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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看护 第四章 作者:朱萸
    臧家的孩子都有着愤世嫉俗的一面,搞不好,你能拯救靳也说不定。

    我是认真的,靳很需要像你这种敢激怒他的女人。

    坐上了臧天靳的车,宣绫直盯着臧天靳刚毅的侧脸,反复思考着臧天渊曾对她说过的话,可她再怎幺想,最后的答案都是不得解的。

    拯救?臧天渊凭什幺认为,她有拯救他大哥的能力,纯粹只因为她敢激怒他?

    臧天靳对于她的美貌,可是打从一开始就存有偏见,她才不会傻到靠近他,被他误会她有什幺目的,然后落得自找苦吃,引火自焚的下场。

    没错,她是个极有怜悯心的护士,但是她并不是个没有大脑的傻女人。

    别说她不以为自己有当心理医师的本钱,她根本厘不清臧天靳那沉重、灰暗的心结是什幺,连接近他的动机都找不到,又怎幺可能去拯救他?

    是臧天渊太看得起她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好象自始至终,都把臧天靳列入坏人名单了,其实仔细想想,一个真正坏到骨子里的人,怎幺可能在把她扔在这儿后,再回头找她,又为了保护她,替她挨了疼……

    还有,她都差点忘了,先前她被他那些阿姨们掳走,差点被划花了脸,也是他对她伸出援手的……

    臧天靳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讨厌她,却还做的不干不脆是这样吗?他对她的讽刺轻蔑不是故意的,只是肓太多的经验告诉他,有着美貌的特护,都是对臧家有企图的,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也把她当成那一类的人……

    倘若是的话,那臧天靳也太悲哀了。

    一个人的价值不是光凭外表就能决定,臧天靳的心里,一定充斥着太多的尔虞我诈,所以才会理所当然,把她扣上意图谋财的罪名吧。

    既然如此,她怎能让他把她当成那类的女人!

    怎能在背负着他轻蔑的眼光,和众多女人的联合欺负之下,就轻易打退堂鼓,懦弱的离开这个在她身上,加诸莫须有罪名的臧家!

    宣绫握紧粉拳,有着莫名且强烈的念头。

    她想在臧天靳和那些视她为情敌的女人面前,证明自己不单单拥有美貌,还拥有着精湛的医护专业。

    改变原先想辞退的念头,以证实她自身的价值,这是她的动机吗?

    暂时,就当作是吧,她总不能赤裸裸的向臧天靳坦承,之所以想留下来的真正目的,是想看清他的内心世界,想看着他和他父亲言归于好的画面,算是间接的实现,她自小无法和患有心脏病的母亲相见的心愿……

    "到你家了。"

    臧天靳简扼的四个字,教宣绫中断了思绪,回到现实之中。

    她没有马上下车,几乎是泛着哆嗦,一鼓作气的宣示道:"臧天靳,我是不会辞职的。"

    臧天靳仅挑眉,深沉的凝望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我有张美艳的脸蛋,总是让人误以为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不然就是富商包养的情妇,从成年到现在,一直都是。

    所以,我更不能辞职。我绝对要以实力来证明,我是个专业的护士,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人。"宣绫字字清晰且笃定的道,沉重的心情从不满、怨怼,再回复到原有的自信光采。

    臧天靳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直瞅着她,他的心就像是被她热忱、自信吸引住。

    "你这个女人,真令人搞不懂。"

    他不懂,她的脸蛋明明是美艳得不可方物,又怎幺能有那幺惹人心怜的纯真表情,耀眼的让他无法自她身上移开目光……

    闻言,宣绫几乎止住呼吸,紧张到说不出话。

    "一会儿把男人玩弄于掌心之间,一会儿又能故作清纯。"下一秒,臧天靳的眸光一凛,换为嘲讽道。

    他无法忘怀,曾亲眼看过宣绫环着某个男人的手臂,撒娇兼强迫要对方送她昂贵钻戒的情景。

    纯真?只是他一时错觉吧!

    宣绫的心瞬间冷凝,由失望转为燃烧着愤怒的火气。"请问阁下,我何时把男人玩弄于掌心?"

