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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的小花 第九章 作者:光泽
    好累好累、身子好酸,腿骨内侧也有些疼,奇怪了,自个儿的腿伤明明不在那里呀!而那羞于启口之处,怎么凉凉的?

    咦,怎么还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呢?

    花好好在一团谜雾中醒来,睁开沉重的眼皮,便被在床头边跪着、哭红一双桃眼的殷小玄给弄得完全清醒。

    殷小玄为了不同的目的,经常装哭、不时假哭,但哭得如此凄凄惨惨、真真实实,还是她头一遭见到!

    「殷姑娘,妳怎么哭了?」花好好善良地问。

    边问边打算起身的她,意外发现自个儿几乎不能动弹,而身上凉滑的触感极其古怪,猛地了解她没有穿衣,只盖着一床纱被!

    一想到裸身的原因,便想起昨夜种种的醉人旖旎,未施铅华的冰雪肌肤刷过一片红艳,如朵娇媚无双的天香花一般。

    看着床上的好友那副娇羞不胜的模样,殷小玄原已渐消的饮泣,又转为大声的号哭。

    这教她怎能接受?她太不甘心了!她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早知道就不帮岳老大,让他闷到死、恨到重伤,最好半死不活。

    她的一屋子宝贝啊……他、他、他居然烧了她养了三年的宝贝们!

    若不是海主子请求,和她承诺愿下油锅上刀山,只要他开口,她一定照办,可能连其它屋子里的都不能豁免。

    好人难为,为了岳老大和花好好,这好人真不是人干的!恩将仇报,怎能不教她伤心、悲哀呀!

    殷小玄的哭声,再度唤回了花好好的注意力。

    「殷姑娘有事好好说,别哭别哭……」她顿了下,小小声地问道:「妳可知岳大爷人呢?」

    殷小玄肿着眼,气愤不平地抬起头,随即就灭了气焰,像小媳妇似地站起来,委委屈屈、摇摇晃晃地捧来她刚煨好的桂圆莲子汤,然后再度跪下,托着小茶盘奉上。

    「岳少奶奶,岳老大和海主子今儿一早,就带了整个船队去寻少奶奶的弟妹了。」殷小玄夹着哭音,慢慢说道。

    只怕举案齐眉也没如此恭敬,还边哭边说,真是让人心疼不已。

    花好好怎么禁得起殷小玄这么对待,努力伸出酸软小手,将她拉上床边坐着。

    殷小玄虽曾受过威吓,但天生娇贵的她,半推半就地也就坐上床。

    「殷姑娘,妳别这样,吓到好好了。」花好好仍是躲在被中,软甜说道。

    「岳老大要我在他出海这段时间,好好伺候岳少奶奶,为昨晚调皮捣蛋付出代价……哼,我是帮他耶!这狼心狗肺……呜……」

    一想起岳权怒气冲冲地放火烧宝,殷小玄又是无限委屈,连段骂词都气到说不好。

    她又出不去了,青春岁月就要被关在岛上,还有她好不容易养护大的心血结晶们,呜……

    花好好看着伤心莫名的殷小玄,心思倒是飞到天外去了。

    岳大爷出海了……为了可怜她,他做的太多太多,多到她还不清,也算不明白了。

    自个儿娇小的身子上,还有占据他和曲姑娘初夜的痕迹,这教她怎么还,又该怎么办?

    他为她如此拔刀相助,欠债还债,欠什么就该还什么,能还什么就尽人事吧!花好好在心里下了决心。「殷姑娘……」

    「岳少奶奶,妳别再叫我殷姑娘,岳老大会再烧我的宝贝的,拜托,叫我小玄、小殷子或小玄子,什么都好!」殷小玄夸张地拜请道。

    「那我叫妳小玄,妳叫我好好,别叫岳少奶奶……」花好好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禁不起,也不习惯。」

    殷小玄点了点头,再度露出古灵精怪的眼神。「好好,昨晚几个武术师傅跑来找我,问我有关妳的事儿,想知道妳愿不愿意帮忙教族里的少年射术,他们对妳的表现可佩服了!」

    看到花好好的射法,江湖传说中东北猎户为了不伤到貂皮的价值,几里之外都能射穿一对貂眼之说,应是货真价实、所言不差吧?

