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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味相投 第五章 作者:爱丽丝
    走回咖啡座,位子上只剩Cat一个人在抽烟。

    “孟樵呢?”臣曼绷着一张脸。

    “柜台有电话找他。”Cat的下巴朝外点了点。

    她坐下来,亮出那只信封袋,顿了顿后才说:“这是彼得要我交给孟樵的,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Cat将烟按熄,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没有人会勉强你的。”她怔怔的望着她。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不愿意呢?”她反问她。

    臣曼无话可说,只觉得自己被打败了。她放下信封袋,言不由衷的吐出一句,“祝你们晚上玩得愉快。”

    “谢谢。”Cat的神情甚至有些雀跃。

    臣曼拎着背包离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多等一会儿,也许孟樵会断然拒绝彼得的“美意”。

    但若不是呢?她发现自己会承受不住,所以只有先逃,逃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去痛快的哭上一场。

    孟樵回到座位上时,看见桌上多了一只信封袋。

    Cat温柔的说:“他们有事先走了。”

    他打开信封袋看了一眼,里头除了一张看似饭店房间的门卡以外,还有两张早餐券。

    “彼得还真是设想周到。”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Cat也跟着笑了。

    “你有男朋友吧?”

    Cat迟疑了一下,“没有。”

    “你够漂亮,不如现在去找一个,别浪费了这么昂贵的一个晚上。”他把信封袋推到她面前,潇洒的说:“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了。”

    Cat见他就这样要走了,紧张的叫了一声,“孟老师!”

    孟樵回过头来,微笑着向她挥了挥手,“我会安排一个时间让你试音的。”

    这时臣曼正红着一双眼睛,从饭店的化妆室里出来,脚步沉重的走向电梯。

    而电梯门刚阖上,里面的人是孟樵,他按了B2的钮要到地下停车场取车。

    待孟樵的车从停车场滑出来时,他看见正在对面公车站牌等车的臣曼,他把车子绕过去要载她,偏偏在回转过后,她和那一群等公车的乘客都不在了。他拿出手机拨了她的手机,不巧公车上有群女学生吱吱喳喳的吵闹着,臣曼完全听不见手机铃声。

    孟樵握着没人接的手机,心里忽然涌现一种未曾有过的失落……

    臣曼心情低落的打电话给叶歆,她仍在报社里忙着,电话转来转去,不知转了几次才到叶歆手上。

    “臣曼是你啊!”她急急忙忙的问:“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重要的事啦!只是想找你聊聊……”

    她截断她的话,“我快忙疯了,晚一点再找你。”然后电话就被“喀”一声的切掉了。

    臣曼坐回电脑桌前,有气无力的开了机,这时候只剩Mr.Moon愿意听她说话了……

    孟樵一回到家就接到彼得的电话,他焦急的询问他是不是对Cat不满意?

    “她的外型满不错的,我会排个时间让她试音……嗯,试音过后再谈比较具体……好,就这样。”结束通话,他看见电脑的MSG灯正闪烁着。

    是May,她今天似乎很困惑。

    MfMOOfl:

    为什么男人可以跟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上床呢?那么亲密的接触,难道不是一种相爱一生的承诺吗?

    孟樵毫不思索的回了。

    May:

    曾经,我也认为男女间最亲密的接触便是相爱一生的承诺,但如今,我不再相信,这么容易就能背弃的诺言,不要也罢。

    Mr.Moon

    臣曼望着电脑屏幕上传送过来的文字,心里不禁想起Cat那种满不在乎的神情。

    是啊,情欲从爱情的承诺变成游戏,还成了某种条件的赠品,这样的誓言要它做什么!

    脑海里不断浮现孟樵在饭店漆黑的房间里,亲吻着Cat,而Cat也回以热烈的淫声浪语,她一件一件的褪去自己的衣衫,风情万种的缠绕着他,舔舐他厚实的胸膛……光是这些想像的画面,就足以让臣曼心痛的快要死去。

    这个夜晚,她首度尝到失眠的痛苦,就连当初林伟民莫名其妙的甩了她,她也不曾这样觉得心碎。

    天呐,她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单恋的泥沼之中呢?!

    一夜的辗转难眠,早上臣曼一路打着呵欠走进公司。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沉闷与肃杀之气。

    阿薰向她指了指蒋安安办公室的门,悄声说:“他们都在里面等你!”

    “等我?”她诧异地问:“等我做什么?”

    “你进去就知道了。”阿薰把声音压得跟蚊子一样小声。

    臣曼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们拉了开来,蒋安安沉凝着脸,“你进来,跟我们解释一下今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新闻?”

    办公室里除了孟樵以外,还坐着陈珊及杜纤纤。

    “嗨,”臣曼尴尬的跟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发生什么事了?”

    陈珊臭着一张脸将娱乐版新闻摊在她面前,“那些狗仔队为什么会拍到这些照片?”

