,如果让母妃知道他有这种想法,肯定会气得找人训他。

    凤天磷越来越常问自己——他真的想当皇帝吗?他真的有能耐担起江山吗?比起父皇过的日子,其实他更羡慕皇叔闲云野鹤、自在自得的生活。

    “夏晋山又出事了,你知道吗?”凤天磷问。

    “树大必有枯枝,夏府是该好好整顿。”

    “外祖家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我猜有人在背后对他们动手。”

    点头,他同意,不过上官檠更相信,那个人不是凤天磷以为的大皇子,而是谁都招惹不起的那一位。“不管是谁在背后动手,身为皇子,你该想的是,少了夏家那些人对朝堂是好是坏,而不是只想着少了那些人,自己是不是会少了若干助力。”

    “我没有纪芳想的那么傻,如果我当真入主东宫,你以为有那些腐枝在后头牵制,我的位置还能够坐得稳?”

    “你明白就好。”

    凤天磷当然明白,可是舅父不明白,他不只一次告诉他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他必须早点下定决心,舅父死咬这是大皇子的阴谋,说他再摇摆不定,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

    父皇英年正盛,根本不想立太子,难不成要他逼宫造反?为一己之私,他能把国家百姓置于险处?

    “阿檠……”

    “嗯?”

    “你认为,我没当上太子的话,还能活命吗?”

    “皇上登基之后,并未对其他王爷赶尽杀绝。”

    他没把话说得太明白,否则凤天磷又要以为他偏向凤天祁了,这时候他最不需要的是凤天磷的误解。

    “可五皇叔死得不明不白,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晓得,那样一个在战场上驰骋威风的人,怎么会突然暴毙?”

    这难道不代表父皇容不下他?

    因为父皇和五皇叔都是当年皇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他们并驾齐驱,朝中各有拥护者,父皇才会对五皇叔痛下毒手,对吧?

    如今他和大皇兄的情况也是如此,如果他退了,母妃会怎样?自己又会怎样?

    “有这等疑惑,为什么不去查?你已经不是当年少不更事的少年,你背后有不少人可以帮忙。”

    “查过了,说是五皇叔意图造反,但母妃和舅父说的不是这样,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他是母妃的眼珠子,母妃心里只有他,天底下的人都可能害自己,只有母妃不会,他深信!

    上官檠能够理解,如果从小到大身边最亲密的人都告诉自己喝茶会死,就算看见别人天天喝茶,自己也不敢多碰茶叶一下。

    “皇上英年正盛,尚且不考虑立太子一事,你在担心什么?若你无心夺嫡,还有大把机会与大皇子修复关系,日后怎会成为你五皇叔?说不定你还会是大皇子倚重的臂膀。如果你打定主意要抢那个位置,那么成王败寇,到时,是死是活自然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凤天磷不语,看着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看着林间树枝的长影交映,他漂亮的丹凤眼中有着浓浓的抑郁。

    打从晓事之后,他就没有快活过,母妃的期望压得他喘不过气。

    慢慢地一天天长大,他知道那是自己无法卸下的责任,于是坦然、于是认命,于是再厌烦也不说出口,直到有个在背后说他很笨的女人,清楚地点出问题所在……

    “阿檠,你相信晁准吗?”凤天磷问。

    前天,他们又偶见晁准了。

    这次晁准没有摆摊,他骑着一头小毛驴摇摇晃晃地从他们面前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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