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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小鬼(下) 第十七章 作者:籽兔
    这一天的夜里,苍家的别墅过了午夜还没有熄灯,反而这夜越深,里头的人就越亢奋。反正都是一群习惯黑暗的人,所以这属于正常现象。

    在小黑身体里发现的那一颗多余的魂魄球,被证实是属于许点的。这个惊人的发现给诸位带来的震撼不是一点点,特别是常慕,没有人分辨得出他脸上的那种表情应该算是哭还是笑。判判只花了短短几分钟时间,将那颗消失在历史中、现在又重见天日的魂魄球输进它原来主人的体内。

    此时的常慕静静守候在房间里,怀着激动复杂、说不尽理不清的情绪,看着床上的小宝贝,等待他小妈的“归来”。

    而客厅里,鬼医已被带上来多时,他正在给小黑的身体进行飞速的修复,这让从没见识过鬼医的苍茕和孔孔看得目瞪口呆。

    鬼医将一种奇怪的粉末撒上去,受损的内脏就自动生长完毕;他缝合伤口的速度就像缝纫机,再涂上药水,线脚连着伤疤一起不见。鬼医说,这是最近才发明的新技术,要是早两年小黑被伤成这样,也只能换个全新的身体了。

    听到这话,小白才稍稍放心一些。原以为是老大吝啬,不舍得花成本为小黑造一个新的躯体。现在看来小黑他会健康无恙,那也就没必要把自己全部的财产掏出来求老大为他重塑新身。甚幸,甚幸。

    可是小黑身体里为什么会有许点的魂魄球,为什么知道哥哥为自己准备的葬身之地,等等等等,一系列的疑惑让小白同候在楼上的常慕一样焦躁。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哥哥可能、也许、马上要出现了!

    这时候,牛头马面笑眯眯地爬上来了,一只提着水果篮子,一只捧着一束死人白花,说是探病,实质是受冥界众兄弟之托,上来打听八卦消息……据鬼医部透露,黑大人为了救白大人,差点连魂都丢了。不过大家都说,黑大人一见到白大人就会“习惯性失魂”,所以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好了,身体完全修复了。”鬼医长长叹出一口气,捶了捶腰背。

    见他合上药箱准备要走,苍茕赶紧叫道:“医生,还有沙发上的血迹,麻烦您清理一下。刚才我看见你用那药水,涂一涂血迹就没有了。”若用人工清洗,这么大滩大滩的血迹,要洗到什么时候去?

    鬼医冷冷地说道:“我的药水不是清洁剂,成本很昂贵。”

    “我家的布艺沙发也很贵。”

    阎王一看儿子有需要,立刻假公济私下命令:“小戚,把沙发清理一下。”

    “没必要吧!”

    “就当时帮我一个忙。”为了儿子,可以把“铁面无私”扔到一边。由此可以看出,在阎王地观念里,“儿子”比“妻子”更为重要。判判心底掠过一丝悲哀。

    戚鬼医冷哼一声,不屑地望着阎王道:“大家都管我叫‘小气’,我就不肯。你也别拿薪水奖金压我,若是敢扣我一丁点儿钱,我就去天庭告御状,你敢拿我怎样?!拜拜。”说完背上箱子就走人。一丁点儿的颜面都不留给他。

    阎王胸闷无比,威风扫地。

    他如此尴尬纯属活该,可是心软的判判还是岔开话题,转移各位的注意力。“呃……咱们来说说小黑之谜吧!唔……记得那个遥远的日子,好像是在下午,有只身手不佳的妖怪窜进我的小居偷东西,不幸被我和许点发现,结果许点就和他打了起来。那妖怪一身黑衣服,整张脸都蒙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现在想起来,那种眼神和小黑的眼神是有点像哦!对吧?”他兴奋的用眼神询问了一下牛头马面。

    两位在什么都不清楚地情况下就乱点头,“是,是,就是这样,没错。”

