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曼谷东方二十里外的一处废弃的铁工厂,虽然才下午两点多,但灰蒙阴暗的浓雾,却提前将天色拉黑了布幕,看来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她踩着满地的腐木块、破砖、破瓦,小心翼翼地踏进那幽深的破工厂,看着四处倾圮的木梁和钢架,令她不禁咒骂了起来。
“泰国的黑道怎么都这么落魄?”
她又跨过了一条粗圆的横木,一不小心,竟踩到了一个空酒瓶,重心一个不稳——
“哎哟!痛死我了!真是个超级落后的国家。”
她揉了揉屁股,正想睁开眼站起来时,四、五个像黑人牙膏面孔的人团团将她给围了住。
这些人手上全拿着九五式步枪,腰上还佩戴着锐利发亮的蓝波刀。
贺阑珊自恃语言天份极高,加上她反应能力超强,于是拍拍屁股,笑一站起来和他们打哈哈,用着泰语说:“大家别紧张,我只是来找个小妹妹,不妨碍你们办事,你们忙,你们忙!”
然而,天不从人愿,这班“土”流氓,只会讲泰国的地方土语,对于贺阑珊那种太标准的泰国话反倒一句也听不懂。
他们将贺阑珊给高高架起,任凭她如何尖叫、辱骂,他们也不松手,反正又听不懂。
一行人带着她进了一处地道,开了门后,里头竟是如桃花源般的另一处人间境地。
原来这些歹徒以废工厂为掩护,其真正的大贼窟竟装潢得富丽堂皇。
她被带到一处高台之下,阶梯上的人,活像个吸血蝙蝠,瘦削的双颊、尖利的犬齿,加上他手中抚摸的那只黑色波斯猫,让人一眼就可判定此人绝非善类。
“你闯进我的地盘做什么?”令人百思不解的是,此人竟用中文跟她说话。
“咦!你怎知道我听得懂中文!”
那台上的男子冷笑着回答:“你外套上不写着旅行社的牌子吗?真搞不懂中国人怎会像你一样笨的。”
笨?这可是贺阑珊听过最无法苟同的评语了,好!我就看你能聪明到哪去?
“我说台上那位英俊又迷人的先生啊!像你这么有气质、有风度的绅士,是这样对待一位女士的吗?”她露出精明的眸子盯住他。
男子被她那千万风情的秋波攻势一扫,也不免立刻下令道:“把她的手松开,谅她也不敢乱耍花样。”
手下们松绑了她的手后,那男子又说了。
“我叫面叔里.打姆,我问你,你到这地方来做什么?”打姆也以精明的眸光回视她。
面速力达姆?我还正记消痔丸呐!什么怪名字?
“我在问你话,你听到了没?”他突地拍桌一个动作,手中的波斯猫也吓得从椅子上跳开。
她一回神,笑说:“我想……唉!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被逼赌债,不得已才躲到这地方来,就这样喽!”她又使出拿手的看家本领,演起戏来了。
“哦!原来你也是个落魄的人!”打姆看她一脸衰相,竟相信她的说辞。
“你真幸运,刚好碰到了我正在为了缺人的问题而烦恼,如何?加入我们,保证你不但赌债可一下子就还清,还可以为你带来一笔为数不少的财富。”打姆闪烁着贼兮兮的丹凤眼。
“做什么可以赚那么多钱啊?”她开始怀疑这个家伙,一定从事一些不法的勾当。
打姆见她也眼睛一亮,不免勾动食指要她靠近些,他附在她耳畔道:“就是到百货公司或超级市场带些大人没注意到的小孩子回来,这样就行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叫打姆的败类,应该是诱拐儿童的不良份子,那照这样看来……雨婵,八成也是被他掳走的。
她再仔细一想那通电话的声音,好像和打姆的声音乱像一把的,尤其是笑起来那腔调,比曹操的笑声还好!
“什么啊?拐小孩?不好吧!这会害多少家庭伤心难过,想想你自己小时候吧!要是你妈突然发现你不见了,一定很心疼地到处喊着。‘打姆呀!我的宝贝儿子,你跑去哪儿了?妈想死你!’,你想:那画面,天伦悲歌,多凄惨呀!”贺阑珊唱作俱佳,反倒引起打姆的不悦。
“你废话那么多干么?不加入就杀掉你。”
“好嘛!参加就参加,你凶什么!”
