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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男杂症 第五章 作者:冷漾人
    冷战持续了两个星期。

    我死也不跟段品威说话,就算同寝室又怎样?我依然对他不理不睬。

    第一天的时候,段品威带著两个巴掌印一拐一拐的回来,看到我在寝室后,马上巴了上来,用软硬兼施的手段想办法要我瞧他一眼。

    可是我早已发过毒誓,死也不和他说话。

    「欢欢,你看!我买了你最喜欢的……」

    「滚开!」

    即使段品威在某天早上替我买了我最喜欢的摩斯汉堡回来,我冷淡的态度却依然不变,顿时让他垂下了双手,看起来彻底灰心。

    哼哼,你就好好享受被人冷落的滋味吧。

    然而我刚打开门,却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站在门口

    杂乱的头发、纤细的骨架、灿烂的笑容,从来没有改变过的欠扁嘴脸……

    我张大了嘴,「表、表弟?」

    「别叫我表弟啊,欢欢表哥,我不是要你们叫我贯晴?」门口的少年扯开笑容,走了逛来。

    混帐!我可没说要让他进来!还有,不准叫我欢欢!

    正想开口骂人,可是对方高分贝的嗓音,已经早一步的发出兴奋的尖叫。

    「品威!」随著欢呼,许贯晴已经摸了上去,「我想死你了,品威表哥!」

    「贯、贯晴?」段品威满脸错愕,似乎没想到这份惊喜来得又快又急。

    我在旁边冷冷看著。

    「品威表哥,我每天都想著你!」说完,他还在段品威脸颊上亲了一下。

    「贯晴!不要这样啦!」

    「有什么关系嘛,难道表哥嫌弃我?」

    「不、不是那个问题……」段品威难得遇上个克星。

    我在旁边冷冷看著。

    「那就没问题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就是我爸妈答应让我转学啦!我决定要来念你们学校!」许贯晴兴高采烈的,两手拼命搂住段品威的脖子摇晃个不停,好像它不会断掉一样。「你知道吗?我入学考试是满分,你说我厉不厉害?」

    「贯……晴……你这样……我很难说话……」段品威挣扎著,想将那两条手臂从脖子上扳开,却只是让对方有理由接得更紧而已。

    我在旁边冷冷看著,然后走出去,关上门。

    段品威,你就好好和你可爱的表弟培养感情好了!

    未料身后马上传来碰撞声,然后是门被撞开,以及段品威悽惨的声音。

    「欢欢!」

    我不想理他,只是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

    段品威追了上来,后面还跟著许贯晴。

    「欢欢……拜托你原谅我好不好?」段品威抓住我的肩膀,不断求情。

    「原谅?」许贯晴在一旁忍不住幸灾乐祸般的笑出来,「难道你们吵架?」

    「关你屁事。」段品威和我马上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瞪他一眼。

    「有什么好生气的嘛,只是觉得难得,谁教你们两个的感情比一般兄弟还好,害我以前总是担心得要死

    我和品威的感情好?这个许贯晴是不是眼睛有毛病?

    就算真是如此,他又干嘛担心?隐约觉得不安,不过我决定不要多想。

    「表弟。」清了清喉咙,我决定做件善事。

    「叫我贯晴。」

    「贯晴。」

    「什么事?欢欢表哥。」他又扯出可爱的微笑。

    「你说你要来念我们学校?」我感觉旁边的段品威不安的僵硬了身体。

    真开心,原来段品威也是有克星的。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段品威从小最怕他这个表弟,每次贯晴来家里住,他总是想办法往外面逃——当然,是拉著我一起逃。