    其实一点都不像,明显小黑是呆傻出名,那妖怪可是贼溜溜的!判判不管三七二十一,硬生生的掰下去就是了。“他们一直打到轮转厅,许点因为有伤在身,支持不住被一掌击中灵魂出窍,而我失手把他的灵魂击破,几乎是同时,那妖怪跌进了六道轮回。事后许点的一个魂魄球怎么找都找不到,我曾怀疑是掉进了六道轮回……看现在推测,很有可能那名妖怪是护着魂魄球一齐跌下去的。然后,就变成了小黑……”

    大家的目光终于从阎王身上齐刷刷的转移到小黑身上——他现在灵魂恢复正常了,会不会醒来之后就变成偷东西的贼了呢?而那个贼……会不会就是苍晟?

    楼上的房间,常慕终于看到许点的眼皮动了动,然后慢慢地睁开,乌黑懵懂的眼珠里映出了自己的身影。“小妈!小妈!你醒啦?你认得我吗?还记得我吗?”常慕千百年来未曾如此激动,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在颤抖,捏着许点的小肉手搓啊搓。

    许点意识有点朦胧,对常慕激烈的举止做不出反应,常慕见许点还是呆呆的,心里急啊!俯下头对这哪张小嘴巴一阵狼吻,猛然间——许点清醒了,眼神焕然一变,凌厉而又清澈,狠狠地拧住常慕的耳朵大骂:“死木耳!你做什么?!”

    “小妈……你终于好了……你终于记得木耳了……”常慕没有叫嚷,没有躲避,两行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也许此刻,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心里的感动有多深。当希望在岁月中渐渐蹉跎成绝望,而绝望又在瞬间突然变成希望,希望又急速变成了现实、变成了幸福,百感交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管许点现在的怀抱有多么狭小,他紧紧抱住他,把头埋在爱人的胸口,含糊的低语:“小妈,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你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吗?我守着生生世世的你,都快守成一块化石了……”

    什么叫化石?许点不明白。而且木耳到底怎么了,只见他不停地哭,时而夹着几声笑,难道说这又是他的新花招?伸手想抚摸木耳的头发,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变小了,再摸摸自己的脸,好像不一样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他推开常慕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看清四周,是一个很陌生的环境,好多奇怪难看的家具!视野高度也不对。房间里有一面非常清晰的镜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总之不是铜镜,他从那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天……我发生了什么事?!”许点在镜子前使劲地捏自己婴儿肥的胖脸,难以相信。

    常慕擦擦自己的眼睛,笑眯眯地上前,轻而易举地把孩童版许点抱入怀中安慰,“小妈,你别急,恶梦统统都过去了。”

    “为什么我会变成小孩子?!”许点惶惶不安,“为什么?为什么?”

    “别激动,你冷静点听我说嘛!你还记得那个到判判房间偷东西的妖怪吗?”

    “记得。”许点恐惧地点点头,那一幕清晰得很,似乎就发生在昨天。难道中了那妖怪的招?

    “记得就行。”于是常慕叽叽咕咕地用最简单的话语把事情说明,然后摆出一副很沧桑的模样问:“现在你明白我的苦楚了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真的转了几生几世,而你陪了我几生几世?”不可信。

    “嗯,嗯!”常慕很乖的点头。

    “你说的好像是一场梦。”

    “对你来说是一场梦,一觉梦醒了,木耳还在身边;可是对于我来说,每一天每一年,都是清醒的、痛苦的度过。近乎一千年的等待,你能够体会我的心情么?”

