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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儿女皇(上) 第6章 作者:绿光
    “才不是,我有什么好嫌弃的?”

    “不然?”

    “就、就……”她眉眼闪烁,再次避开那件披风。

    

    “王爷,里头已经控制住了!”黎少秦率先领马出行宫。

    闻言,李弼不由分说地以狐裘披风将舒雪尹团团裹住,正要驾马前往,突地听见战鼓声起。

    “后头有人?”舒雪尹紧张地回身抓住他。

    李弼勾笑。“放心吧,本王早已布署好,就算西宛将军赶到,也只会被龙图将军拦截。”

    “喔,这也是靠天赋得知的?”

    “啐,本王也那么不济,非得事事靠天赋?”发现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立即将她的披风裹得更紧。“本王先送妳回去吧。”

    “好。”她真的累了,两天一夜没睡,她快趴下了。

    瞧她毫不在乎地侧趴在他胸膛,他不禁勾动唇角。“少秦,后头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遵命。”黎少秦高兴的扬扬手,看见舒雪尹偎在王爷怀里,就觉得自己的春天愈来愈接近。

    “走了。”李弼打算纵马朝另一条山道回城,却发现身前人呼吸有些急促。“雪尹?”

    “……王爷,可不可以把披风拿掉?”她眉头紧蹙,已经有些轻喘。

    

    “拿掉,妳不冻吗?”

    “可是我……”她痛苦地摇了摇头。“王爷,我不能呼吸了……”

    他眸色骤变。“妳到底是怎么了?”

    “我有、我有……气喘……”她下意识地拍打着胸口,痛苦挣扎。

    他心神震动。“气喘是什么?是病吗?”还是因为他?因为他起心动念,上官家注定的命运立刻转动起来了?!

    “嗯……”她练柔道就是为了强身,气喘已经有多年没发作了,可现在连着几日疲累,再加上狐裘披风,会发作她也不太意外,问题是这里没有药,没有扩张剂,她就死定了!

    

    就是知道这种兽毛对她的杀伤力最大,她才不想靠近啊。

    “王爷,她怎么了?”见情况有异,黎少秦快步跑近。

    “她像是病了,本王带她去找前国师,你负责将此事打理好,将贵妃呈送上的手信一并交给刑部!”

    “属下知道。”

    “妳等我,本王带妳去找大夫!”李弼重踢马腹,扬长而去。

    “来不及了……”

    “胡扯,怎么可能来不及!”风在耳边疾速呼啸而过,夜风如刀,割得他颜面发痛,却痛不过心窝揪紧的程度。

    这算什么、算什么?!

    

    他不过起了心念,她就立刻出事?上官家到底干了什么事,非得如此罪延子孙?不管先祖做了什么,不都是为了皇朝,为何还要给子孙孤老的命运?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起念的姑娘,一个不怕他的姑娘……是怪他不够珍惜,是他犹豫不定才罚他的吗?

    李弼满脑子杂念充斥,策马直往城外盘踞的山道狂奔。

    要赶回城内太远了,与其如此,倒不如找他伯父,他懂医懂咒,隐居在山林,一定治得好她!

    ***

    “伯父!”

    李弼快马如电,在陡峻山道上如虹穿掠,最后来到山林间极为隐密的一处竹林。竹林里有间朴素的茅庐,外头围着竹哩,他直接驾马冲进去,抱着舒雪尹一脚踹开竹木板门,小小的主厅里却没半个人影。

    “伯父!”他转向右侧小房,将她搁在床榻上,狐裘披风将她盖得密不透风,就怕一丁点的风都会让她染病更重。

    然而雪白狐毛就在她的鼻前,却不见颤动。

    他狠震了下,黑眸痛缩瞇紧。

    “雪尹?”他轻拍着她的颊,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探手在她鼻息间,几乎没有呼吸。一股刺麻扎上背,他昂藏高大的身躯为之晃动。

    这是什么急病?怎可能一病发就马上没了呼息?

