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怎么做?
要她,还是放过她?
不!他无法不碰她,他……好想她啊!
打从他签下离婚协议书,到她回头来找他的这短短几天里,他实在想死她了,虽然……他是使了一些手段让她的行踪全都在他的掌握中,但他还是为她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将她紧搂在怀里,深深的感受她的体温。
所以,虽然怕她误会,虽然他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卑鄙,他却控制不住自己深刻想要她的心。
浴室的门打开了,在朦胧的灯光下,她只披着一条大浴巾遮住三点而已。
她的双眼看起来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刚才哭泣过。
唉!这个令他心疼的小女人,她真是将他想错了。
“你要验收吗?”她嗓音低哑的问:“我就跟那天离开家时一模一样,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检查看看……”
他站起身朝她走去,直到两人的距离只有一咪咪时,他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将头埋在她的秀发里,深深的嗅闻她的发香,“夏美,你别这么爱胡思乱想。”
“我不会的!”她很坚强的推开他,却也让浴巾不小心掉落在地上,“是我自己做错事,现在活该被你处罚,我不会怨你的。”
她就像个烈士般,直挺挺的站在他的面前,虽然红晕在下一刻已爬满她浑身上下,但她仍然没捡起浴巾遮住自己,“可是,你不能再污辱我……我只有跟过你……从来就没有别人……”
文熙綦立刻点头,“我相信,我是真的相信。”
“那就好……”她抬起小脸,“你要我怎么做你的女人呢?”
过去她只会撒娇要赖!从未伺候过他;如果他要她表现得称职,那他得先教会她才行。
“你真的肯学吗?”说他不被她的美色所吸引,那绝对是骗人的。
事实上,他恨不得现在、马上、立刻就要了她。
“我会证明我的学习能力很强的。”她逞能的说:“如果你不满意……我不介意你……退货啊!”
可她不知为何在说到“退货”两个字时,她的嗓音竟然有些哽咽。
“夏美……我的夏美……”他含糊的叫着她的名,“你实在……”
她现在的模样就像他要她的第一晚一样——
她是那么的害怕、那么的恐惧,但她却勇敢的将自己展现在他的面前,直到他强采了她的童真……
文熙綦突然不忍心再这么伤害她,虽然他的身体早已因太想要她而变得疼痛不已,但他硬是压抑莫大的欲望,将她搂抱起来放在床上。
他为她盖好被子,再紧紧的搂着裹在棉被中的她,“就这样,你快闭上眼睛睡吧!”
就这样而已?怎么可能?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所以,夏美不解的望着他,“你……”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做的话,我是不介意满足你的。”他几乎是自齿缝中进出话语,“如果你不想……那就别用你那充满情欲的眼睛看我……”
充满情欲的眼?!
她哪有啊!可夏美此刻一点都不想抗议,只是听话的紧紧闭上双眼,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毕竟,她是真的还没打算跟他上床,她好想……能拖一天算一天。
虽然她离开他的时间才短短几天,但外面现实的社会确实让她心生畏惧,也让她身心俱疲,她已快累瘫了。
文熙綦一再的深呼吸,试图平稳心底的悸动。
“夏美,你听我说!”在好不容易平缓自己紊乱的情绪后,他终于能平静的说话,“我已经……不想惩罚你了,那份合约其实并不是你以为的卖身契,而是我想留下你的爱情契约,你能懂我的心吗?”
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所做的爱的表白。
但回答他的却是她小小声的打呼声。
他讶异的瞪着她的睡容,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她……竟这般糟蹋他的真情意,但转念一想,他又马上释怀了,今天累了一整天,此时已经是深夜,她当然会急着去找周公闲磕牙。
唉!那他刚才那么紧张的表白是为了什么?
算了,就让他俩好好的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吧!
或许,他俩真能找出最佳的相处之道,而他也有机会改变她对他的错误印象,让她知道他除了爱管她之外,他更爱她啊!
他实在不必急着向她说明自己的心态啊。
离开床边,文照綦走进浴室冲凉水,试图洗净满心满身的欲念,而他的思绪也不自禁的回到两年前——
“夏美,那位就是文熙綦先生。”
文熙綦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便站起身迎向正朝他走来的三人,“夏先生、夏夫人。”他微微躬身。
可就在他要坐下之际,他的心却像是在刹那间被雷击中、被闪电打到似的,几乎停止跳动。
那是个长得很可爱,可调皮的双眼中却写着“我要整你”的美少女,而他竟被这样年幼的青少女煞到。
“让您久等了。”夏美的母亲热情的说:“这是我们家夏美,她今年刚满十八。”
文熙綦几乎是在立刻就决定了要她当他的终身伴侣,所以,他没多说话,回头对黄律师交代道:“那些价码及细节问题就全交给你了。”
是在那时候吗?他似乎见到一道受伤的眼神从她那灵动的双眼中闪过,但仅是一瞬间就不见了。
“就是你要娶我吗?”
他记得当时夏美不怯生的问他,“还是……你是在买我?”
但她的表情似乎有点……期待吗?还是深怕受伤害?他当时为何不肯用心的注意一下呢!
“我向来只要我想要的一切,别人从来都无法替我做决定。”他只记得自己霸气十足的说:“可我不要的,别人也别想塞给我。”
“真的吗?”
他记得当她听到他那么说时,小脸曾经一亮,还很开心的对他说:“那就表示你对我是一见钟情罗?”