    “你在开玩笑。”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许点很诚实的点了点头,木耳说什么都像在开玩笑。梦刚刚醒,一切都没有恢复正常状态。

    “算了……只要你回来就好。”常慕抚平了自己的心情,低下头,抬起许点的下巴温柔地吻下去。

    许点认真地体会了一下,木耳的吻技似乎提高了许多,怎么会这样?他暂时没有想到这是常慕千年以来对这那个“傻瓜许点”训练下来的成果。

    一吻结束,常慕不满的叹了口气,“哎……你现在嘴巴真小,我的舌头都伸不进去。”

    “让你吻已经不错了。”许点有点不爽。

    “你上几辈子做傻瓜,也有那么丁点儿好处,每次都很主动让我吻,直到你的双唇红肿了都不肯撒手。”常慕戏弄了一下小许点的嘴唇。

    “你骗人!”许点恼羞成怒,涨红了脸。

    “还不止呢,你每天晚上脱的光光的让我抱!我让你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还毫不掩饰的说‘我爱木耳哥哥’,啊哈哈哈哈……”

    常慕嚣张的大笑,许点羞愧难当,怒到极点,使出浑身力气拧住这头色狼的耳朵!“你给我闭嘴——!”

    “哇啊痛啊~~~~!”

    “楼上什么声音?”

    “杀猪?!”

    牛头马面刚问完,就看到一个青年男子捂着耳朵“咚咚咚”的冲下楼,后面一个穿着小黄鸭睡衣的娃娃举着和他人一样高的鸡毛掸子怒气冲冲追出来。

    “恢复正常了。”判判笑了,很是欣慰。

    阎王点点头,也挺满意的。可是他们忘了牛头马面。

    “常大人?!”牛头的鬼叫让常慕一下子卡在楼梯上不敢下来,许点也迅速刹车,可惜来不及撞在常慕身上。

    马兄也不解地问:“常大人不是已经仙逝了吗?怎么还……”如此的生龙活虎,而且,他身后拿鸡毛掸子的娃儿,那架势怎么这么像徐大人?

    “是,是我。”反正被撞见了,也别躲了。常慕干脆理了理头发,抱起许点很庄重地宣布:“我的爱回来了,所以我复活了。情圣就是为爱而活的。”说完,执起许点的小手,轻轻的吻了一下,真的很帅。

    “喔哦!”大家一起为他欢呼喝彩兼鼓掌。就这么一阵吵嚷,把小黑给吵醒了。他哼哼两下,张开了眼。小白立刻紧张蹲下,贴近他身旁,都不晓得叫他什么好。小黑?哥哥?“小……小黑……哥……”

    小黑哥,这个称呼还真是有点……咳咳……

    “小白,你没受伤吧?”小黑似乎没有丝毫的转变,一醒来就关心小白的安危。

    “没有,没有。”小白回答完赶忙问,“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什么?”

    “就是那个什么嘛!我,我啊……”小白急得直跺脚。

    “什么?”小黑还是一脸茫然,傻的可以。

    “怎么会这样呢?”小白站起来揪住判判用力摇晃,“为什么?为什么小黑还是这么傻?”

    “不知道,不知道……”判判很想左右摇头,可惜被小白晃的只能前后点头。

    苍茕本来已经拿着拖把准备拖地打扫满是血迹的地板了,见到小黑没有任何改变,就在众人忽视的情况下悄悄走开了一下,但马上又回来了。

    小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鼻子,小黑手忙脚乱地想要给他安慰,苍茕走上前对他说:“请让一下,这儿全是你的血迹,我要趁早清洗掉,不然人家还以为我家发生了谋杀案呢。”

    “噢。”小黑扶着小白挪开几步。

    此时的小黑多看了苍茕两眼,这一小小的眼神已被苍茕收入眼中。他平静地弯下腰,突然从沙发底下摸出一串念珠交给小黑,“你东西掉了。”

    “噢,谢谢。”小黑接过念珠,很顺手地带在手上。

    他刚带上,脸色就变了,机械般地转头望向苍茕,只见那小子正狡猾地奸笑着。

    “你还是认了吧,祖爷爷。”苍茕不怀好意地笑着。

    大家一听,立刻紧紧盯着小黑。

    “我……我……”小黑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紧紧握住小白的手。

    小白一看苍茕刚才递给他的东西,立刻就明白了!那时哥哥苍晟一直带在手上的念珠!平时是黑色的,一旦带上苍家人的手腕上就会变成红色,而此时此刻,念珠已经变成了红色,而且小黑那么顺手就带上它,那就说明,嘿嘿……茕茕真狡猾!