她也“太”识时务为俊杰了吧!前后不到二十秒,竟判若两人,此举,也不过是她想乘机混进去找雨蝉的一道妙方,不这样“装孬”一下,怎唬得过打姆呢?
☆☆☆
打姆派了两名打手引阑珊到一处地窖,将那扇沉重的大门一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底下竟关着将近二十位小孩子,全部挤在一个铁栅栏的牢房中,每个小孩子的年纪都约莫在十、十一岁间,张张哀愁悲切的脸孔,让人看了心生不舍。
“这些小孩将会被卖到世界各地,一个五万美金,你瞧瞧,这里头就有一百多万的美金,够你吃一辈子了!”一名打手打趣道,越笑是越得意。
她就着微弱的火把,一一梭巡着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孔,好像没有雨婵的身影,不会吧!难道雨婵没被抓来?
“你们就只有这些小孩吗?不可能吧!光这些个小萝卜头怎么够你们分?”她试图多套出一些他们的话。
两名打手默契地对看一眼,不知在打什么暗号,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当然不止这些喽!有些比较顽劣的,我们就要给他们个别囚禁,像前几天抓来的一个小女孩,死就是不肯乖乖就范,结果就被我们打了一针,现在乖乖睡在地下二楼,你要不要去看看?”
莫非那女孩子就是雨婵?
太好了!要知道她仍平安无事,大维就会松了一口气了。
“我说这位帅哥呀!我当然要去看一看了!不然以后碰到一些难应付的小麻烦,还不知该怎么对付呢!”贺阑珊装得一副“老江湖”的精练模样,唬得两个小爪牙一愣一愣的。
待两人带她再步下更深一层时,那两名打手的奸邪笑意也微微浮现。
“她在里面,你看仔细了!”
只见雨蝉被绑在类似手术台的一处水泥台上,嘴上还被堵了块布,从黑黝黝的脸色看来,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正当贺阑珊望得出神时,冷不防地背后被人一推,她一踉跄便朝前扑了过去,待回头一望时,那扇门早已被“重重”地关上。
“喂!打姆,别玩了!太不够意思了,我是来加入你的组织的,干么这样对待我?”她拍着门大叫。
一记阴沉的脚步声拾阶而下,随之,门上的一个小窗口被打了开来,一看之下,惊见的是打姆那张苍白的脸。
“你认为你听得出我的声音,我就听不出你的声音吗?”打姆以犀利精明的眸子看向她,这回,贺阑珊可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眼看西洋镜被拆穿,贺阑珊自是没辙,她立刻变脸,大声骂道:“你这不男不女的臭人妖,快把我们放了,要不然,你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你继续骂吧!反正我以后又不生小孩,多烦人呀!有创意一点的话,就骂点新鲜的吧!”打姆长笑一声,随即关上了那小窗户,并按下了手中录音机的stop按键。
☆☆☆
陶大维在贺阑珊的房间内,一直焦躁不安地等候着电话铃响,直到霜灵劝他先休息一下时,电话响了!
“喂!是阑珊吗?”他希望听到的是好消息。
“朋友,你不用问我是谁,先听听看这卷录音带的声音你是否熟悉。”打姆将贺阑珊在地窖的叫骂声放给陶大维听。
“你想怎样?是不是连我妹妹也在你们那边?”陶大维又惊又怒。
“她满可爱的,今年该是小学三年级吧!”
无疑地,他心中最挂意的两个女孩都落入歹徒手中。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又无冤无仇。”
打姆带着幽默的诙谐口吻道:“我们是没仇,但是谁叫你们那么倒楣给我们碰上,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吧!”
“够了!你想干么就直说,少耍嘴皮子。”
“行!够爽快,其实我只是想请你们帮点小忙,要是成功了,不仅两位美女毫发无伤地还给你,还会送你一个大红包!”
“什么事?”他不拐弯抹角。
“帮我带些毒品回台湾,到了台湾,自然会有人帮你们接应,一旦货送到对方手中,咱们就谁也不欠谁了!”打姆说得简单明白,就是要阑珊和雨婵帮忙运毒闯关。
“你知道带毒品出境是要被判死刑的。”他才不允许自己的爱人和亲人被当成利用的工具。
“那照你这么说,是没有合作的空间喽!”打姆冷笑一声。
“可是这会闹出人命!”陶大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若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她们,不也是同样的道理。”
“要是我们当场在海关就检举你呢?”