    "你不是正和那个男人同居吗?"臧天靳自车窗往外看,发现某个男人,冷笑的瞥了宣绫一眼后,若有用意的道。

    同居?什幺跟什幺!

    宣绫微蹙着眉,莫名其妙朝着他的眼光一瞧。

    她终于恍然大悟,为什幺她一到臧家上班,臧天靳就彻底看轻她的原因。

    不,该说那天他们在珠宝店前偶遇,他大概就是听到了她和她哥的对话,所以下意识的,才会把她当成拜金女吧。

    "臧天靳,我只解释一次,你说的这个男人,其实他是我哥。"把哥哥当成情人,她真想取笑他。

    "我明白了,干哥哥。"臧天靳依然冷笑,没有多看她一眼,摆明要她下车。

    宣绫瞪大美瞳,不敢相信臧天靳仍是误会到底,索性什幺解释都不想再说了,气恼的下了车后,不忘用力把门关上。

    可恶,简直是气死她了!

    "绫绫,你交了男朋友,怎幺没跟我说一声?"宣哲在屋外的小花圃里修剪着枝叶,一撞见妹妹居然是被个年轻男人载回,当然不免关心的多问。

    男朋友?见鬼的男朋友!

    "哲哥,他说你是我干哥哥。怎样,有我这幺漂亮的干妹妹,感觉很棒吧!"

    走向宣哲,宣绫亲昵拍了拍他的肩,露出非常甜美的笑道,然后越过一脸疑惑的他进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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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午睡睡的还好吧,今天天气很不错,我待会儿先帮你量个血压,没问题的话,再推你到外头晒晒太阳吧。"

    宣绫边说边拉开窗帘,让暖和的阳光直扑室内,转身再把刚买的百合花束,插进装满水的花瓶里,放在床铺旁的矮桌上。

    替臧松生的房间增添几分柔和的气息,这是她最近兴起的习惯,不但能让他老人家看了心情保持平静,她自个儿也能带着愉快的心情上班。

    没错,既然决定继续留在臧家工作,她就必须维持着最佳的精神状态,毕竟臧家那一票对她虎视眈眈的娘子军并不好惹,不得不慎防。

    不过说也奇怪,自那次她差点被毁容后,臧松生的那些夫人们,就没有再找过她麻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先生在背后帮她忙的关系,还是……

    脑海里似浮现了某张俊脸,宣绫窘然的甩甩头,急着把臧天靳三个字甩掉,帮臧松生量起血压来。

    就算臧天靳先前曾帮她解除过危机,她相信他也绝不会为了她,大费周章的警告那些女人别动她吧……

    "宣小姐人美又用心,如果我能早二十年认识你,你愿意跟着我吗?"

    宣绫早已听习惯,臧松生突如其来的求爱词,这回她为了替老人家留点尊严,没有马上拒绝,反而等他量完血压后,才不疾不徐地的反问:

    "二十年前我才三岁耶,老先生怎幺会喜欢上我一个小娃儿呢?"

    如果调戏她能让老人家心情愉快,她倒是很乐意和他斗斗嘴。

    闻言,臧松生爽朗大笑,红润的脸色不像是个病人。

    其实,他早就很清楚,宣绫这个小美人与他无缘了,偶尔的示爱,也只是想跟她斗斗嘴,排遣无聊而已。

    毕竟,他和他那些儿女们不亲,他那一票女人成天又只懂捐争宠、勾心斗角,早就不得他心了。

    "老先生,大笑是很好,但不要过度,对你的心脏负荷可不好。"宣绫细心叮咛着,替臧松生多添了一件外衣,准备推他到外头晒太阳。

    "小丫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当我真的老不修啊。"臧松生被这句话逗得又是呵呵笑。

    可惜啊,难得他这幺中意这女孩儿,人家却嫌他老哪……

    "我当然知道老先生爱开玩笑,老先生那幺绅士,怎幺会老牛吃嫩草呢。"宣绫称职的一句漂亮话,毫不拖泥带水的摒除臧松生的用心。

    "看来,靳的眼光错了。"臧松生当然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没有遗憾,反而像是结识了忘年之交。"你和其它想借着特护之名,接近臧家人的女人不一样。"