    他脑袋停摆,无法思考,只能傻愣地直瞪着她皱拧眉头,状似痛苦的表情,想轻触她的颊,却又胆怯地缩回手,堂堂战无不胜的凤凌王,现在完全不知所措。

    她爱笑爱闹,有点聒噪,看似迷糊,有时却又睿智得吓人,恍若天真度日,又将每件事都看在眼里,她懂得防身还懂医,懂得如何救人,救身上的伤,救他心里的伤,怎么、怎么他才暗下决定,她就──

    还不够……他还不够将她看个仔细,还不够好好怜惜她,还不够再多听听她娇软的耳语,他不在乎孤老,只要她愿意陪他一生一世,他会永远保护她,用生命保护她!

    她说了,命是天注定,运是可以改的,她说……她说……李弼突地愣住。

    我只是想跟王爷说,刚才我对那个士兵又亲又压是在救他,这是一种医术……

    医术?就像她那样又亲又压?

    他虽不清楚状况,但依稀还记得步骤,思及此,他毫不犹豫地扯开狐裘披风,微解开她的衣襟,深吸口气渡到她嘴里,再摸索着心窝处,轻轻按压,不敢过重,就怕伤着她。

    他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但只要肯做,一定有机会。

    也许上官氏该死,但是不关她的事,不关她的事,老天不可能连她都不放过的!

    “凤凌王,是天塌下来了吗?由得你在老夫小屋里如此喳呼?”清朗的沉嗓透着淡淡戏谑,上官振无声无息地来到他身后,发现他正对床上的姑娘又亲又压,而那姑娘面色黯沉,口唇发绀,随即转身出房。

    李弼也没心思理睬他,径自不断重复记忆中的动作,一次又一次,直到床榻上的人突地轻呜一声,连咳数声。

    “雪尹!”

    她虚弱地闭着眼,胸口很闷,小口小口地喘息着,神志随即又被卷入黑暗。

    “妳还是很不舒服吗?”李弼满头大汗,垂伏在她唇边,却听不见她吐出半个字,眼看她再度昏厥,喘息严重,他不由得回头大吼,“伯父,快来!”

    上官振正快步转进房里,精烁眸子瞪他一眼。“到一边去。”

    “伯父,能救吗?”他立即退到床头,看着伯父从手中木匣取出数根银针。“这是要做什么用的?”

    “你没看过针灸吗?”坐上床榻,上官振二话不说地朝床上女子的天突穴扎下。

    “伯父,她很怕痛,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李弼微恼地瞪他。

    上官振微扬起眉,颇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又扎下两针,落在扶突、肺俞两穴,还不断地轻钻着。

    “伯父!”

    “吵死了!你有瞧见她面露害怕吗?光是喘不过气就够她难受了,你现在给她一刀,她也不会觉得痛。”上官振撇唇讥讽。

    李弼自知理亏,总算安静下来,注意看舒雪尹的面色,只见她喘息依旧,但似乎没有那么频繁了,脸色依旧发沉,可青中带紫的唇瓣颜色似乎红了点。

    他的心这才安定了些,语气跟着和缓。

    “伯父,她到底是什么病?”

    “哮喘。”

    

    “哮喘?”

    “应该是她本身就有这种病症,但我瞧她的底子不差,也许是因为疲累或兽毛引起的。”上官振长指灵快地捻转银针,另一只手则扣住她的手腕,不意瞥见那细腕上头的手镯,教他不由得怔了下,又探向她胸口。

    “疲累、兽毛?!”李弼瞪着被他扯落在地的狐裘披风,一把抓起,丢出窗外,既生气又沮丧。“该死,是我造成的!”

    拉拢女子衣襟,上官振瞅他一眼。“凤凌王,这姑娘打哪来的?”

    “伯父怎会这么问?”

    “……她身上有皇族胎记。”看见她手腕上的凤衔月环,就已经够教他惊讶,没想到她身上竟还有皇族胎记。每个皇族人身上必定有个红色月环胎记,位置不尽相同,但胎记确实是皇族人的证明。

    李弼立即凑上前,果真瞥见她胸口的月环状红色胎记,蓦地震住。“怎么会这样?”

