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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春小老鸨 第三章 作者:怡莙
    日上三竿,僻静的院落依旧平静无声。

    虽然说段浩然一向喜欢安静,所以自己的院里只配了个丫鬓照料他的起居,不过今天也未免太安静了吧?段浩然一大早起床,丫鬟没先给他打水来盥洗这倒不要紧,因为有时他醒的是太早了点;但是现在太阳都高挂天上,他也从外头回来了,怎么他的丫鬟还没出现?

    该不会是逃咆了吧?原本要回房的他微蹙眉望向另一隅的小屋。他转了方向,走向下人住的小匡,推开门。床上明显躺了个人,难道是那小丫鬓生病了?想进屋,可是又犹豫着该不该跨进姑娘的闺房。

    「喂,妳没事吧?」他的声音不小,应该会把她吵醒才对:如果是她病了,他遥去应该就下为过吧?此时,床上的人翻下身,依旧还没清醒的迹象,不但如此,他依稀可听见微浅的呼声…咦?她竞然在睡觉!?段浩然揉揉眉心,很想把这个下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鬓给一脚踢出段府。他不客气的定进房里,抓起木桶真的水往床上倒去--

    「唉唷!小玉,下雨啦!』正在作数钱大梦的滢心突然被一桶冷水兜头泼下,她马上惊醒,一个翻身便摔在地上哀嚎。

    「太阳高挂,没下雨。」段浩然凝看她一脸茫然,刀削般的刚毅容颜露出一抹笑意。

    「是吗?那……」发现他手上提着水桶,滢心尖叫一声怒道:「死木头!你拿水泼我?」

    死木头?段浩然挑起一眉。

    「妳在骂谁啊?」

    「当然是骂……她双眼一溜,总算想起自己现在的身分是丫鬟了,她嘟着红唇说道:「骂一个蠢男人。」

    段浩然怎么觉得她是在指桑骂槐?一什么事啊?进我房间做什么?」这个大男人实在太胡来了,要是在百花楼,早让她叫保镖把他给打了出去。

    「日上三竿,妳也该做活了吧?」不叫她的话,她还有可能会睡到下午呢!

    「要挑水,还要替你张罗三餐……」她昏乱的脑子想起昨天和她交班的丫鬓的交代。

    这全都是蝴蝶害她的,好好的老鸨居然降格成了人家的丫鬟,要不是为了百花楼……

    「妳去哪?」段浩然看着她嘀咕着往门口走去,连忙唤住她。

    「给你打水洗脸啊!」她回他一记白眼。这个男人很啰嗦耶!

    「妳先把自己整理好。」他举着手中的水桶,对她晃了晃。「没这个,妳想做吗?」

    「哼!」滢心一看见他这张脸就一肚子气,抢过水桶转身就走。

    他真的这么讨人厌吗?从前的丫鬟都对他很客气啊!

    段浩然一脸无辜的随她步出房间,看她朝水井走去。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丫鬟,或者是说,他从来没注意过府里的丫鬟,反正都是丫鬟嘛!可是她不一样,脾气大、抱怨多,一脸的不甘愿,好像是被逼着来服侍他的。

    他盯着在井边的身影,见她胡乱拉扯吊桶的绳子,不时还可以听见她的咒骂声,他低叹一声,决定去救她一把。看来,她不是做丫鬟的料。

    「快动啊!咦?怎么桶子不会向下沉?」滢心和取井水的吊桶相看两不顺眼,或者说,她压根不知道要怎么用。「妳这样永远都汲不到水的。」段浩然望着纠成一团的绳子,一脸苦笑。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原本倾身的她双手一松,整个身子竟然往井里落。

    「啊--」

    「小心啊!」段浩然眼捷手快的捞住她的腰,健壮的双臂把她向后抓住。

    「呜……我差点掉进井里淹死耶……」滢心缩在他怀中颤抖。她刚才望着那黑漆漆的井,如果跌进去,她一定活不了。

    「没事,我抱着妳呢!」段浩然也被吓了一跳,在平复心跳时,轻声安慰她。

    「你这个死木头!定路也出点声音嘛!你以为把我淹死就没事了吗?」滢心对着依旧平静的大脸怒吼,顺带踢了他两脚。

    殴浩然直皱眉头。「我好心帮妳…」

    「帮鬼啦!万一我掉下去淹死了,我一定要回来找你报仇」

    「我不是故意的。」挨了她一顿骂,段浩然一脸无辜。心想这丫鬟好凶哪!