    海民的重要长程兵器之一便是箭,族中箭术出色的人不少,可像好好能不仗蛮力光使巧劲,射术之奇便又在那些汉子之上了。

    花好好抱着被子点了点头。「好好还没出师,不过陪着练习是做得到的事……小玄,妳可不可以先帮我一个忙?」

    「我殷小玄可是有应公,什么忙?说暝!」老人家常说结婚了就是大人了,才一个晚上,花好好果然变了个样儿了。

    「帮我找大红绸缎和绣线!我得还曲姑娘人情,我要亲手帮她做嫁衣。」花好好说道。

    「这么一件虾皮小事,包在我身上!」殷小玄拍着胸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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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序由夏初到夏末,转眼将是中秋,从洞房花烛夜后,整整两个半月,花好好都没有再见到岳权。

    每一天,都在忙碌和想念中度过。

    白天,她忙着教少年射箭,研究弓箭的制作;空余时间,便回岳家帮忙照料被托付给岳大娘和曲云衣的孩子们。

    泷港的男女老少和悦亲善不说,岳大娘更是非常慈爱地对待花好好。

    听曲云衣说岳大娘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是岳权的爹死得早,她只有一个儿子,这下可好,她很投岳大娘的缘,岳大娘老说儿子带了个好女儿回来。

    加上她懂得武术,泷港的人对她便又多了分敬重。

    身为岳权的妻子,在泷港的生活,让无依无靠的花好好每一天都幸福快乐,无法想象地充实。

    而夜晚时,她便口里念着祝福,手上忙着赶制嫁衣。

    今儿个是中秋,文武学堂都放了假,中午时分花好好才有空拿着针线细细缝着。这套精致嫁衣,在她如此赶工的情况下,也快告完成。

    她如此拚命赶活,是因为今天下午岳大爷便要回港了,无论如何,她得在他回来之前将嫁衣交给曲云衣。

    花好好曾听曲云衣说过,每次海翔号回港,她都在等待心爱的人向她求婚,等呀等的,也等了这么多年,反正是从小青梅竹马,彼此也早已认定对方了,所以她要花好好慢慢缝,不用这么着急。

    曲云衣曾说,就算没有嫁衣,她也要嫁,所以根本无妨!只是当年她娘临终前,刚好海翔号在西洋护船,爱人赶不及回泷港,于是她只得赶缝了套嫁衣,让她娘在九泉之下安心。

    这让花好好更是充满诚心诚意地帮曲云衣缝嫁衣了。

    小女人专心一意,没注意到曲云衣和殷小玄都来了。

    「好好,海翔号回来了!妳别缝了,快点!咱们去迎接妳当家的!」殷小玄兴奋地叫道。

    但花好好一听,更是加快缝了起来。「再等会儿,我只差这支羽毛,再一下子就绣好了。」

    曲云衣看着花好好如此仔细考究,也曾在窗外听见她口中喃喃自语着祝祷之语,真是不好意思极了!

    外头响起号角声和鼓声,船已经进港了。

    「唉唷!好好,不急在这一时,放着、放着!妳不是急着见妳弟妹吗?」曲云衣也帮腔说道。

    她可很识相,年少夫妻分离了几个月,为了她的嫁衣还耽误了见面的时辰,可是罪过得很!

    偏偏花好好一固执起来,便是不动如山,这也是她们相处了一阵子之后,才发现她不只是个温柔的女子;相反的,在她教导箭术之时,还是以严格出名的呢!

    花好好低着头,任思念之情满溢,她小心不显于外,还是一针一线细心缝着。

    曲云衣和殷小玄听着门外的通报声愈来愈大,而船舶进港的号角声也愈来愈近,真是第一次体会到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心情。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终于,花好好绣完最后一针,端详了会儿,默念了句,打了个结,针一落,她将精美无比的美丽嫁衣捧起,轻声说道:「云衣,这嫁衣妳看合不合身?」

    「别管合不合身了,快点走吧!」曲云衣无力地喊道。

    「合!一定合!好好,妳不知量了多少次身了,小玄担保一定合!」殷小玄也跟着说道。

    花好好手上嫁衣才一放下,两个女人便死催活催着她飞跑。

    还在港口远方,便看到海翔号高大的船桅已经进了港。

    打了场胜仗,又顺利救回花好好的弟妹,整个港口欢声雷动,不少人挤到港口来看热闹。

    花好好才刚因完成嫁衣而松了口气,一看见海翔号的旗帜,便红了眼眶。

    弟弟妹妹、岳大爷……终于又能再度见面了!

