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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痴心 第十章 作者:楼心月
    婉柔的话,一句句在芷柔耳边回荡,如千万只细针戳人心扉,教她鲜血直淌。

    拓凡……她沉痛地低喃着。一直以来,她就不曾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过,只是以她的立场看待一切,从来就没想过,她是拿她的苦楚在制造他的伤痛,将所有的痛苦加诸在他身上,由他来承受,从不在乎他可能伤得多深。婉柔骂得好,她是自私,她是该死,她是活该一辈子没人疼、没人爱!

    可是……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失去展拓凡,在深深地痛过之后她才明白,她有多么的爱他,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她再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只是,她还有挽回的余地吗?展拓凡肯原谅她、肯再一次爱她吗?婉柔说,他到死都恨她……

    不!她不要,她什么都可以承受,就是无法忍受他恨她!

    她想挽回,尽管他已将过往深情空填恨诲?不留分毫;尽管覆水难收,只要犹有一丝希望,她就不能放弃。从采都是他在为他们的感情执着,也该有那么一次,由她来付出所有,为他们的爱情努力!

    深深吸了口气,她没再犹豫,以最快的速度奔往展拓凡的住处。

    但愿还来得及,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拓凡……

    又促又急的门铃声不断地响着,展拓凡咀被催得匆匆前去开门。

    真是的,天塌下来也用不着赶成这样啊!又不是火烧屁股,他怀疑来人的目的是企图毁掉他的门铃。

    门一开,他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迎面便让人给死命抱住,令他错愕不已。

    “芷柔?”他不解地低唤,发觉到她将他抱得好紧,死也不愿松开分毫——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才稍稍回过神,另一个主动送上的热吻又再度摧毁他的努力,他脑梅一片浑浑噩噩;芷柔满含痛楚的吻震撼了他的心魂,他不由得拥紧了她,似要将彼此嵌入灵魂一般,密密贴合的身躯连丝毫空气也无法介入他们之间。

    他心痛地狂吻着她,传递着死也无憾的刻骨浓情,狂热交缠的唇舌难分彼此,激烈地需索着对方的每一分气息,炽烈汹涌的情潮中,理智化为虚无的泡沫,惟一记得的,只是相依的彼此。

    “别——芷柔,这里是门口!”他抓住几欲流失的清醒,勉强打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移开挑起强烈情焰、几乎将他焚成灰烬的诱人红唇。

    “我不管,我只要你爱我!”说完,她再度吻上他。

    噢,上苍!展拓凡痛苦地低吟;再也顾不得什么,难分难舍的唇再度渴切交缠。他揽抱起她,移动步伐朝房内走去,陷入床铺的火热身躯紧紧相依,衣裳不知何时

    已凌乱地散落床边,他如烈焰般的吻一路滑下,激情焚烧中,不意间触及她颈上闪着金芒的冰凉物体,他短暂一愣,迟疑地望向她时,却在她坚定而无悔的柔情眸光下,散尽了一切疑虑,十指与她紧紧交握,不再犹豫地倾尽一生狂恋,与她深深结合,同时,也交付了他的灵魂,至死无怨。

    狂炽如焰的激情烈爱,注定了燃烧一生的缠绵,以及终将缠系一生的彼此。

    狂涛般的情缠归于平息,展拓凡深邃而若有所思的黑眸凝睇着蜷缩在他胸怀中始终沉默不语的芷柔。

    他在等她开口,只是,她为何无言?她又后悔了吗?这回完全是她起的头,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言悔,如果男女间的亲密情事,到头来只换得相顾无言的凄凉,那岂不悲哀?

    “我想,我有权利问一句,你突如其来的改变所为何来吧?”如果他没记错,不久之前,她犹死不肯见他,怎么才三个小时,世界就绕上一大圈了?

    芷柔轻咬着唇,仍旧静默。

    “说话!是悔是怨,都请当着我的面清清楚楚地说明白,不管怎么回事,给我一个答案!”

    终于,她抬起了头,脸上犹挂两行清泪。

    心口一紧,他不自觉地放柔语调,“怎么哭了呢?我印象中的你,坚强得不懂落泪为何物。”

    怎知,这话却造成了反效果,她泪落得更凶,“你——还肯为我心疼!”

    展拓凡一愕。这是什么语调?哀怨得令人不解,他以为他已经将他的决心表示得很明白了。

    他蹙着眉,“婉柔没把我托她传达的话告诉你吗?”