    「是呀。」许贯晴点点头,看起来兴奋不已。

    「来念我们学校是不是要住宿舍?」

    许贯晴又点点头,傻傻的笑著,「是呀。」

    你想不想和品威住在一起?」我也对他笑,看起来像个善良的好表哥,却私下狠狠摔了下段品威不断拉著我求情的贼手。

    「当然,我最喜欢品威了。」许贯晴猛点头。

    「我早就想住个人寝室了,你要不要和品威住双人房?」我扬起唇角,终于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段品威拉扯我的手瞬间僵住,脸上哀求的神情也退去,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可是迟钝的许贯晴没有感觉,只是大力点头。「要!我要和品威住!」

    不知道哪里来的门路,许贯晴进了我们班。

    许贯晴的脸长得好看,严格说来,甚至和段品威有几分相似,没两天的时间,他就成了班上同学注目的焦点。

    中午午饭时间,大家纷纷提出好奇的问题。

    「贯晴,你从哪里来的?」

    「中部。」

    「干嘛不继续在中部那间名校念书,跑到我们学校来?」

    「我来找表哥。」他很老实的回答,一边打开从学校外面买回来的饭盒。

    「表哥?」

    「对呀,品威表哥。」许贯晴笑著,一边将身体挨近段品威。

    段品威却沉著脸将他推开,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开!」

    「品威,你要去哪儿?」不懂看脸色的许贯晴也跟著站起来。

    「厕所。」

    「我也要去厕所。」许贯晴马上跟了出去。

    看著这对表兄弟一搭一唱,我这外人在一旁清闲得很,打从昨天早上在宿舍门口的惊人之语后,段品威反而老实很多,不再纠缠我。

    因为他光是要应付许贯晴的纠缠,就耗费了大半的精神

    「欢欢,你还好吧?」李皇文观察著我的脸色,也打开了他的饭盒。

    「好得不得了!」

    「你难道不觉得很安静?」

    「不会呀,以前身边太吵,现在悠哉得很。」我毫不在乎。

    「欢欢……」李皇文又开口,指著我的桌子,「你那杯红茶已经加了四包糖了,你现在手上拿著的……是第五包」

    我愣住,低头一看,发现杯底沉澱著许多没有溶解的糖粒。

    可是这又代表什么?

    举起杯子,我一脸无所谓,「最近身体虚,医生叫我多补充糖分。」

    一口喝下去,满嘴的甜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隐约有个地方被酸味侵蚀著……

    脑海居然被段品威昨天在宿舍门口那灰心的表情所占据。

    错觉!一定是柠檬片导致的心理作用!