    “那串念珠是我们苍家的传家宝,根据家谱记载,祖师爷离家出走的时候忘了带走他的贴身之物,所以遗传至今。小黑大人,或者是祖爷爷大人,您还是快点承认吧。”

    原来是这样,大家都明白了。阎王看那个死小黑还杵在那边不肯招,阴沉沉地吩咐牛头马面:“把拷罪石给我扛上来。”

    “是!”

    “别!别!我招!我招!我就是苍晟!我是小白的哥哥!我是苍家的祖先!”情急之下只好认了,认了之后又心虚地低下头,轻轻地问:“这样行了吧?”

    “这个……这个……我去冥界救伶伶……然后、然后……”小黑满头虚汗,说不下去。对,他就是怕承认自己是苍晟之后被追究当年所犯下的重罪,本想私底下偷偷和伶伶相认,没想到苍茕这小子……真不知道他像谁!

    一听哥哥去冥界不是偷东西,小白顿时腰杆硬起来。“哥,你别怕他!有我在呢!”他此时已经恢复神气活现的样子,擦干眼泪吸了吸鼻涕,把小黑拉到自己身后,拦住常慕。“是我哥干的又怎么样?现在刑事犯罪的追诉期也不过二十年,那件事已年过近千,早就不能追究了!”

    “冥界追不追究是阎老大的事情,我所受的千年之苦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宽恕!”

    “那你打得过我再说吧!”

    两人顿时对射出火花!牛头在一旁评论:“看到没有?友情在爱情面前简直就是一坨屎。当年常大人和白大人是如何的客气友善,转眼就可以反目。”

    判判忙上前劝阻:“算了,木耳,人家小白找哥哥找了一千年,也是今天才重聚的嘛。大家都是受了很多的委屈,相互体谅一下。”

    “不行!”常慕叫叫嚷嚷的,在许点眼里,他依旧是个毛孩子。

    小黑看到站在楼梯上的许点正在摇头叹气,满脸歉意地走上前说:“对不起,是我不好。当时你的一个魂魄球撞到我的鼻子上,我为了保护好它,一步小心踩到香蕉皮,滑了下去,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

    “香蕉皮?轮转厅怎么会有香蕉皮?”阎王怒了,“当天是谁打扫卫生的?”

    “香蕉皮啊……”牛头马面都想起了什么,突然同时大叫:“啊!是常大人扔的香蕉皮!”

    “噢?是吗?”这次轮到小白投射出不可饶恕的眼神了,原来就是木耳前辈乱扔香蕉皮,让哥哥一脚踩滑,掉到六道轮回之中,害自己忙忙碌碌一直寻找哥哥的下落,到头来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没有!没有!你们诬赖我!”常慕大呼小叫地斥责牛头马面,许点一个凌厉的眼神射来,淡淡道:“我记得那天你明明是抱着一串香蕉出去的。”

    “香蕉分给大家吃了,有什么证据说他踩到的那根就是我扔的?”

    牛头不紧不慢地解释:“我们都不敢当着石大人的面儿吃,拿到香蕉之后都藏兜里了,只有你一边听石大人训话一边在下面嚼香蕉。不是你扔的还有谁?”

    “你还说希望阎王老大踩到你的香蕉皮摔个狗啃泥。”马面又补上那么一句。现在常慕无权无势,牛头马面不怕他,当权的可是白大人啊!所以处处要为白大人提供证词。

    “我没扔……”常慕委屈地嘟哝道。

    阎王气得脸色都青了,一声令下,“牛头马面,把拷罪石给我扛上来。”

    “是!”牛头马面中气十足的应道。

    又来?!“好吧,好吧……好像是我扔的香蕉皮……”常慕的气焰渐渐蔫下去,原本是个受害者,现在反倒成了罪人。

    “你给我过来!”许点站在高高的楼梯上,这样训斥起木耳来才更有感觉。

    常慕耷着脑袋慢吞吞地踱过去,就知道许点会揪着他的耳朵上楼去。

    常慕假哭嚷嚷:“小妈,你轻点儿啊!好歹我也受了千年的寂寞之苦,别人不了解我就算了,你怎么也一点儿也不疼惜我啊?”

