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传闻,若筠真的是啼笑皆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虽然她一再的对外解释没有就是没有,但相信的没有几人。
“有人看到李小姐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几个女职员在走廊上嘀咕著,也不管现在是不是上班时间,她们只想知道公司内最新的传闻。
“戒指?”
“是啊!一枚银戒。”一个女职员神秘兮兮的点头,“看起来满特别的。”
“我怎么没有看到?”
“就戴在左手呀!”说著,她还伸出手比了比,让人知道正确的位置。
听者想了一下,把头一偏,立刻提出疑问:“她的左手不是包著绷带吗?”
“听说是不想引人注目才用绷带包著。”这可是有人亲眼看见的喔!
这种说法让人更觉得好笑,“拿下来不就好了,包著不更引人注意。”
“问题就出在戒指拿不下来啊!”女职员一脸对方很笨的皱起眉头,“有人看到她不断的洗著手想拔下戒指,还问有没有人知道有什么秘方,可以帮她把戒指拿下,可是,那个戒指怎么样也拔不下来。”
“这就奇了,戴得上去却拔下下来?”
“所以啊!”女职员神秘的嘻笑著,“大家才会传说她订婚了,对象还有可能是凌先生,他们因工作上的关系每天朝夕相处,虽说不是一见钟情,但日久也会生情啊!”
“说得也是。唉!真不甘心,一个金龟就这么被钓走了!”
这一番话同时被两个人听到,若筠听到只有苦笑的份,谁会知道她想躲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对他有特别的意思?
但要说对他没有感情是骗人的,只是,他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这平凡无奇的女人,她全身上下最引以为傲的就这一头长发,那是她母亲坚持她才没去剪掉,因为这是唯一可以显现出她是女孩特质的东西。
她举手投足间没有一丝女人味,不懂得打扮也不懂得甜言蜜语,也难怪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身边却没有半个男友,想起上次听到的批评——丑女多作怪,或许,她该四处作怪,好让自己扬名四海,这也算是一种自我推销吧!而另一方面,一旁的凌子扬听了心中就已经有个底,他没想到银戒已经自己找到主人了,只是,他该如何去证明这个传言呢?依若筠的性子,不当场证明,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现在,他得想想该怎么做?
正在烦恼的若筠看到站立一旁的凌子扬,有点讶异,“你在这做什么?”
“没什么。”他状似悠闲的耸了肩,好似他只不过刚好经过而已。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若筠紧张的追问,如果刚刚他就站在这里的话,那么,那些对话他是否有听到?
他最好什么都没有听到,不然她这几天又要不得安宁了,因为凌子扬是个好奇宝宝,如果刚刚的对话被他听到,聪明的他难保不会联想起什么事来!
凌子扬双眉一扬,装作不解的反问:“我该听到什么吗?”
“没有,”若筠连忙为自己的小题大作否认一切,对他浅浅一笑,“对不起,打扰你了。”
凌子扬拦住正要离开的她,突然问她:“等等,今晚有空吗。”
“我有选择吗?”
她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经验之谈,只要他高兴,她不论有没有空都不能拒绝,舍命也得奉陪到底。
“没有,但礼貌上还是问一下比较好。”他咧嘴一笑,满意她对他的了解。
若筠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就是说,她根本没有说不的机会。
“下班后在这等我,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完,人已转身离开。若筠已习惯他的不讲理,只认命般的接受了,却也开始猜他想做什么?
☆☆☆
若筠猜了许多凌子扬会带她去的地方,却万万想不到他会带她到他家。
若筠当下心中盘算著,她是否该现在就夺门而出?但若这样做,不就表示她做过什么亏心事,到时,她势必得一字不漏的全盘托出,这可不是她想见到的,因此,她强压住自己想跑的冲动,乖乖的待在原地。
“我们到这里做什么?”若筠硬挤出甜蜜的笑容问著,她要自己镇定一点,说不定只是顺道过来,他们应该有别的目的地才对。
“我只想问个问题。”凌子扬认真的拉她在一旁坐下,因为他早已看出她有拔腿就跑的冲动,小心的看著不让他今天的猎物跑了。
“什么问题?”若筠眨眨眼,偏著头微笑等著他的回答。
凌子扬开门见山的指著房门大开的卧室说:“告诉我,那晚是不是你?”
