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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做情妇 第五章 作者:温妮
    男人拔腿狂奔,在看到欧阳浩天不怕死的行动时,他也是吓了一大跳,自己之所以把枪口指向另一个女人,就是因为上头交代,绝不能伤到欧阳浩天。

    因为欧阳浩天背后的霸天集团,是他们赤焰盟不想得罪、也不能得罪的对象,但没想到,欧阳浩天居然跑去挡子弹,这下他该怎么向上头交代?!

    男人继续狂奔,忽地,一扇车门像是算准了他的行动,在他跑过的一瞬间,同时打开车门,男人躲避不及,硬生生被撞倒在地。

    “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仗着自己手上有枪,正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却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大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虽然隔着一层头套,但男人巴结的语调,可是一分也不差,男人只差没鞠躬哈腰,以示自己对她的“尊敬”。

    他当然要尊敬她。因为眼前的女人,正是赤焰盟盟主的女儿。

    “上车。还有……”大小姐嫌恶地说道:“把那个丑毙了的头套拿掉。”

    “是是是。”男人小心翼翼地爬上车,还非常本分地,只坐了一个小小角落,生怕会弄脏大小姐的座车,很快地,车子就被开上了高速公路。

    “阿兴,事情办得怎样了?”大小姐燃起一根烟,问道。“欧阳浩天还是不肯放弃诚邦建设的案子吗?”

    这个结论,是从刚刚的枪声判断出来的。她曾交代过阿兴,如果欧阳浩天不放弃,就送他几颗子弹,算是吓吓他。

    但是,绝不能伤到他的人,因为她不想卯上霸天集团。

    霸天集团所涉足的行业极多,除非是赤焰盟不想跟霸天集团合作,否则,一旦惹上露天集团,等于是截断自己在商界上的立足点。

    赤焰盟近几年正致力于漂白,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上最难缠的敌人。

    “那件事……”阿兴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解释那场“意外”。

    “说!”大小姐眉一挑,黑帮大姐大的气势一览无遗。

    “对不起,我没有问出来。”阿兴缩着肩膀,办事不力,不知大小姐会怎么惩罚他?

    “没问出来?那我刚刚听到的枪声,是我听错了吗?”大小姐瞪了阿兴一眼。

    “难道你要告诉我,那是枪自己走火了吗?!”

    “不是的,那个欧阳浩天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我本来是要射他身旁的女人,可是他却自己跑去挡子弹……”

    阿兴的身子越缩越小,仿佛想把自己缩到没人看得见。

    “欧阳浩天受伤了?!”大小姐的声音倏地拔高。那她之前的千交代、万叮咛又是为了什么?!

    “呃……嗯。我看他流了不少血,恐怕伤得不轻……我最后看到他时,他还倒在地上……”阿兴越说声音越小,简直不敢想象欧阳浩天到底死了没。

    “你这个大白痴——”大小姐气急败坏,纤手直接往阿兴脸上招呼过去,当场打偏了他的脸。“我不是说过绝不能伤了他吗?!如果想要弄死他,我早就自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窗外路灯的灯光,正巧照进车内,清楚映出大小姐的脸,赫然就是田小洁。

    一个多月前,在欧阳浩天拒绝担任她父亲的律师时,她本来就想动用赤焰盟的力量,好好教训他一顿,却被父亲狠狠斥责一番。

    后来,田小洁才了解欧阳浩天有多不好惹,虽然生气,但她还是忍了下来,这回,好不容易有机会趁机教训欧阳浩天,居然又砸了锅。

    这教田小洁如何不气结?!

    “算了,既然事情变成这样,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对了,欧阳浩天没看到你的脸吧?”田小洁问道。

    “我戴着头套,所以他们是没看到我的脸,可是……”

    阿兴顿了下,田小洁不耐烦地斥道:“可是什么?!”

    “欧阳浩天还是猜出我是赤焰盟的人!”眼一闭,阿兴直接说道。

    “怎么可能?!”田小洁惊道,随即她瞧见阿兴手上的刺青。“你这个笨蛋,你居然没把剌青藏起来。”

    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这么一个白痴?!