    芷柔闻言煞白了脸色,泪如雨下地扑进他怀中哭喊道:“不,别说,我不想听这个!我知道我伤透了你的心,我没有立场请求你的原谅,你会心灰意冷地求去,我无话可说,但是……但是……我不要你走;求求你,拓凡,再给我一次机会,别这么快绝望,我会补偿,我真的会……”

    因为太过惊诧,他一时回不了神,“芷……”

    “虽然,我明白自己是全世界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爱你,拓凡,我是真的爱你,也许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你再也不需要……如今,我终于能体会到你当初的心境了,婉柔说得没错,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一切都是我作茧自缚的下场,不能怨天,只能恨自己……可是拓凡,这是一辈子的遗憾呀!如果你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爱我,只要一点,求你,别这么快就为我们的感情判下死刑,我现在才发现,我已不能没有你,别离开我,别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惩罚我……”

    一连串柔肠寸断的泣诉,听得展拓凡心旌震撼,同时也因她的泪而揪疼了心,“小傻瓜,我一直都在等你这句话,你不晓得吗?”他语调喑哑地低道,温柔地轻拭她颊上的泪痕。

    芷柔瞪大了眼,“你……还愿再一次爱我?”

    “不是‘再’,我一直都爱你,从未减少分毫。”他耐心地拭去她一再涌出的新泪,心疼地说,“别哭,芷柔,我希望你为我展开笑颜,不要你为我哭。”

    “你——是真心的吗?”她颤抖着问,握住颊边那双怜惜的大手,好似深怕不够确定它的真实性。

    ‘‘我以为,你很清楚我对你所付出的情感,早已深到不懂死心为何物,若能办到放开一切,我还会执着至今吗?”

    ‘‘拓凡……’’她泪眼汪汪,“我以为……你会用尽生命中的每一天来恨我,再也不原谅我……我以为这回我再也留不住你了……如果不是婉柔骂醒了我,我恐怕……”

    ‘‘婉柔?”芷柔会有这样的想法绝非空穴来风,莫非……这女人和织羽一个样,向来不按牌理出牌的,“婉柔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提起这个,芷柔语调又哽咽了起来,“我是全世界最冷血自私的女人,说……我不值得任何人爱,你是倒了霉才会认识我,她要是你,早就离我而去了……你到死都不会忘了恨我……”

    这个天杀的莫婉柔,说话这么恶毒,也不顾念对方是她的亲姐姐。他气恼地叹息,虽知她这番话背后的用意,严格说来他还得感谢她,但心中仍忍不住怨怪她毫不留情的尖锐用词。

    “她伤你很深。’他疼惜地轻道。

    “她没说错什么,我是该骂,要不是她,我不会顿然惊觉自己该死的伤你多深,对不起,拓凡——”

    他轻轻摇头,制止她往下说,“我从未恨过你。”

    “那婉柔为什么说你——”

    “显然的,她恐怕不了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句话的含意,反倒很擅长无中生有。”

    看出了她的错愕,他淡淡笑了。笑得满含柔情。

    “想知道我究竟托她转达你什么?”没等她回应,他双手轻捧娇容,浓情万缕地望进她的灵魂深处,“我说,我会一辈子等你,终生无悔。”

    “拓凡——’’她禁不住泪眼朦胧,动容地紧紧抱住他。

    “我的傻芷柔,你变得好爱哭。”他轻笑着吻去她的泪。

    “可是——”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羽扇般的眉睫轻覆略有淡愁的星眸。

    “说吧,都看出你有难以启齿的心事了,别想瞒我;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困扰?”

    “我不敢自私地要求你留下,毕竟你的家在英国,但是——我割舍不下这里的一切,拓凡;我该怎么办?”