    他打小在宫里长大,和上官羿在观天楼的藏书阁里看过太多关于皇室的秘辛,皇族胎记、失踪百年以上的凤衔月环、关于平德皇时的摄政王李凤雏的事迹……太多太多,他知道太多,多到无法再装傻。

    “这凤衔月环还是我头一次见到,以往总是只有画像,如今看来,凤衔月环确实气宇非凡。”上官振抚过精雕的刻面,那是栩栩如生的双凤。

    李弼沉拧着眉不语。

    “她必定是另一支李家后代,这胎记和凤衔月环已足以证明她的身分,假造不了。”

    “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即使心里早有疑虑,但舒雪尹完全没有皇族人的气息,没有傲慢华贵,所以他怎么也无法相信。

    上官振深深地看他一眼。“看来,你似乎发觉了,只是不想相信。日前两次地动,八成是因她而起,对不?”

    他依旧沉默不语,垂眼看着似醒若昏迷的小女人,半晌才说:“那又如何?在我眼里,她不过是我的贴身丫鬟罢了。”

    另一支李家后人又如何?他想要就要,就算要跟阎罗抢人,他也不会放弃!

    “只是丫鬟?”上官振勾动唇角。“我还没见你这么担心过哪个下人。”

    “因为她是只属于我的丫鬟。”他哼了声。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要皇族当你的丫鬟,若是他日被拆穿,你──”

    “胎记也许不过是个巧合,毕竟她并非皇朝人,手镯也有可能是仿制的,没有人会相信她是皇族之人。”看她脸色翻润,唇角微动,他才微微露出安心的笑。“皇族人,岂可能像她这么笨手笨脚?”

    “她笨手笨脚?”

    “可不是,惹恼人的本事一绝,我老是被她气到说不出话。”

    “喔,待她清醒,我非得跟她聊个几句,瞧她到底是怎么激恼你。”上官振停住捻转的动作,但银针依旧扎在穴位上。“弼儿,我已不是朝堂官员,金雀如何改朝换代已不关我的事了,所以,别拿那种似要杀人灭口的眼神看着我,好歹我是你伯父,也算是你另一个父亲。”

    李弼顿了下,心虚地别开眼。“……我没那意思。”是他的眸色太明显,才会教伯父一眼看穿?

    他对家人情分原就淡薄,但也未曾有与家人起冲突的时候,眼前,是第一次,他由衷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既是如此,就过来吧,把她抱起,别让她躺着。”

    “要让她坐着?”

    “对,虽说她现在情况缓和了些,但若让她继续躺着,她依旧会难以呼吸。”上官振起身,瞧侄子掀袍坐上床榻,万般怜惜地搂起她,让她枕在胸前躺坐着,他叹了口气。“我去替她熬药。”

    “伯父,她的病会好吗?”李弼柔声问。

    他沉吟了下。“这几日将会是关键,若调养得好,再费个三五个月,自然能让她身强体健,但若是这几日没弄好,休养个三五年是跑不掉的。”

    “是吗?”他将她散乱的发一一拨到脑后,让她可以舒服地躺在他的胸膛上。

    

    只要她能好,在他保护之下,休养个三五年也绝对不是问题。

    只要她能好,他就好了。

    ***

    一个时辰后,上官振拿着药出现在门口。“记住,她现在不能吹风,可这药喝下她会觉得热、会冒汗,就算她挣扎,也别让她扯开被子。”

    “知道了。”李弼接过药,吹凉了些,想要灌进她嘴里,她却吞不下去。

    他寻思片刻,喝了口药汁,哺入她嘴里,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直到她把所有药汁都吞下,才将药碗递给伯父,却见他眨也不眨地瞪着自己。

    “……我只是在喂药。”

    

    “看得出来。”

    “……我就是在毁她清白,那又如何?”伯父的视线擒满戏谑,教他微恼低咆。

    不行吗?她都可以光天化日为了救人而亲人,他现在也是为了救她,亲她不对吗?

    “那就得等她清醒再毁,要不只有我见到,有什么用?”