    「还抱着我干痲?吃豆腐啊?」滢心瞪着他黝黑的手,发现自己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糗死人了!

    「对不起。」段浩然发现自己对姑娘做出有违礼仪之事,连忙松手。

    滢心拼命的推他,顿失支撑的她又急急向后栽进井里……段浩然再度环注她的腰,这回一等她站稳后才松开手。

    「唉唷--你谋财害命啊!」滢心惊魂未定的大喊。

    「妳闭嘴!再给我叫一声我就亲自把妳塞进井里。」段浩然终于受不了她的哭天喊地,冷眼一瞪,终于让她安静了。

    滢心瞪着他,委屈的嘟着小嘴,盈盈泪光在眼眶巾闪动着。她变成丫鬟已经够苦了,现在她连发泄委屈部不可以?这个臭男人,她瞎了眼才会喜欢过他!

    段浩然傻楞楞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为她脆弱而心疼,更为她的泪心慌。

    「妳…别哭了,我只是怕女人吵闹而已,那……我帮妳打水好了。」他不等她回话,掉头打水。

    滢心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利落的打着水。

    「这工作让我这下人来做就行了,不敢劳烦大少爷。」她好像是个欺负主人的恶霸丫鬟耶!

    段浩然打好水后才回头看她,见她收起泪水,这才松了口气。「等妳打到水,天大概已经黑了,不然,就是妳真的栽进井里去了。」

    他甚至替她把水提回她的屋子。「以后打水让我来做就行了。」

    「是吗?那就谢谢大少爷了。」滢心眼眼中有着感激,她就知道他会帮忙。

    段浩然瞟她一眼,觉得看她得意的表情有些不顺眼。

    「我只是不希望我的井里面有死人,以后都不敢暍那口井了。」他轻描淡写的阻止她的感激,教滢心对他的微薄的崇拜顿时全然的瓦解。

    「你……去死啦!」她真的很踹他一脚耶!

    「丫鬟,没人教妳做下人的不能回嘴吗?」瞧她长得艳如桃花,但讲起话却不登大雅之堂,到匠是哪找来的丫鬟?

    「没有!」她大言不惭的回嘴。

    「妳叫什么名字?」他要去问问这胆大包天的丫鬟是什么来历。敢忘记她的名字?去死啦!

    「昨天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想不起来就拿头去撞撞墙,再想不起来就从楼下摔下来,如果没死我包你想得起来。」她双手插腰,一副妓院老鸨的嘴脸。

    段浩然微微一楞,平时话不多的他根本招架下住她犀利的小嘴。

    「有意思。」回神后,他带着玩味的笑容离去。

    他搬至别院,原本就是要安宁的,没想到这下知哪冒出来的小丫鬟又把他的宁静全毁了去。不过,老实说,她还真的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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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湛然闪闪躲躲来到段浩然的别院,确定大哥不在之后,他又闯进滢心的小屋,却没找到人。找遍整座院落,最后竞看到她翘着脚在蔓藤架下睡人觉。

    「喂喂喂,我担心妳的安危,几天吃不下饭,结果妳居然给我在这里偷懒?」他忍下住气愤,用脚尖踢了她一下。

    「唔?吃饭啦?今天吃什么?」睡得迷迷糊糊的澄心睁开眼只看见道背光的身影,她悠闲的坐起身,再伸伸懒腰。

    今天的阳光好大,好在有些微风为她吹去一些躁热,她就躺在这里睡着了。

    「吃鞭子啦!」段湛然见她一脸馋样,忍不住回嘴,这女人到底是来当丫鬟的,还是来当食客?

    滢心终于发现来的人不是又来叫她吃饭的段浩然。「哦?是你啊!」

    「喂,妳什么时候要回去啊?」他真的很怕把她留在这里会出乱子--怕她勾引大哥,百花楼的小老鸨配上段家大少爷,到时可让汴京城的入说到嘴破喽!