    报纸上耸动的大标题写着:姜浩另结新欢,杜纤纤二○○二年新娘梦难圆?接着是四张连续的照片,打从臣曼下姜浩的车,一起步入饭店大门、用餐情形,最后是两人肩并肩的从饭店出来。

    臣曼一抬头便看见孟樵一对利眸正死盯着她。

    “臣曼,你最好有个好解释。”蒋安安声音严肃。

    臣曼抱歉的对杜纤纤说:“对不起,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我跟姜先生真的什么也没有,只是刚巧碰上,一起吃个饭而已。”

    “我也相信是个误会,其实朋友碰面吃个饭也没什么,那些记者喜欢炒新闻,就让他们去炒吧!”杜纤纤表现了高度的体谅与信任。

    陈珊怒气冲冲的还不想善了,“这种绯闻对一般歌手来说也许无关紧要,但纤纤你的定位不同,这种负面的消息对你和姜浩的形象会有影响。”

    “要不要开个记者会澄清一下?就说臣曼是公司的工作人员,不是什么第三者。”蒋安安提议着。

    臣曼求救的看了孟樵一眼,他仍旧一言不发,冷漠的把眼光从她脸上移开。

    他的态度让她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杜纤纤开口说:“我看没必要越描越黑。”

    陈珊出着点子,“要不等专辑推出要召开记者会时,让姜先生到场献个花,表示你们恩爱如常,那那些绯闻就会不攻自破了。”

    蒋安安问孟樵,“你觉得呢?”

    “我没有意见。”他站起身,抛下一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臣曼再次向杜纤纤道歉,“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杜纤纤毫不在意的笑说:“跟姜浩吃顿饭就被写成这样,我才对你不好意思呢!”

    臣曼以为事情真能到此为止,谁知下午在大楼中庭时,她忽然被一个中年女子叫住。

    “你就是于臣曼?”胡娟一脸盛气凌人。

    “请问有什么事吗?”她很诧异。

    “我是纤纤的妈咪。”她满怀敌意的打量着臣曼。

    “杜妈妈你好。”

    胡娟开门见山的说:“纤纤跟姜浩很快就要结婚了,我希望你最好搞清楚这点。”

    “我知道你误会了,都是报纸乱写一通,我跟姜先生真的什么都没有。”她极力解释。

    胡娟冷哼,“无风不起浪,像你们这种一找到机会就想嫁入豪门的小女生我见多了,不过你的条件和我女儿比差太多了,我看你最好别再枉做小人,以免到时自取其辱。”

    这时进出大楼的人都好奇的望着她们俩,她难堪的对胡娟说:“你真的误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她拉住臣曼的手臂。

    下一秒钟,孟樵忽然出现,他一把将臣曼搂进自己的臂变里,笑着对胡娟说:“一场误会,何必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呢!”

    “这丫头勾引我女婿耶!”胡娟忿忿不平。

    中庭里恰有几名记者,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起臣曼是否就是姜浩的新欢。

    “不是、不是……”臣曼显得手足无措。

    “对不起,各位记者先生小姐们,她不是姜浩的新欢,她是我女朋友。”孟樵大方的说。

    “她是你女朋友?”胡娟一脸狐疑。

    “不信吗?”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低头吻住了臣曼。

    众人哗然,全都愣住了。

    臣曼的脑袋里忽然一片空白,只感到他炽热的吻令自己浑身都燃烧了起来,若不是那些镁光灯不识相的在一旁劈里啪啦的闪个不停,她真希望能与他就这么缠绵的吻下去。

    之后,臣曼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坐上孟樵的车,此刻她仍沉醉在孟樵吻她的意外与喜悦之中。

    “怎么了?”他略带嘲妒的问她,“吓得连谢谢都不会说啦!”

    臣曼从昏乱中清醒过来,噘着嘴说:“有没有搞错啊!你吃我豆腐,还要我跟你说谢谢?”

    他冷笑一声,说:“那姜浩呢?我很清楚他那个人,他岂止吃你豆腐,根本会吃得你连骨头都不剩。”

    “什么意思?”她变脸了。

    “无风不起浪。”他也板起脸来。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随便塞个钥匙给我就能上饭店去开房间!我才没那么饥不择食!”她一气,趁着红灯时开了车门就下车。

    “你做什么?”孟樵按下车窗对她大叫,“危险,快上车来!”

    巨曼充耳不闻,兀自穿过车阵而去。

    他很后悔刚才说出那番伤人的话。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当自己看到那些新闻时,内心竟会产生如此强烈的震撼!

    他发现自己嫉妒极了,也愤怒极了,而这些嫉妒与愤怒,使他不自觉的要去刺伤臣曼,但天晓得,他是多么怕她受到任何有形或无形的伤害……

    孟樵的车子驶进一处别墅区,佣人替他将铁门打开,他的车子停进一片绿草如茵的大草坪上。他向客厅走去,早有下人们通报姜中豪父子,三少爷回来了。

    孟樵的二哥姜羽开心的下楼来,“我和爹地来台湾都快一个礼拜了,总算把你盼到,你再不来,明天我就要回香港了。爹地正在跟Uncle潘通电话,马上就下来。”

    “我是来找姜浩的。”孟樵冷淡的说。

    “难得三少爷肯找我?”姜浩拿着高尔夫球杆从后院进来,“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他直截了当的说:“你爱玩女人是你的自由,但请你别把脑筋动到我公司的女同事头上来。”

    姜浩恍然明白的“喔”了一声,“我不小心玩到你的心上人啦?早说嘛!”