打姆大笑两声。“早料到你会玩这一招,我会事先在她们两人的钮扣上装迷你袖珍型的引爆炸药,这是连海关的X光门也扫描不出来的,要是你们谁敢轻举妄动,想作怪的话,我自然会引爆炸药,让她们两人和我的货一起陪葬。”
为了这千万分之一的微渺希望,陶大维也不得不妥协了,三天后的中午十二点,在距机场十公里处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天台碰面,进行一场连陶大维都不敢相信的
跨国运毒大行动。
☆☆☆
三天后香格里拉酒店天台
“大维!”
“哥哥!”
两人分别被四名打手合力钳制住,而大维和霜灵则被两名戴墨镜的高壮男子用枪抵着,以防他们的伺机反扑。
“我将这货放在她们的鞋跟之内,只要她们能在很轻松的状况下通过海关,我相信这是很容易的事,为防缉毒犬的察觉,我也在她们的鞋跟上喷上十六种不同花卉混合成的香精,就算它是灵犬莱西,一样嗅不出味道来。”
好狡猾的一只大毒虫,太奸诈了!
“能不能让我和她们单独说个话?”陶大维得先确定她们真平安无虞才行。
“行!给你五分钟,你得快点!”打姆命一名手下看着,自己则退到天台的入口处。
陶大维先紧紧地搂住雨婵,心有不忍地道:“雨婵,我是个没用的哥哥,让你一直跟哥哥受苦,哥真对不起你。”
雨蝉很明事理地安慰他道:“哥!别难过,无论你再变得如何,都是雨婵的好哥哥!”
他再次亲了一下雨婵的脸颊,便松开了她,眼光转往阑珊的身上去。
“辛苦了!害你也*进了这趟浑水!”他艰涩地清了清喉咙。
阑珊一反常态地平静而懂事,强颜欢笑道:“算了!这一切都是命,不过,还好啦!至少童年时的梦想可以实现了!”
“什么梦?”
“就是在心爱的人身边死啊!那是多浪漫的事!”她又是那张慧黠又带点鬼灵精的笑脸。
他不等贺阑珊有任何回应,也不管当时的处境有多么危急,要再不行动,恐怕今生再也没机会了!
他的热唇又再次灼热地烧向她,忘情地含住她的唇瓣拥吻着,尽管一边是不准看限制级的雨婵;另一边是杀气腾腾的打手,反正他不管了,死前再不好好狂爱她一番,死就太没价值了。
“我爱你,阑珊!”他的双眼渐渐湿濡。
“心同汝言。”贺阑珊讲了一句类似林觉民的“与妻诀别书”中的句子。
“我会时时在你身侧保护你的安全的。”
此时的陶大维真正表现出了一副泱泱男子汉的风范,让这位永远在游戏人间的双面女郎,终于初尝真爱的蜜糖,双手高举投降了。
“时间到了,别再*哩叭嗦扯个不清了。”打姆跑来催促,将四个人浩浩荡荡地押向机场,走向一个不可预知的危险未来了!
☆☆☆
四人被并排安置在一辆劳斯莱斯的车内,陶大维的手紧紧地握住贺阑珊,不知怎地,到了这种紧要关头,她反而颤抖得更厉害了,一点也不像平常冷静自若的样子。
“免惊,有我在!”陶大维用台语安慰了贺阑珊,避免被坐在正对面的两名打手听懂。
再怎么样勇敢的女强人,到了决定生死的关头,还是少不了需要男人的窝心保护,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成为一个小女人的那种幸福滋味,特别是依偎在陶大维那结实的胸膛边,真想一直这样靠着,一步也不愿离开他。
“好了!下车,记住,别耍花样,否则我就引爆她们身上的炸弹。”进机场前,打姆仍不忘再次叮咛嘱咐一遍。
四人战战兢兢到柜台去check-in、托运行李、办机场税、等到一检查好护照要进入x光门时,却好巧不巧地,突然出现两只缉毒狼犬正由泰警牵着巡逻到他们的身边。看那狗儿一直盯着雨婵那只鞋不放,就令雨婵惊慌不已,再怎么说,让一个国小三年级,和樱桃小丸子一样年纪的小女生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会自然得起来才怪。
“雨婵!镇静点,姊姊的命就控制在你手上了!”排在她后面的阑珊压低语调提醒着她。
该死!今天队伍怎么排得这么长,难不成大家全都在走私贩毒不成!
