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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新娘 第九章 作者:夙云
    赶在杜金海上班前,雷黛莎就去拦截他,她知道,他的妻子李宝珠已离家出走了。

    杜宅只有杜金海一个人在家,雷黛莎凝视着富丽堂皇的房宅,她提起勇气,按下门铃。

    杜金海出来开门,一见到雷黛莎,他笑咪咪地道:“你比我带猴急呢!昨夜,我们不是才见面?”他一开门,就立刻贴住她。“你这么想我啊!小莎莎,卧室在三楼——”

    “够了——”她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趾高气昂地面对杜金海。“遊戏结束了!我将过户到我名下的资?单据,完全还给你,另外,请你不要跟你的妻子离婚。

    我希望你回复以前的生活。”雷黛莎正襟危坐严肃说道。

    她将重要资?证明,如数放回桌上。

    “你——你是什么意思?你当我是什么?供你玩玩的男人?你玩弄我——”他咆哮着。

    雷黛莎带着弦外之音道:“你不也是喜欢玩弄他人?你比我更毒、更坏,你还是刽子手、嗜血狂呢!而我还算善良,只不过用美丽的外表及语言欺骗你罢了。”

    “你——”杜金海兇狠地道。“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的——你给我说清楚——”

    “好!”雷黛莎毫不畏惧,从容自若地道。“你的妻子简秋香及你的女儿杜雨凝,她们也不会放过你。”

    “你——”杜金海的脸霎时苍白如纸,如巨雷轰顶,顷刻间,他被震得说不出话。

    雷黛莎优雅地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你以为,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吗?”她吆喝着。“我告诉你,她们母女做鬼,也一直记得要向你讨回这笔债,她们会一直阴魂不散地跟着你,直到你入阴间地府?止。”

    杜金海吓得魂飞魄散,他往后倾倒,呆愣地跌在沙发上。

    “不!不!不……你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雷黛莎一五一十地道:“你三十岁与简秋香结婚时,简秋香只有十九岁,还是花样年华的少女呢!你们生了一个女儿,名叫杜雨凝。而你才结婚四年,就?弃她们母女,不管她们的死活,每天流连在风月场所,后来,你认识了酒家女李宝珠,她疯狂地爱上你,为了你,她脱离舞女生活,与你结婚,之后,生下一子,名叫杜雨生。

    “这十几年下来,你倒尚知上进,也戒赌了。李宝珠拿出她的积蓄供你创业,很快地,你在商场上就闯出了一些名气,当你富有之后,你却依然对简秋香及杜雨凝不闻不问。

    “直到六年前,杜雨凝十五岁,杜雨生十一岁时,你的赌性又犯了。那一夜,你打扮得像个落魄的寒酸老头,在赌场里玩了一夜,输了两百万……为了你自己的名誉,为了你在商场上的声望,你压根儿不敢承认你是杜金海,更舍不得自掏腰包还钱。在被赌场的保镖逼急的情况下,你想了一个一石二鸟的方法——”—说到这里,雷黛莎有些泫然欲泣。“你终于想到了你还有一妻一女,老的嘛,也不算老,只有三十四岁而已,小的嘛,刚满十五岁,正是亭亭玉立、清纯又诱人的年纪,以前,你从不管她们的死活,不过,当你需要钱时,你就毫不迟疑地出卖她们。”

    她呜呜咽咽道:“杜金海,你把她们以两百万卖给人口贩子,你打好如意算盘,老的可以接客,小的可以做雏妓,这可是现在最热门的货色呢!那时,我想你的心一定是被狗啃了。”

    她几近崩溃地指控着。“你是安然无事了,没想到——隔天报纸上刊出一家育幼院,一位妇人上吊自尽,而她的女儿,却莫名其妙失踪了——警方研判是自杀,所以草草结案。”她一口气说出当年的往事。

    “你——”杜金海忍不住全身发颤。“你是谁?我……做得很好,不应该留把柄的,为什么你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雷黛莎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爸爸!我是你的女儿杜雨凝。”