    仰起头,我强逼自己喝完这整杯红茶。

    绝对、绝对、绝对跟段品威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发誓。

    回到个人寝室,总觉得冷清。

    我打开音响,让音乐充斥这沉寂的空间,用音符填满每一个空虚的角落,然后拿起盥洗用具,走入浴室。

    热水淋下,视线不自觉的飘移,正好落在一些眼热的东西上面。

    那是些男性的保养品,磨砂膏、芦荟膠、洗面乳……

    都是段品威的。昨天搬房间太过匆忙,居然不小心将这些东西带了过来。

    我将视线别开,要求自己专心沐浴。

    洗完,我扳下水龙头。

    啪搭!莲蓬头瞬间狠狠砸在我后脑勺。

    「好疼!」摸著脑门,我眼角都被逼出了泪水。

    这个宿舍什么都还过得去,就是每次洗澡时,一旦开关水流,水压机的反弹力总会让这个大莲蓬头砸下来。我已经不知道被砸过几次了……

    而过去,只要被砸到发出巨大的声响时,段品威总会慌慌张张的冲进来,问我有没有事,顺便偷看我的裸体。

    「该死的……又想他干什么……」我忍不住喃喃自语,却觉得今天被砸到似乎比过去还疼。

    也许太专心刷洗身体,我居然没注意身后的门被人推开,且朝我缓缓靠近。

    当我被人一把环住时,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来者狠狠的推向墙壁。

    「欢欢……」

    视线被雾气蒸得有些朦胧,不过从这道低沉的呼唤听来,我确定眼前的人是段品威。

    「品威!你干什么……」

    从逆光的角度看过去,我只看到段品威露出的森森白牙,以及轻轻上扬的唇。

    且下一秒,那张唇,已经印在我的唇上。

    总算看清楚了。

    透过湿淋淋的头发,看见段品威高大的身躯紧紧的堵在我眼前。

    目光迅速的扫了一圈,我确定没有逃生的空间。可恶,这只禽默。

    「欢欢……欢欢……」

    眼前的禽兽更加贴近了,下半身的位置又鼓又胀,显然是预谋犯案。

    「段品威!滚……唔……」我推拒著他压上来的身体,感觉自己的肌肤被粗糙的制服摩擦得发疼。

    可恶……这个没有节操的东西……居然连自己的弟弟都要强来!

    「滚开!你敢碰我,我会恨你一辈子!」我开始认真的尖叫起来。

    不料,过去我只要这么怒吼,段品威绝对会小上一号,且顺著我意,嘻皮笑脸的让我打两拳就算了,现在他却脸色一沉……

    「我又何必要你喜欢我?」过去总是圆润、连我也不得不承认相常好听的嗓音,此时却生硬,且夹带著一点喘息。「就算不碰你,你还是讨厌我,还是想著要离开我。」

    我不由得一愣,却更加拼死挣扎起来。双手握拳,不断狠敲在段品威的后颈上,企图将他敲晕,然而这举动似乎只是让他更加暴躁和火大而已。

    奇怪,怎么电影里的男主角总是随便就能将敌人敲昏啊?

    看来下次有必要研究一下……

    我继续往段品威的后颈上打去,却被段品威一把揪住。

    他冷冷的看著我,「欢欢,别乱来,我不想伤你。」

    你这不是伤害是什么!我气得几乎快要发疯。

    不等我回神过来,段品威强势的膝盖已经穿过我两腿间,紧紧的将我制住。

    当了他弟弟十几年,如今才知道自己和他的力量竟是如此悬殊。

    果然……硬碰硬是不行的!但是你休想要我臣服,我死也不被男人上!

    无意间,手指碰到水龙头的把手,我灵光一闪,马上放松了全身紧绷的肌肉。

    「品威,我明白了。」

    「欢欢?」

    我抬起湿润的脸,对他冷静的道:「我不挣扎了,你做吧。」

    「欢欢……你……」听到我所说的知,段品威的双眼这才进射出理智的光芒。

    「既然你想要,就做吧。」现出唇边淡淡的酒窝,我隐藏著眼中的杀意。

    段品威,这都是你逼我的,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脑里是这么警告著,我正想再说些什么来助威,段品威已经吻了上来,柔软有弹性的唇瓣压在我唇上,居然有种静电的麻痒感。

    上次是我主动亲他,实在没什么感觉,这次似乎多了些什么……

    不行!不能觉得舒服,要是因此走火入魔怎么办?