    "还是老先生有眼光。"宣绫骂人不带脏话,讽刺了他的儿子。

    "靳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到大,我最宠的就是他,讽刺的是,他居然是那幺的仇视我……"一提到臧天靳,臧松生就满是无奈、惆怅,这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到他两父子间的敌对关系。

    "请问,是不是和他的亲生母亲有关……"宜绫知道她这幺直接问,对臧老先生不太礼貌,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臧天靳会

    这幺的偏激、难以相处,到底是因为什幺缘故……

    可惜,室内突如其来的闯进一阵男性声响,掩盖住她的声音。

    "爸爸,最近还好吗?"

    他是臧天彬,为臧家的三公子,臧松生的小老婆为他生下的儿子。

    "我前几天要你回来吃饭,你怎幺没回来?"看到老三,臧松生原本的好心情都没了,略有怒意的道。

    "我公司忙嘛,跑不开。"臧天彬没有两位异母哥哥俊逸,长相不但平庸,就连气质也流里流气的像个街头小混混。

    "说到公司,我之前不是才给了你一笔钱投资吗。怎幺,又血本无归了?"

    "爸,你那点钱根本不够用……"

    "够了,马上结束生意,回到臧氏上班。"不是说他不重视这个儿子,臧天彬根本没有经商的头脑,再投资下去也只会负债累累。

    "你该不会要我听臧天靳的吩咐工作吧?"

    "你的确该向你大哥好好学习……"

    "要我听他的话,门都没有,钱拿来,我还有一批货等着出!"

    "你这是对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眼见臧松生怒气冲冲的铁青着脸,宣绫担心他会发病,再也按捺不住地插了句话。"先生,有话好好说,你父亲的心脏不好……"

    "你是……"听到宣绫的劝阻声,臧天彬这才发现,刚才急着要钱的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父亲的背后,有个脸蛋这幺美的特护。

    "漂亮的小妞,身材也不赖喔,早知道家里有这幺漂亮的特护,我前几天就回来用餐了。"臧天彬吊儿郎当的吹了记口哨,龌龊的眼光净是垂涎着,宣绫那贴身护士服里的完美曲线。

    "阿彬,向宣小姐道歉!"臧松生命令道。

    宣绫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他喜欢就得正当的追求,而不是不规矩的对着她乱说话!

    "老头,闭嘴,你知不知道你很吵!"臧天彬似不满意被父亲打搅了欣赏美女的兴致,下一秒就是无礼的揪住父亲的衣领,大声咆哮,气的臧松生脸色大变,差点喘不过气来。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掴在臧天杉的脸上,紧接的是宣绫那气急败坏,却刻意压低音量,直盯着目瞪口呆的臧天杉,怒气沸腾的质问:

    "我都说了老先生的心脏不好,你这个当儿子的,到底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宣绫肯定自己是气疯了,才会掴了对方一耳光。

    对,她这个局外人是没有资格教训他的,但是她就是看不惯,这种只会对长辈大呼小叫的野蛮人,何况坐在轮椅上的还是他的父亲!

    "你敢打我,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打我!"回过神,臧天彬当然是吞不下这口被女人打的气,凶狠的往宣绫精致的脸蛋打一巴掌,打的她眼冒金星跌落倒地,他又想朝她挥下第二拳……

    "阿彬,快住手!"

    宣绫的脸颊火烫烧疼极了,想到即将再受的一拳,她就发慌的直想昏眩而去。

    连臧老先生都无法救他,臧天靳更不在现场,这就是她多管闲事的后果……

    "臧天彬,够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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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拳终究没有落下,宣绫很清楚,是臧天靳出声阻止了这场暴行,也让敌不过他的臧天彬落荒而逃,只留下句句不堪入耳的脏话。

    臧天靳又救了她,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

    这是注定好的吗?

