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大陆 >> 天之娇女,欢喜冤家,日久生情 >> 公主欠管教作者:艾珈 | 收藏本站
公主欠管教 page 13 作者:艾珈
    就算这样,她每一扯动,弓着背的干季友还是抑不住疼痛的嘶声。

    “忍忍……只剩一点点……”当狰狞渗血的伤口完全显露,普宁深吸口气,拿起黏稠的药糊,厚厚地抹上。

    这伤口,是为你捱的--她每次看,心里总会闪过这提醒。

    望着他的背伤,她眼角静静滑下两行泪,她手一抹擦去。

    听见啜泣声,他未转身地问:“怎么了?”

    “没事。”她放下药糊,改拿起布条。“双手打开,我要裹伤了。”

    “你刚在掉泪。”他不容她闪避。

    这人脑勺是长了眼啊?!她嘴里嘟囔,明明也没看见,却猜得那么准。

    “你的伤,让我想起那一日遭劫的情境,我想起保护我而死掉的女官们。我在想,若将来胡里他们找到我们,我一定立刻上奏父王,让父王知道她们为我做什么,请父王好好抚恤她们家人。”

    于季友微笑。“她们在天之灵,一定觉得欣慰。”

    “真的么?”她边绕着布条牢牢搏紧边说:“这两天我一直在想,皇室血脉真有这么大不同?如果我今天只是一般百姓,是不是我也得跟她们一样,为一个地位比我高的人付出生命?”

    他突然转头惊讶地看着她。

    她瞪着他问:“干嘛那种表情?”

    “你变了。”

    “有么?”她摸摸自个儿的脸。

    “我不是说你的外貌,我是说你刚说的话,不像你会想的事。”

    她嘟囔,瞧瞧这种话!在他眼里,她先前到底有多糟啊?

    不过再一想,他好像也没说错,如果路上没贼匪出现,他们现在仍好好地在前往襄州的路上,她就不会受到那么大的震憾,更不会突然知晓,原来人,是那么的脆弱。想一想,过去的她,实在太养尊处优、太不知民间疾苦了。

    “待在这地方,很容易看见我以往没注意的事。”她一叹。“一般百姓如何生活,吃什么穿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一一亲手做了才知道,我先前日子过得多舒服,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没想过一句命令底下,得费上多少人的血汗。”

    “很好啊,”他点头。“你能想到这些事。”

    “可我还是不懂,地位低贱的人,就没有能力决定自己要怎么活着?一定得替地位更高的人付出生命,才叫‘尽忠’?”说到这,她手指灵活地绑了个结。

    他慢慢转过身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看着她说:“没有人想死,只是在我们居下位者心里,公主、皇上等等高贵的存在,更胜于我们的生命。为自己所珍视、所信服的人付出所出的,是件很有价值的事,我们死而无憾。”

    第5章(2)

    她垂下头,皱紧眉头想了很久。“但我还是不希望看见任何人因为我丢失了生命。”

    “我们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他按住她手。“我们这些居下位者,要的就是高位者看见我们,看见我们一样会流血、会掉泪,有着梦想还有盼望。”

    她深吸了口气。“你这么说,我越觉得我罪孽深重。”

    “这就是高位者的辛苦。”他说得坦白。“子民们把梦想跟希望投注到你们身上,你们无以回报,只能一肩扛起。”

    她看着他。“那你认为,女官们的梦想是什么?”

    “你应该懂。”

    她撰紧唇。没错,她当然懂,她们希望她好好活着,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我明白了。”她重重点头,两行泪顺着她脸庞滑落。“我一定会按你说的,把她们的梦想跟希望,一个个实现。”

    他轻轻擦去她的眼泪。

    真奇怪,他望着她红肿的眼睛想。不过是几滴眼泪,为什么他的感觉,却像有人在拧他心房一样,让他难受极了。

    他若有所思的眼,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她边擦脸边转开身。

    “水快凉了……”她急急说话:“你还是快点决定好,要不要我帮你擦澡。”

    “好。”

    “啊?你答应?”她本以为他会再次拒绝,突然听见他这么答,她一时反应不来。

    他笑得羞涩。“我忘记了,你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我没道理拒绝你帮忙。”

    这话,是一种接纳。这是头一回看他不带勉强地提及与她成亲一事,她忍不住想,这是不是代表她对他的用心,他瞧见,也被感动了?

