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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情狼 第九章 作者:安琪
    “呜……”好可怕!

    苏宜妶躲在被窝里,双手捂住耳朵,试图阻挠使人震耳欲垄的雷声窜入耳里。

    她不怕雷——至少以前她从不认为自己会怕。但是现在她才知道,那是因为她不是住在山区,而雷击也不是正好落在附近。

    轰隆!

    又一记响雷落下,刺眼的闪光和巨大的声响像要将天地劈开,她甚至感觉整间房子都在震动。

    “真的好可怕……”她捂紧双耳,哭得可怜兮兮。

    何自威来到门外,一道巨雷刚好结束,除了传播至远处的雷电声波之后,他还隐约听到一种细微的声响。

    那声音低低的、含糊不清,像在哽咽,又像在啜泣……有人在哭!

    他心头一惊,顾不得敲门立即推门而入。

    房里开著灯,但是那小女人却把自己藏进被窝里,隆起的被褥随著躲在里头的人儿不断颤抖,看起来非常滑稽,却又令人觉得心疼。

    “宜妶?”他急忙走过去,低声唤道。

    刚开始听到他的声音,苏宜妶以为自己产生错觉,是她太恐惧害怕了,渴望他在自己身边,才会产生这种幻听。

    “宜妶!”可是很快的,她又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这回她肯定自己没有听错,匆忙扯开覆盖的被子,露出涕泪纵横的小脸,看见他神情担忧地坐在她床边。

    真的是他!

    一种莫名的感动,顿时冲击她脆弱的心房。

    他来看她了!在她害怕恐惧、旁徨无助的时候,他来到她旁边了。

    “自威!”她抽噎一声,飞快扑进他怀里。

    这时候,什么争执冷战、怀疑对立,全都消失不见,她只知道他来陪她了!

    “宜妶……”她柔软的身子紧贴在他怀里,香馥的气息萦绕在他鼻端,使得何自威顿时如临大敌,浑身紧绷。“你还好吧?”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好低沉,粗糙沙哑,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好!”苏宜妶用力摇头,泪珠儿跟著飞迸撒落。

    “怎么了?”他不由自主放轻语调,连眼神都变得好温柔。

    “我好怕……”她瘪著小嘴,怕自己一放松就会放声大哭。

    “怕什么?”

    “打雷和闪电……好可怕……”

    “呵呵!”她孩子气的控诉,让他忍不住低低闷笑。“闪电和打雷都是自然现象,其实一点都不可怕,你大可不必这么害怕——”

    “谁说的?”苏宜妶蹬大了双眼,颇不赞同地反驳道:“你不知道有些农夫在田里工作,突然遇到闪电,结果活活被雷打死吗?还有上回到美国开会,结果在高尔夫球场不幸被雷击中的那位医——”

    轰隆!

    话未说完,又是一声可怕的巨雷落下,天地再次撼动。

    “啊——”苏宜妶捂著双耳埋进他胸膛,试图避开恐怖的雷声。

    因为恐惧,她的身子不断往他怀里缩,柔馥的娇躯不断磨蹭他的胸膛及腹部,引得何自威越来越不自在……

    “别……咳!宜妶,你先放开我。”克制不住的生理反应快速出现,他尴尬地清清喉咙,要她暂时离他远一点。

    “不要!”她毫不考虑地拒绝。在她这么害怕的时候,他居然要她放开他?!真没良心!

    “宜妶……真的,你放开我……”

    “不要不要!”她固执地摇头。

    “我真的不能——”

    轰隆!

    “呀!”苏宜妶尖叫一声,差点要哭出来,更加往何自威身上挤——她以为他是木头做的吗?

    何自威脸色发青,不得不强硬推开她。“你快走开,别靠著我!”

    他无情的态度,让苏宜妶委屈地一咬嫩唇,眼泪如汪洋般决堤。“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当初接近我,也只是把我当成利用的工具。但是既然你都愿意在我这么害怕的时候进来看我,为什么就不能再好心一点,陪我度过这段恐怖的时间呢?”

    她的莫名指控,让他感到荒谬绝伦,哭笑不得。

    “我没有讨厌你,宜妶。”无论多么伟大的任务,都无法迫使他跟一名毫无好感的女人发生关系。

    “那你为何一直躲著我?”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出来只怕吓坏她。

    “你不愿说,就表示我说的是事实。”呜,他果然讨厌她!

    “你——”何自威被她的妄自下定论气到,粗鲁地拉过她的手,贴住他产生明显变化的部位。“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躲开你了吧?”

