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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今生 之六·弄潮 作者:天子
    三月十八,金池争标。不仅是争标,亦是争战。

    水上之战。

    势震动于山岳,声沸腾于江河之战。

    尤其是——今年,今日,今时。

    因为,此刻与往年不同。此刻莅临金明池的,不仅仅有当今天子,满朝文武群臣,还有辽夏两国来使,他们也不只甘于观“战”,亦要参与其中。

    只见金明池中,黑、赤、金三色“战船”各成阵势,活脱脱犹如三足鼎立于天下!

    “战鼓”响起,便好似惊雷骤现,破了九天神威!

    赵祯见状,轻摇手中金折扇,面上不动声色,仍是笑而自威。只是,这笑只在表相,威却在眸中。

    “展护卫,白护卫,你们怎的观看这场‘战事’?”

    “我看他们想争、想夺的,可并非只是那锦标而已。”那身着大红官袍、分明容颜俊十分、眉眼中却偏带了八分煞的男子哼哼冷笑两声,开口从不留半点情面。

    “不管他们如何异想天开,却不可放纵北蛮禽畜坏我天朝威仪。”同样身着大红官袍,俊朗卓然、细品之下温润内敛中又掩了几许请冷锋芒的青年应道,随后已先了身旁那人一步开口:“圣上,此时两番争标已过,各有胜负,全看最后一鼓作气结果如何,属下愿请缨前往,夺下锦标!”

    此话一出,天子尚未应声,却听一句本该是腹诽的低语传来,“臭猫,倒是嘴快,却将白爷爷的话抢了去!”

    赵祯闻言,旋即笑道,“倘是白护卫也愿参与夺标,自是更好!如此朕便更有十二分的胜算!”如此说罢,便起了身,斟了两盏御酒,亲自送至二人手中,“此杯,权祝展护卫与白护卫夺得锦标,旗开得胜!”

    “谢圣上!”

    二人对视一眼,各自饮下杯中御酒。随后,竟是不约而同转了身,自那高台之上腾跃而下。

    待卸下官袍,分别换了紧靠打扮出来,展昭方才暗中一扣白玉堂的腕子道:“耗子,当真要去?莫忘了,你可不是四哥。”

    “猫儿,不会水可未必争不得标!那几个番贼白爷爷还不放在眼中,倒想看看你在水上如何施展本领!”白玉堂笑道,将自己那锦囊牢牢拴在腰间。

    “彼此彼此!展某亦想领教,除了那‘独龙索’,锦毛鼠还暗藏了何等破水绝技!”晨昭边道,边一掀身上那蓝衫下摆,紧紧别入腰里。

    “既然如此,不如你我也赌上一局如何?倘若白爷爷拿到了锦标,你今日之内便要言听计从!”白玉堂说着,勾了指尖,在展昭掌心一划,笑得好不邪肆!

    “好,赌便赌了!若是我得了锦标,你也要一般无二,言听计从!”展昭笑道,五指一拢,索了那人指头,让他再作怪不得。

    二人这厢半是说笑半是暗斗,那厢锣鼓之声已经响震而起,眼看三番争标便要开始!

    但见春波之下,暗涛汹涌。两岸冲天笙歌,掩不住风里烈烈杀气嘶鸣;舰上宝装锦带,遮不得帆下耀耀枪剑旌旗!

    等登了船,那般感受便越发激昂起来,依稀可见当年神卫虎翼水军风采,依旧听得太宗皇帝检阅水军所发喟叹:兵棹,南方之事也,今既平定,固不复用,但时习之,不忘武功耳!

    心潮澎湃起伏之时,锣鼓已然响过三次。

    转瞬间,那星罗棋布的三大舰阵便动了起来,万棹如风而倏去,千鼓似雷而轰鸣!

    初时,那三色舰队俱是争相挺进,乘风破浪,令人眼花缭乱,只见那银浪激流之中,舟舫回旋,戈船飞虎,迎弄江涛,出没聚散,倏忽如神!正所谓“类蛟龙而似蛟蜃,骇鲸鲷而走鳌圉”,实在壮观非常!

    待到水程过半,渐渐近了修筑在江心之中的高台,望见了台上飘荡的锦标,便人人红了双眼,跃跃欲试。

    “争标”之“争”才恰恰开始!只要两只异色船舰相靠,立时就有一番龙争虎斗!无论你摔了我倒地,你推了我入江,爬将起来,翻回船上,又是三百回台大战!

    此刻,可谓是激战正酣,边战边走,大队前进的速度便慢了一半不止,唯有几艘轻快“头舰”可在“从舰”护卫之下,在一片胶着“乱军”中突围而出,似箭急驰,直冲那锦标而去!

