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外国,台湾 >> 破案悬疑,波折重重,失而复得 >> 梦魅(上)作者:黑洁明 | 收藏本站
梦魅(上) page 17 作者:黑洁明
    寒风阵阵呼啸着,窗外滚滚浓云压得极低,像厚重的灰被,罩着这整个世界。

    然后,她看见了阳台门外城堡前方那座桥,不自禁往前走到那宽敞的阳台。

    这里虽然称作是二楼,但这个位于城堡正前方的主建筑,每一层楼都挑得极高,她站在这里就能将前方景物一览无遗。

    城堡前是一座景观花园,然后是一座塔楼,塔楼下方开了一扇门,外头是一座跨越了断崖的石桥,但塔楼此刻已经被撞塌,被撞出一个大洞,洞后方的石桥上是那架几乎看不出原形的直升机,它焦黑一片,有一部分悬挂在空中,每当有风吹过,就会让上头的金属晃动,发出扰人的噪音,但它大多数的机体都在桥上,挡住了大部分的出路。

    看着那积满天空的滚滚灰云,和那破败的塔楼,她心中不安更甚。

    “你不应该进来这里。”

    听到这句话,她猛的回神转头,看见那个男人。

    寒风吹得他衣领翻飞着,也扬起他的发,他将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黑色的衬衫让他看起来有些邪恶,却该死的帅。

    “这里是犯罪现场。”他说。

    她看着他来到身前,开口哑声道:“我没看到封锁线。”

    “这儿的警力不足,平常也很少发生谋杀案,警方没什么办案的经验,他们还没来得及搜证。”

    “噢。”她呐呐应了一声,他的出现转移了她大半的注意力,但她依然感到不安,她觉得有些尴尬,特别是在他那样吻了她之后。

    这男人没有和警方告状,她不知是自己薄弱的威胁奏效了,抑或是他已经排除了她是那个疑犯。

    她强迫自己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着前方那残破的塔楼与石桥。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见这里开着,然后我看见那座桥。”她深吸口气,道:“欣欣和我说直升机坠落时,砸坏了桥,没说砸坏了塔。”

    “我想她觉得那并不重要。”他站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前方倒塌的塔楼。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这女人的声音有些忧愁,让他忍不住转头看着她,只见她不知何时又忍不住将双手举起,环抱着自己。

    “你觉得塔楼很重要?”他听见自己问。

    “不,只是有些事情很困扰我。”她注视着前方那座塔,秀眉微拧的说。

    “什么事?”

    她抿着唇,半晌,才将视线拉回他脸上,道:“倒吊的人,毁损的高塔,我无法不注意到一件事。”

    他挑起眉:“什么事?”

    “他塔罗牌中,倒吊的人是牺牲,高塔代表毁灭。”寒风吹着她的发,她伸手抓住那些溜出长辫的发丝,将它们掠到她耳后,看着他道:“那家伙疯了,事情才刚要开始而已。”

    “我以为你说的算命只是一种心理学,是藉由算命师,厘清自己的心意。”

    “没错。”她叹了口气,道:“算命是一种心理学,但这位凶手摆出了牌面。”

    他轻扯嘴角,“这只是巧合,你要知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已经走了不少人,那位凶手或许就在其中。”

    “或许。”她看着他,说:“也或许那个人熟知塔罗牌,而他想让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一怔,只听她深吸口气,忧虑的说:“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我觉得这不是结束,只是个开始。”

    那不疯狂,而是诡异。

    这女人诡异又可爱得让他寒毛直竖。

    “所以,你知道凶手为什么这么做了吗?”他听见自己问。

    “不知道,只有两张牌看不出什么。”她耸着肩回答。

    “我想我们不需要更多的牌面。”他说。

    “相信我,我也不想看到更多。”她咕哝着。

    她是认真的,她真的相信她所说的的话,那对她不是好事。

    他开口警告她:“小吉普赛,我希望你不要到处散播这个言论,那会在被迫留下来的人之中制造恐慌。”

    “被迫?”可楠一楞。

    “我想你注意到了。”他将手伸出裤口袋,指着那灰沉沉的天空:“暴风雨即将来临,贝鲁斯刚刚宣布,因为天候不佳,机场那儿已经全面停飞,直升机得等到风云过去才能回来。”

    噢,可恶!