    苏宜妶飞快缩回小手,脸蛋涨得通红。

    她的反应有点伤他的心,他咕哝著想要起身。“我看我还是回房去了。”

    “不——”她突然不管三七二十一,飞快拉住他。

    “宜妶?”他诧异地看著她抓紧他的小手。

    “不要走……求求你。”她顾不得尊严,低声哀求他。

    “可是……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不走,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他自认不是圣人,心爱的女人在怀里,要他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根本不可能。

    “没、没关系。”她害羞地轻摇小脑袋,一心只想要他留下来,其他的什么部不在乎了。

    “你——”他瞪大眼,呼吸急促,她已在刚才燃起火苗。“这是你自愿的,不要怪我!”他飞快转身,抱著她倒回床上。

    他渴望好久了,今晚是上天给他的一项恩赐啊!

    房内弥漫著无边春色,他们沉浸在欢愉中,忘了打雷闪电,也忘了两人之间的风风雨雨……

    房门外——

    盖文听著里头传出的声音,不由得红了脸,快步转身跑下楼。

    啐!他还以为雷尔夫跑到哪儿去,找了半天,原来是躲到这里快活了。

    不过这两个人也真奇怪,白天见面还像仇人一样,怎么到了晚上又不一样了?也不想想他还住在这间屋子里呢,真是污染他纯洁的耳朵。

    可恶!呜,好羡慕,他也好想找个女人抱一抱。

    他发誓一回到纽约,就要去找可爱的艾蜜莉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唔,差点忘了还有艾玛、奥莉薇、汉娜、伊莎贝拉、艾希莉、莎曼莎、伊莉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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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风雨已经停止,苏宜妶醒来,发现枕畔空荡荡的,她怔仲坐起,小小的斗室里搜寻不到他的踪影。

    何自威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好比当面打了她一个巴掌,让她万分难堪。

    在他们共享那么亲密的欢愉之后,他竟然不说一句话,就这么默默消失?

    这算什么?慷慨宽衣解带,免费来个心灵兼生理的仁慈安慰?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廉价,昨晚竟哀求他别走,现在他心里一定对她很轻蔑吧?因为那证实了她确实是个罪恶的女人。

    浑浑噩噩地下床梳洗完,有人敲门替她送来早餐,那是一名面孔温和的台湾警员,她认得他,在何自威与盖文外出的时候,他们都会过来帮忙“看守”她。

    “那个……何自威呢?”接过早餐,她假装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你是指雷尔夫先生吗?”他们只知道他的英文名字。

    “嗯,他到哪里去了?”

    “这我不清楚。早上匆匆接到通知要我们立即过来支援,我们一到,雷尔夫先生他们就马上出去了。”

    “噢。”所以他的确是“溜”走的,甚至不愿叫醒她就默不作声地跑了,避之唯恐不及?

    他在怕什么?怕她恬不知耻、不断纠缠?

    这个发现让苏宜妶的心很受伤,代班牢头离开后,她瞪著桌上的早餐,半点胃口也没有。

    幽幽叹了口气,她低下头,看见挂在自己胸前的小玻璃瓶,随手拿起来无意识地甩玩著,晶莹灿烂的蓝钻撞击著玻璃瓶身,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想到父亲,她的情绪更加失落了。

    “呃……”

    门外突然传来怪异的闷吼声以及重物落地声,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苏宜妶诧异地睁著眼,半惊半恐地瞪著紧闭的门扉。

    下一秒,房门被人打开了,熟悉的脸庞出现在门口。

    “宜妶!”

    “咦?杰利?!你怎么会在这里?”看见邓杰利,她讶异多过于兴奋。

    “我知道你被囚禁了,所以特地来救你。来,快跟我走!”邓杰利冲过来拉著她的手,转身欲往外跑。

    但是苏宜妶却停住脚步,犹豫地看著他。

    “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走?”邓杰利转头,焦急地问。

    “我想,我还是不能走。他们怀疑我私藏重要晶片所以才把我软禁,如果我走了,不就证明我是畏罪潜逃?我并没有做任何犯法的事,所以我不能跟你走,我要坦坦荡荡地留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且,只要想到她一逃离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何自威,她就觉得好难受好难受,心口揪紧,像是快要被人夺走呼吸。

    就算她自由了,她的心也依然被他囚禁……

    “别傻了!”邓杰利气急败坏地喝斥。“你忘了我告诉过你,他最擅长的就是欺骗与伪装?他们不是真正的警察,全都是由犯罪集团的成员假冒的,他们的目的是要从你身上骗取晶片,你千万不能上当!”