    “啊——”阵阵尖叫声回荡在室内。“不!不!你是鬼,你是鬼!”在这科技发达的时代,再也没人相信会有“借尸还魂”

    这回事了。”“鬼!鬼——”杜金海快吓死了。

    “是的。”雷黛莎毫不避讳地道。“我是鬼。而且,是怨气极重的女鬼。”她嗤之以鼻道。“原本,我想让你家破人亡,不过,这个女儿突然良心发现,想想算了,原谅你吧!”她再次凝视杜金海惶乱的脸色。“就让一切随风而逝吧!再见!爸爸!”她直起身,头也不回的想离开。

    “站住——”杜金海咆哮着。“哼!你别距我,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上你的当?你明明是雷黛莎,三言两语就想骗说是我的女儿杜雨凝,少来了!”他力图镇定。“你一定是心怀鬼胎,有备而来,你会知道六年前的一切,表示,表示……我不能留活口,我要消灭人证……”他蹒跚地冲向她。“我根本不信鬼神之事,更不相信世界有正义公理,我不会受因果报应的,你别以为你可以来去自如,今日,你算是自投罗网,我不会饶过你的。我要杀了你!”杜金海面色狰狞,已失去理智。

    在雷黛莎措手不及间,杜金海已掐住她的玉颈,他要让她窒息而死。雷黛莎却毫不挣扎,她无法置信天底下竟有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父亲。她喉咙梗着无法出声,但还是努力发出唇形,叫着:“爸——”她的泪珠滴在杜金海的手臂上。

    顷刻间,杜金海仿佛是见到鬼一般,他青黑的脸色倏地发白又转紫!因为,雷黛莎的脸居然转变为简秋香的容?,不一会儿,又转变成杜雨凝的容貌,来回交错不已,他发出声声尖叫,松了手,跪在地上哀嚎:“原谅我,秋香,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将你们出卖,雨凝,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走投无路了……别找我算帐,你们该找那些人口贩子……”他猛在地上磕头。“求求你们——”

    是妈妈在帮助我吗?她诧异着。

    她注视着跪在地上求饶的杜金海,深深感受到,此时他内心所受的良心谴责,才是最大的折磨啊!

    她于心不忍,轻声道:“爸——”他弯身想扶起他,不想让他的额头磕到流血。“爸,我不是鬼,我是人——”

    但杜金海已哧得屁滚尿流了。“求你!求你!离开我——”

    此时的她只能选择悄无声息的带上门,神情哀伤的走出杜宅。

    这时,她泪如泉湧,不能自己她做错了吗?她把父亲哧得魂不附体了。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算杜金海再坏、再狠,他还是他的父亲啊!可是,他却也是一等的大坏蛋。

    这叫她情何以堪啊!

    待她开车远去后,她并不知道,有一个老头从阳台上摔了下来……天炜一早起来,发现床的一侧上殷红的血?,昨夜的种种,慢慢湧上他的心头……他呆坐了了好久。雷黛莎,回神过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雷黛莎人呢?

    他跳下床,急急找寻她的影子。

    该死!他迟了一步,她又出门了。她真的不在乎昨夜发生的事吗?天炜双拳紧握,不停地踱步。他垂头丧气,烦燥不安,忽地,他?头看看时钟,他蓦然知道该怎?做了。

    他火速打电话给珠宝店及花店,安排一切,两个小时后,他衣装笔挺,潇酒帅气地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她归来,桌上,有一大束海芋花,他口袋里还有一只红丝袋盒子。

    这真是在考验天炜的耐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觉得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当雷黛莎一脸憔悴,失魂落魄地出现在他眼前时,她一看见天炜就羞赧地想溜走。她觉得自己无脸见他。她转身,却被天炜狠狠拉住,他怒气冲冲。“你跑到哪去了?”