    她眨了眨眼,虽然极力维持镇定,还是忍不住白了脸,试图寻找别的出路:“车呢?也许可以坐车离开?”

    “你看见了,直升机残骸挡住了桥,这是个大案子,加拿大警方会派最好的鉴识人员来,不过那需要等上好几天,直到他们搜证完毕前,我们都不能移动它。”

    可楠深吸口气,要自己镇定一点,才开口再问:“所以,我们还得在这里过一夜?”

    “如果这场风雨明天就离开的话。”

    她无法控制的又看向那倒塌的塔楼,只觉得寒颤爬上了脊梁。

    “我不喜欢这样。”她低喃着。

    “嘿。”他举起手,轻触她小巧的下巴。

    她吓了一跳,拉回了视线看着他。

    “有时候,有些事情得眼不见为净。”他说。

    可楠楞看着他,无法决定这一句究竟是威胁还是忠告,只感觉这男人的手指还在脸上,微微散发着灼人的热度,教她屏住了气息。

    她忍不住悄声说:“我觉得自己像待宰的羔羊,那不是眼不见为净就能消除的恐惧。”

    “那也许你该试试转移注意力。”

    他是声音沙哑又性感,而她感觉他又靠近。

    噢,该死。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英俊脸孔,她慌忙悄声开口。

    “别这么做。”她语音不稳的低语要求:“别吻我。”

    “为什么?”他眼微眯,蓝眸透出谢维的不悦。

    因为我该死的想,可你让我脑袋不清楚。

    他粗糙的拇指划过她娇嫩的唇瓣,让她差点就这样脱口,幸好她及时从脑袋里挖出另一句。

    “你在睡觉。”

    “嗯?”他一愣,困惑的抬眉,停下了那像爱抚般的诱惑。

    得到缓刑,她再喘口气,道:“你和警方说你听到尖叫时正在睡觉,刚刚在房间了,你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谎。”他眼也不眨的说。

    她睁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瞪着他。

    “怎么,你不知道人是会说谎的吗?”他扯着嘴角,垂眼看着她,微笑:“况且,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总得确定你不是那个疯狂的凶手。”

    “我不是。”可楠重申。

    他凝望着她,点头承认,“是的,你不是。”

    然后,他直起了身子,几乎是有些眷恋不舍的,收回了停留在她脸上的手。

    不过,那当然应该只是她的错觉,她偷偷再喘口气,感觉在方才那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

    “你相信我?”她看着他问,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是太过沙哑,而她的心跳也依然跳得飞快。

    他将双手插回口袋中,再次扬起嘴角,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嘲讽,然后答非所问的道:“小吉普赛,今天晚上,把你的房门锁好,不要多管闲事,别和人谈论你的不祥预感,那会对你比较好,然后或许我们都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说完,他主动转身离开了她。

    这男人最后说的话,确确实实是个警告。

    忽然间,忐忑不安再次上了心头。

    寒风飒飒而过,教她打了一个冷颤,但她其实不是很确定那是因为风,还是因为眼前那个走入黑暗建筑中的男人。

    夜。

    沉闷不安的气氛在晚餐中凝聚,人们在觥筹交错中交谈着,虽然偶有轻笑声,但那笑声听起来也很勉强尴尬,像是硬挤出来的一样。

    她用餐时发现,城堡里的客人几乎都走了,只剩寥寥数人,但马可士.李维与玛丽.泰勒导演和那位不叫杰西的男人还在,林姐和欣欣当然也是,她们俩是因为她昏倒了才没走成,那让她有些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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