她……当时,就在那一刻,她其实是喜欢他的吗?
是他的杂事过多,以致没多花时间在她身上,才会让两人之间的隔合愈来愈深吧?
所以,如果追究起来,一切应该都是他的错才对。
至少,他做错的比她做错的来得多,那他凭什么怪她呢?
他们几乎是在见面后的第二周就上床了,他记得她当时好惶恐,还试图跟他打商量。
“你可不可以……我是说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啊!你不必急着要我……如果你能让我念书……”她试着做深具建设性的提议,“说不定我能在事业上帮你……”
当然,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她倒是不觉得他拒绝她有什么不对。
但他伤她的是他的态度,他现在想起来才深深感受到,她是从那次的谈话之后,才开始变得任性而胡闹。
但……谁教他当时没将她的想法放在眼里呢?
他记得在听到她的建议后,他立刻不客气的耻笑了她一番,“哈哈……你想帮我?凭你一个才刚高中毕业的小女生!你竟然想帮我?!哈哈……”但他纯粹只是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并不是真心看低她。
可是,他记得她当时一脸受伤的可怜样。
“我……只是想尽点力。”她试着告诉他她的想法。
但他口没遮拦的说:“你能尽的力可能就只是在床上配合我,不过那就够了,我对你的要求并不多。”
他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但她的确是在他说出那句话后,就没再跟他做过任何沟通了。
当晚,当他俩置身在豪华的大饭店里,他还是没注意到她的紧张与害怕,更没注意到她的心不甘、情不愿了。
“你还不脱光,等着我伺候你吗?”他故意笑她,但他当时只是想让她不那么紧张,他真的无心嘲笑她。
“我才不敢劳驾你呢!”
他记得她像是突然生起气来,又像是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立刻将自己剥得光溜溜的,再躺在床上,摆出个大字型。
“要做你就做吧!”
他忍不住又笑了,“你真是个幼稚的孩子。”
但他这句话全无恶意,只是无心的想到他俩在年龄上的差距罢了。
“对!我就是一个幼稚又愚蠢又无知的小孩,怎样?你后悔了吗?想要我爸妈把钱还给你吗?你作梦!他们绝不会还你半毛钱的!”她恨恨的朝他叫嚣。
对!就是从那一刻起,她就开始无理取闹起来。
“那我就拿你来还!”他也不知自己是吃错药,还是被她传染了幼稚的情绪,总之,他那时确实这样对她笑说,还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还就还!”她气闷的说着,“来啊!就看你行不行罗!”
所以,他立刻扑上她的身,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
“嗯——好、好痛!”
她在第一次时,曾经很用力的推他、踢他、抓他,可却无法抵挡他那仿如潮水般的欲望,只能不断的低泣。
“你、你……弄痛人家了啦!”
“呜呜呜……我、我好痛——你停、停……”
“呃——我……真的不要了,求你停……停一下啦……”
但他都没听她的,只是一味的从她那年轻的身体上索取他想要的……
唉!文熙綦想到这里,忍不住让冷水直接从他的头顶浇下。是啊!他直到现在才想起他俩的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只是,现在还来得及补救吗?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文熙綦心中有的净是悔恨,他好恨自己当时对她的漫不经心。他是喜欢她没错,但他却没将她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只是一味的想将她当成附属于他的所有物,所以,他只希望她听他、顺从他,从没在乎过她的想法。
是他,他才是他俩婚姻的毁灭者,而他却还在怪罪她。
他紧张的奔到床边,看着早已沉睡的夏美,发现她年轻的小脸上竟写着一丝忧郁,那深锁的眉心令他看得好不舍。
轻轻的以手指推开她紧皱的眉心,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起了疑惑。
她……如集知道所有的事实真相都跟她以为的不同,她能承受得住吗?
当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动手脚的话,她……会原谅他吗?
不成!他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他曾经做过的事。
“夏美——”就在他做出决定的瞬间,他轻声唤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从现在起!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是真的想与她一起重头来过啊!
只是,他的美梦能否如愿,世上是否真有一辈子都不被揭发的秘密呢?
恐怕谁也不知道吧!
“只要你别再计较过去的种种,我保证会给你一个充满彩色的未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开始轻轻的、柔柔的在她的嫩颊上轻抚着。
像是感受到似的,夏美蜷着棉被转过身!小小的脸蛋正对着他。
天!她看起来真的好年轻,充满了稚气,而他却硬逼她在短期内成长,他根本就是在剥夺她的甜美青春,他……好该死呵!
“方维!”她突然惊恐的叫出声,“不行全拿走……”
文熙綦闻言皱起眉,深深的叹息,“唉——他真的伤你很深对吗?我……怎么做得出……”
“……没地方去了耶!”她在睡梦中低喃着,“好……怕……”
“别怕。”他低声哄道:“有我在你身边,从现在起,你再也不必怕了,真的,再也不必怕……”
但她像是深深的沉浸在噩梦中,小脸上开始冒出冷汗,眉宇紧皱,“没处去……阿綦,别赶我……”
好想叫醒她,告诉她他永远都不会再对她这般残忍啊!
但他不能!
因为,他不要她知道他竟是这么的卑鄙,所以,他只能轻轻的替她拭着汗珠,悄悄的推开她深皱的秀眉,温柔的抚弄她的小脸。
“没事了、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真的,他要改变自己,重新获得她的好感,他已经争取到半年的时光,他非达到目的不可。
“夏美,你会幸福的。”这是他真心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