    听他这恶劣的口气,天炜还是不屑她吗?她缓缓说道:“我……来收拾行李,我要搬家——”

    “不准。”他吆喝着。冷不防,他紧紧地抱着她,让她动弹不得。“我——不——准——”

    雷黛莎拚命挣扎,她叫嚷道:“你是不是又要用领带绑住我?我不会让你得逞——”

    “我不需要用领带了。”天炜心意已定。“我要用我的身体绑住你,一生一世。”他言中有意。

    她还无法会意,只是又踢又打,她的脚踢翻了桌子,海芋

    花落在地上,散成一地,自然形成一张花床。下一秒,天炜抱着她,两人滚在花床上,他用他强壮的身躯压住她。“小莎——”他呢喃低语着。

    他唤她亲昵的小名?这么久以来,天炜一直是唤她“雷黛莎”,直到今天,他终于亲密地称她“小莎”?

    天炜恐哧兼威胁道:“小莎,你乱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全身酸痛吗?尤其是经过昨夜,你不希望自己疼上加疼、痛上加痛吧!现在,乖乖躺在我下面——”

    昨夜?倏地雷黛莎双颊胀得晚霞,她羞怯的别过脸,急急道:“你……不关你的事——”

    “我昨夜一定弄疼你了吧!”天炜柔情似水地问。“只怪我昨天太火爆,而且,我又不相信你是处女——但我很高兴你是处女,我是风流花心大少,何德何能居然能拥有你的第一次,这辈子,我都不放你走了,我要用我的爱包围你——”

    爱?她听错了吗?“你不用负现任,我是……心甘情愿的。”她紧握双拳,抵住他的胸膛。“放我走——”

    他却握住她的“小馒头”,就象当初天炜握住雨凝的小拳一样。“我不会再放你走了。”他的绿眼此时略显哀伤。“也许你已不爱我了,但是,我决定要再次掠夺你的心,让你属于我——”他独裁狂妄地道。“你只能在家乖乖伴着我。”

    “你凭什么囚禁我?我们什么也不是——”

    “就凭我们是夫妻。”他从口袋里取出绒丝盒,打开它,两只一百克拉的钻戒,正闪闪发光。“我要用真正的婚姻绑住我们俩。我要再次把戒指戴到你手上,我要防止外人侵犯我东王天炜的妻子,要是有人敢色引东王的二少奶奶,我格杀勿论。”他说得斩钉截铁,一副兇神恶煞样。

    “你——”她恐慌了,“为什么?你变得好可怕。”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唯我独尊、自命不凡的东王天炜,这辈子,他终于俯首称臣,拜倒在这位扬名国际的名模特儿前。“因为,我爱你——”他低声下气道。

    她只觉得如刀割,霎时沈入一片黑暗中。

    “曾几何时,嫌厌你至极的我,竟也爱上你了,你早已超越雨凝,淩驾着我的心——”他容?有着前所未有的柔情。“我不能没有你。以前,我待你的种种——我真不是人,这一定是我的报应,让你不再爱我,让你离我而去。”他火速返开她的纤指,?她套上戒指,也套上自己的。“我要用我的生命捆绑你,一生一世,让你再次爱我,让你不能没有我,给我机会,让我爱你——”他乞求。“我爱你——相信我,我会做个好丈夫——”天炜道。

    雷黛莎的泪水一直往下掉,她强忍椎心刺骨之痛,嚷道:“傻瓜,我怎?可能不爱你呢!自始至终,你都是我的唯一啊!天炜,我爱你——”

    “小莎——”天炜拥紧她,这是多大的狂喜啊!震动的他流下铭感五内的泪水,他宣誓道:“我的心,从现在开始,完全属于雷黛莎的,这世界,只有我和你,我爱你,我爱你……”

    “天炜——”在狂喜的同时,她也感到痛苦不已。是的,她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吗?天炜会弃雨凝而去,别的女人会佔有她的地位,而这女人,就是雷黛莎。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飘泊的幽魂。

