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误打误撞,日久生情,患得患失 >> 俘虏后作者:叶双 | 收藏本站
俘虏后 page 13 作者:叶双
    都是那该死的赤耶国主,没事做啥那样野心勃勃,连累了他们金昌国那些安居乐业的子民。

    想到这里,金穆儿不禁轻声地说道:「这位军爷说的对,何必非要去打这场仗呢?」

    「咳!」霍安准又再重咳一声,提醒她的无状。

    可事关父王、兄长和百姓,她怎么可能忍得住?

    「金昌国的子民一向与世无争、安居乐业,现在他们瞧见赤耶国几乎半亡,自然害怕的想和霍氏皇朝的军队抗衡,可是只要让他们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应该就能了解皇朝天子的苦心了吧!」

    说完自己的想法,她这才发现自己又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尤其是霍安准正用冷凝的目光锁着她。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她不过是一介战俘,哪有说话的资格,不禁暗暗责备了自己的沉不住气,但面上却倔强的不愿流泄出一丝退缩。

    为了能早点逃离这里,她什么事都可以屈服,唯独这件事她不能示弱,身为金昌国的公主,自然有其责任在。

    众人面面相觑,对于这个擅自插话的战俘显然都寄予无限的同情,霍安准向来军纪严明,她的作为其实已经犯了他的大忌,拖出去痛打五十大板也是不为过的。

    「那么你觉得本将军该怎么做呢?」霍安准瞧不出喜怒地一问,声音虽冷,佳也没有夹杂多少愤怒。

    既然他都问了,金穆儿便一改方才的唯唯诺诺,侃侃而谈起来。「奴婢认为,将军可以先送些米粮或布帛,让金昌国的人民知晓将军待他们并无恶意,威吓与安抚招降并进,并将金昌国与赤耶国切割开来,如此方是上策。」

    「有人兵临城下,还大方地送粮送水的吗?要不要再送些刀剑武器,好教金昌国的国民能够防身呢?」她的提议本就很合他的心意,但他就想要逗逗她,想瞧瞧她着急的模样。

    本以为她听了这话,自会收敛,谁知她竟又不知天高地厚地接去了他的讥讽之言,很认真的对他说:「若是将军愿意,那也无不可,而且将军若是愿意这么做,奴婢自当感激不尽。将军请想,金昌国的国主与百姓,一向安居乐业,与关内通商亦是频繁,如今是受了赤耶国的牵连,再加上我在这里……才会和将军硬碰硬。」

    李卫赞许地连连点头。高压统治有时的确不如怀柔,若是能将金昌国的军队收为己用,对于大将军的帮助不可谓不低啊。

    听完了金穆儿的话,再加上李卫的支持,霍安准也没作声,一时之间议事厅里静得让人扯着心,金穆儿则是静静地瞧着霍安准,眸中带着浓浓的希冀。

    她真的不希望金昌国卷入战争之中,她甚至想,只要能不打仗,要她做什么都愿意,就算得一辈子当一个低下的俘虏,她都不在乎。

    迎着她的眼神,向来果断的霍安准竟愣得说不出一句惹她心焦的话来,本来还想再逗逗她的念头,也跟着作罢。

    「既然李卫赞同金穆儿的说法,这事也合我的心意,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拨出十万人的兵粮,让金昌国的百姓能够过个冬,再派出一些人,助他们做出一些要塞,好教他们能够自我边防。」

    听着他这长串的交代,李卫都还来不及应承,金穆儿已经星眸光灿的跳起来,也不管自己又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又朝着霍安准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奴婢替金昌国的百姓感谢大将军仁德。」

    这感激可不若她方才那种心有盘算的虚假,而是结结实实发自内心的感言。

    瞧着她那兴奋发亮的灿眸,霍安准脸上的冰冷顿时又被拂去了不少,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但见众人的目光又回到他身上,他又倏地板起了脸,有些心虚地说:「对于关外的众部落,本不可一再打压,应以怀柔为主,李卫可得谨记,知道吗?」

    听到他的交代,金穆儿目光中的感激更甚,甚至有些忘了自己原先打着给他找碴的歪心思,于是接下来的议事便很顺利的进行着。

    第5章(1)

    金穆儿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让人伺候的,哪里曾经伺候过什么人,且她心中对霍安准有气,自然更不可能真心地想要伺候他,服软只是为了要卸下他的心防,也好用自己的不自由换些实惠,比如金昌国的安稳,和争取百姓们更好的日子。

    这点,她倒是多少做到了一些,她万万没想到霍安准真顺着她的话去说,而且还送人手、送兵粮的,有了那些东西,再加上父兄的宽和,她相信今年金昌国的百性定能过上一个好冬,想到这里,她不禁泛起了一抹傻兮兮的满足笑容。

    随即,粲笑猛地僵住,她又想到霍安准在议完事后的交代,心头那抹愉悦顿时消失无踪,改支着头,一脸苦恼。

    霍安准忙完了事,下意识就朝金穆儿所待的院落踱了过来,就见她坐在花厅的桌前,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烦恼,表情变化精彩绝伦,让他原本因公务而紧绷的心情顿时放松不少。

    「咳!」他故意轻咳一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谁知道她依然兀自发傻。

    这丫头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被彻底忽视的霍安准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然后又重重地咳了几声,终于将她四散的魂儿给勾了回来。

    「你……主子……你干么鬼鬼祟祟的?」金穆儿实时想起自己此刻的身分,连忙改口,可语气却掩饰不了对他的责怪。

    「我鬼祟?」他反手指了指自己,感到不可思议。

    就算称不上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可鬼祟这个词却从没挂在他身上过。

    「对啊,偷偷摸摸地靠过来,不是鬼祟是什么?」瞧他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样,她不悦地噘着唇道。

    做了十几年公主,金穆儿其实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改得过来那与生倶来的贵气,虽然自称奴婢,可是骨子里却很难彻底实行。

    「这是我的府邸,有哪个角落我不能去的?」霍安准瞪着她,无法接受她的指控,沉声反问。

    「这……」被这么一问,她倒愣住了。

    金穆儿暗暗撇了撇唇,懒得与他再争辩,索性头一低,死盯着自己的鞋尖再不说话。

    这丫头是在做沉默的抗议吗?

    霍安准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可也不想今日的乐子就这么没了,于是利落地撩起了下摆坐上石椅,打算与她说说话,或者还可以再逗逗她。

    「去厨房拿些点心,还有,让杏花儿泡壶茶来。」

    今日也算得上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在这儿吹吹风倒是挺舒服的。

    完全没有奴婢自觉的金穆儿,一时之间也没意识到他是在交代她,依然瞪着脚尖,思绪飘得老远。

    她啥时才能回到金昌国,重拾往日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想父王、想王兄,甚至就连向来觉得厌烦的护卫们都觉得想念。

    想着想着,她的眼眶悄悄地红了,眼泪劈哩咱啦落了下来,还带着几声细细的吸气声。

    霍安准初时倒没有发觉,瞪着她的头顶,想要瞧瞧她到底能够发呆到几时,可是当他瞧见因为阳光照在她颊畔而反射出的水光时,他先是愣了一愣,这才发觉她竟然哭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不是没瞧见过女人哭,无论是楚楚可怜的含着泪或是声嘶力竭的大哭,他都有本事当作没瞧见,女人就像是水做的,开心会哭、不开心会哭、生气也哭,反正啥事都能哭。

    可是当她的吸气声愈来愈大、泪珠儿愈掉愈多,向来气定神闲的他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本想起身走人,可身子却像是被灌了千斤的石子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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