    手术室内,医生努力地抢救伤者的性命;手术室外,区蝶衣紧张地双手合十,请求所有过路神明救救欧阳浩天。

    就见到护士行色匆匆地,拿着一袋又一袋的血浆,跑进手术室,区蝶衣不禁怀疑,欧阳浩天的血还没止住吗?!

    想起他倒卧在血泊中的模样,她的身体就不由得微微发着抖。

    你一定要活下来,你不可以就这样丢下我!

    我还没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

    “你就是区蝶衣?”蓦地,一个清亮好听的男声响起,区蝶衣转头看向来人,不知是谁在叫她。

    转过头,却是一个从没见过的金发洋人,若不是他一九○的身高,完全不属于女性所有,光看他那张脸,区蝶衣几乎要以为“他”是个大美人。

    “你是?”美人虽然赏心悦目,但她并不认识他。

    “我叫欧阳金恩,是浩天的兄弟。刚刚就是你打电话回老宅的吧?”金恩纤美的细眉拧起,也是一脸担心。“浩天的情况如何?”

    区蝶衣摇头,她也不知道。

    “刚刚护土又送了血浆进去,我怕他的血还没止住。他流了好多血,我还以为他的血会流光……”想到后车座染成血海一片的景象,区蝶衣的担心其来有自。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详细点告诉我。”欧阳金恩问道。居然伤了他们欧阳家的人,对方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怎么会说中文?

    区蝶衣这才注意到,两人从刚刚开始,就是一直以中文在对话,而且,欧阳金恩所说的中文,完全没有半点洋腔洋调,标准得活像中文才是他的母语。

    “我虽然一副洋人长相,不过,我是浩天的兄弟,记得吗?再说,我从小就是在台湾长大,说的自然是中文。”

    看出区蝶衣眼底的疑惑,欧阳金恩非常习惯地解释着,也很自然地隐瞒了,他们其实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实。

    他和浩天,以及另外三个兄弟,都是养父欧阳霸天,在二十年前,自圣心育幼院领养而来的孤儿。

    而这孤儿的身份,除了当年的相关人士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在外人眼中,也都以为他们五名养兄弟,是欧阳霸天年轻时所留下的风流种。

    没有人知道,这五个年龄相差无多的孩子,其实是当年权倾一时的欧阳霸天,为了永远保固他的霸业,而特地从育幼院收养来的接班人。

    这件事之所以不公开,当然有许多的原因。但对他们而言,是不是亲兄弟早就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的感情,比任何亲兄弟要好得太多。

    “蝶衣,现在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了吗?”欧阳金恩问道。

    “为什么你知道我就是区蝶衣?”缓缓地,区蝶衣提出另一个疑问。

    先前她太慌乱了,所以没注意到,现在冷静下来,就可以发现到手术室外,还有不少患者家属在等候,为什么这男人可以一眼就认出她?

    “我看过你的照片。”欧阳金恩不以为兀地笑了笑,其实很高兴她还有基本的警觉心。“今天下午你父母都搬进老宅了,所以我看过你的照片。”

    欧阳金恩没说的是,其实在这之前,他早就知道她是谁,在听说浩天陷入爱河时,他就利用最拿手的网际网路,调查过区蝶衣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了照片。

    “等一下,我另外几个兄弟会陆续赶来,你可以,一向他们求证。”

    “不好意思,因为发生这件事情,让我有些紧张兮兮,所以才会——”

    虽然区蝶衣早知道,欧阳浩天有四个兄弟,但她从没见过他们,也极少听欧阳浩天提起,因此,她会怀疑欧阳金恩的身份,是再自然不过的。

    现在欧阳金恩,不但把理由说得有条不紊,也很合理,再说,他连她的双亲都搬出来了,她相信他的确是浩天的兄弟。

    “没关系,你做得很对。现在,把事情告诉我吧。”欧阳金恩点点头,准备洗耳恭听。

    “今天下午我们接到一封恐吓信……”

    区蝶衣从恐吓信的事开始说起,一直说到那蒙面男子手上的刺青,以及欧阳浩天为她挡下一枪的事情,她几乎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是个笨蛋,居然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挡了一枪,他是存心要我愧疚一辈子吗?!如果他敢这样死掉的话,我一定会诅咒他下地狱的……”区蝶衣边骂边哭。

    讨厌!为什么又下雨了?!