    她别过头,清新的海芋,依然绽放,往中一一掠过她的心田。那时,与天炜在海边,也是躺在花床上……“海宇花,好美啊!”她忍不住说道。

    “是的。”天炜在她秀发边磨磨蹭蹭。“是特别?你准备的。海芋花表示我最爱女人的幻影,当我爱上那个女人时,我就会送她海芋花。我不能欺骗你,雨凝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而你——小莎,是第二个。

    “海芋花的花语是——少女的清新。不知为何,自杀后的你,莫名的具备了那些特质。清新、无邪。”

    天炜道:“如果,雨凝是我的劫数,那雷黛莎就是我的良缘,雨凝是我的过去!雷黛莎是我的未来——”他哽咽道。“我原本以为,你不管我了,而上天也不给我机会弥补你——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彼此相爱呢!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谢谢上帝,没让你被死神带走……”他指的是上次她跳海自杀之事。

    “我好爱你——”

    “天炜——”她热泪盈眶。“我也好高兴,我是人,我有肉体,能伴你一生一世。”她的眼神忽而转?空洞呆滞。“昨夜,你喊我雨凝,你当我是雨凝吧!这对雷黛莎是不公平啊!我现在以雷黛莎的身分,请你好好爱我一次。”这是她唯一“回馈”给雷黛莎的肉体的,因为,真正的真正的雷黛莎,不是一直盼望得到天炜的爱吗?

    天炜闻言,立刻反应过来。“小莎!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一刻,是雷黛莎伴着我,不是雨凝——”天炜发誓道。“从今后,小莎是我的唯一。雨凝已从我生命中消失了。”

    就在这美丽浪漫的“花床”上,天炜饥渴地抚摸她的胸脯,用舌头和牙齿轻轻逗弄着她的蓓蕾,然后,他的舌头亲吻着她平滑的腹部。“小莎,你好美,你好美啊!”她真是性感女神,天炜心颤不已,为什么以前他会那样的无动于衷呢?

    幸好,他清醒了,也开悟了。他爱小莎,她是他的他不会再放她离开了。他的舌及唇逗弄她最美妙的地带。

    强烈的感觉让雷黛莎喘不过气,而且情不自禁地配合着他,他们的身体以同样的节奏摆动着,直到雷黛莎大叫:“天——伟!天炜!”好似雨凝在唤他。

    他闭上眼睛,被她的呼喊冲击出更多激情,猛地一挺身,他往前冲,在她的尖叫声,冲入她温暖的体内。

    他们狂乱呼喊彼此的名字,直到他们的身子痉挛。

    窗外,不知何时,竟又下起大雨来了……他们满足地相拥,小憩一番。

    “小莎,我爱你——”天炜睡眼朦胧道。而在陷入沈睡中的一?那,他的脑海中,却又浮现雨凝的容?——仿佛坠入交错的时空中,同样的夜,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雷电交加,滂沱大雨,天空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而涛涛大浪击打着岩石,一望无际的海深不见底,在她的眼中,她的世界就像这片黑天、黑地。她绝望的想自杀了结自己的余生。

    她对“她”道:“雷黛莎,你一定很高兴吧!天炜爱上你,而你,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天炜。而我,什么也不是。

    借用别人的肉全,为何这么痛苦呢?

    为什么我不能拥有自己的身体?

    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的苦、我的恨、我的怨,谁明了?

    我嫉妒你,雷黛莎。我恨你,我讨厌你,我不要你的身体了——我偷你的身体有何用?这一切并不是我要的啊!

    我原本一厢情愿的认?,杜雨凝是雷黛莎,雷黛莎是杜雨凝,我愿意无怨无悔地做雷黛莎,伴着天炜一生一世。而今,我却没有那种度量了。因为,我知道我永远是杜雨凝,不是雷黛莎,我不能忍受天炜上别的女人。

    我怎会傻的以为借用你的身子,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人与鬼可以结合吗?这根本是天方夜谭啊!