    港口的人无不在等善良又讨人喜欢的花好好,一看到她终于来了,便左右分道。

    一看见港口出现久违的三张小脸,花好好抛下了曲云衣和殷小玄,向前扑去!

    「圆圆、宝宝、阿大!」花好好泪流满面,抱着一个少女及一对男女娃娃呼唤着。

    「大姊,我们以为见不到妳了!」被抱住的三个人,不约而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

    终于一家团圆,花好好急忙察看三个弟妹,意外发现他们不但没有变瘦,反而长高变壮了,晒得更黑了一些,但是身上却有些不明显的伤痕。

    若不是从小亲手照料、拉拔他们长大,很难发现那些被隐藏起来的痕迹,花好好拉起他们的衣袖,万分心疼地摸着。

    「姊姊害你们受苦了……」花好好自责地说道。

    「大姊,我们都很好啦!被救了之后,岳大爷很照顾我们呢!」年纪次长的花圆圆,和姊姊花好好形容十分相似,又哭又笑地说道。

    「是呀!大姊,我们都吃得很好很多,香喷喷的鸡汤大白面天天都有,从没吃得那么饱过呢!」年纪最小的花宝宝,白白胖胖的手比划了好大一圈,童真娇憨地说道。

    而花家长子花大等妹妹说完,便接着说道:「大姊,海翔号上的叔叔伯伯有教我武功,他们都说等我长大以后可以上船赚钱给家里。大姊,我可以上船工作吗?」

    「可以,当然可以!」花好好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看到弟妹们平安无事,而且船上的海民都多所照顾,花好好感激莫名,更有无限的感动。

    万里无云,秋老虎发威的天气,一片阴影遮去了天顶能烫起人一层油皮的毒辣阳光。

    花好好泪眼婆娑地抬头一看,岳权正无比温柔地凝视着她。

    好一阵子不见,他更是英挺不凡,又再一次让她心动了!看到他,便觉得幸福涨满了心,自己也觉得有力量、有信心为他做任何事。原来这就是娘说的感觉,爱上自个儿夫婿的感觉……

    「好好,在泷港还习惯吗?近来可好?」在花好好单纯的目光之下,岳权轻轻说道,原有的千言万语全笨拙了起来,只剩这一句。

    只要她好,一切便好了!

    花好好一个劲地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对她最重要的人都在身边,世上最满足的事不过如此,怎么能不好?再贪,雷公爷会打的!

    岳权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花好好。

    「这是什么?」花好好傻傻问着。

    「是给妳的东西,好好收着……」

    岳权还来不及说完,肩上坐着白鹰的龙海儿信步踱来。

    「好好,好久不见,不知岳大娘的身体可有起色,怎么不见她的人?」龙海儿微笑问道。

    花好好拿着信封,站直了身,对龙家少主充满万分感谢。

    「岳大娘身子好多了,只是神仙大夫交代她午时这个时辰不得外出晒到阳光,所以她正在家里休养。」花好好恭敬说道。

    「医怪果然是医怪!妳的脚看来全好了,不用再撑拐杖了。」龙海儿笑道,从她迫不及待跑向岳权和弟妹看来,她的伤腿已经完全复原了。

    花好好不自觉地望了岳权一眼,点了点头,雪白小脸浮起红痕。「我把拐杖好好收藏在房里。」那是可是岳大爷给她做的东西……

    岳权将花好好多情的一瞥看在眼里,笑了。

    「你可是回来了,这一趟怎么跑了这么久,岳权,你也花了太久的时间了!」站在一旁被冷落许久的曲云衣凉凉说道。

    一个半月前就收到打败方元、救回花好好弟妹的信了,怎么又花了一个半月才回到泷港?害得她心心念念海翔号的消息!