“怎么可能,你把我捧的太高了点吧?”若筠本能的否认到底,挥手取笑著他。
凌子扬锐利的眼眸直盯著若筠不放,“你知道我在说哪天晚上吗?”
“就是我们都暍醉那天晚上啊……啊!”若筠猛然的住嘴,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说溜了嘴,她小心的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正开心的笑著。
若筠暗骂自己笨,双手紧紧的槌打桌面,她干嘛这么多嘴啊!什么都不要说不就没事。
“很好,”凌子扬满意若筠的诚实,放弃了原先所有的打算,“不需要我严刑逼供,你自己招了。”
若筠有所防备的瞪著他,“那又怎样,这种事常发生,你情我愿的,根本不算什么。”
“那银戒呢?”
有了刚才的经验,若筠这次很小心谨慎的回话,“什么银戒?”
她必须防著他,如果他只是单纯的要回东西,那么,她很乐意双手奉还,不过,前提是在她拿得下来的情况,但不知为什么,若筠直觉认为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我想,你该知道我有一枚银戒吧!”这是宣告,不是问句。
“我不知道什么戒指的事。”她倔气的头一扬,不愿就此承认她不小心拿了他的东西,如果他想依循法律途径拿回的话,那么,她可要吃上官司的。
“那枚戒指是我家世代相传的宝物,它会自己挑主人,一旦被挑上,就怎么也拿不下来了。”
这话让若筠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上的绷带,她小心的追问:“被挑上的人会怎么样?”
凌子扬贼贼的一笑,“下怎么样,顶多成为我的老婆而已。”
“你的老婆?”都什么时代了,还有拿信物指亲的规炬吗?
他解释道:“戒指是当家女主人的信物,只传给长子,再由长子交由未来的妻子,这是我们家的传统,已经传了好几代了。”
“如果说要由长子传给他的妻子,那戒指也得先拿下来才行啊!”若筠想趁机套出拿下戒指的方法。
“这个啊!”凌子扬故意顿了一下,奸玩的看著她紧张又不安的表情,“说来也挺神奇的,在怀孕后,那戒指就会自动的拿得下来了。”
“不可能吧!”她才不信,哪有这样的事。
“可别不信邪,我母亲、还有奶奶、还有曾祖母都是这样才拿下戒指的。”他举出所有的例证,“下然你也可以去跟我母亲求证。”
天啊!她若不招认,那她不是一辈子都得戴著这枚银戒了?他可不想一辈子这样包著手,可是,如果照他所说,戴上银戒的人是他老婆的话,天底下同尺寸的人多的是,他怎么知道哪一个才是他要找的人?
突然,若筠想到了灰姑娘的故事,天底下同尺寸的人那么多,王子如何确定穿上那只玻璃鞋的公主就是他的新娘呢?如果那位公主刚好是个男的呢?
“不是我爱泼冷水,如果这其中出了意外呢?”若筠发现自己有点乌鸦嘴,“比如说配偶早死或者不孕呢?总要有人来传宗接代吧?”
“这时,就可以任由当事人另选妻子,而银戒会再另选主人,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凌子扬诚实的说著,想著该用什么方法让若筠相信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若筠发现自己有种笑不出来的感觉,“我可真是上了一课。”
“戒指就在你的手上吧?”答案就要揭晓了。
“怎么会呢?”若筠假笑著想躲开他的逼问,现在还不是说出答案的时候,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耶!
“把绷带拿下来就知道了。”凌子扬坚持著动手。
“不,我不要!”若筠还来下及跑就被他一把抓住,只能诉诸语言上的反抗,“我警告你,再靠近我就不客气了。”
“我想我们都知道谁占有优势。”凌子扬无视她的挣扎与反抗,“要自己动手,还是由我动手?”
“别妄想了。”若筠头一扬,狠狠的踩上凌子扬的脚。
“不听话的小孩。”凌子扬为了避免再遭受攻击,干脆一把抱起她,一只手试图解开她左手的绷带,当银戒再度露出它的光辉时,凌子扬满意的笑了,“真的在你手上。”
一阵挣扎,若筠在他松手的同时,整个人也摔落在一旁的沙发上,她很不服气的瞪著他,他竟然无视她的反抗,还将她如娃娃般的拎了起来,那让她很下高兴。
“总算找到了,我马上打电话跟家里报告。”正要拿起电话的凌子扬发现电话线已经被人拔了起来,眉头一皱,瞪著死命抱著话筒的若筠,“你这是做什么?’