    原来是这回事。展拓凡看来似乎并不困扰,而且还乐得很——由他愉快的笑容可知。

    不错,孺子可教也,她已经晓得要为他们的未来打算了。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吗?小傻蛋,你还不明白吗?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在爱上你的同时,我便已作好了抉择,随时准备为你放弃一切,因为我惟一在乎的只有你。没有人规定一定要夫唱妇随,嫁鸡随鸡的年代早过去了,我从不打算要你来迁就我,因为我明白这里是你的根,有你母爱、最难舍的亲人,你的妹妹们是你一生放不下的牵挂,而我不希望你有一丁点的不快乐,我的爱,是希望使你的生命更圆满,而不是使你有任何遗憾。”

    “可是……你父母那边……”

    “你放心,我爸妈很开明,他们能理解的,反正英国那边有我大哥大嫂,我们只要过年过节、有空闲时回去晃晃,就很仁至义尽了,你要真怕他们合怪你拐走他们的儿子的话。那也简单,只要我们‘努力’点;早日生个小娃儿让他们过过含饴弄孙的瘾就成了。长孙耶!他们盼得眼睛都快脱窗,成天直骂大哥不争气;如此一来,他们疼你都来不及,哪还舍得怪你,是不?”

    “谢谢你,拓凡,你让我觉得欠你好多,连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他温存地轻吻过烙有他留下激情印记的雪白肌肤,“你的心,就是最好的回报。”

    芷柔不再犹豫,仰首热切地回应他,以行动说明了她决定用一生实践的承诺。

    不知不觉中;十个月的日子匆匆流逝,芷柔将目光由窗外的点点星光移回房内惟一的光源——几枝闪动着微弱火光的蜡烛。

    脑海间浮起了前几日婉柔戏谑的话语:真是岁月不饶人呀,某人要再嫁不出去;恐怕只有留着当“古董”的分了——她不会说老处女,因为她每一次的夜不归营,都可以在妹妹们的眼中找到嗳昧的神色,这事要发生在从前,她们会急得半死,但现在,呵,早习以为常,连婉柔都有样学样了。

    她摇头笑叹,抬首看了墙壁上的钟;都十点多子,拓凡怎么还不回家?她相信他十分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于是体贴地避开她;留给她独自悼念岳君衡的空间,今天一整天,他等于是“消声匿迹?’了。

    也该是时候了,她抚上了胸前的坠子凝思。

    开门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仰首望去;进门的展拓凡愕了下,倍感意外,“芷柔?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她迎向他,“女朋友的生日,你一整天不见人影,说不过去吧?”

    ‘你——”他看了看烛光摇曳,流泻一室浪漫的屋内,“你能释怀了?”

    “我仍是办不到庆祝这个日子,但是至少我能为你做到释然,我会努力让往后每一年的今天以温馨代替悲愁,只要身边有你相伴。”

    “噢,芷柔!”他紧紧拥住她。

    ‘‘还有一件事。’’她微微推开他,当着他的面,缓缓解下颈间戴了四年的链坠,在他的震惊中幽幽地开口,“这是君衡亲手为我戴上的,今天,我在同样的日子解下了它,你了解这对我而言有多重大的意义吗?你口里不说,但我知道你是介意的,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心中长久占据着一道抹不去的影子,他始终介于我们之间,如今,我取下了它,解开他亲手系住的情,代表这-切是真的过去了,今后,他只是我珍藏心中的一段惟美记忆,而我的未来,只剩下你。”

    展拓凡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息这一份冲击与撼动,“我一直在等这一天,等你心甘情愿地放下过去,与我共创未来,芷柔,我一直在等!”

    ‘‘我知道,我知道!”她将脸埋入他怀中,“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长久以来的包容,拓凡,我爱你!”

    他没有说话,只以紧紧的相拥表达他死也无憾的挚情。

    良久,他松开她,“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她挑眉询问,他接着道,“记得去年的今天吗?那是我第三次与你巧遇,你喝得狂醉,我差点就把持不住地侵犯了你,而……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总之,这链坠在那时就掉了,我多少也察觉到它对你意义非凡,才会帮你系回它。”

    是天意吧!“你想,这会是君衡的意思吗?因为你的出现,他认为该是放开我的时候了,是不是呢?’

    也许吧,谁知道呢?

    “我只知道,今生若我不能与你共偕白首,我会希望有个比我更好的男人代替我继续爱你、宠你;让你无忧快乐地活下去,而不是为我埋葬青春,一生在泪水中度过。”

    君衡也说过类似的话……也许,她是真的可以释然了。

    她妩媚地一笑,“太老套了,不够赚人热泪;你知道的,家里有个写尽缠绵悱侧、可歌可泣的爱情史的小说家,专门骗死人不偿命,想要让我感动挺难的,换点新台词。”

    “是吗?很抱歉,你交了个乏味死板的男朋友,我打算说的那句,可能会无趣得让你想打呵欠。”

    她不置可否地抿抿唇,“说来听听。”

    他淡淡笑了,“我爱你,永远。”

    没错,这的确是全世界最老套的情话,但——她动

    容地献上她的唇,“我永远听不腻这句话。”

    “我愿用一辈子来对你说。”这是陷入激情前,他许下的承诺。

    如果,一对小爱侣甜甜蜜蜜、你侬我侬,那么卡在他们之中那个死不要脸的超级大灯泡是不是缺德得令人唾弃?