    岳权板着一张脸没有回答,倒是龙海儿难得地笑得很邪门。

    龙海儿正要答话之时,殷小玄看着那张铁青的脸庞扫向曲云衣,眼看接下来就要瞄到她了。

    想起心血付之一炬,苗疆公主怯生生地望了岳权一眼,就头皮发麻地跳了起来!「岳老大……」她抖着腿儿、苦着张脸叫道。

    她没叫还好,岳权一听到她的声音,脸色立刻由青转黑。

    「小毒物……」岳权声音又低又狠,闻者丧胆。

    他话还没说完,本来就在后退的殷小玄,立刻转身跑了起来。

    一个慌忙还胖了个倒,不死心地爬起来继续跑,身上的银饰边跑边掉在地上,乱撒之间,描出一条逃跑的路线,动作之大,引来注目。

    岳权苦笑了一下,而其它的人则是十足新奇地看着殷小玄仓皇逃命的背影。

    「岳老大,我可有照顾好你的媳妇儿,别再烧我的宝贝,再烧我就得老死在泷港,再也不能出去了!」

    殷小玄惊恐不已的话语消失在西边森林里,留下洋溢整个港口的震天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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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庆祝海翔号回港和难得的中秋夜,泷港笙歌达旦,热闹地过了个好节。

    花好好为了安顿弟妹和其它孩子,留在岳家和岳大娘、曲云衣一起过节。

    而被各家请去吃酒的岳权,则是坐立难安,酒过三巡,随便找了个理由便退席,早早回家。

    回家见过休养生息的岳大娘后,他便往花好好房里走去。

    洞房花烛夜后,他便丢下她一个人在泷港,孤伶伶了两个半月,虽然在泷港衣食无忧、安全无虑,可他就是放不下心,整颗心好像忘了带出港,还留在她身边,帆一扬、风一吹,他的心便被拉扯得痛了。

    他不再潇洒自由来去,而是一心挂念着,不知道她怎么了?医怪可有持续帮她治伤?腿伤可有好些?殷小玄有没有好好照顾她?和娘相处可否适应?这一切的一切都烦恼着他。

    有一夜,他突地怨起自己为何不带着她上船,无时无刻相守在一起。

    可终于把事情处理完,待要回港,他却又迟疑了起来。

    他毕竟是在她吃了药的情况下要了她的,在这样的前提下,他害怕她会恨他。

    就连她不喜欢他,都能让他想死;若她恨他,他更不知该如何是好,天地之大,恐将无他容身之地。

    但今天看到她的时候,她不但没有嫌恶的表情,反倒很欢喜,他能将这个反应解释为她在乎他吗?

    只要一点点就好,人生很长,他有很多时间来爱她、来呵护她,等她有一天慢慢地爱上他。

    这么想着,他便脚步轻快,不自觉地在竹廊上跑了起来,穿过回廊和花梯,看见花好好房里的烛火温暖地亮着。

    门扇上响起两声指扣,花好好轻声问道:「谁呀?」

    「好好,是我,岳权。」门外一声温柔的声音钻进了她的心。

    花好好起身开门,岳权高大的身躯就站在门口,火热的眼神、男子气概的笑容,让她又再昏了一次。

    「进来吧!」花好好垂眸羞怯地说。

    虽说她已经以他妻子的身分生活了两个多月,可是这段期间两人天南地北,再度独处,说一点都不在意,绝对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她除了对他感恩以外,还明白那复杂的情感中有着深深的眷恋,那是母亲口中的爱情模样。

    岳权闻言合上门进房,房内并没有多少变化,而花好好也如记忆中相同,那么地甜、那么地美丽。

    在他的注目之下,她福了福身,而后便跪下拜倒。

    「这是在干什么?好好,妳快起来!」岳权赶忙扶起花好好,一边着急地说道。

    花好好抬起的小脸有晶灿的泪光。「谢谢你救了好好的弟妹,好好一生无以回报,但有一事相求。」

    她固执地不肯起身,而男人也不愿使力强逼。「有多少事我都答应,妳别跪着,不好说话。」

    眼前女人有着万分的决心,而岳权却心疼她跪在冷冷的地上。

    更在意的是她竟用恳求的方法,她难道不知,只要她一个微笑,要他水里来、火里去,他都在所不辞吗?