    “总算到了关键之时了!”白玉堂喝了一声,笑道。

    他虽不若水军能似蛟龙般灵活穿梭水下,上了船又如同脚下生根,稳稳钉在甲板上,却凭了一身好轻功,跳跃腾挪,矫健更胜猛虎!适才一番冲杀中,一袭白衫早已湿透,裹在身上,十分不便,索性掳了半边衣袖,裸了一侧健硕臂膀出来,却惊得对面那自恃身强体壮的辽人一愣,一个闷神便被天外飞来一脚踹入江中——

    “好你个奸猾猫儿,倒会拣现成的便宜!”

    “此言差矣!既是‘作战’,并非平日与人‘切磋’,又何来那许多的规矩?”

    展昭笑答。笑时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见船离标台还有不足丈余,各舰上众“先锋”已经纷纷跳入水中冲刺而去,立时足下一点,雄鹰展翅般脱离了麈战人群。

    “今日这锦标,展某是要定了!”

    “猫儿切莫笑得太早,想从白爷爷手中夺标还没那么容易!”

    白玉堂说话之时,手早探入腰间锦囊,掏了飞爪百链索出来,高高抡起后,用力朝那标台上一抛,抓紧后借力使力,有那锁链带着,踏水而过,却与展昭同一刻攀上了标台。

    与此同时,亦有几名头扎各色锦带之人开始攀台。

    “猫儿,爬慢些,莫不小心失足落水,还要向他人呼救!”白玉堂一边攀爬,一边朝身畔不远处那人道。

    “白五爷多虑了,还是当心,休要跌了下去变作落汤鼠是真!”展昭斗志全被激了起来,还口之时亦不客气!

    二人说着,便就这般互不相让,向上攀去。

    只因心中各自赌了一口气要夺锦标,都把真本领使了出来,其余人等早被远递抛开,只剩那一白一蓝两道身影恍若跃然云端!

    到了标台之巅,两个都已拔出剑来,就在那方寸踏板之上变起手来,正是招招凌厉,势势凶猛。

    十几回合之后,巨阙择中锋而入,欲拔头筹,雪影立时回剑疾挡,顺势反手再刺。

    展昭身形一闪,向后仰身躲过此招,同时抬脚踢向白玉堂肘间;白玉堂动作快似流星,剑交左手,剑锋稍倾,便要去割那拴着锦标的麻绳!展昭见状,哪里肯让?

    腕上一旋,挺剑阻止——只听“锵’的一声脆响,两剑相撞;顿时,寒光暴闪,火星四溅!

    那麻绳就在二剑相错之间,“啪”的绷断!五彩锦标飞坠而下……

    “标是我的!”

    二人同时喝了一声,纵身去抢。到了空中,却一人抓了半边,谁也不肯松手!

    青年人的火气上来,各自犯起了强,使力一争,却忘了那锦标乃是五彩绸缎所扎,哪经得起这般拉扯?

    不一会儿,只闻裂帛之声乍起,却是锦标已被扯作了两半!二人面面相觑,登时愣在了当场。

    远处金阁之上,天子见二人早一步得了锦标,心中自是喜悦。后见他们你争我夺,正打得不亦乐乎,却突然停了下来,不禁奇道:“来人啊,速速前去打探,展护卫与白护卫,究竟哪个得了标?”

    “遵旨。”领命的侍后刻后归来,回禀道:“皇上,下面说展护卫与白护卫二人皆得了锦标。”

    “哦?此话怎讲?”

    “回万岁,他们争夺之时,不慎将那锦标一分为二,一人执了半边下了标台,无法判断谁胜谁负,故而是双双得了锦标。”

    “哈哈哈哈!这倒十分有趣,也似他们二人性子!如此甚好!真是妙极!”

    赵祯闻言,先是一怔,随后抚掌一阵大笑。

    想不到此番争标,出其不意之事不少,却可如此完满收场,总算不愧对大宋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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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房中燃起了红烛一枚。

    “折腾了整日,不回房歇息,又要做什么?”展昭看向赖在屋中那人。

    “急什么?你忘了,白天你亲口答应,倘使输了,便要对白爷爷言听计从!”白玉堂呵呵笑道,待展昭将方才脱下的外袍收入柜中,双臂便从腋下穿过,自腰后拢了上去。

    “你这老鼠,当真信口开河,不怕哪日遭了天谴!”展昭回头斥道,也不知对此无赖之徒该气还是该笑。“那锦标分明是你我各得一半,就算打了平手,不分胜负,怎么也算不得你赢。”

    “谁说白爷爷信口开河?那锦标乃是五彩绸缎扎成,我适才仔细清点过了,你那一半锦标比我耶一半少了半条红绸,当然是我赢你半分!”白玉堂说得头头是道,暗中发笑之下,那呼出的热气全灌入了展昭颈窝。

    “那锦标拿了回来,早辨不清你我,怎知那短了半截红绸的便是我那半?”展昭知那人又要胡搅蛮缠,只是颈上发痒,一时非但虎不起脸来,还忍不住要发笑。

    “唉,你辨不清,又如何知道白爷爷也辨不清?我就偏说我辨得一清二楚,你又如何能证明我所言不真?”