    我闭上眼,假装享受段品威给我的快感,舌头也一面回应著。

    粗糙的手,猴急的包围了我前方的肿胀。「啊!」我忍不住惊叫了声。

    「欢欢,你有感觉了……这里有反应了。」段品威的声音掺杂了些许感动。

    「闭嘴,不准说出口。」我恼羞成怒。

    「不准说?那我用揉的……」说著,他开始掌握力道的揉捏著。

    唔唔……不能否认,很舒服、好舒服……

    感觉段品威坚硬的男性也顶在我腿间,我开始有了动作,悄悄送上了一个吻,分散他的注意力。

    「品威……」一边吻著,一边呢喃。

    「嗯……」段品威注重于享受,有些漫不经心的回应著。

    「这间寝室不好……」

    「那搬回来跟我住吧,我快受不了贯晴那个疯子了……」

    段品威的吻持续落下,舌尖甚至往我耳窝袭来。

    你自己也是个疯子!我忍住反驳的冲动,对他羞赧一笑。「你知道吗?这浴室的莲蓬头也会砸下来……」

    说罢,我趁著段品威没有反应过来,用力扳起了水龙头,随著热水洒下,莲蓬头狠狠的砸在段品威的脖子上。

    他瞬间停住在我胸口不断移动的手掌,双眼瞪直的看著我。

    我扬起唇角,朝他温馨的笑了笑。

    「欢……你……」

    他似乎想表达什么,可是我已经不给他机会的用力往他脸上掴了一记耳光。

    双眼一翻,段品威如我所愿的倒了下去,热水不断洒在他俊俏却有一个鲜明巴掌印的脸蛋上。

    哼哼……这不是晕了?

    我开始气定神闲的打量起眼前的身体。

    这身肌肉练得可真不比赛克思猫差……没事把自己练得这么壮,非「奸」即盗,反正绝对不是要尽忠报国。

    首先,要先把这个擅闯良家男孩寝室的变态绑起来。不知道有没有毛巾之类的?

    可惜了,我刚搬送来没有两天,这里只有几条看起来很诡异的抹布。

    虽然有点粗糙,你就将就点吧!

    于是我拿那些有点发霉的抹布把他的双手捆到身后。

    再来……我眼珠转了转,看到自己的下半身依然是高高的翘著。

    又看到段品威的,忍不住咋舌。啧啧……真……雄伟……

    看来不善待自己一下是不行的。

    既然段品威说他喜欢我,那么帮我处理这种事情,他应该也不会拒绝才对。虽然第一次对我是很可贵的,不过都被段品威那样又这样了,贞操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说什么也不要失去后面的贞操。没错!要先下手为强!

    有了这个结论,我开始在周围找找是否有可用的资源。

    对了,芦荟膠的效果听说不错。

    看了旁边一眼,我从那些林林总总的保养品中,努力辨识出哪瓶是芦荟膠。

    勉强找了一罐很相似的,打开一看,却是磨砂膏。

    「唔……反正保附套也是有颗粒的,搞不好磨砂膏还能助兴。」我自言自语的解释一翻,挤出了一段,就往段品威分开的两腿间抹去。

    粗糙的质感,让他皱了下眉头,不过他并没有醒来。

    「嘿嘿……」我手上的动作更加猖狂。进入了一根、两根、三根……

    前面比我大上许多的男性顿时更加膨胀,段品威其实满有潜力的嘛!

    我忍不住更加深入,想不到第一次破处男,对象竟然是我哥哥!

    要是被爸妈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宰了我?

    不过反正男生也没有怀孕的问题嘛!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段品威的那里被磨得又红又肿,我想应该是可以接受了。

    没有再犹豫,我将自己送了上去……

    其实一开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要说快感,其实也感觉不到什么快感

    要说高潮,现在就来的话似乎也太快。

    除了先前推进的磨砂膏所造成的摩擦感外,也没有觉得特别舒服。

    唔,大概是我方法不对吧。

    于是不顾段品威拧成一团的浓眉,我按住他的腰,前后动了起来。

    啊啊!终于有感觉了,好舒服、好舒服!我直呼痛快,一边用力的扭起腰来。

    原本任我摆弄的段品威也许是感觉到我的激动了,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当他看见我压在他上面时,也许是感动过头吧,居然愣了许久。

    「欢……欢……」嘴唇先无声的动了动后,段品威才艰涩的开口。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技术太好,让他很难把持住的关系。

    「品……品威……你……」醒了?

    我缓缓启唇,实在想说些什么以前早在书本上看过的床戏台词,可是下半身的悸动让我很难讲话,双颊涨红,只能不断喘气。

    「欢欢!住手……」段品威仰起头,发出高昂的命令。

    为什么要我住手?不是两人都很舒服吗?

