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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狗 第六章 作者:风弄
    沈定泽最近应酬烦多,没料到狗狗魅力如此惊人。

    "永同公司最近出现的新星……"

    "凭一个广告就闯出名号的美少年,在今年娱乐圈……"

    有电台甚至推出了关于狗狗身世猜想的精彩节目。

    丰鸣打电话提醒:"我希望先让狗狗隐藏一段时间,把外界对他的注意力升到最高,然后让狗狗亮相。"

    狗狗并不知道外界的事情,他漂亮的眼睛仍然被简单的东西吸引,不过也开始学会挑剔某些东西,例如沈定泽掌心里的牛肉干的味道。

    "狗狗累了。"大声地抗议着,又不得不继续在客厅里走路,狗狗的精神有点萎靡不振。

    沈定泽抓着牛肉干,一罐排骨放在桌子上。

    "不行,继续走。"沈定泽盯着狗狗的腿:"走路要有气势,每一步都显出良好的教养和风度……"

    还没有说完,狗狗已经索性懒洋洋地趴了下来。

    "喂喂,你又不听话!"

    狗狗丧气地趴在地上,无动于衷。

    "这套衣服是专门为模拟训练你的风度订做的。"沈定泽威胁:"再这样晚上不许吃排骨。"

    "狗狗累了。"狗狗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西装有多昂贵。

    沈定泽拿出主人的威严瞪着狗狗,但他发现狗狗确实累了,天气并不热,狗狗的额头却渗着汗珠,他只好把狗狗从地上拉起来:"不许坐地上。休息一下吧。"

    他递给狗狗一块牛肉干,去冰箱拿了一罐汽水,打开电视。

    "看,狗狗,那是你拍的广告。"沈定泽有意引导狗狗的明星意识:"狗狗喜欢上电视吗?"

    狗狗瞥一眼电视,他的兴趣显然不在电视上,盯着沈定泽的说:"汽水……"

    沈定泽喂他一口汽水。

    "再给你一块牛肉干。"沈定泽决定利诱:"吃完就乖乖继续学走路。"

    狗狗转过头,定定看着沈定泽,又低头瞅瞅沈定泽手里的牛肉干。他肚子已经饱了,而穿着硬邦邦的衣服走路现在是他最讨厌的事,于是,伸出去抓牛肉干的手缩了回来,不高兴似的往沙发里面缩了缩。

    利诱不成,只有威逼。

    沈定泽沉下脸:"不听话,主人扔掉你。"尽量调动脸部肌肉让自己更狰狞一点。

    狗狗果然被唬住了,本来就大的眼睛睁到几乎要掉下来的程度,下一刻,水雾就蒙上眸子。他显然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恐吓和要挟这些伎俩。

    "不许哭。"沈定泽低吼一句:"敢哭就扔掉你。"

    在眼眶里打转转的眼泪旋转得更快起来,狗狗张开优美的唇,想放声大哭,又不敢似的,只空张着发出一些含混的声音,眼泪却控制不住了,啪嗒啪嗒掉在新西装上。

    沈定泽一直按捺着的耐心似乎收到空前的挑衅,他猛然暴躁起来,把汽水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霍然站起。

    "哭什么?"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冷冷的:"哭哭啼啼,都多少岁了?"

    狗狗感觉到沈定泽的脾气要爆发了,抿上单薄的唇,小心地看着他,泪珠还在往下掉,狗狗双手紧紧握住,象第一次见沈定泽时一样,手指交缠着。

    泪汪汪的狗狗让沈定泽难受,他试图控制情绪,放轻声音:"乖,再去学走路。等你学会走路学会摆姿势,就可以出去当明星,你会很出名,呃,会有很多排骨和牛肉干,还有汽水。"

    他期望狗狗会点点头,借这个机会找台阶。但狗狗太迟钝了,仍然仰头看着沈定泽,象受着天大委屈似的用晶莹的眼睛看着他。

    沈定泽等了半天,只对着一双无声控诉的眼睛,火气终于被撩了起来。

    "还哭?你到底哭什么?我又没有打你。"沈定泽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回头对狗狗气愤地说:"收养你有什么好?这个要做那个要做,衣服食物住处都是我照顾着。你还整天哭,就知道哭。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在一个弱智身上?"