    ‘‘说嘛、说嘛,你们打啵的最高纪录是多久?”见小情侣困窘地苦笑,婉柔径自猜测着,“还是你们也不晓得?这也难怪啦,经过我的观察,你们都太投入忘我了……”

    天!这女人的脸皮是铜墙铁壁打造的吗?盂稼轩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

    ‘‘噢,对了,’’婉柔突然兴奋地叫道,燃着亮光的眼眸很雀跃地望住孟稼轩,“我很好奇耶,你到底还是不是处男?”

    没料到她会突出此言,孟稼轩吓得差点跌下椅子,足见其受惊程度。“你……”

    “二姐!”海柔无地自容地叫道。

    “是不是?”盂稼轩爱了海柔这么多年,依这痴情的程度看来,是不太可能去碰其他女人,但男人有男人的需要嘛,有时情与欲是可以分开的,所以,她都快好奇死了。

    盂稼轩几乎说不出话来,‘‘要问……也得海柔来向吧?’’

    “也对,海柔,你问,记得把答案告诉我。’’

    要她问?瞧,小海柔的脸发烫得都足以煎蛋了问得出口才有鬼。

    可是……她又无法装作不在意,仰首望了望他,孟稼轩不晓得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她微张着嘴,讶异地看着他。“真的?”

    他不语,轻拥住她。

    “到底怎样嘛!”杀风景的程咬金又跳了出来,“我猜八成不是,这个年代,要找个超过二十岁的处男,简直比恐龙还少。”言下之意,早绝种了。

    海柔不以为然。她相信孟稼轩,并非世间男子皆重情欲,如果面对挚爱的女子,他都能把持住自己,那么面对其他女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她根本连问都不必。

    婉柔研究着她的表情,问道:“别告诉我,你真的为海柔守身如玉,当个全世界最纯情的处男?”

    盂稼轩没来得及尴尬,突然加入的声音解救了他。“莫婉柔!你敢问除我之外的男人这个问题?”

    婉柔不屑地瞥了来人一眼,随口道:“你哪用得着问,早十五岁过后就不是童子鸡了。”

    “奠、婉、柔!”他早晚有一天会被她给气死!

    海柔抿嘴偷笑,她未来的二姐夫真可怜,值得同情。

    ‘‘二姐夫,你来啦!”湘柔与石吴宇相依相偎地下楼来。打楼上就听到他的吼叫了,但愿丁家的屋顶够牢固,否则,二姐嫁过去,天花板不被掀了才怪。

    ‘‘要我说几遍,不许叫他二姐夫,我又还没嫁他。”莫二小姐又有意见了。

    “闭上你的嘴!”丁以白瞪了她一眼,他要是英年早逝的话,不用怀疑,肯定是这女人害的。

    婉柔正想抗议,另一道加入的身影拉去了她的注意,“咦,今天真热闹,咱们未来的大姐夫也来了。”

    展拓凡一笑置之,“你大姐呢?”

    ‘‘先别急着找爱人,”丁以白向他勾勾手,“过来,我们‘沟通’一下。’’

    沟通?可是这群人的架式很有“苏武牧羊”的嫌疑耶!

    来、来、来,每日一词。什么叫;苏武牧羊’呢?这是向展织羽学来的,注解就在歌词的第一句:“苏武牧羊‘北海边’(被海扁)!懂了吧?

    “仁兄,我请问你,你到底还想拖到什么时候才肯把莫芷柔娶回去?等到她人老珠黄,沧海变桑田吗?”盂稼轩首先发难。

    “你要再没动没静,我保证我会押着你们进礼堂,你最好相信!”石昊宇接着搭腔。

    他们一人一句,听傻了展拓凡,“喂、、喂,你们等等,我娶不娶芷柔,似乎与各位无关吧?你们干吗比我这当事人还热心?”

