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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怕上楼 page 27 作者:叶芊芊
    余力耕挑高了眉,一副我才不信的样子,偏过头看了一眼汪思涵,她刚好侧着脸往窗外看。“思涵,我是不是眼花了?突然觉得你和我表妹长得像姊妹。”

    “好可惜哦!民法规定表兄妹不可以结婚,不然亲上加亲,生个小白痴。”要不是血缘太近,近亲结婚会有后遗症,她怀疑余力耕老早放马去追他的“婉君表妹”,那个表妹就是她上次在餐厅看到过,这回仔细一瞧,确确实实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带来点邪气,感觉不是规矩的女人,有粉味的。

    “你生什么气?”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鸡蛋里挑骨头,黑的可以说成白的,所以男人最好买条拉炼,把嘴巴封起来,由女人掌握开关权。

    “才不,我是替你扼腕。”她笑了笑,也觉得自己无聊,随口改了个话题。“力耕,你姨丈人看来满好的,又风趣,他是做什么?”

    “是吗?你不是一向不吃甜言蜜语这套?”话中有轻蔑的味道。

    “听你的口气,好象不喜欢他。”

    “其实我这做晚辈的是没资格批评他,不过我们私下聊聊无妨。他全身上下就属嘴巴最有用,骗财骗色的高手。”他最看不起辜东汉这种靠女人吃软饭的男人。

    “他有过外遇?”

    “已经不能用有过来形容了,你该问,他什么时候停止外遇?而我的答案是入棺材的那一天。”他甘冒大不讳的说。

    “你阿姨不说话?”她咋舌。

    “有什么好说的,她也是被骗到手的。”

    “他们就莉莉一个女儿?”她愈听愈有兴趣。

    “不,本来还有个长子振华,十八岁得了白血球过多症,撒手人寰,在白布盖上的那一刻,阿姨又哭又叫,念念有词说着:‘报应,这是报应。’当时大家都想姨丈一定会改过向善,就当振华是死谏。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姨丈又为所欲为,丧子之恸全抛开了,阿姨也死了心。”他喑哑的说,振华的死,他有如失去一个弟弟的割心痛。

    “好可怜。”

    “振华走后,阿姨把全部的爱都给了莉莉,过度的溺爱反而害了她,莉莉现在也是个大麻烦,离经叛道,中学就不学好,花了大笔的钞票送去日本,结果回到台湾给人金屋藏娇。”老爸玩女人,女儿给人玩,标准的轮回之说。

    “你姨丈都不管?”

    “他管好自己就不错了。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一天到晚在外偷腥。”

    “他没有自己的事业?”

    “说到这点,我不得不佩服他舌灿莲花。他的心很大,派头更大,开过不少的公司,最高纪录同时是五家不同类型公司的老板,结果来得快去得也快,倒完一个寡妇的遗产,又来了个老小姐的私房钱,前仆后继,一一被他榨干。”

    “没有人告他?”

    “有,他前一阵子才走路到大陆,现在避过风头,又印了张新名片,辜新民,准备故技重施找凯子娘。”

    “你们和他的关系如何?”

    “受过太多次教训,七、八年前妈对阿姨说,不再给她经济援助了,但是仍欢迎他们来吃个便饭,打打招呼。”余母的百宝盒底,还压有十数张妹妹的借据,说是留作纪念。

    “真是不可以貌取人。”辜东汉有张帅极了的脸,尤其是希腊鼻。

    “我这个姨丈,坦白说,离他愈远愈安全,男人、女人都得小心他。”

    “真有这么差劲?”

    “从小到大,我可以列举十个以上血淋淋的故事给你听,有兴趣吗?”辜东汉倒会、诈欺、出卖朋友、玩弄女人、调戏朋友妻……,摩西十戒里的戒律,还不够他犯。

    “没有。”

    “总算满足了你的好奇心。”

    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好奇心?她搞不懂为何对辜东汉有想知道的感觉?彷佛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在什么时候?她是不是看过这张脸?

    她有想不起的印象。

    第7章(1)

    不幸中的大幸!

    幸亏力耘的身材不似余力耕般雄伟,个头只有一百五十七公分,体重四十三公斤,又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即使当时她完全丧失神智,愤而使出吃奶的力道,往蒋天雪的头上乱敲一通,好在伤害不大,蒋天雪只在头顶和眼角缝了几针,命倒是从鬼门关口捡回来了。

    躺在医院的两个星期里,蒋天雪没有让家人知道,因为她一向独立,自高中北上在艺专求学开始,她习惯自己照顾自己,不论是毕业摄影作品得了首奖的喜悦,或是田子照离开时吞药自杀的悲哀,她一个人把喜怒哀乐往肚子里放。

    她真的习惯了孤独,除了与田子照的故事,需要汪思涵这个听众为她分担解忧,其它时间里,她是月儿、影儿、人儿,对看成三人。

    有句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意外,蒋天雪得到了后福。

    田子照的一颗心,多情不悔的心。

    出院的那一天,汪思涵和辛人杰连袂接蒋天雪回家,却不见十几天以来衣带不解的田子照。他们心里起了疑,田子照怎会在节骨眼失踪?她又不敢问一脸春风的蒋天雪,生怕风云再变。后来他们才晓得是白操心一场,因为答案就在家里。

    当门一打开的那刻,缤纷的汽球、圣诞彩带、百余朵红玫瑰、浪漫音乐,再加迎面喷了他们满脸的香槟,原来是田子照和蒋天雪的订情派对,而他们两人义不容辞为这对苦尽甘来的情人做了见证人。

    也许是心情太好了,田子照拚了命和辛人杰、汪思涵轮流敬酒,蒋天雪在一旁斟酒,柔顺的样子像是幕府时代的日本女人,有着妻以夫为天的美德。

    “绕了半个地球,浪费一千九百个日子,我总算找到了最爱。”田子照红光满面,半醉半醒的说。

    “唉!我比你多花了六百天,还没得到最爱。”辛人杰借着七分醉意,大胆地说出积压已久的的心事。他心里有些吃味,田子照做了这么多错事,却依然抱得美人归,他只不过做错一件事,美人就被别人抱走了。

    “大哥,你要去买辆一级方程式赛车,加足马力,赶过跑在你前面的积架。”

    “田子照,你又惹人厌了。”汪思涵狠狠地揪了块他手上的肉,旋转三百六十度,痛得田子照捶心肝。

    “酒后吐真言,我是在替我大哥抱不平。”

    蒋天雪从厨房端出三杯刚泡好的浓茶,老远就听到田子照乱点鸳鸯谱,急得她热滚滚的水差点泼出来烫手。“子照,辛大哥条件这么好,还怕找不到好人家的女儿吗?”

    辛人杰不止有房有车有自己的事业,还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虽然离过婚,但对大部分待字闺中的女人而言,离婚是个福音,至少没有横刀夺夫之嫌。

    “有什么好?我有两个施油瓶。”辛人杰自卑的说。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小孩会喜欢后母,后母也不见得会善待前妻生的孩子,夹在两者中的父亲最难为!

    “那更好,现代都会新女性,讲究雅痞式的生活,走的是极端路线,当未婚妈妈或是干脆来个不生孩子的同居,辛大哥两种条件都有,在报上只要一登征婚启事,包准来排队的女人可以从忠孝东路头的火车站,排到忠孝东路底的中研院。”蒋天雪说得口沫四射。

    “天雪,你把我比喻成市场里最肥的猪肉,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论斤论两?”辛人杰郁郁不欢,他只要一个人来沽买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

    “不是传统市场,是超级市常”蒋天雪强调差异性,一个是欧巴桑去的,另一个是仕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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