    他已经整整两个星期没有见他的男女朋友,那些一堆一堆的情人。无论阳刚之美或者是暖玉温香,总比一个只会在被窝里乱蹭却不能碰的宠物好。

    纯真?天大的笑话。

    沈定泽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可笑。他讥讽着自己,又掉头瞪着狗狗。

    狗狗这次敏感得很,一愣过后,猛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朝楼梯上逃窜。相处多日,连沈定泽的速度也被训练得进步不少,一个箭步强在楼梯前,狗狗收步不及,整个撞进沈定泽怀里。

    "跑,你又跑?"沈定泽抓住狗狗乱晃的手腕:"每次就知道窜到楼上。"

    "好疼,好疼。"狗狗不满地嚷起来。

    浅红的唇近在咫尺,属于狗狗特有的香味将沈定泽若有若无地包围起来。一股不及防备的灼热猛然烧上来,沈定泽愈发恼火。他隐隐知道怒火并非由于这单一的事件而发,只是控制已经太晚了,收紧力道,就势把狗狗扯到怀里。

    狗狗手腕生疼,象暴风里被摆布的小船一样,分不清东南西北,被沈定泽拉过去,撞在硬硬的胸膛上,又忽然被推开,按在楼梯上。卷上的浪涛中央有热流涌过来,喷在脸上,然后贴上唇,滚烫的,让狗狗惊疑地挣扎开。

    他瞪大眼睛,看见主人放大的脸。

    那张脸平时温柔有慈祥,这会陌生极了,尤其是眼睛,冒着火红的冷光,象极在街头用石头扔发抖的小狗那些人的目光。

    蹂躏,蹂躏,深沉地进去,毁坏和身边熟悉的一切都不和谐的纯真。

    沈定泽强势地低头,强势地吻,用膝盖压住躁动的身体,控制欲和破坏欲同样强烈。狗狗战栗的不安传递到他掌心下,与失去理智的狂流触碰,抵抗不过的破碎。但不安也并非全无作用,沈定泽感受到了,偏偏无法克制自己的行为。

    他也极度诧异。

    狗狗的战栗是不同的,连发抖也别样的澄清,他不知道后果,也不思考沈定泽的行为代表什么,反抗只是一种简单的本能,搀和着亮晶晶的迷惑。

    要撕开新西装的时候,剧烈的痛楚从肩膀传过来,如扯开了皮肉一般。沈定泽象被极大的力量从旋涡中猛扯回来似的,停下动作。

    狗狗咬了他。

    时间被冻住,他低头看着狗狗。狗狗仰头看着沈定泽,他洁白的牙齿上依稀带着殷红,是触目惊心的美。清澈的眼睛,仿佛被沈定泽突如其来的冷静吓住了,只静静地、亮光光地警惕着。

    沈定泽失措,狗狗的目光刺得他发痛。

    "清高吗?"那目光也刺得他发狠。他沉声,眯起眼睛,看着狗狗眼中的警惕和畏惧越来越重,他却忽然站起来,指着大门:"出去,你出去。"

    "主人……"

    "我不要你,走。"

    "主人,主人……"狗狗真正畏惧起来,呜咽着蹭上来。

    沈定泽象躲避似的让开,抓住狗狗的手腕。

    看见自己真被带往大门,狗狗惊惶地喊起来:"不要!不要!我不要!"他开始死死巴住沈定泽,打定主意不放手。

    但扭不过沈定泽,狗狗被推到门外。刚一站定,狗狗害怕地扑过来,大门却轰一声,关上了。

    "不要不要!"用尽力气地擂门声和狗狗的哀叫传进来。

    沈定泽的心也紧缩起来,他从极端中清醒过来,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更不明白狗狗做了什么。

    对,他咬人。

    沈定泽低头审视自己的肩膀,出血了,而且疼。

    "主人!呜,主人……"狗狗还在门口哭叫。

    屋子里的人有点不知所措,他在屋子里打转。狗狗不是凡人,他一定不是凡人。看看,多容易令人失去理智。

    电话又响起来,盖住狗狗一半的哭声。沈定泽仿佛抓到摆脱苦难的稻草一样拿起电话。

    "定泽,狗狗还好吧?"丰鸣笑嘻嘻地说:"今天又有广告商来联系我,希望狗狗可以做他们新洗发水形象代言人,媒体小报问消息的就不用说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光阴电视台问我们是否有意思让狗狗出席他们台每年一度的台庆活动,这可是个将狗狗推到观众面前的好机会……"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定泽阴沉地打断。

    "没有,我不过是太兴奋了,你看狗狗……呃,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沈定泽这个时候却真的觉得不对劲,他竖起耳朵。

    对,狗狗的哭声没有了。沈定泽蓦然一震,一种恐惧袭上心头。

    "狗狗……"他一声不吭,扔掉电话,紧张地冲到窗前。

    还在,上帝保佑,他还在。

    松了口气,才发现院子里多了许多杂人,围绕着狗狗,麦克风,摄像机都围成一圈。狗狗畏缩着想躲避,非常不安地转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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