“不准说!我都还没说要嫁人!”若筠暍令著,很不高兴他的自作主张,“你好歹也该先问问我的意愿。”
“不用问了,你当然不会答应,我何必多此一举。”早就知道她的答案,不过总有一天,他会让她说yes!
“那就对了,我既然不怎么愿意,你不觉得你不该勉强我吗?”
凌子扬想了许久之后,摇著头,“不觉得。”
若筠气急败坏,根本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可恶,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你也没说不嫁啊!”凌子扬退让一步,试图缓和气氛,“算了,这事不急。’
看他打消了念头,若筠松口气的拾起被他解开的绷带,打算再缠回去,以继续避人耳目。开玩笑,明天她还得上班,她可下想引起更大的风波。
“你在做什么?”凌子扬抢过绷带,禁止她再将银戒掩藏起来,“我不准你缠起来!”
“我不想引起骚动。”
“有什么不好?你嫁给我的话,吃暍不用愁,多少人想要你这位子!”这样也可以让玫儿知难而退,凌子扬已经开始在打著如意算盘了。
“让给她们好了,我不希罕。”若筠发现他不怀好意的揽上她的腰,惊叫:“你做什么!”
“对于那天晚上我没什么印象,现在我想偷吃一下。”
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把脸深深的埋进若筠的颈侧,让她心头不由得一震,双颊不自觉红了起来。
若筠想回敬他一个过肩摔,却怎么也摔不动他,接著,把她所想到的招式都用上,还是摆脱下了他,最后,反而被他摔在床铺上。若筠惊觉在这张大床上将要发生的事,心里是又惊又怕,那天晚上的片断回忆迅速爬上她的心头……
“你……你……在……做……做什么……”若筠的舌头已经严重打结,虽然凌子扬的动作已经说明他想做什么,可她就是下相信他打算……打算要跟她……要跟她……
“你看不出来吗?”凌子扬解开上衣,不客气的拥住若筠的身子,“当然是做我爱做的事罗!”
他……他知不知礼义廉耻啊!
无奈凌子扬根本不接受她的拒绝,无论她怎么抵抗,他那如雨点般的轻吻仍撒落在她身上。他们之间好像早就注定好了,即使她再怎么躲,也躲不掉了——
☆☆☆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若筠不断的告诉自己。
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未来的,偏偏他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让她忍下住想去相信他,编织著他们的未来。
只是,一个银戒能决定两个人的终生吗?
“今天的你心情很浮躁。”凌子扬在道场找到她。
今天一整天他都没看到她的人影,辗转才知道她请了假,在她住的地方又没看到人,他知道就只有这里能找到她的人了。
早上当他醒来时,若筠又跟那天早上一样,已经先离开了。他低头看著自己的双手,昨晚当她在他怀中时,那种感觉是从没有过的,这一次,他可以对天发誓,他是认真的!
“我是很烦。”她知道自己的心情不定完全表现在脸上。若筠向来以运动发泄心头之气,可是今天她怎么做都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而这一切全因为他。
“要我跟你过招吗?”凌子扬知道她需要有个人陪她,于是自我推荐。
“请指教!”说著,她不给他反应的时间,马上开始攻击,一切只为发泄心头上的不满。
其实,两人的实力明显的有段差距,可她一点都不气馁,反而愈战愈勇,愈战愈有心得。
“做这个决定有这么难吗?”凌于扬问。
他求婚了,就在昨晚他向若筠求婚了,但她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躺在他的怀中,似乎有些犹豫、有些害怕,所以,他并没有逼著她当场回答,他不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只要她一点头,他愿意给她所有的一切,只要能让她高兴。
“难!”若筠被摔过之后回答,躺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的望著天花板,“很难。”
“为什么?”
若筠重新站立起来,突然脚一踢,把他绊倒,“太突然了,你应该知道这有点荒唐。”
“我是认真的,”凌子扬瞅著若筠,“或许过去的我很花心,但遇上你之后,我是真的付出我的心,我的爱只对你一个人,也只为你。”
这话说的很动听,但她就是觉得有种下踏实的感觉,天知道,她该不该相信他?