    李弼好气又好笑地垂下眼。“伯父就这点性子和我爹不同。”

    “可你就这点性子与我最同。”上官振岁数不到半百,却因为用尽天赋后显得老态许多,然而黑眸依旧是精烁有神的。“有时真教人误会,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那是因为我爹早逝,我是被伯父教养长大的。”当年他会入宫伴驾,也是伯父提议的。

    “可羿儿的性子却不若你这般。”提到儿子,上官振不禁要叹气。“他对皇朝执念太重,就盼他不会走上邪路。”

    “我会阻止他。”他仔细地将软被每个角落都密封,不让半点风有机会溜进被子里,惹得那虚弱的小女人病情加重。

    上官振定定地看着他,张口欲言,却觉得多说无用,只能又轻叹一声,笑道:“记得能睡时就多睡,接下来的几天,她的情况大抵不会有太大的恢复。”话落,他便起身要离去。

    “伯父,没有其他法子永绝后患吗?”

    上官振回头睨他一眼。“你要我施咒?”

    咒术是每代国师必习课程,但使得精不精湛,就得看个人天份,而上官振是历朝以来,公认咒术最强大的国师。

    “有咒术可用吗?我似乎记得好像有种咒可以使。”

    “再说吧,她的状况并没有差到得用咒移转的地步。”上官振深深地看着他,眸中五味杂陈。“你的气色也不太好,快歇会吧。”

    

    上官家的命运没有例外,这孩子,不知道吗?

    情太深,一旦绝望,注定沉沦,譬如他的亲爹。

    李弼哪里会知道他的心思,他只是全心全意地轻拢怀中人,牢牢将她护住,圈在怀里,感觉她的温热,感觉她的存在,直到感觉到她的挣扎。

    “唔……走开……”舒雪尹状似梦呓,开始挣扎着要扯开被子。

    “雪尹丫头,妳好大的胆子,本王如此照顾妳,妳敢要本王走开?”他凑在她耳边低喃,字眼很凶,口吻却软得很。

    她停顿了下,攒紧秀眉,安分没多久,又像个执拗的孩子,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好热~走开啦~~”

    他充耳不闻,将她圈得紧紧,不得动弹,却腾出另一只手,不断替她拭汗,然后在她耳边轻哄,“一会就不热了,乖,多睡些,妳的病就会好了。”

    舒雪尹静了一会,状似再度入睡,然而没一会──

    “好硬……”她不断摇着头,嫌弃枕头太硬。

    瞪着她的头顶,他深吸了口气,随即抓来另一床被子,折成枕状,塞在两人之间。

    “这样好点了没?”

    “嗯……”

    看她再次沉沉睡去,他以指轻抚她眉间的皱折,又偷偷挑弯她的唇角,假装她还精神抖擞地笑着。

    他喜欢她的笑脸,那般纯真率直,没有防备,不具城府,就这样窜进他的心坎里,在他来不及斩断前,早已发芽扎根,除不尽。

    “雪尹,是本王欺妳太多,所以老天才要妳来报复本王的吗?”他问着,叹息。

    就这样照料了她半晌,他才枕在床柱上闭目养息,动也不动地守护着她,直到冗长的夜空破墨展靛时,听见细微的低泣声,他猛地张开眼。

    “王爷,不要对我凶……”她双眼未开,只是不断抽泣,不断地发出呓语。

    李弼心间发疼,鼻头发酸,不知道他的态度竟让她如此介怀。

    

    “好,本王承诺妳。”他哑声低应。

    他不是要对她凶,而是他怕如果不这么对她,就会将她搅进自己的命运。

    他怕,怕自己孤老的命运不变,而她会因他而死。

    他好怕……好怕,初尝恐惧,让他觉得自己并非无敌。

    “你都骗人……”娇软声响近童音,满是埋怨和浓浓鼻音。

    “本王一诺千金!”他哪里骗人了?就算是整人,他也整得光明正大。

    “又凶……”

    

    深吸口气,李弼发现自己对她真的很没辄,“再也不会了。只要妳健康活着,本王可以起誓,疼惜妳一辈子。”

    他怕她的病是因他而起,但是才从生离死别的关口上走一遭,让他下定决心,就算再怕,他也要拥有她。

    因为他再也放不开,他认了,也不会允许她逃离视线,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逮住她的身影。

    “不可以不理我……”

    

    “好。”他想也没想地点头,唇角勾起。

    “你说的……”她在他胸前磨蹭了下,找到个舒服的位置,终于沉沉睡去。

    “嗯,我说的。”他看着她入睡,良久,轻轻吻上她的唇,搂抱着她的身子,用最轻的力道,最贴合的拥抱,牢牢将她守护。

    ***

    

    “吃点。”

    

    “……我吃不下。”

    “多少吃点。”盛满粥的木匙硬是凑到她嘴边。

    舒雪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奈地张嘴。

    唉,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一觉醒来就风云变色?