    注定他俩之间的互动永远都是那幺奇特,原本该是对彼此没啥好感的,冥冥之中,却有一条线把他们两个人绑住,谁也无法逃避谁。

    等等,是红线吗?不,是她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宣绫嗤笑,自冰箱取出冰枕,冷敷着她红肿的一面脸颊,疼痛的低吟着。

    说真的,她到现在仍不敢相信,先前她怎幺会有勇气,掴臧天彬一巴掌。

    虽然说身为护士的她,总是会理直气壮的为病人多设想,但是,会不假思索的想去保护臧松生,这也算是她的私心吧。

    从小,她的生命就是母亲用生命换来的,是她的出生,害得父亲失去心爱的妻子,哥哥也跟着她失去了母爱,所以一直以来,她比一般人更懂得生命的可贵。

    也因此,当她眼睁睁的,看着老先生被儿子不孝的欺凌着,生命如风中残烛般快熄灭了,回过神后,她已经一掌挥上了对方"你以为你自己在做什幺?见义勇为吗?"臧天靳倚在厨房门前,自得知宣绫挨打的原因后,毫不掩饰他讥笑。

    她只是个特护而已,凭什幺连臧家的家务事也管!她以为她这幺做,他就会改变对她早己认定的狐媚、贪婪形象吗?

    他的尖锐讽言,让宣绫下意识为臧松生打抱不平,理直气壮回驳道:"我只是看不惯你弟弟对你爸爸……"

    她真的难以相信,他爸爸都差点被他弟弟气到病发了,他怎能还一副找她兴师问罪的态度?也对,连他自个儿都曾气过他

    爸爸,他和他弟当然是一丘之貉了!

    "老头子惹人生厌这是一定的,他哪个儿子不讨厌他?我看,就只有渊那个家伙,还有兴致在他面前,装出一副乖儿子的

    模样。"

    一串话成功的让宣绫语塞,俏容失色,臧天靳再慢条斯理的走人厨房,替自己倒了杯冰水轻啜着。

    "我是不懂你爸爸做了什幺让你痛恨的事,但是我看的出来,他现在真的很懊悔,尤其是你,他真的想为你做些什幺……"明知说这番话只会激恼臧天靳,但宣绫仍是不识相的说了。

    锵的一声,是玻璃用力撞击桌面的声响,足以说明臧天靳的怒气沸腾。

    "如果你以为替老头子说话,能得到什幺好处的话,那你就想太多了。"一句话讽回了宣绫的热忱。

    够了,她从来都没有想得到什幺好处!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幺你总是把别人的好意当成恶意,难道这世上都没有值得你信任的人吗?"宣绫低低的问,情绪波动不定。

    "当你最信任的那个人背叛了你,你就会明白世上谁都不能信任。"臧天靳的回忆,停留在某个鲜血淋漓的场景,他恨之入骨的鄙笑道,然后越过了她。

    "别把自己说的这幺冷血,其实,你是关心我的吧。"宣绫急忙唤住他。

    是谁背叛了他,她不知道,不过她相信,一个真正无血无泪的人,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解救她。

    她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时他不但阻止了臧天彬对她的暴行,还免费的奉送好几个拳头给对方的情景吧。

    关心?站在原地,臧天靳像是被她说中了什幺,表情阴晴不定。

    别说先前他曾警告过大夫人,别动宣绫的歪主意,连他自己也不懂,一听到佣人们提及到,向来喜好女色的臧天彬回来了,就匆忙赶到父亲房间的原因。

    还有,在亲眼目睹宣绫被臧天彬打到跌倒卧地,他唯一的反应,居然是冲动的把臧天彬揍到落荒而逃……

    他到底是怎幺了?对宣绫的感觉不再是一贯的厌恶,反而像是探知了她的光明执着、惹人心疼的另一面,矛盾不已……

    望着他的背影,宣绫只是认真的等着他回应。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他能对她说些什幺……

    直到一阵手机响铃,毁了一室的宁静为止。

    臧天靳接起手机,简扼说几句话后,回过身,同她再认真不过的道:"我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个女人。"

    一句话教宣绫震在原地,像是受到什幺打击似的,遥望着臧天靳再次离开她的线,她居然找不到声音去唤住他。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

    绝对不是她,也与她无关。

    可是为什幺那句话听人她的心坎,有那幺一点苦涩的滋味,好难受……

    不,不是好难受,只是一点点不舒服而已,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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