    可是我听说,通常喊「不要」和「住手」是表示太舒服了,才会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所以我决定——忽略它。

    我下半身又动了下,段品威马上缩得更紧。

    正觉得有趣时,我却感觉下半身一阵黏滑,低头一看,居然是一片猩红。

    原来男生第一次也会流血的?

    段品威不断扭著腰,迎合著我,事后我才知道他是想逃离我的侵略。

    「这么热情?」终于勉强吐出几个宇,我感觉高潮已经要来临。

    于是乾脆豁出去,努力把段品威两条结实的腿架在肩膀上,用力一顶——

    「啊——」段品威发出了娇媚的喘息。

    我终于将身体抽了出来,也在一旁喘著。

    虽然已经觉得累了,毕竟平常看看彩虹频道和这种真枪实弹是不一样的,何况对方还是个比我高大的男生。可是想到过去总听说主动的这方要强势些,我不由得考虑起该不该压着段品威再来一次。

    对了,刚刚都没听到段品威喊「再来」或者「不要停」呢!

    我忍不住靠了过去,「品威……你还可以吧?」能不能再让我来一次。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终是把后半段的要求吞入肚里。

    眼前的人几乎是一片悽惨,下半的残留物混杂着磨砂膏,而且带出一些些血丝。

    「品威?」我摇了摇几乎失神的段品威。

    「很疼……」他勉强抬起头,眼角挂著刚才疼痛逼出的泪水,无辜的问:「欢欢,你干嘛这么做?」

    「你不是想要我这么做?」我装傻。

    「做也是你被我做。」段品威忍不住提高了嗓门,被绑到身后的双手不断绞著,几乎磨破了皮。

    我头一次看到段品威这么慌张又懊恼。

    「凭什么就是我被你做?」我跟他玩起文字游戏,别忘了,要比嗓门大,我绝对不输人。「这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你自己失算可不能怪我。」

    听我这么说,段品威居然愣住,没有继续反驳。

    他丧气的看我一眼,又看看自己的腿间,脸上突然出现了释怀的慷慨神情。

    「算了……反正我只是想做,既然都做了,谁主动也不是那么重要。」他呢喃著,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落魄。

    我在一旁看了实在有些不忍。虽然我不喜欢段品威,可是听说在床上对待情人态度差劲的人最没品,我可不打算被人传著个性差劲的谣言。

    所以我温柔的亲了亲他的额头,「品威……」

    「欢欢,要亲就亲下面一点。」段品威眼睛闪烁了下,仰起头要求。

    我难得乖乖的听话,唇瓣吻在他鼻子上。

    有做保养果然有差,这家伙的皮肤还不错……

    「不是的,要再下面一点。」

    要求可真多!不过我的唇还是乖乖滑到他唇上。

    「欢欢,不是这样的,还要再下面许多……」他唇角突然邪恶的勾了起来。

    我一时间无法理解,可是顺著他的视线看下去,赫然看到他腿间竖起的男性。

    「喝!你这变态!」我马上用力推开他,可是看到他因此痛得缩起两腿,我又想到他才刚被我上过,体力不堪。

    怜悯心还是有的,我只好忍住原本想挥过去的拳头,放他一马。

    段品威马上热泪盈眶,「欢欢,你好贼、我好无辜,你刚刚趁我昏迷只顾自己舒服,却不管我前面舒不舒服,所以你应该为我破例用嘴服侍我,当作补偿。」

    「可是你后面应该有舒服到吧?」我驳回。

    「哪有,都流血了还会舒服?」段品威忍不住抗议,动了动两腿,「还有,你给我涂了什么?怎么这么疼?」

    「不就是磨砂膏吗?」我傻傻的照实回答。

    「磨砂膏?」段品威马上大惊小怪起来,「原来你喜欢玩暴力性爱游戏?」

    暴力、性爱、游戏?我愣住了,不懂他从哪里得到这么一个结论的。

    「法官大人,我的弟弟段语欢,不但趁我昏迷的时候强来、不管我舒服了没就算了,而且还用磨砂膏凌虐我……」段品威开始细述他受到的委屈,一脸准备在法庭上控告我的模样。

    「别乱说!」我马上遮住他的嘴,担心隔墙有耳,「段、品、威,你再说下去我就跟你绝交,休想我再和你讲话!」

    「法官,而且被告得到我的肉体后,就不打算认帐。」段品威开始流眼泪,语气哽咽,「我以后该怎么讨老婆呀……」

    混帐!你自己明明也是个同性恋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糟糕了!怎么办?