    “寂寞?”许点这会儿倒也不害羞起来,“你不是说我以前每天晚上对你殷勤献吻,投怀送抱吗?你什么时候寂寞过了?”

    “呜呜呜……”

    这就是色鬼的下场。

    等到许常二人消失在视线之中后,小黑才放宽心情。幸好当时没有偷盗成功,还可以把自己说成是去冥界救人,太好了……转过头,正视着小白,现在的心情,和完全做小黑的时候,别有不同,好复杂,好激动,似乎还有点顾忌。小白很开心地看着小黑,此刻脸上的笑容可以用“朴素无华”来形容,对于平时看多他坏笑、媚笑、奸笑、贼笑的人来说,今天的小白真的很难见。

    小黑开始脸红,吞吞吐吐地说:“我既是那只瞎猫,碰巧也是那只死耗子……不过我并不是你亲生的……亲生的……”小黑有点疙瘩,想说我不是你亲生的哥哥,所以请你不要把我当成哥哥那样来尊敬、来爱戴,只想做平等的恋人……可是,有点害羞,说不出口。

    小白抿着嘴笑,看到小黑没说下去,就先告诉他:“我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哥哥。”

    “你知道了?”太好了!

    “嗯!”小白很期待地点点头。

    苍茕在旁边调侃说:“人家妈和儿子都可以搞在一起,哥哥和弟弟又怎样?”

    没错哟!小黑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地问:“你是喜欢小黑多一点,还是喜欢哥哥多一点?”

    “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为什么还要我回答?”

    说的也是,考虑不存在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小黑终于深情地拥住小白,呢哝着:“我的小白,我的伶伶。”

    小白也紧紧地抱住小黑说:“我的小黑,我的哥哥。”

    这个甜蜜的夜晚,小黑和小白把两张单人床合并在一起,钻在同一条毯子里回忆往事。小白突然想到那块玉璜,急急忙忙的找出来给小黑看,“哥,你看这是不是‘寄尧’?”

    小黑端详了一会儿,说,“不是,这是我掉在冥界的‘梦禹’。”

    “原来这是你掉在冥界的……”小白怔怔发呆,原来世界上的事情都会有人安排的如此巧妙。

    “说起来……我去冥界其实真的是去偷东西……”

    “什么?!”小白差点没跳起来。

    “我想偷‘寄尧’,我算卦的结果告诉我,它就在冥界!”

    “你算的卦准不准啊?”

    “准啊!它说我最后会和你幸福的在一起,果真实现了……”小黑的脸微微泛红,有点不好意思呢。

    小白心里高兴,凑上去就亲了一口。“那‘寄尧’现在还在冥界吗?”

    “管它呢!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就算还有那个偷窃之心,也要把它隐藏在心底别让小白发现啰!

    其实,“寄尧”真的还在冥界。

    另一个房间里,常慕像死猪一样装睡。因为只有他“睡着”了,许点才会摸摸他,亲亲他,说说情话。

    “木耳,没想到你真的等了我这么久,爱了我这么久,有你在身边,我很幸福。我知道我很别扭,但是一定会改的。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听听,这么肉麻的话都讲出来了!常慕心中很得意,不过他知道小妈的脾气不会这么容易改过来的。就这样也不错,非常的与众不同,有个性!

    而牛头马面,正轮番讲述今天截获的八卦,周围的大鬼小鬼坐的水泄不通,挤在一起听故事!精彩!真是太精彩了!真是期待明天能看见两对黑白无常双双登场,一同武斗——不过这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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