看着人潮缓缓地前进,同属没耐性的陶大维和贺阑珊都冷汗涔涔,手脚也不听大脑使唤了,眼看缉毒犬越靠越近,雨婵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她一直在幻想着腿上突然会多出许多狗齿痕,更是怕得再也冷静不下来,眼看着雨婵就要露出马脚,而打姆也用遥控器准备好引爆炸弹,来个玉石俱焚、毁毒灭迹之时,两只缉毒犬突然跃起,仆向阑珊和雨婵二人,在这万分紧急的当儿,大维机警地扯掉两人胸前的前两颗钮扣碰碰运气,并准确地像投三分球似的丢进两只警犬的口中——
就在打姆按下引爆按钮的同时,钮扣也入了警犬的口中被咬得粉碎,线路全被破坏,大维一见安全无虞,顿时松了戒心,两手一时忘了抽回,只听见“我的妈呀——”一声,两臂被警犬给奋力一咬——
“大维!”
“哥哥!”
三人同时惊叫,并在泰警尚未前来制止之前,三人全都奋不顾身地冲向两只狼犬身边,赤手空拳表演“武松打虎”的伎俩,当两只狼犬碰上三只母老虎时,马上乖得只有挨打的分,直到两只狗被修理得“嗷——嗷”夹着尾巴逃开之后,三人才发现自己居然如此不怕危险,去救一个他们平常从头骂到尾的人。
大维在疼痛之余,眼角正好瞟到打姆正想从小门溜走,立刻大喊着:“不要跑!”也不管身上的伤势有多严重,一个箭步地就冲了过去。
“你这兔崽子,有种和我单挑,狗杂种!”陶大维又再次演了一场“机场追贼记”,只不过这次角色不再是史靖堂,而是恶贯满盈的打姆。
两人绕着机场大厅绕圈,所有旅客以为是在拍电影,看陶大维追贼的样子,一点也不输给基努李维,纷纷鼓掌向他吹口哨打气,至于那些呆呆的泰国警方,更是挺个啤酒肚在一边傻笑,十足的米虫相。
毕竟陶大维有的是年轻的本钱,到了第三圈时,就擒住了体虚身弱的打姆。
任务一完,所有的事都告了一段落,当大维正笑容满面地迎向阑珊她们二个人时,眼前不觉一阵眩黑,三人的影像竟是如此模糊了起来——
☆☆☆
航医中心的医护室。
“哥醒了耶!”雨婵见大维睁开眼睛,欣喜得叫出声来。
陶大维微微扬起被咬伤的双手愤愤地说:“那两只死狗就别被我碰到,我一定将它们拿来做炖香肉。”
他轻唉一声,立刻引起贺阑珊的注意。
“你别再生气了,能捡回这条命算你命大,医生也帮你注射了破伤风的疫苗,休养个两天就没事了。”她将他压回床上,再将被子盖上。
“两天?”
他眼睛睁得老大,一副少开玩笑的嘴脸。“明天是雨婵的全国钢琴决赛,后天是同学会,这哪能随便错过?”
“哟唷!什么时候记性变得这么好了?想不到被狗一咬,咬出学问来了。”霜灵又恢复以往爱同他斗嘴的个性。“可是医生说你……”阑珊实在放心不下。
“不管了啦!霜灵,你去看今天最早一班回台北的班机是几点钟的,我们必须立刻赶回去。”
雨婵也不忍见大维带伤上机,忙安抚道:“哥!顶多明年再重新参加选拔就是了,不急的啦!”
“这怎么成,今天哥已经叫我那票好兄弟一起去会场给你捧场,你不去,那我多没面子啊?还有,这次我在泰国立了大功,抓到了大毒枭,不趁同学会的时候回去炫一炫,那这伤口不白被咬了。”原来是想回去享受英雄式的欢迎盛况。
贺阑珊猜出他的心态,但又担心他手臂上的伤势,为了要让他心悦诚服地安心养伤,她又在动歪点子了。
“你真的想回去?”她又是一张慧黠的精明笑容。
“当然喽!”