    难道我真的要仿效新闻上经常播报的社会头条,来个「先奸后杀」?

    不行,就算我还没成年,杀人的罪过也是会毁掉我这一生的。

    原本倒觉得遗好,被段品威一闹,我才开始有「强暴了哥哥」的紧张感。

    可恶……早知道这样,我干脆抛弃尊严让他强暴,然后也来跟他一哭二同三上吊。现在让他当了被害人,我铁定又要吃亏。

    我慌张的看著段品威,又看看敞开的房间门,决定先去锁好门。

    不料,才刚冲出去关上门没几秒,门外已经传来了熟悉的呼喊。

    「品威表哥?你在里面吗?」

    糟糕!是许贯晴!

    一时间心慌意乱,因此我没注意在一旁的段品威,眼神根本和他挂在脸颊上的热泪是两回事……

    「你绝对、绝对不准乱说话!」

    转过身,我指著段品威的鼻头,低声威胁,要他不准发出声音。「听到了没有?你要是乖乖的,我就替你松梆。」示威性的,我摇了下他被绑住的手腕,「否则,你今晚就一直维持这样!」

    「能和欢欢睡同一间房间,就算被绑起来也没关系。」也许是忘记我拳头的滋味,段品威没有畏惧,反而无赖的笑著。

    我马上敲了他的脑袋一下,提高嗓门,「白痴!这里是个人寝室,当然是让你睡在厕所,我睡床!」

    「欢欢,我好疼……」段品威马上无辜的扁起嘴来装可怜

    门外的许贯晴不死心的嗓音再次传来:「欢欢,你是不是和品威在讲话?怎么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

    我马上紧张的闭嘴,却迁怒似的瞪了段品威一眼。

    段品威马上无辜的耸耸肩,抿起嘴巴。

    「等等我就过去了,我在忙。」

    一边说著,我解开了段品威的手,然后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欢欢,轻、轻点,我那里很疼……」

    「别吵。」真啰唆。我凶巴巴的对他怒喝,将地上湿透的衣服丢到他身上,「快点穿衣服。」说著,我拿起旁边我自己的衣服套上。

    「欢欢……我的衣服是湿的。」

    我瞪他,「难道让你穿我的衣服?」这样让许贯晴看了,岂不是不打自招?

    「欢欢,我好痛,有没有药膏可以擦?」

    「没有那种东西!反正睡一觉就会好了。」我不耐烦的大叫,「你再啰唆!」

    段品威惨兮兮的看我一眼,最后垂下了头,「你都不关心我……」

    「活该,谁教你自作自受!」我又吼。

    被我一吼,段品威愣住,摸摸鼻子,看起来有点受伤的低下头。

    哼,八成又在演戏!

    应付了段品威后,接下来,就是去应付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许贯晴。

    打开门,只兄许贯晴满脸怒意的站在电灯故障的宿舍走道上。

    「奇怪,怎么大半天都不开门?」他指著我,将等待的怒气发泄在我身上。

    我耸耸肩,对他同样不客气。「我刚刚不是说我们在忙?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懂吗?既然都说了我们在忙,你就不该打扰别人。」

