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大陆 >> 情有独钟,别后重逢,再续前缘 >> 巨贾作者:夏琦拉 | 收藏本站
巨贾 page 16 作者:夏琦拉
    他又从驼峰上的褡裢袋里掏出一只厚厚的薄草垫,放到骆驼遮住了阳光的阴凉处,单手揽住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草垫上,直到确定毒辣的阳光晒不到她一丝一毫,才满意地挨着她坐下。

    裴若衣瞄他一眼,见他一半肩膀曝晒在烈日下,娇小的身子挪了挪,“过来一点。”

    他敢再像上次一样说些什么会毁她名声之类的欠打话,她就直接踢去鞋子,踩在冒着热气的黄沙上,心疼死他!

    大概最近被调教得稍征长点心智,全佑福很识相地乖乖遵旨,他可不敢再忤逆她半句话,还是老实听话为妙。

    他挪动身子偎向她,她半个娇小的身子几乎快陷进他宽厚的胸膛中,他脸上发热,身子更是热汗直流,当然不单单是烈阳的关系。

    幸好她全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风,挨得那么近,若被他看见一点点雪肤凝脂,他包准会气血倒逆,当场丢人现眼。

    幸好幸好!他在心中暗道,可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也不容小觑,害得他只敢小口小口呼吸。

    果然听话!裴若衣满意地瞟他一眼,见他坐姿僵硬、满头大汗,心里偷笑之际,还是不舍地从怀中抽出香帕,温柔地为他擦汗。

    “谢谢。”

    全佑福受宠若惊,只知道盯着佳人一迳傻笑,动也不敢动地在莹白小手捏着绢帕在他那张大脸上游移。

    “又是沙子又是汗的,也不晓得要擦一擦。”瞧那副呆样,裴若衣轻啐。

    “嘿嘿。”他幸福的傻笑着。

    没一会儿,他便趋向怀里的娇人儿,关心地询问:“渴不渴?热不热?”

    “不。”她摇摇头。“就是有点头昏。”

    可怜喔,那么细细小小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全佑福心疼死了,想也不想,直接把裴若衣的头按到宽厚的肩上,“难受的话,靠到我肩上睡一下。”

    “嗯。”她听话的依言在他肩头蹭蹭,仿佛觉得不舒服,一颗小脑袋蹭到他厚实的胸口揉了揉,这才满意地闭上双眼。

    她真的是不太舒服,这月余的路程,对她是很大的考验,上次被押解边关的时候,她差点没命,是硬咬着牙才强撑下来。这次有他照顾,她依赖着他,或许是知道有个人会义无反顾地给她依靠,她就全身心地信任他,不自觉得就显得软弱。

    但顾虑到他是领队,不想让他难做,她硬撑着不给他添麻烦,再苦她也不说,可是,她需要他的温柔抚慰,需要他宽阔的胸膛给她依靠,这些才是她能坚持下去的勇气。

    第5章(2)

    见她睡熟了,全佑福才敢喘上一口大气,揽抱她纤腰的手臂慢慢放松下来。

    “领队,喝口水。”坐得最近的张大哥适时送上皮囊。

    “谢谢。”他不客气地接过,一饮而尽。

    “还要吗?”张大哥笑笑又递出一只皮囊。

    全佑福接过又是一阵牛饮,啊,终于解了点渴。

    张大哥了然地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看不上张家口的那些姑娘了。”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轻笑,“最难赶的一段路终于过去了,明天经过最后一个驿站,最多三天,我们就能回家了。”

    “是啊是啊,不知家里的婆娘怎么样了,肚子里的娃儿有没有给我照顾好,这几个月未见,我家那小子和大闺女一定又长高了,小闺女应该会叫爹了……”