“要不然我们来玩个游戏,你若输了,就安心养病;要是赢了,咱们就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去。”
陶大维笑了笑。“悉听尊便。”
她从小茶几上抽出了两根牙签,并将手伸到病床下“叭滋”一声,将牙签硬生折断,一手握住牙签头,并微微露出一截说:“要是抽到短的,就安心留下来,不许耍赖,若抽到长的,那我没话说,立刻去划位登机。”
“你说的,不许后悔。”
“后悔的是小狗狗。”
陶大维已看穿了贺阑珊的心思,相处了一阵子,或多或少也摸清了她的门路,于是,毫不犹豫的,便抽起了其中一根牙签。
“短的!你输了,安心休养吧”。”贺阑珊又以得意的嘴角撇向他。
不料,陶大维却将她手中的另一根牙签也夺了过来,望着那也是短的牙签说道:“早料到你会玩这招,现在可以去划位了吧!”
“你——”贺阑珊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已无所遁形,明白终于有个明了她心思的男人,霎时,不知道是该喜?抑是忧?
“你这双面女郎在我面前再也变不出花样喽!”他一手将她搂进怀中,虽然臂伤仍隐隐作痛,但心中却暖烘烘的,泛起一阵爱潮。
“别这样,有人在……”她不好意思地轻捶他,引得雨婵吃吃窃笑。
“霜灵!”他对霜灵打了个PASS。示意要她清场,不宜让小朋友观赏到限制级的画面。
“雨婵!咱们先出去吧!我们太亮了,有人觉得刺眼。”她挽着雨婵的手往外走,等走出了病房门口,她还调皮地探头进来笑道:“哥!加油喔!”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该是可以调情的时候了吧!
陶大维“哈”这一刻,不知“哈”了多久,以前就算如何亲密,也只有接接吻,这些,似乎还不过瘾。
他的手突然变得灵活了起来,慢慢地自她双肩处滑下,透过轻薄的细纱,感受得到她那滑腻的肤质,但这还不够的,他需要的更多。
“想解我钮扣啊?瞧你,手抖成那样子,有点出息好不好?一副在室男的纯情样!”
“我本来就是!”他直言不讳,表情还不容轻蔑。
“那我检查看看!”她边说边去解他的裤带。
“不……不要这么快啦!”
“少来了,都几岁了,还这么怕羞。”
他轻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头,将额头贴住她的前额处。“想不到你也是个色迷迷的小魔女。”
“那也要看看对方有没有条件让我‘色’他呀!”
贺阑珊完全撤除了心防,将长久以来对他的花心形象十足改观了过来,现在,她好渴望他的任何动作……
他轻托起了她的下巴。“嫁给我!”
平时嘻嘻哈哈惯了的贺阑珊,一旦听到对方认真的态度时,浑身竟不自在了起来。
“再说吧!我又没心理准备。”她娇羞地低下头。
他不多言,轻轻地啮咬着她的耳垂,舌尖轻刮耳缘,鼻息在耳畔处像暖暖的南风呢喃着,让贺阑珊全身血脉贲张,天啊!脑神经竟集中不起来。
“有心理准备了吗?”牙齿仍附着在她耳背上。
“快了!快有心理准备了!”她闭着眼,如呓语般地答话。
看到贺阑珊那受不了催情的作用,陶大维决定再加把劲完全攻略她。他将唇渐渐移到她的颈项,探索她的芳踪,像迷失的小孩来回地寻找甜蜜的家乡,让他的唇遍寻她颈上的每一处敏感地带,将贺阑珊的情欲冲破到最高点。
“大维!”她娇吟了一声,呼吸像即将溺水的人不规律地喘着。
“这下心理准备好了吗?”他又挑逗性地问了一句。
“我……”她浑身燥热。
“还是没准备好吗?”他正要发动下一波攻势时,岂料贺阑珊突地眼睛一亮,冲着他大叫:“我心理变态了!”
只知道这往后的几分钟内,除了听到陶大维类似被强暴的声音外,就是花瓶、热水瓶掉落地上的声音,这下,自讨苦吃的陶大维可是真的再也无法保持处男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