    白玉堂说着,一双凤目早瞄向窗下那张藤编躺椅,冷不防一口咬在展昭肩头,引得他猛然一个激灵,身子只那一刻没了防范,便被带倒在椅上。

    “白玉堂,平日我不与你斤斤计较,由了你胡言乱语也便罢了,如今却是得寸进尺,不觉此番太过分了么?”

    展昭曲肘一顶,抵在白玉堂胸腹之间,转了身便欲挣脱钳制。不想那人奸诈至极,手上扯了他里衣腰侧系带,这一挣倒好,衣杉当下褪下半截,缠在臂上,反成了剪不断、理还乱之姿。

    “猫儿,愿赌服输,世上可没有输了便要逃走的道理!”

    白玉堂咧嘴笑道,硬是顺势环住展昭双臂,不等他伺机反手,舌尖早点在了因背部突出的脊骨之上,寸寸勾画那骨节,暗中施了力,一分分将那不甘之人压入椅中——

    “世上的理若都让老鼠说了去,哪里还有‘理’可辩?”

    展昭被白玉堂一番无赖抢白说得气结,开了口亦是哭笑不得。手上束缚未解,背后那濡湿灵动之物竟是戏耍勾挑不止,麻痒间已将那强硬力道丝丝化去。

    “既然没理可辩,我不就是理?”

    白玉堂坏笑几声,脚下不忘勾了展昭双腿不放,唇齿肆意移动,已滑落腰间,舐过凹处时顺势扯了多余衣物随手丢开。继续蜿蜒而下,顶住尾椎处那片肌肤,双唇一合,狠狠吮住,当下惊得那半伏半趴、使力欲起之人全身一颤,身躯只一瞬僵持,便跌回椅上。好一会儿再要开口,气息已然凌乱不堪——

    “白玉堂……你若成了理……只怕……天下便要大乱!”

    展昭咬了牙道,恍惚间只觉那人身身贴合上来,肌肤相触,方知体内血液已然沸腾……

    “乱?天下太平,何来大乱?便是番人蛮子意欲作乱,也要先问过你我手中长剑、大宋侠士英豪……此时天下不乱,乱的是你我……世上唯有你这恶猫能令白玉堂心乱如斯!”

    白玉堂沉沉笑道,贴紧展昭背脊,卸去仍乱糟糟裹在他臂上的衣衫,合齿啮在他的耳根问道,“如何?可听得到?”

    “彼此彼此……倘是别个如此颠倒黑白,早是一剑!”

    背后怦动传来,深入肌理心房。展昭唯有一声低叹,回了身,将那副滚烫的血肉之躯拥入怀中……待呼吸重新相融,才察觉那股躁动早已抑制不得,便这般毫无掩饰地抵住了对方的小腹,肆意涌动着,热潮一波波滚滚袭来!

    蓦然间,只觉胸口突突一痛,听那人低低呻吟——

    “昭……今日我怕是等不得更久了……”

    “嗯……唔啊!”

    展昭方应了一声,那人已然迫不及待长驱直入。

    势如烈焰,霎时充斥了每一丝罅隙!

    “昭……昭……”

    突如其来的刺激,令尚未全然做好准备的内壁战栗般紧抽收拢,白玉堂溢出兽般嘶鸣咆哮的低吼,同时拥紧怀中如张满的弓弦般紧绷起来的矫健身躯。

    这一刻,仿佛连滴落的汗水都会立刻焚化蒸腾似的,空气几乎浓稠到难以化开,令人窒息!窒息之后,便是狂放难休的爆裂!

    不知是天崩地裂,还是天地初开……亦或是……在此之间不断周而复始……缠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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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一场仲春的雨打湿了半拢的窗。

    展昭醒时,见白玉堂还睡着,便不吵他,悄然起了身。来到桌边,无意中瞅见燃尽的红烛边摆的正是那两半锦标。想起那人昨日强词夺理,忍不住拾了起来,细细看过之后,不禁暗暗咬牙——

    那两半锦标,萁中一半确是比另一半多了半条红绸;可是同时也少了几寸蓝绸!就算分得请彼此,也依旧是不分胜负!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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