    张大哥兀自唠唠叨叨说着家里的琐事,全佑福只是听着,怀里抱着熟睡的佳人,眼前是滚滚黄沙,烈阳渐渐西下,像只燃烧的火轮,在茫茫的地平线间静静烧灼。

    没有风,很热也很累,但是心里好舒服啊,他只盼望能永远这么与她依偎着。

    裴若衣再醒来,已是好久以后的事情。

    她揉着眼睛,昏茫茫的还未清醒,就觉得自己好像处在一种非常奇怪的状态。

    不是她已经习惯的被驼峰夹在中间、离地很高、有些晕眩的感觉,而是一种很亲近很亲近,舒服到近乎完美的甜蜜。

    “啊!”她轻叫。

    这才发现,她是被全佑福背着,整个人被他圈在背上,像是没有丝毫重量的包袱,紧紧贴他宽阔得像城墙、又厚实得像棉花一样的虎背。

    怪不得会有那种很亲近又甜蜜的奇怪感觉,裴若衣把小脸埋在他硬实的颈窝偷笑。

    “醒了?”全佑福沉厚的声音像是从胸腔直接敲进她耳膜,震得她贴着他颈间的半边脸皮麻痒。

    她咬咬唇。“嗯,怎么不叫醒我?”

    夜色四合,驼队在火把的照耀下默默赶路,看样子,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了。

    “你睡得好熟。”我舍不得。

    他单手向后揽住她膝盖,她娇小的臀部几乎是坐在他粗壮的手臂上,她红了红脸蛋,为着这样的亲近害羞又心动。

    全佑福神经很大条,根本察觉不到佳人转了几转的心思。他另一只手臂稳稳牵导骆驼的缰绳,带着不算短的一支驼队,在持续降温的沙漠中行进。

    沙漠的温差很大,虽然是夏末,但到下半夜的时候,还是会冷得要人命。

    “让我下来,我可以坐在骆驼上。”或者自己走,但他根本就不许,所以她也不愿浪费口水。

    “你头会晕。”

    “你知道啦?”她吐吐舌头,为着他精明的观察力感到丝丝甜蜜。不过转念一想,这头笨牛,只有观察这点厉害,就看不懂人家的心……说到底,还是不开窍的大笨牛一只,哼。

    她其实只有这几天才开始晕,那种感觉只是有些难受,也不到不可以忍受的地步,不过他那么体贴她,她心里很甜。

    “到张家口也不过最多再三、四天的时间,我力气大得很,你就像只小蚂蚁一样轻,我不会累的。”

    意思就是剩下的几天行程,他都要这样背着她喽?!她当然开心跟他这样亲近,可是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蚂蚁?他竟把她比作一、只、蚂、蚁?!

    她小手轻巴大脑袋一下,“谁是蚂蚁啦?我哪里长得像蚂蚁啦?你才是笨牛咧,一点都不会说话,我讨厌你啦。”小脚狠他屁股一记,“我不要和你说话了。”

    唉,早知道他就只说前面两句了,她下午才对他稍微有点好脸色,现在……又被自己这张大笨嘴搞砸了,他果然是只笨牛,总讨不了心上人儿的欢心,呜……

    “那、那个……”快快快,快讲些事来转移注意力,“那个,我们打算这几天加快些脚程,每天多赶些路,好提前些回家。”

    “哼。”不理。

    “你要是累了就趴在我背上睡,再赶一个时辰的路,我们就扎营,到时候我叫你。”

    “哼哼。”不理不理。

    “那个……”

    “哼哼哼。”不理不理不理。

    唉,他投降了,不敢再多说话害她更生气。

    大半个时辰后,驼队碰巧寻到一小块绿地,扎营生火。

    吃饱喝足,大家累得也没时间哈啦,早早钻进帐篷里,不多时,此起彼落的打鼾声响遍营区。

    还有两个人未睡。

    每到这个时候,全佑福都很尴尬,因为他和裴若衣一个帐篷,这是必然也是他心甘情愿,毕竟她一个姑娘家,在几十个男人中独自睡一个帐篷,他认为很危险很危险,就算离他的帐篷再近,他也不放心。

    她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驼队第一天扎营的时候,她不消他说,自己就主动钻进他帐篷,占了他的睡铺,直接躺倒睡觉,看得他一阵傻眼。

    但是--他和她,毕竟男女有别,他又对她有妄想,这样相处……他当然会尴尬,所以他通常会找借口出帐找事情做,等她差不多该睡熟后再回帐,靠坐在帐口守着她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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