    “可是……我不觉得他们是坏人呀。”即使埋怨何自威,怪他冷漠薄情,但是她从未怀疑过他的人格。

    再说,其他人都对她那么亲切和善,她实在看不出他们是万恶的罪犯。

    “傻瓜!坏人难道还在脸上刻字昭告天下吗?你千万不要被他们的假面具给骗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邓杰利怕其他人突然回来,更加焦急地催促。“快点!我不会害你的,难道你信不过我吗?”

    “我……”苏宜妶本来还相当犹豫,但是看到一旁的大床、想到昨晚在上头发生的无尽缠绵,眼眶逐渐泛红。

    一夜欢爱本是你情我愿,但是隔天一早他竟毫不眷恋地扭头离去,连句话都没说。他的绝情,令她好心寒!

    她若是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忍受他的轻蔑与鄙视吗?想到这里,一股埋怨与怒气便油然而生。“好,我跟你走!”

    “太好了!我们快走。”邓杰利面露欣喜之色,拉住她的手,飞快往外跑。

    一出房门,苏宜妶便看到早上送餐给她的人倒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啊!他怎么了?流了好多血——”她大惊失色,急忙想去看看他伤得如何。

    “别理他!”邓杰利猛力拉住苏宜妶,不让她去检查对方的伤势。他瞄了瞄躺在地上的人,鄙夷地撇撇嘴。“你忘了他是犯罪集团的人?别浪费同情心了!”

    “可是……”

    “没有时间了,快走吧。”

    邓杰利半强迫地将苏宜妶拉到楼下,她却又震惊地发现还有另外两个人也遭到同样的命运。“他们也是你……”苏宜妶又气又悲痛地质问,看著满地血迹,她恶心得几乎快吐了。

    “你太残忍了,为什么非杀他们不可?”她气愤地质问道。

    “为了救你我没有选择,再说他们全是坏人,不必为他们感到惋惜。”邓杰利发现耽搁了不少时间,耐心渐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快走!”

    “可是……我……”

    “走!”他强拉著她冲出屋外,一辆吉普车就停在门外的空地上,他匆忙将她塞进车子里,自己也随即上车,锁上中控锁,然后飞速驶离。

    下山的路上,苏宜妶始终不发一语,她宛如受到莫大惊吓,面色雪白,神情惊恐,满地鲜血的恐怖画面不断在她脑子里反覆重播。

    有人死了!有人因为她,被枪杀了……

    她僵硬地转头注视正在开车的邓杰利,只见他神情愉快,不见半丝难过愧疚,甚至还在哼歌。

    发现她的目光,他痴迷地转头对她一笑。“你终于在我身边了!你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给别人。”

    听了他的话,苏宜妶后颈的寒毛没来由地一根根竖立。这种又轻又陶醉的语调好熟悉,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是我的,你是属于我的……

    一种深深的恐惧冲击她的心头。

    那是属于黑夜的记忆,戴著头套的蒙面人,还有她差点受辱的恐怖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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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自相残杀!”返回山区的道路上,盖文感叹地道。

    何自威握著方向盘,沉默不语。

    一早他们接获警方通知,已经查出潜入台湾的军火走私集团成员落脚处,可怕的是,地点竟然就在苏宜妶住家附近。

    于是他和盖文立即下山,协同警方攻坚突击。

    他临走时,她还在沉睡,因为考虑到她昨晚“太累了”,所以他没有叫醒她,仅在她唇上轻印一个爱怜之吻,然后便把她托给前来支援的警员。

    他们动用大批警力将走私集团的租屋处团团包围,对内喊话没得到任何回应,才决定要强行攻坚。动用器具破门之后,竟发现屋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两具再也不会说话的尸体。

    那两个人都是一枪毙命,可能是为了不明原因起内讧,这两人才会当场遭到射杀。连自己的同伴都能亳不心软地冷血杀害,可见行凶者的心狠手辣。

    “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个人潜入台湾?”盖文嘟囔。

    “两名死者的体型和闯入宜妶住处的其中两名蒙面人相符,而那天晚上一共有三个人,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一人在外逃窜。”何自威淡淡分析。

    “哈,说不定不只一个,而是一二十个。我就说吧,上头只派我们两个出马,而坏蛋却有一大窝,这分明是要我们一人当好几个人用,就好比超人还得兼做蝙幅侠和大力水手一样!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什么两个拳头,四只手掌的?”