    “热你的鬼!谁说无关?害我们娶不到老婆还敢故作无辜?”丁以白很不爽地回道,谁不晓得他的女人有多难缠,她大姐要一日“清仓”,他到死都别巴望娶到婉柔。

    “看来你还不知道。”孟稼轩代为解释,“我们的女人太过手足情深,坚持大姐无归宿,妹妹的绝不先行弃她去,所以,”他耸耸肩,“你明白我们有多想联手痛扁你一顿了吧?”

    石昊宇以无奈的叹息附和。湘柔是个性温婉,柔情似水,而且听话得不得了,只是,她一旦固执起来,可有他受的了,差点怄掉他半条命。

    “昊宇。湘柔怯怯地叫着,“对不起你嘛!”

    这样,他还气得起来吗?就算再怄,他都得挤出一抹很没诚意的笑容,“我没生你的气!”

    哦喔,看这同仇敌忾的情景,他恐怕成了过街老鼠。

    展拓凡摇头轻笑,朝楼上喊道:“芷柔,你快下来,再晚一步,我要是被人给打死;你就没老公了。”

    沉寂了三十秒,芷柔慢条斯理地走下楼来,“你鬼叫什么呀!”

    展拓她伸出手,“你过来。”轻握掌中的柔荑,他环顾室内一圈,清晰而坚定地开口:“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在不久的将来都是自家人,所以,当着各位的面,我郑重向芷柔求婚,我发誓,会以生命来爱她、怜她,绝不让她尝到丝毫委屈,各位都是我今日承诺的见证人,今生今世,绝不食言!’’而后,他将目光定在一脸讶然的芷柔身上,温柔而深情地低道:“愿意嫁给我吗?芷柔。”

    现场瞬间静默无声,屏息凝神的三个男人甚至比男主角本人还紧张。

    “你……你怎会突然……”因为太过意外,她一时回不过神来。”

    展拓凡俯近她耳畔,放低音量半笑谑地道:“给点面子,女人!要说NO也别太干脆。”

    芷柔不禁被逗笑开来,“谁说我要拒绝来着?我当然愿意,万分的愿意!”

    ‘‘芷柔!’’他情难自己地狂吻住她,霎时,欢声雷动,“举家腾欢”!

    “这下,你总算甘愿嫁给我了吧?”丁以白轻敲了下身旁小女人的头。

    “噢,会痛啦!这算哪门子的求婚?不会学学我准姐夫的浪漫多情吗?”

    对她吗?丁以白摇摇头,算了吧!

    另一头,孟稼轩望向海柔,“你呢?愿意吗?”

    “那还用说!”海柔拉下他的头,给了他蜻蜓点水的一吻。

    至于湘柔,石昊宇连问也没有,“就选在同一天好了,省得麻烦。”

    “喂、喂、喂,我家湘柔有说要嫁你吗?”婉柔不满地喊道,这头自大的沙猪!

    “我没说不要啊!”小女主角天真地回答,“我本来就要嫁昊宇了。”

    喷,没志气的女人。“要我教几遍?你又不是没人要,你年纪还小,别让人给拐了,当心将来有理想的对象时后悔莫及。”

    “才不会,我有昊宇就够了。”

    石昊宇温柔地亲亲她。

    “有必要这么急吗?湘柔还小。”莫家大姐头说话了。

    他们是不急,但湘柔倾城的美令他不安,虽明白湘柔对他的心意始终如一,但是当他不在她身边时,想象着那群将目光流连于她身上的男人,他就坐立难安,他承认他是自私了点,但那也是因为过于在乎她的缘故。

    石昊宇没多解释什么,“湘柔,你要嫁我吗?”

    既是早认定了彼此,时间早晚也就不是太值得计较的问题。

    湘柔没有犹豫,“好。”

    主角本人都同意了,其他人又还有何话好说?

    “你还要读书,所以,除了多一层婚姻关系,而你在我身边之外,其余的都不会有所改变。你午纪还轻,为免影响你的学业,我们可以暂时不生孩子,一切全以你为前提,因为我们不像某人,年纪一把,再不生就没机会了。”

    “昊宇,你真好。”容易感动的小女人窝进他怀抱,不过,“某人”的反应可就没这么温和了。

    “喂,姓石的,你说话客气点;什么叫年纪一把,我们芷柔也不过才二十八岁!”

    “比起湘柔,够老了。”

    ‘‘去你的!我才想说你残害民族幼苗呢!”

    几个女人哭笑不得地对望一眼,依这情况看来,未来的日子是休想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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