    “那笨蛋要真死了,你才会诅咒自己下地狱的。”

    一个冷冷的嗓音响起,区蝶衣抬头,却看进一双寒冰似的眸子。

    “你——”又是谁?!区蝶衣还来不及提问,欧阳金恩已先一步为两人介绍。

    “蝶衣,他是欧阳时雨,也是浩天的兄弟。”

    兄弟?区蝶衣拧眉,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冷得像冰块的男人,居然会是那个脸上永远挂着笑脸的欧阳浩天的兄弟。

    说来,她看过三个欧阳家人后,惟一的感想,就是他们兄弟长得还真不像。

    她曾听阿聿学长说过,欧阳家的五个儿子,母亲却个个皆不相同。

    或许,像美得像女人的欧阳金恩,和俊美非常的欧阳时雨,会与相貌较偏阳刚的欧阳浩天感觉不相似,是因为他们比较像母亲吧?

    “采风、阿烈,你们也来啦!”欧阳金恩见兄弟们都到齐了,便一一向区蝶衣介绍。

    在见过欧阳采风,以及欧阳烈之后,区蝶衣发现,自己先前的推测,似乎也不大正确,因为这五个男人,光看相貌根本没一处相似嘛!

    他们真的是一家人吗?!

    区蝶衣有些疑惑,可眼前这四个男人,却绝对有一个共同的特质——

    他们都是天生的发光体,即使只是静静站在一旁,那种优于常人的气势,便毫无保留地显现出来。

    他们所站的那一小块地面,仿佛被他们的气势隔成另一个时空。

    “欧阳浩天的家人在吗?”护土小姐走了出来,口中问着话,眼神则梭巡着在场的患者家属,是否有人应了声。

    “我、我们就是。”

    区蝶衣紧张地上前,另外四个大男人也立刻,把注意力放到护士身上。

    “他现在怎样了?”区蝶衣问道。

    “患者已送到恢复室,可以让一个人进去陪他。如果有什么问题,按那个铃就会有人为你们服务。”

    指示过按铃在哪儿后,护士便迅速离开了,原本想多看两眼帅哥的念头,马上就打消了,因为站在他们的目光下,压力实在好大啊!

    “那个……”区蝶衣看向他们,直觉想进恢复室陪欧阳浩天,但一想到他们才是浩天的家人,她不由得踌躇了。

    “蝶衣,你去陪浩天吧!我相信,他现在最想见的人是你。”欧阳金恩好心地为她解围。“我们几个兄弟还有一些事情要谈,你就放心去陪浩天。”

    “谢谢。”区蝶衣感激地朝欧阳金恩点头致意后,迅速地走向恢复室,而她的心,早已飞奔到欧阳浩天身边了。

    直到那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恢复室的门后,原本挂在欧阳金恩脸上的浅笑,也跟着消失无踪,他转头看向另外三个养兄弟,眼中有着算计的光芒。

    “浩天受伤的事,我还没让老爸知道,程叔虽然已经晓得了,但他答应我先不跟老爸提。所以……你们说,我们该怎么还对方这么一份大礼?”

    老爸指的正是他们五人的养父欧阳霸天;程叔则是跟随欧阳霸天多年的老仆,对他们五人而言,程叔的地位,等于是另一个父亲。

    没有任何迟疑,三个人同声说道: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四人相视微笑,谁说他们不是兄弟?!