    「你赶我--百花楼?我说段二公子啊!还没到一个月,我也没让你那木头大哥爱上我,我干嘛回去?」她真的伯蝴蝶会抢走百花楼,她自知斗不过老练的蝴蝶,而她又无依无靠的,除了百花楼,她哪都不想去。

    「让他爱上妳?还不如让石头会说话咧!」大哥眼中只有花花草草,再不然就是习武,在他看来,大哥的确很乏味,也很不会欣赏女人。如果是他身边有这么可人的丫鬟,他早就……

    「那你帮我啊!」滢心理不直气不壮,要求起来却一点都下害羞。

    「帮妳?」他摇头。「我不想惹麻烦。」女人全是麻烦货。

    「我不管,万一以后没有百花楼,你上哪玩去?」

    「我又不是真的爱上妓院「实在是因为有事情要查……」都是受朋友之托调查一件宝物失踪的事,才害得他好名声全被败坏了。

    滢心百般无聊的挥挥手。「都是废话啦!」男人全都是这个德性。

    段湛然低吼一声,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下悦。「那妳自己好自为之,以后我不来看妳了。」其实他是受蝴蝶之托来看她的。蝴蝶实在太多虑了,她没欺负大哥就该偷笑了。

    「喂,你别走啦!你告诉我你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好知道要怎么吸引他,啊!」滢心见他离开,拍掉身上的草屑追出藤蔓架。

    「就算妳脱光光躺在他床上,我怕他还是没感觉。」他停下来思索,然后点点头的说。

    嗯,真的有可能。据他所知,大哥好像还没有过女人,他大概还会担心滢心受冻,给她披上衣服呢!

    说是担心,但再想想滢心使尽浑身之力去勾引一个不知男女情事的男人,那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真的吗?」这个死木头真的笨到这种地步?

    「试试不就知道了。」他不想被人发现跟她认识,急着想离开,免得到时出事,他成了万夫所指的罪魁祸首。

    滢心惊呼着追上他,拉着他的夹角。

    「你别走,我还有话问你,他喜欢吃什么?」

    「什么都吃,可能连亏都愿意吃。」

    他担心滢心会让大哥吃更多闷亏,这女人-向很会爬到男人头顶。

    「你别胡扯了,快告诉我啦!」真是讨厌,她都已经来这里五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收获。段浩然不是一大早不见人影到天黑才回来,不然就是闷下吭声的种他的花草,闷死她了。段湛然正愁要怎么摆脱她,见门口晃进一道身影,心中暗叫不妙。大哥回来了。

    「妳放开我啦!我要走了。」如果段浩然发现他和滢心拉拉扯扯,肯定会误会,再下走,可也要被她害掺了。

    「不放、不放!」滢心固执的拉着他的衣服,压根没看见段浩然正朝这边走来。

    「段湛然,放开你的手!」段浩然一看见他们两人拉拉扯扯,以为是湛然想轻薄他的小丫鬟,他立刻气的热血翻腾。手?他根本没碰人啊!望着街向他的大哥,他有点发抖……

    段浩然一瞬间就来到他们身边,-把推开他,另一手则环住滢心的身子。

    「哇!好身手。」滢心还有空拍手叫好。

    「他欺负妳?」段浩然垂眼望着笑瞇眼的小丫鬟。

    「我哪有那个胆,她没欺负我就好了。刚才是她拉着我不放,不是我轻薄她,不信你自己问她。」段湛然赶紧解释。

    「是这样吗?」段浩然低头看怀中的娇人儿。

    「嗯。」段湛然的瞪视快把她戳穿了,如果她指控他对她胡来,准会害他们兄弟相残。

    段浩然这才稍缓脸色。「到这来做什么?」他瞪着弟弟,没注意到自己对滢心有着强烈的占有姿态。

    段湛然打量着他,再看看滢心。果然是艳冠花街的老鸨,竟然激起了大哥心中的保护欲,而且只用了短短的五天。

    「没什么,本来想找你聊聊,没想到碰上这个奇怪的丫鬟。她打哪来的?一想必她是很努力的在欺负大哥。

    滢心发现段湛然的视线,回送他一抹得意的笑。

    段浩然发现他们眉来眼去:尘异涌起莫名的下悦。「我很讶异你下认识她。」

    「我认识啊!叫滢心不是吗?」段湛然装傻。

    「啊!对,妳叫滢心。」他总算想起来了。

    「原来你一直没想起我是谁?」滢心提高音量的问道。

    段浩然无辜的撇撇嘴角。「不然妳以为我为什么没唤过妳?」好像也没必要,一向都是她在叫他死木头。

    「你--」她想把他这个大块头砍成一百块!