    我会远走高飞,走得远远的,让世人永不知道杜雨凝,也看不到雷黛莎——”一样的衣着,半透明的蕾丝晨缕,远方的电光闪耀,照射出她站在悬岩旁的孤独身影!

    她全身被雨水打得洋凉无比,苍白的脸上佈满泪水与雨水,性感半裸的娇躯,在这天地间,傲然直立——她说出最后的一句话:“雷黛莎,你的身体还给你!”

    天炜突然惊醒了。

    远方如狮吼般的轰雷声夹杂着闪电,大雨打在落地窗的铿锵声,以及肆虐的暴风,把天炜搞得眼皮直跳,心神不宁。

    “雨凝——不!小莎呢?”他触碰床的另一侧,扑了个空,他心惊肉跳地下床。“小莎!小莎!”

    落地窗没关好,大雨直打进来,把地毯弄湿了,天炜走向前,想关上门窗,双眼不经意一瞥窗外,不由得大惊失色,血色全无。“不——”雷黛莎又要自杀?他几乎是跳着下楼,而且只穿件长裤。

    他狼狈地冲入雨中,他矫健魅梧的身躯,在强风豪雨中,如一名挑战自然的勇士,带给黝黑的天地一线生机。

    “小莎!小莎——”他轻唤着,一步一步,缓缓走向悬崖,不敢惊动她。

    她背对着他,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

    狂风惧浪,掩盖了天炜越靠近她的脚步声,在雷黛莎纵身往下跳的一?那,在天崩地裂的一瞬间,天炜狠狠抱住了她。

    雷黛莎奋力抵抗。“让我死,让我死,让我——”她了无生存意识地道。

    “不行!小莎!不行——”他将她压在岩石下,凹凸不平的小石子割伤他的背部,仅是扣紧雷黛莎,让她无法动弹。“小莎,清醒些!不要乱来——”他在她耳际间狂吼。

    雷黛莎也崩溃了,她失去一切理智,又哭又叫:“我不是雷黛莎,我不是雷黛莎,我是雨凝,我是雨凝啊……别叫我小莎,叫我雨凝——”

    她疯了吗?天炜目瞪呆,无法置信。

    在生不如死之际,只有她仰首对着天空叫嚷:“雨凝是个鬼——死无全尸,又无牌位的孤魂野鬼,她的灵魂附在雷莎身上,不为什么,只因为——人与鬼是无法结合的,于是她有了那份癡心妄想,想用雷黛莎的身体,成为一个人,一个有肉体的女人,只为了能待在天炜身边,终此一生,她想要伴天炜到天长地久。她爱天炜,爱得惊天动地,神鬼动容。”她幽幽诉说那个噩梦,在这个天摇地动、淒风苦雨的悲情之夜——“有一对母女相依?命,那小女孩的父亲在她四岁时,就离家出走了,再也没出现过。小女孩的母亲为了要养家活口,只好去充幼院做清洁工,因为,那起码有六尺之地可供挡风遮雨。不进,那些微薄的薪水,到小女孩念小学时就不够用了。那时,小女孩的妈妈只好下海做舞女陪客,小女孩就在舞厅内帮客人换毛巾赚取小费。

    “不知是上天有意或无意的安排,那一日,小女孩居然看见了自己的爸爸和另一位舞子卿卿我我,搂搂抱抱……不过,那个小女孩的父亲,压根儿不知道,她就是他的女儿——“后来,小女孩总算快念到国小毕业了,女孩的母亲也不愿再待在那种龙蛇混杂之处,她离开了。用她的一些积蓄,买了一台小发财车,开始与小女孩沿街叫卖青菜蔬果的生活,日子虽清苦,但两人却安贫乐道,直到小女孩国中毕业,十五岁时——突然间,远方雷电交加,直贯而下,白花花的闪电割开黝黑的天空——她身子顿时簌簌发抖,猛打哆嗦,她不是被雨冻得发冷,也不是被雷击吓得发颤,而是被心灵深处的噩梦淩迟、蹂躏,以致不能控制的害怕……天炜莫名的全身紧绷,他用力按住了她的双肩,拼命地安抚她。“没事,没事……?