    姜羽发现孟樵的脸色僵得难看,低声问:“你们俩是怎么了?”

    “我的话说得够清楚了,用不着我再重复一次吧!”孟樵狠狠的瞪了姜浩一眼。

    姜浩撇着嘴角笑了笑,“虽然咱们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但我这个做大哥的还顾着兄弟之情,女人我要多少有多少。你放心,只要你开口,我不会跟你争的。”

    孟樵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头便要走,姜羽拦住他说:“爹地在楼上,我陪你上去跟他打个招呼。”

    “不用烦他了。”他根本没打算跟父亲碰面。

    这时姜中豪握着烟斗从楼上走下来,他在楼梯口耽搁了一下,听了孟樵的来意,心中暗叹口气,过了这么多年,他们父子之间的距离仍是这样疏远。

    “上个月我到纽约,还跟你妈咪一起喝咖啡,没想到我这个做爹地的,想见你一面,比见你妈咪还难。”姜中豪不胜欷觑的苦笑一下。

    孟樵望着父亲,发现他的两鬓又多了些白发。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父子俩变得像仇人一样?”姜中豪说得无奈。

    “八年前,你把于家害成什么样子,你不会就这样忘了吧!”孟樵的语气中充满不谅解。

    姜浩冷笑着离开客厅,姜羽则试图缓和气氛,“事情都过那么久了,别再炒冷饭了。孟樵你难得回来,我让四姐多做两个菜,我跟爹地都想听听你最近的新作品呢!”

    孟樵转身往外走,“如果你们对我的音乐真有兴趣,改天等我的专辑发行时,我会让公司送两张来。”

    “孟樵,”姜中豪忍无可忍的喊道:“如果当年我帮于立新一把,现在我们父子俩的关系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只可惜,”他仍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无论你现在有几亿资产,都无法买回自己的良心。”

    姜羽想把孟樵叫回来,姜中豪却失望的挥挥手,只说:“算了,让他去吧!”

    孟樵在钢琴前写曲子,然而整个晚上,他的心绪都很难平静,臣曼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他的心底盘旋,他惦着她现在的心情是否已经平复,想着今天下午她在车上对他发标时说过的话,回味他无视众人存在地拥吻她的缠绵……

    电铃响了,他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铅笔,懒洋洋的走去开门。

    “喏,我带了海鲜粥给你当宵夜。”雪莉提高手中的东西。

    “我今晚没时间陪你,曲子进度落后了。”孟樵声明。

    她耸耸肩,一脸无所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我今天要赶通宵。”孟樵说。

    “我不吵你行不行?”雪莉忍不住地腻在他身上撒娇着。

    “你今天怎么了?”

    以往她从不为难他,他们只有彼此在感到孤独的时候,才会相互慰藉,然而今天的她却不同以往。

    “人家今天特别想你啊!”她搂住他的脖子,没头没脑的对他亲吻了起来。

    孟樵脚下一个踉跄,两人跌进长沙发里。

    雪莉压在他身上,难耐地蠕动着身体,双手伸进他的T恤中,紧搂着他的腰身,她带着电流的唇,试图勾起他体内最深处的悸动,拉起他的双手放在自己坚挺而饱满的胸前,在他耳畔低吟,“要我,要我……”

    可她再怎么卖力地逗弄,今天的孟樵却冷淡的像个没有灵魂的躯体。

    “为什么!”雪莉有说不出来的沮丧,“为什么会这样!”她一身吹弹可破的肌肤,正毫无保留的裸露在他面前。

    “对不起,我说过我今晚没办法陪你。”他替她把衬衫上的扣子一颗颗扣上。

    她仍不死心的吻住他的唇,用尽全身的热情,然而他却像北极的寒冰,非但融化不了,反而令她不寒而栗。

    她抬起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是不是Gameover了?”

    孟樵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是因为她的关系吗?”她又问。

    他仍是沉默着。

    雪莉故作坚强的露出一抹微笑,“是因为于臣曼对不对?她究竟有什么魅力,为什么能轻而易举的俘掳你的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孟樵回避着。

    “你知道,你的反应已经清楚明白的告诉我了,我只是想亲口听你说,她到底哪里比我好?”她怔怔望着他。

    “我真的不知道,”孟樵将自己及肩的长发一把拨到脑后,长叹口气,“她毫无预警的闯进我的世界里,一下子就把我的心都揪住了,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一直以为,何宁走了,他的爱情也跟着埋葬了。

    雪莉的心底此刻正淌着血,她佯装坚强地嗤笑着,“我还以为你根本没有心呢!”

    “Sorry!”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离开。”她走到房里的穿衣镜前整理妥衣服,重新补好妆。

    孟樵走到她身后,从镜中看着这个曾在许多个夜里与他缠绵交欢,但却无缘走入他心底的女子。

    雪莉忽然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他,恳求地说:“这是最后一次,亲我一下!”

    他呆了半晌,最终允了她所求,在她的额上,重重地印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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