    也许是不习惯夫妻之间的默契,但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宠坏她。

    花好好不知她的举动让眼前无坚不摧的男人伤心,她的内心只有一个再单纯也下过的念头。

    「经过这一遭,好好心里明白,弟弟妹妹是绝不能再回长白山了,叔叔一定会再卖了他们……不知能否让他们留在泷港,什么活儿都可以,他们都很能吃苦耐劳,圆圆针线活不差,阿大也长大了,能做点苦力,唯一不能做事的是最小的宝宝,但她很快就会长大了,好好求您,让他们留下,好吗?」花好好哀哀说道,这是她唯一未完成的心愿。

    岳权原本僵硬的脸放松,一个柔和的笑容又挂上脸庞。柔情似水,不过如此。

    「带他们回来之前,我已经烧了他们的卖身契,他们早就是龙族之人,在泷港只要肯做事,他们一定有碗饭吃!妳快点起来,不要再行如此大礼……」顿了顿,岳权低声说道,「我看了难受。」

    花好好闻言含笑,才肯在岳权的挽扶下起身。

    这样一个动作,正好让两人贴身靠近,几乎能嗅到对方的气息和强烈跳动的心跳声。

    那一夜,也是这样,她在他的怀里化成一滩水,他的一切,掩云盖日地包围了她,让她什么也不能再想,只能一直一直地忘我入梦。

    也许最纯粹的喜悦,只是因为他陪在身边而已。

    花好好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思索,到底是何时恋上他、爱上他,又是什么理由让她这么心动?

    原来什么理由都没有,只是因为他是岳权,就让她再也收不回心了……

    为了对方,再苦的事情也愿意做,再困难也肯拚命,再害怕也会变得勇敢。娘呀,您就是这样爱爹的吧?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几句交头接耳的声音。

    「是谁?」岳权先从两人世界中回神,放声问道。

    门外一个少女迟疑了会儿,扣了扣门,「大姊,宝宝说想和妳睡……」

    花圆圆和花大一起看着大门,终于重逢,花宝宝的撒娇病又出现了,已经哭了好一阵子了,他们不得已,只好来求姊姊。

    但岳大爷和姊姊好像已经是夫妻了,来打扰别人恩爱,会不会被马踢死呀?人小鬼大的孩子,心思倒是转得很快。

    花好好咳了一声,看了岳权一眼,他放开手,眼里有点无奈。她打开房门,又望了他一眼,便随着弟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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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虽是中秋,可长期在外奔波,加上今夜饮酒作乐,大多数的人在月渐西落的此刻,已是不知身在梦乡何处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港口,原本盯哨的守卫一发现来人,便将她团团围住,喝声喊道:「来者是谁!咦?怎么是花姑娘?这么晚了,妳要上哪儿去?」

    花好好沐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搭着衣包,低头不语。

    「收声,别嚷。」另一个耳熟的声音自另一头响起。

    卫兵们收了兵器,拱手说道:「见过海主子。」

    龙海儿出来散步醒酒兼之巡察四处,没料到会见到花好好,挥挥手让众人退下,独留她和花好好两人。

    「花姑娘,怎么,要远行?」龙海儿轻声问道。

    花好好见有守兵,知道不可能人不知、鬼不觉地离去,便点了点头。

    「好好已经帮曲姑娘缝好嫁衣,也已安顿好弟妹,不能再耽误岳大爷和曲姑娘的婚事。如果我继续留在泷港,曲姑娘的幸福便会毁在我手上……」

    龙海儿剑眉一敛。她怎么不知岳权何时勾搭上曲云衣的?

    「妳不想留在岳大哥身边?」龙海儿展眉笑问。

    花好好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她只是一个责任、一个负担。

    「就是想,所以我得在自个儿陷下去之前离开这儿,现在还来得及……」花好好非常哀伤,抱着衣包,若有所思地说。

    趁现在还来得及,她得把岳大爷还给曲姑娘,让他能娶真心所爱之人。

    龙海儿看着花好好,心里盘算着岳权的反应。

    「花姑娘既然决心如此,不如让海儿好人做到底,帮妳最后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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