    她霍地哭喊。“那一日,雷电交加,在育幼院内什么人都没有,只不小女孩与母亲,她们睡在二楼的阁楼里,屋顶开始滴水,室内也下起小雨来了……突然间,一群人冲进了育幼院,他们全是蛮横兇狠的流氓,他们要……要捉小女孩和母亲去……去……”她再也说不去了。

    她的身子剧烈颤抖,天炜用力拥紧她。“如果你很痛苦,那就别说了——”

    “不!不!”她充满怨怒和愤恨。“十年中,小女孩没跟爸爸碰过面。可昌,她的父亲竟会知道小女孩和他的妻子身在何处!第一次,在小女孩面前,那些流氓诉?着女孩爸爸的名字,流氓们说:“因为你爸爸欠了一大堆赌债,所以只好将他的妻女买掉。

    “女孩和母亲奋死抵抗,她的母亲被那些恶魔抓住后,不断地叫喊:‘逃快逃!我的女儿宁愿死,也不要被他们糟蹋——’所以,女孩拼命逃出育幼院,她不停地往前跑,向前冲,背后一大堆流氓拼命喊叫追赶,叫声是这么淒厉、骇人!

    “小女孩一直跑,一直跑,她知道,后面有七、八个壮汉在追她,她告诉自己:不要落入这斑丧尽天良的恶人手中。最后,她在一处悬崖边停下来,她已走投无路了,因为前面是大海,后面是流氓,而那些流氓见状,竟伫足嘲讽着:跳啊!跳啊!哈哈哈!哈!——”

    天炜的一颗心似绷在弦上。“然后呢?”他紧张问道。“接着呢?”

    她痛苦而伤心欲绝的哭诉着。“女孩选择跳海自尽,就在那波涛汹湧、大风大雨的夜晚,她死了,而她死时只有十五岁。女孩的妈妈被十几个狼心狗肺、丧心病狂的恶男轮奸……之后,她上吊自杀——”

    “天啊!”天炜听得伤心无比。

    “女孩的灵魂在海浪中飘泊长在三年,因为,她尸骨未寒,死无全尸,她没有牌位,又有很重的冤气,使她无法转世投胎。她只能做孤魂鬼,四处飘泊,没有归宿。而她的母亲,死后被葬在辛亥墓园中。女孩想念妈妈时就到墓园去找妈妈,不管是生前不断是死后,他们母女两人依然相倚相偎。

    “女孩生前一直好羡慕那些海报上的模特儿,她觉得她们好漂亮,她也听说:“一位富豪公子能将平凡的女子,变成闪烁的天仙美。所以,那一股爱慕他的心使她死后,不惜一切地去找寻他,就为了圆梦——她想做他的妻子。

    “她在海中飘浮了好几年,终于找到他了。没有肉体的她,只好,在每个夜晚,侵入他的梦里,与他相会……以求自我满足。可是,这样的会面并不能满足她,她期待能与他最真实的接触。因此,女孩常常徘徊在辛亥隧道中,等待,再等待,只希望有一天梦中情人会到台湾来——她一直癡癡地盼啊盼。

    “那一天,女孩终于等到那位英俊多金的公子了,女孩何其有幸,没想到,那位公子居然爱上她了!他们狂乱失控地爱上彼此。可是,那位女孩压根儿不敢告诉公子哥,她没有肉体,而只是一抹幽魂!人与鬼岂能相恋?结婚?结合?这是不可能的残酷事实。

    “可是,就在那个悬崖,在那个狂风骤雨的夜晚,在同样的惊涛骇浪中,一位名模特儿跳海自尽了,她虽然死了,可是她的身体却被那个女孩借来用了——从此有了肉体,所以升格?

    人。”

    “上帝——”天炜双眼濡湿。“不!你!你———”他压根儿无法接受。是多?令人难以接受、了解的事啊!