    段浩然一脸茫然的看向她,不知道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看起来,大哥好像快被这只小花猫给吞了。

    段湛然摇摇头,看向滢心。「小丫鬟,妳自己好自为之,小心别闯祸啊!」

    「不用你多嘴!」她正在气头上,不需要再多个人激怒她。段湛然对她吐吐舌后,便一溜烟的跑了。

    段浩然望着他们,眉头紧皱的问道:「妳喜欢湛然?」

    「啥?喜欢他?」她咯咯一笑。「我又不是瞎了眼。」她才不会对一个瘦巴巴又稚气的小鬼有兴趣呢!

    段浩然望着她开怀的笑脸:心中莫名的气却更加旺盛。她总是对他又吼又叫,但是一提起湛然她就笑开了,他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吗?

    「喂,你拉长脸干嘛?是他自己跑进来的唷!」他的一副臭脸好像是在指责她勾搭野男人似的。

    突然发现自己正握着她的手,段浩然像烫到似的急急松开手。「我要吃饭了。」一谈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开。

    滢心瞪着他宽大的背影,一脸愕然。

    她实在搞不懂他,有时候挺可亲的,愿意帮她做些她做不来的粗活,有时候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让她下知道要怎么捉摸他的心。

    她跟在他的身后,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就这样,段浩然一整个晚上沉着脸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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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热唷--」

    滢心坐在石头上用手振风,香汗淋漓的她快被太阳晒昏头了。

    她都已经叫到头昏眼花外加饿肚子了,她身边的大男人不理她就是不理她。

    哼!在百花楼时,男人都说她人比花娇,可这个死木头,连个施舍的眼神都不给她。

    「我问你,你到底喜欢哪种女人?听说你没看上哪位姑娘,是真的吗?」她的问话得不到回音,她气恼的抬腿踢踢他的肩。「喂,你说话啊!我快热死了。」

    「热就回屋里去,我没要妳陪。」她聒噪得像是只麻雀。

    「我偏要跟着你。」她不会放弃任何一刻可以亲近他的机会。他很孤僻,她却猜不出是为什么,或许是天生的,总之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不喜欢说话。他和段湛然是全然的相反,一点部不像名门子弟。

    段浩然不耐烦的瞄她一眼,却在发现她的脸颊被太阳晒得发红的可爱模样时,他的眼神却无法移开。从发觉她的美开始,他一直想忘记她的容颜,却怎么也办不到。然而她的美像是每天都在增加似的,每看她一眼,他的心跳便狂跳得好久,所以他宁可不看她。直到现在,他怎么都无法栘开视线。

    「干嘛盯着我看?」滢心毫不客气的与他对瞪,他的眼神和其它男人不同,不会让她下舒服,只是他的眼神太沉了,好像有说不出的寂寞。头一回,她不愿与男人对视,她并不想承受他无言的渴望

    「妳很美。」他由衷的赞美她。她可以配上不错的男人,怎么会沦落到做丫鬟?