    换上无菌衣后,区蝶衣在护土的引领之下,来到欧阳浩天的病床前。

    欧阳浩天正闭眼假寐,而插在手背上的点滴,输送给他恢复健康的体力。他的脸色依然不是很好,但相较于之前的惨白,这已经好太多了。

    区蝶衣有种哽咽的感觉,她连忙抚住唇,深怕打扰到他的休息。

    她看着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很少仔细地瞧瞧他。

    杏眸打量着他的脸,奇异地发现,欧阳浩天的轮廓其实非常刚毅,再加上一对粗浓的墨眉、挺直的鼻,以及此刻正紧抿的薄唇。

    这样的五官组合起来的脸庞,绝对是坚毅的、不可侵犯的,但欧阳浩天时常挂在唇边的笑痕,却柔化了这个组合。

    在区蝶衣的印象中,她从没看过他生气,或是烦躁的表情,他总是笑笑地,冷静又悠哉地,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他既显道又固执,对于认定了的东西,就绝不会放手,例如她。

    想起两人初识时的种种情况,区蝶衣实在很难理解,他为什么从不放弃?

    “你是笨蛋吗?我对你那么不好,为什么你还要喜欢我?还要保护我?”

    越说,区蝶衣越觉得他很笨,要不是看在他受了伤的份上,她一定会忍不住敲敲他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

    没想到她的话才刚说完,他在下一秒就睁开了眼。

    “……谁教我喜欢你……”

    他很勉强地开口说道,也不知是因为先前流失了太多水分,教他口干舌燥,还是因为麻醉剂的影响,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粗哑。

    “我吵醒你了吗?”还以为自己打扰了他的休息,区蝶衣变得有些慌张。“对了,你那四个兄弟都守在外头,你要见他们吗?”

    “不用了……他们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他现在最想见的人就在眼前,他哪有空管那票兄弟人在哪里。

    “……你还好吗……被吓坏了吧?”欧阳浩天努力集中视线,想看清楚她的面孔,但麻醉剂却教他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

    注意到他紧皱着眉头,仿佛失去眼镜的近视者,努力眯着眼,试图看清眼前的景象,区蝶衣连忙蹲下,与他的视线齐高,让他不必那么辛苦。

    “我很好,现在是你不好,你关心我做什么?!”区蝶衣有些生气,他怎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因为你是我心爱的宝贝……我不希望你受伤……男人皮厚……肉也粗……受点小伤……没什么……”欧阳浩天微笑,总算看能清楚她了。

    “你这个笨蛋!这哪里是一点小伤?!你的身体被子弹射穿了耶!难道你都不觉得痛吗?!”

    被他的话给感动得乱七八糟,杏眼一眨,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别哭……我会心疼的……”

    “我没有哭,只是下雨了,我脸上沾了雨水。”区蝶衣倔强地说道,不想让他担心。

    “好,你没有哭……只是下雨了……”

    欧阳浩天顺着她的话说,但那滚滚泪珠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他也不管身体的疲累,抬起那只没插上点滴的手,想为她拭去泪珠,没想到他吃力地试了几次,就是没有办法把那滴泪拭去。

    他明明确定只要伸手,就可以碰触到她,却总是落空。

    直到区蝶衣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粉嫩的脸儿一搁,欧阳浩天这才完成了这场不可能的任务。

    “……这样……就没有雨了……”欧阳浩天微笑地看着她,她的脸果然不适合眼泪。

    “笨蛋、笨蛋、笨蛋——你这么勉强自己做什么,你现在是伤患耶!给我好好休息,要不然,我就叫护士小姐每天给你打针,打个十几、二十针,把你流掉的血全都补回来——”

    区蝶衣威胁他,但欧阳浩天只是笑了笑,说:

    “我的确是个笨蛋,一个中了爱情病毒的笨蛋,而你,就是害我中毒的人。”

    “这个时候还嬉皮笑脸……”区蝶衣啐道,但薄脸皮的脸儿,却不受控制地红了一片。

    虽然四周的空气中,充满了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味,但区蝶衣却觉得,在这刺鼻的药水味里,似乎多了一抹属于恋爱的甜甜气息。

    她想,她应该是爱上了,这个敢为她舍命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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