    她泪满面道:“那女孩就叫杜雨凝,那位公子哥是东王天炜。雨凝借用雷黛莎的身子复活,而杜雨凝的父亲就是杜金海——“不!”这怎?可能?世上怎会有这种鬼神灵异的事呢?天炜愕然不已,他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冻结了。

    “对不起!天炜——”雷黛莎(雨凝)拼命求天炜原谅。“我并不是有意要欺骗你,我只是一直难以为齿。我是这么的爱你,只不过,我已变成雷黛莎了,我无法再以雨凝的样子出现了,更何况,现在,你又爱上了雷黛莎——”

    天炜目瞪口呆,没有丝毫反应。

    雷黛莎(雨凝)泪眼朦胧道:“一开妈,我自以为是的认?,我虽有雷黛莎的外貌,但雨凝的本质、个性应该可以让你爱上我,可是,你却爱上雷莎,我嫉妒雷黛莎得到你的爱,我也好恨你的无情——”

    “你——”天炜心乱如麻,大脑更是一片混乱。

    看着天炜狂乱的眼神,雷黛莎(雨凝)突然释然了,她嘲笑自己。“你不相信我,是不是为你不相信我讲的话,是不是为我早该明白这种借尸还魂的的事说出来,别人只会视?荒诞不经、怪力乱神,然后捧腹大笑,没有人会相信的。”她无奈地仰天大笑。“哈!哈!哈!我爱你啊!可是,你却不相信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天炜哑口无言。她遥望大海,心力交瘁地道:“没关系,反正,我什么也不在乎了。”她狂喊。“我不想活了,我不要痛苦地活在这世上,雷黛莎,你的肉体还给你——”语毕,她用尽全力推开天炜,奔向悬崖,想不顾一切地往下跳。

    天炜双臂像钢铁般狠狠地箝住她,他一语敲醒了在死亡边缘的她。“如果,你真是杜雨凝,你绝不会选择再次自杀,因为,你已经有了一次死亡的痛苦,你必定不愿再经历第二次的死亡经验,是不是为如果,你真是杜雨凝,是我东王天炜心爱的女人,我深信雨凝会更加尊重生命,珍惜肉体——”

    “天炜——”雷黛莎(雨凝)痛哭流涕,说不出话来了!

    “雨凝——”不!她是小莎?是雨凝?还是雷黛莎?天炜眼中一片迷惘。

    他抬起雷黛莎的脸庞,低头在她的芳唇上深深印下一吻。这一吻已足以说明一切了。

    洗过热腾腾的澡后,雷黛莎(雨凝)蜷缩在水晶床上,她并没有发觉,此刻的她全身一丝不挂,只覆盖了一条被单。

    她依然抱紧那天天炜送给她的芭比娃娃,就如小女孩一般憨傻。

    天炜望着她的一举一动,蓦然间,他竟对她感到有些生疏,如今他明知看的人是雷黛莎,而他又要称雷黛莎?“雨凝”,这不是颠倒借乱的事吗”

    他根本无法接受啊!

    “为什么雨凝喜欢娃娃呢?”他问。

    “我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美丽的金发娃娃——”她老实道。

    “以前,就算我想要一个娃娃,我妈妈也买不起,她只能在后山一大付破烂、人家不要的垃圾中,捡一个洋娃娃送我,而那些娃娃,往往不是一个眼睛掉了,就是手足残皑——”想到悲伤的往事,又让她哽咽了。

    “好了。”天炜但手制止她再说下去。“别再多想了,雨凝!好好睡个觉吧!”他心疼极了。

    他关了大灯,只留下床头柜上的小灯。“晚安!”他道,然后,起身离开。

    杜雨凝从来不习惯睡软床,这是雷黛莎的喜好,不过,也许是她真的太累了,须臾,她已闭上双眸,沈沈入睡。

    她不愿多想,也不也敢多想,揭发“事实”后,她和天炜之间究竟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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