    “双拳难敌四掌。”不懂就别说。

    “对对,就是这句话。我现在才知道英雄总是孤独的。”盖文悠悠仰头望天,一脸哀怨悲凄,何自威被他逗得差点发噱,冷硬的面具险些破功。

    “你确定自己是英雄吗?”狗熊还差不多吧?

    “唉!雷尔夫,你怎能这么说?你不这么认为吗?”盖文立即大声抗议。

    “是是,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盖文先生,下回任务麻烦你一个人行动可以吗?”车子驶回灰色的水泥屋前,何自威开门下车。

    “这……”这句话准确地戳中盖文的死穴。“不好吧?”呜呜,就知道他怕寂寞嘛,没人陪他讲话,他会疯掉的。

    何自威哼地冷笑,甩上车门,正要朝屋里走去,忽然全身明显一震,面色冷凛,不发一语地瞪著地上。

    “怎么了?”盖文发现他的异状,跟著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有一道车子驶过留下的胎痕。、

    昨晚刚下过大雨,泥土湿软,一有车胎压过,就会留下清晰的痕迹。但那痕迹并不属于他们的房车,车胎的面积大上许多,看起来像是吉普车之类。

    “有人来过了?”盖文也收敛起嘻嘻哈哈的神情,严肃地问。

    何自威二话不说,立即转身往屋子里冲去。

    为了怕有人躲藏在里头,掌控人质,他们在门外就先拔枪,准备必要时来一场生死决战。

    然而一踏进屋内,他们就知道情况不妙。

    “喂!你们——”震惊的盖文立即蹲下来,检视躺在血泊中的支援警员。

    “宜妶!”何自威则是迅速往楼上冲,他最担心的是苏宜妶。

    一到楼上,看到趴倒在苏宜妶房门口的员警,他的心宛如被人猛力撞击。

    他回来得太迟了!

    她的房门半敞,空荡荡的房内半个人影也没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看到她的尸体。

    何自威回过神,迅速蹲下查看地上那名员警的状况,对方颈畔的脉搏徽弱。“还活著,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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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好不容易逃出地狱,却又掉入另一个无边炼狱。

    缩在房间里离门最远的角落,苏宜妶恐惧地瞪著那扇不知何时会打开的门。

    她以为邓杰利救了她,没想到他也同样把她囚禁起来,而且更可怕的是,她已经发现他居然就是那夜潜入她房里、意图凌辱她的坏人。

    她错了!这时候她才明白,自己真的做错了!

    她不该因为一时赌气,就跟邓杰利离开——现在她也强烈怀疑他名字的真实性了。

    过去几天被软禁的日子里,她生何自威的气,恼死了他,但是她从未害怕恐惧过,因为她心里明白他绝不会伤害她。

    就算他误会了她,必须把她暂时囚禁,他也不可能关她一辈子。

    等到证明了她的清白,他自然会放她离开,她何必要因为他在欢爱之后溜走,就觉得自尊受创而负气离开?

    现在好了!落入杀人魔头兼变态狂的手里,她只怕没有机会安全离开了。

    想到再也看不到何自威,她便眼眶泛红、鼻头发酸,真的忍不住想哭了。

    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一想起何自威,她再也忍不住亟欲崩溃的泪水,急忙用手抹去,但下一滴泪却又紧跟著落下,根本无法控制。

    这时,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她立即像饱受惊吓的小动物,更往角落里缩藏。

    深深的恐惧,终于让她哭了出来。“呜……”她知道他要进来了,天知道这回他会怎么对待她?

    “我的甜心宝贝,为什么哭了呢?”邓杰利的身影出现,还算英俊的脸上噙著垂涎的冷笑。

    “放我走!求求你,杰利,放我回去……”她哀求他放她离开。

    “你认为我会笨到放你走,然后好联合他人来抓我吗?”他关上门,笑她太天真。“还有,我不叫杰利,裘才是我的名字。”

    “杰利——呃,裘,我们好歹相识一场,算是朋友,你不会伤害自己的朋友对不对?所以求你让我离开,我保证不会告诉其他人你的下落。”

    “哈哈,你别傻了,宜妶。就算你真的不说,我也不会放你走。”他用饥渴的眼光盯著她,一步步走过去。“打从认识你之后,我就多么渴望你,希望你完完全全属于我。可是——你竟然那么不要脸,不但和别的男人出游,甚至睡在同一个房间?!”