    滢心听他这么说,怎么也掩不住心中的欣喜。一向视男人为白花花银子的她,头一回相信男人的赞美,这是从前那些男人办不到的。

    「是吗?」终于他肯开口说话了,而且一开口就是好话。

    段浩然点头,平静的睑上只有诚实的赞赏。

    他问过其它人,可是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出现的。从前没人见过她,原本和她交换的丫鬟只说是二少爷换的人。

    他一直觉得他们是认识的,他们却装作毫无系,也就是为了这件事,他生了几天闷气。

    他却找下到理由问她,她只是一个丫鬓,也许……她是湛然从外头带回来的女人,为了掩饰他的行为,才把她藏在这里。

    他很不喜欢这个想法,他甚至会幻想滢心在湛然的怀中轻吟……

    段浩然突然沉下脸,低着头拨土,冗长的沉默再度让滢心挫败。

    「你在生气啊?为什么?因为我长得太漂亮了?」她改蹲在他身边,对他挤眉弄眼的想逗他笑。

    闷下吭声的段浩然拨土的力道更加强了。

    「你再用力点,美丽的花可要被砸死喽!」他宝贵的兰花上沾了下少土,甚至有些摇摇欲坠。

    「不用妳管!」他的气息有点急,脸更拉长了几分。

    滢心翻了翻眼。

    「我只是个小小丫鬟,哪有这胆子管际大少爷呢?」男人摆的脸她看多了,她才不怕他咧!

    「除了名义上是我的丫鬟之外,妳哪一点比人家过得差了?」他愣了片刻,讶异自己的尖酸刻薄。

    「没大房子住、没好衣服穿,不过你都把好吃的让给我了,这倒是真的。」说他大剌剌的,可是一见她对下人的食物极端厌恶,他马上把他的食物递给她。无意问,他又有份难得的贴心。

    段浩然冷哼一声,他受不了了!

    「妳是湛然的女人,对吧?当我不在时,你们是不是就在我这里乱来?」他抓着她的肩,忿怒的吼道。

    滢心错愕的大叫。「段浩然,你胡扯什么」她未假思索的破口大骂。

    在段浩然来不及追问之前,一道高大的人影遮住了他们。滢心看见段浩然原本忿怒的脸马上转变为冷然的一张脸,她吃惊的想道:原来他也有假装的一面。

    「爹。」段浩然起身请安。

    滢心不悦的瞪着高大的灰胡于老头。噢,原来是那个最爱欺负女人的段大将军啊!

    「你又在弄这些花花草草了?我不多说,总之下个月有场擂台,那可是宫里特地要挑选能人才办的,得头彩者可以面见皇上,功名自然少下了……」段智贤怎也料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竞对花草感兴趣。

    「爹,孩儿对求取功名并没有兴趣。」段浩然垂眸低语。

    段智贤闻言低吼一声:「我没听错吧?浩然,你可是我从小培养要接我大将军位子的,你居然说出这种话,是想气死我吗?」

    滢心听着父子间的对话,有点了解段浩然的无奈与困顿来自何处了。

    「喂,你这老头子,他不想做你就别逼他嘛!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想让他怎样?是不是你叫他死,他就得去死啊?」

    没想到在世上有人敢打断他的话,段智贤冷眼一瞪。「妳是谁?」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陆滢心是也。」在段浩然身边,她的胆子愈养愈大,甚至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妳是丫鬟?」他打量滢心的仆人装,露出下屑的神情。

    「是又怎样?」她还没告诉他,她是花街之霸呢!

    段智贤眼一瞇的怒道:「好哇!浩然,你怎么把一个丫鬟宠上天的!?」

    「爹,她是新来的,还不懂得规炬。」段浩然斜眼瞪滢心一眼,要她闭嘴别再多话。她平时在他面前张牙舞爪也就算了,现在连爹都惹,这样子她在段府里的日子不会好过的。但……她刚才说的话,正是他心里的感受,没想到有人竞能帮他说出来。

    「不懂是吗?打她几鞭她就懂了。」段智贤伸手要抓她,他甚王想亲自出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丫鬟。滢心见状,赶紧缩到段浩然身后。

    「喂,救我啊!」段浩然抬眼瞪着父亲,脸上坚决的表情说明他要保护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鬟。

    「你……算了!总之那天你一定得出席,否则我们断决父子之情。」

    段智贤抛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呼!好险就要皮破血流了……喂,你去哪?」

    「不用什么事都告诉妳吧?」段浩然淡淡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就走开了。

    他的心情更糟了唷!滢心心情低落的思索,是因为那老头子说的话吧?

    她似乎了解他了,与无忧无虑的段湛然相比,他要承担的责任太重了,所以他不开心。

    好可怜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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