男人是种口是心非的动物,不是吗?女人难懂,男人也一样难懂,谁知道对方是否真心,谁又会知道下一个伤心的不会是自己。若筠望进他的眼底,她真的很想相信,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唉!谁能来告诉她,第一次碰到这种事的她该怎么办?
☆☆☆
一早,若筠发现公司里的气氛不太对,这让她想起上次她跟凌子扬闹出谣言
的情形,该不会这一次又有什么新的流言传出了吧?
走进办公室,若筠发现脸色下好的玫儿,她一脸怒意,双手交叠的伫立在办公桌旁,似乎在等人,也在压抑著自己满肚子的不悦。
“早,玫儿小姐。”若筠一如往常的态度,有礼的打招呼。
“你来的刚好!”玫儿十分不客气的质问,“我有话要问你。”
“请说。”若筠尽职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洗耳恭听的等著。
“听说你跟凌子扬订婚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玫儿不相信这项传闻,特地前来求证。一直以来,她都以凌子扬未来的妻子自居,她相信迟早有一天凌子扬的心会是她的,如今,凌子扬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未婚妻,玫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可能,我不过是总经理旁边一个小小的助理而已,玫儿小姐,你从哪里听来这无稽之谈?”若筠浅浅的一笑,不对别人承认凌子扬对她说了什么,因为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那你手上的绷带怎么说?”
“这个啊……”若筠笑笑的表示,根本不想对她多做解释,“不过就是受了伤。”
玫儿根本不信,坚持道:“拆下来看看!”
“这……这个……”若筠脸色一变,有礼的婉拒,“恐怕……不方便!”
“我说拆!”说著,玫儿嘴角浮上一丝嘲弄,“难不成真有这回事?”
“当然不是!”若筠知道若让玫儿瞠入这淌浑水里,那她和凌子扬之间的关系会愈弄愈复离。
“玫儿,不要胡闹了!”
凌子扬一踏进办公室就看到玫儿直追著若筠,立刻严厉斥责玫儿的无理取闹,同时也为若筠的不辩说感到不悦,他们的事迟早都要公开的,为什么不说?为
什么不让玫儿知难而退?
“我没有胡闹,我有权利知道这里面的真相吧!”
凌子扬果决的道:“没有,你没有任何权利!”
“凌子扬,你说什么?”玫儿愤怒的问,他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
凌子扬皮笑肉不笑的对著玫儿说:“你该知道我家的传说吧?”
“银戒吗?”玫儿不层的轻哼,以为那只不过是要让她死心的谎言:罢了。“我连看都没看过,怎么知道那是真是假?”
“我可以证明。”
江启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边,他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教玫儿很生气。
“你出现的倒真是时候啊!”玫儿瞪著江启毅,她从来就不喜欢他,花心大萝卜一个!
凌子扬勾勾手,示意一旁不说话的若筠靠近他,“若筠,你过来。”
“做什么?”若筠顺从的走过去。发现他的意图后,本能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不要!”
玫儿不高兴的看著凌子扬一把拉过若筠,两人的样子,给人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非比寻常,“你们在做什么?”
“这个就是我说的银戒。”凌子扬制伏住若筠,把她手上的戒指展现出来,“我可是找了好多人试过,终于找到它的主人。”
“我不信!”
玫儿怀疑其中有诈,整个人扑过去,想把若筠手指上的戒指拔下来。
若筠本能的将她的手抓起,“不要碰我!”
“好痛!”
“若筠,你会弄断她的手。”凌子扬摇摇头要她放手,同时也好笑的警告玫儿,“她可是黑带高手,你打不过她的。”
玫儿含著眼泪的怒视眼前所有的人,忿忿的说:“我就偏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她已是我的未婚妻了。”凌子扬斩钉截铁的说。
“什……么……”若筠当场傻了眼,他竞当著众人面前这样说!她已经可以想像等会儿会挑起多大的波澜,她想,她最好赶紧避难去。
凌子扬看著悄悄移动的影子,眼一瞪,“你要去哪?”
“上班啊!”若筠笑笑的解释,知道现在最好不要让凌子扬不悦,“现在是工作时间嘛!”
如果可以,她还真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算了,凌子扬的宣布,无疑已为她判了刑,接下来她的日子该怎么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