    “你怎么知道这些?”苏宜妶大为震惊。就算他知道他们一起出游,也不可能知道他们睡在一起。难道……

    “在宜兰那一晚……闯入房间的人,也是你?”

    “猜对了。聪明的女孩。”裘来到她面前,缓缓伸出手。“来吧,我的宝贝,到我怀里来。”

    苏宜妶恐惧地瞪著他病态的痴迷微笑,咬紧下唇,一鼓作气冲过他身旁,往门口跑去。“啊——”

    裘一把扯住她的长发,粗蛮地将她拖回来。“你还想到别的男人那里去?!你还没被玩够吗?”

    他突然变脸,扭曲阴沉的面孔,一寸寸进逼到她的眼前。“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就成全你!”他猛地扑向她,用力扯破她的衣物——

    “不要——”

    苏宜妶放声尖叫,而裘却享受地聆听她恐惧的大叫声。

    “哈哈哈……你叫吧。你叫得愈大声,我愈兴奋。”

    望著裘已经不像正常人——不!是完全不像人的脸庞,她的心猛往下沉。

    落入一头禽兽手里,她还有死里逃生的机会吗?

    铃……

    在这紧张的时刻,手机响起似乎是一件可笑的事,但那催魂曲似的急促铃声确实在裘的口袋里不断响著。

    苏宜妶紧张地观察著裘,而他也瞪著她,像在盘算著该不该接电话。

    “你的行动电话响了。”她暗自欣喜地连忙提醒,不让期待表现在脸上。

    然而裘可能是不甘心吧,瞪著她没接起电话,让它一直响到自行断线。

    这通救命的电话这么快就切断,她的心倏地往下沉。

    恼人的电话铃声停止了,裘冷佞地一笑,再度朝她压下侵犯的唇。

    铃……

    电话铃声又“正是时候”地再度响起,两人双双愣住。

    苏宜妶心头再次燃起狂喜,期盼他快点接起电话。

    而原本想忽视铃声的裘,这回不得不低咒著接起电话。“是谁?什么?我不需要!跟你说我不要……”

    苏宜妶侧耳聆听,从他的语气跟表情研判,打电话来的应该是电话销售之类的推销员。

    她心头大为振奋,立即把握住机会,突然扑过去抢下他的手机,扯开嗓子焦急地向电话那头的人求救——不管对方是谁。

    “救命!求求你快报警,我被裘绑架了,拜托你救救我——”

    “你做什么?!”裘没想到她会突然抢走电话,情急之下一个巴掌甩过去,抢回她手中的电话。

    “啊!”苏宜妶冷不防被猛力的巴掌打得去撞墙,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电话另一头的销售员先是听到响亮的巴掌声,接著是撞墙兼哀号的声音,忍不住皱著脸闭上限。那不知道有多痛……

    裘将电话凑回耳边,冷冷地警告。“你最好给我闭嘴,否则我会去杀了你。”

    销售员恐惧地立即挂上电话,瑟缩著不断发抖。

    好可怕的人!她想到自己刚才听到的求救声,以及那女人被打的恐怖声音……

    虽然那个可怕的坏人威胁要杀了她,可是她的良心不允许她因此逃避退缩。

    如果她假装不知道这件事,丢著那女人的死活不管,任由她继续遭遇其他更可怕的事,那么她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下定决心,销售员再度拿起电话,拨给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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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宜妶颓然倒在墙角,额际有一大片瘀血红肿,而被打破的嘴角则有些许鲜血缓缓流下。

    因为遭受猛力撞击,她的脑子一片晕沉沉的,脸颊以及全身的痛楚让她稍微一动就痛得忍不住呻吟。

    “天哪!宝贝——”收起行动电话,裘像是又变了一个人,慌张地跑过来扶起她。

    “喔,看看。宝贝,你让自己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他迅速抹去她嘴角的鲜血,然后心疼地轻抚她肿痛的额头。

    “你不该抢我电话的,妄想逃离我身边就是你的不对、你的不好。”他像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般,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一生你终该属于我,就算你陪我的时间可能不长,但你该利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好好地与我共享最后这段美丽的时光。”

    裘自我陶醉的言词听得苏宜妶心惊胆颤,他的言下之意,是他不但要凌辱她,最后还想杀了她?

    死亡比起活著遭受凌迟与折磨,其实还算仁慈,但她只难过从此再也见不到何自威。虽然气恼过他、埋怨过他,但她心底最爱的还是他。

    就算要死,也请让她在死前再见他一面吧!

    苏宜妶淌著泪,无声地向上苍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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