    这男人近来不是避着她吗?怎么又突地转了性子,对她好得要命,尤其是──

    “王爷,其实我没有那么虚,可以自己坐着。”

    她不要再贴着他的胸膛,贴得这么近,她的心跳、他的心跳混成一团,乱七八糟,搞得她头很晕,既脸红又心跳失速。

    她已经够虚了,不要再加重她的病情。

    “本王很虚,一夜没睡。”李弼左手箝制着她,右手舀着粥。”再吃点,这是本王的伯父特地为妳熬煮的粥,里头加了几味药,对妳的病情有帮助。

    呜,就是有加料,她才不想吃嘛~“王爷,你身上的伤有没有上药?不如这样吧,我帮你上药,你赶紧睡一下,要是连你都倒下,那不是糟了吗?”

    “妳若是想让本王睡一下,就赶快把粥吃完。”

    舒雪尹闻言,无力地躺在他胸膛上,被迫吃粥,吃得好心酸。“王爷,你伯父很厉害唷,居然能救我。”她原以为自己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的,没想到一醒来,她竟会在他怀里。

    更糟的是,她一身是汗……呜,淑女身上有汗味,很丢脸呀~

    “嗯,他被喻为开朝以来最伟大的国师,懂咒擅医。”他边聊边喂,不给她停顿的机会。

    突地,马蹄声逼近,他微抬眼,思忖着是谁。

    “王爷,雪尹丫头还好吗?”不一会,黎少秦便大剌剌地推开门板,瞧见床榻上的一男一女拥抱得好亲密,好像做了什么,二话不说就立刻关上门,问着外头的人。“上官大人,这里头──”

    “少秦。”李弼淡唤。

    

    门外的黎少秦愣了下,随即又推开门,瞇起迷人的桃花眼,确定两人是谁后,立刻转开眼。

    “王爷。”他朝着推开的门板拱礼。

    “把门关上,别让风吹进来。”

    “是。”黎少秦快速把门关上,随即垂首。“王爷,西宛一事,属下已经上奏皇上,由皇上圣裁。”

    “那么,你现在手边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对不?”

    “是。”他疑惑着王爷何来此问,难道说,这一回要派一件大事让他完成,好让他可以在燕儿面前展露威风?

    “那好,你现在立刻进城,把城里所有的吃食都买来。”

    兴致勃勃的黎少秦热血倏地冷却大半。“嘎?”

    “还不快去?”

    “……属下领命!”原本他有点哀怨,但是一想到这两人大有进展,他就感觉他的春天快到了,他的春天一到,燕儿就要来筑巢啦~

    “王爷,那是要给我吃的吗?”舒雪尹一听,小脸立刻发亮。

    “那是本王要吃的。”

    “是──喔──”她扁嘴扁得好哀怨,把两个字拉得长长的。

    看她嘴巴扁得好可爱,他不由得笑开。“买回来的每样东西,只要伯父说妳可以吃,妳就可以吃。”她的食欲太差,不买点其他的吃食,就怕她的体力会差到撑不下去。

    “真的?”

    “本王一诺千金。”

    “欸,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昨晚她好像作了一场梦,梦到她在撒娇,他在安抚她。思及此,她不禁笑了。

    怎么可能,瞧,他明明粗声粗气的,本性如此,哪可能那般温柔?

    不过,那真是好甜的梦喔,教她现在想起来,还会觉得害羞呢。

    “再吃点。”他硬是再喂了口粥。

    为了待会的各式吃食,舒雪尹拚了。

    “这才乖。”他微勾笑。

    咦?水眸转了圈,她疑惑地回头看着他。

    是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他很像在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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