    「你们在忙?」许贯晴不满的挑高了眉头,冷眼一瞪。

    「不行吗?」我瞪了回去。

    「欢欢表哥。」许贯晴不满的开口:「品威现在是我的室友,不是你的」

    「我知道,我只是刚好需要个清洁工。」你以为我甘愿让他进来吗?是你最敬爱的品威表哥自己偷闯进来,才会遭到上天报应的

    我冷淡的说著,望了旁边不吭声的段品威一眼。

    眼尾扫到地板一根生锈的铁丝缠绕著铁钉,看来刚刚段品威就是靠它突破寝室这几道烂锁的。

    「什么清洁工……啊!」一边重复我的说辞,许贯晴似乎注意到不对劲,突然大惊小怪起来,「品威表哥,你怎么全身衣服都湿了?」

    刚刚整个人躺在浴室地板,怎么会不湿?

    可是不能让许贯晴知道,我马上用力推了下段品威。

    被我用力一推,大概扯到了伤口,段品威轻声呼疼,接著硬扯出微笑。「没什么,欢欢刚开始一个人住,很多东西弄不好,我刚刚替他扫浴室弄湿的」

    「对呀,你也不是不知道品威这人笨手笨脚。」我在一旁加油添醋。

    许贯晴听了,虽然疑心减了大半,口气却不乏吃味。

    「是呀、是呀,反正你们这对兄弟的感情就是好,品威一天到晚欢欢东、欢欢西的。」说罢,他扯住段品威的肩膀,「品威表哥,还是快点回房吧,要是感冒就不好了,下礼拜就是段考了呢!我当初想来念这里,就是为了和你一较高下,你可不能在考试前出了意外」

    我有些错愕。

    真想不到……品威居然可以让贯晴这么的……崇拜?

    段品威看著贯晴一脸担心以及不满,最後居然淡淡的微笑。

    不是那种心机、装无辜、装可怜的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感到满足的幸福笑容。

    「谢谢你,贯晴。」段品威摸摸许贯晴的头,然後任他拉著自己走出门口,「欢欢,那你自己一个人住要多注意些安全,知道吗?」

    「不用你管!」我暴喝一声,视线却没有对上他,只是有些不自在的看他被许贯晴扯著,以及他脚步蹒跚的模样。

    「对了,欢欢表哥。」许贯晴突然回过头来,「刚刚伯母打电话给我,要我跟你说,她和伯父下个月临时有事情要出远门,妮妮那段期间找不到亲戚帮忙照顾,伯母要你趁著周末回家一趟,想办法把它带回宿舍,能撑多久撑多久,不要让那个胖舍监发现了。」

    妮妮是我家的狗,一只笨蛋腊肠猎犬,它很黏段品威的。以前国中时我们放学回家,它总会死守在家门口等著段品威到家,否则一步也不离开。真不甘心。

    明明是我当初花了一年多的零用钱才买到的狗,它却不听我这工人的话,死缠著段品威,我想八成也是被他表现的好人假象所骗。

    「反正妮妮那么黏品威,叫品威回去带不就好了!」我不满的回嘴。

    突然觉得自己好丑陋。

    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却因为段品威态度突然冷淡起来,而开始乱发脾气。

    段品威要对我怎样,我根本一点也不在乎。

    我只不过是他的弟弟而已。

    没有回嘴,也没有多表示什么,段品威最後看看我,接著默默的走了出去。

    然後,关上门

    耳边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我感觉头皮凉了起来……

    有种失去了什么的空虚感。

    我居然希望段品威拉著我,要我回去和他住。

    他刚才不是还死缠著我吗?干嘛一下子就改变心意似的要我自己注意安全?

    现在才体认到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滋味……

    以前我的「安全」,总是段品威在关心的。

    昏倒去了保健室,也是段品威来接我。

    被莲蓬头砸到,也是他冲进来关心我。

    所以现在,明明是我自己把他推到别人怀里的,我干嘛又觉得不爽快?像他那种没有节操的家伙,最好别再靠近我半径两公尺内的距离!

    心底凉飕飕的感觉,一定是没有吹乾头发所造成的。

    真的跟段品威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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