    “这种事也能忘!”她娇嗔道:“早先不知道是谁,开口闭口就是一句‘未成亲前不得见面’……”

    他耳根红透。

    她灿笑如花,“看在你不再‘下官’、‘公主’猛喊的分上,饶你一次--坐下来一点。”

    于季友乖乖听令,忍着痛挪动身子,将脚伸下床沿。

    普宁弯身,先帮他脱去脚上的布袜,再解开他腰间系绳,当裤子滑脱露出底下肌肤,两人眼睛一下子都不知该往哪看。

    “等等……”他紧接松脱的裤腰喊声:“先给我一条布巾。”

    虽说她早先也帮他擦过澡,但当时只擦了背部一半,她全然不知情况会这么暧昧羞人。她红着脸“嗯”了一声,自桶里拧来湿布,匆匆塞进他手,然后转开身。

    待掩好下身,他暗地喘口气。

    从小到大,他哪一次洗沐不是靠佣仆伺候?可从来没这么尴尬过。

    最离谱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对她的接触,起了反应。他不敢相信,她只不过做了一个解他裤带的小动作,也能让他亢奋至斯?

    “好了么?”普宁瞪着木桶子问。

    “好了。”半似呻吟地叹气。

    她走回他面前,拿着微湿的布巾,开始从他头脸擦下他臂膀,还有没被布条绑住的腰腹。

    他指掌不意碰触的每个地方,还有她艳红的脸颊,在在威胁着于季友的理智。

    尤其湿布来到他掩住的大腿内侧,他呼吸急促,身体绷得生疼,知道一方单薄的布巾,定然掩不住早已直立的硬挺。

    但越是要自己放松,越是想不去在意,身体越是变得敏感。可恶,他实在不想给她急色印象,但身体就是控制不了。

    他多怕她会因此瞧不起他。

    而普宁--眼睛又不是有毛病,怎么可能没看见布巾底下的反应。

    出宫前,女官们早详加描述过男女敦伦情事,她母后也送来春宫画帖,要她好生习学卸夫之术。可以说男人的身体她虽没亲眼见过,但大约模样,她早从画帖中看过不少。

    女官们提过,男人,只会对着渴望的对象,明显勃动。所以他的反应,她非但不觉冒犯,反而还芳心暗喜。

    他渴望她。

    这点领悟,令她胸口扑通扑通,好像茂了好几只雀鸟,同时拍翅鼓噪一样。

    “等等……”当她终于擦到他腿侧,他出声阻止。

    她抬起红绯绯的脸。“怎么了?我弄痛你了?”

    不是。他身体微微颤抖,此刻感觉到的痛,跟他的背伤毫无关系。

    “这样就够了,”他哑声道,同时移开她手。“我不想在我们大婚之前,做出难以弥补的事……”

    “你是说……”她眼往下一瞟,又挪回他脸。“你想要我?”

    他整张脸胀红,就知道她一定看见了。“我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不动情……”

    她笑了,是他从没看过的灿烂笑脸。

    他喘不过气,光看着她脸,就让他觉得好热,血脉沸腾,下身一阵刺痛。

    他提醒自乡,不管再怎么样,他们俩还没成亲,他得镇定,绝不可轻举妄动。

    她起身,丢开布巾,干脆勾住他颈脖。

    她想做什么?他脑袋发昏地看着她手,压到他唇上。

    “还记得么?”她先看着他眼,然后目光一滑,停在他嘴上,呢喃道:“在山洞那一晚,你……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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