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大陆 >> 为要完成任务找个能帮她可以有下一代的伴,温文儒雅书生都要了就是啦 >> 御夫娘子作者:梵容 | 收藏本站
御夫娘子 第六章 作者:梵容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将你心换我心,将你发结我发;生生世世,世世生生!)

    「揆爷回府了!」随着门卫的呼声响起,相国府里的灯火迅速点明。

    吕盈盈整整仪容,挽着杜夫人走到门口,却愕然瞧见杜御莆怀里抱着一名女子,大步走来。

    「姑妈!」

    杜夫人拍拍她的手,「别慌,我问问看。」

    杜御莆站定在她面前,说:「母亲,孩儿回来了。」

    「嗯,你辛苦了。」杜夫人睨了眼他怀里睡着的女人,「她是——」

    「我的妻子,您的媳妇。」杜御莆不疾不徐的说,「一路奔波,纱凌累得睡着了,请娘原谅。待明天一早孩儿再带着她向娘请安。」

    杜夫人听了只淡淡的说:「时候不早了,你去歇息吧!」

    「谢谢娘,孩儿告退。」杜御莆朝吕盈盈微微点头,便抱着裘纱凌走回房里。

    「姑妈!」吕盈盈跺脚,「表哥出趟门就带了个妻子回来,你怎么没有问清楚?」

    「别急,御莆不是说了吗?明天就会知道了。」

    「可是瞧表哥那股呵护劲儿,盈盈怕……」

    「怕什么?比起家世背景,你会输外头的女人吗?再说有姑妈护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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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纱凌睡了好舒服的一觉,醒来之后只见床架雕工细致。

    咦?这是哪里?

    「夫人,你醒啦!」

    裘纱凌一跃而起,瞧见床旁立着个婢女,拍拍胸脯,「你要吓死我啊?」

    「请夫人恕罪!」婢女一骨碌地跪下,「小虹不是故意吓着夫人的!」

    裘纱凌起身托她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下,我又不会咬人。」

    小虹惊讶的看着坦率的她。

    裘纱凌东张西望,确定房里只有她们两人,「他呢?」

    小虹想了一下才听懂她的话,「夫人问的是揆爷吧!」她点点头,小虹接着说:「揆爷公办去了,交代别吵夫人,让您睡个够。」

    裘纱凌伸懒腰,「谢谢,我睡得很饱。」她环顾布置典雅的房里,「这里就是杜家。」

    「是的。」人们通常称相国府,不过夫人说话与一般人不同,或许这正是她独特的说话方式吧!小虹谨守分寸,没有纠正她。

    小虹伺候她盥洗,用完早膳后裘纱凌问:「我能出去逛逛吗?」

    「您是夫人,当然可以!等小虹把膳具端回厨房,再带您四处走走可好?」

    裘纱凌随意的摆摆手,「不用了啦,你去忙你的,我自己随便走走就行了。」

    「是。」小虹端着膳具退下。

    裘纱凌走出房外,哇!杜家好大!入目可见的楼阁亭台就有不少,这杜揆的药材生意做得不错!袭姐是志不在此,要不也能像他一样赚大钱了!

    她闲步踱着,沿途遇到几个佣仆恭敬的行礼,她都笑嘻嘻的挥手,「你们好啊!」

    来到一处拱门,探头一望,里头好像种了不少奇花异草呢!这是花还是珍贵的药材?

    「夫人,老夫人有请。」拱门旁突然出现一道声音。

    嗄!裘纱凌直拍胸,杜家的丫环们走起路来都没声音的吗?这个丫环面无表情,还是小虹可爱。

    「老夫人?是杜揆的娘吗?」

    丫环只淡淡的说:「是的,夫人请。」

    裘纱凌随丫环走进院落里,厅堂正中端坐着一名威严妇人,想来就是杜揆的娘了。

    她吞吞唾沫,走上前怯怯的行礼,「娘。」

    杜夫人审视着她,点头,「嗯。这是盈盈,我的侄女。」

    那就是杜揆的表妹啰!裘纱凌朝站在杜夫人身边的她点头,「盈盈表妹你好。」

    吕盈盈优雅的欠身,「盈盈见过姐姐。」

    杜夫人的脸上毫无表情,「你们何时预备行婚礼?」

    嗄?要补行婚礼?以杜家这等富贵,办起婚礼来肯定折腾人!

    「不了,我跟杜揆已经以天地为媒、玉佩为聘,行过婚礼了,无须再补办。」裘纱凌连连摇头。

    杜夫人只冷冷瞥眼她从襟内掏出来的家传玉佩,沉声说:「你是御莆的妻子,要知分寸,唤他‘杜揆’成何体统?」

    裘纱凌恍然明白,「哦,他叫御莆啊?好,我明白了!」袭姐说过中土人,特别是儒生,总喜欢取些名啊号的,臭杜揆,也不先跟她说清楚!

    「下去吧!」

    裘纱凌也不想待在冷冷淡淡的杜夫人跟前,一听到大赦赶紧告辞,「那娘歇着吧,我走了。」

    吕盈盈一待她走出院落,便瘪嘴,「姑妈觉得怎样?昨晚瞧表哥那副呵疼劲儿,直以为必是名门千金,今日一见……美则美矣,却全不知规矩,我就看不出来表哥为什么喜欢她!」

    杜夫人轻拍她的手,「我要你喊她姐姐,难道还不明白姑妈的心意?」

    「姑妈!」吕盈盈轻轻跺脚撒娇,「人家不来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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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御莆走进花园里,抬头便往树上找,果然在枝桠间瞧见一抹嫩红的人影。

    「树上风景好吗?」

    「你自己何不上来瞧瞧?」裘纱凌笑着激他。

    杜御莆微笑,一提气,在她不敢相信的注视下跃上丈高的树杆上。

    「你懂武!」

    杜御莆坐在她身旁,将佳人揽进怀里,嗅着她的馨香,「我没说过不懂武呀。」

    「你明明是儒生!」她控诉着,接着恍然大悟,「怪不得考不上科举!」

    杜御莆失笑,他明明是监考的官员,她偏偏认定他是应试的举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过他无意说明,就让她继续保持这份纯真吧!

    「坐在这里干什么?」他问,大掌抚摸着她皎洁的后颈。将阿史可汗的羁縻书呈给圣上之后,他就急急忙忙回府,心中有了记挂的感觉煞是甜蜜!

    「看风景呀!」在他的按摩下,她发出幸福的咕浓声,「你家好大,我走得好累!索性坐在树上看。」

    「等你看完风景,咱们去见见我娘。」

    「早见过啦!」感觉他的手一僵,裘纱凌笑笑说:「你放心啦,我没闯祸。」

    他担心的不是她。杜御莆探问:「我娘……还好吗?」

    「还好呀,就是好严肃!」裘纱凌吐吐舌,「在她跟前我连话都不敢多说。」

    「甭在意,你只要记住,嫁的是我、要跟你共度一生的也是我!」

    她似非懂的点点头,突然想到,「嘿!你没跟我说你叫杜御莆,害我一直以为你的名字叫杜揆!」

    杜御莆笑笑,「杜揆是旁人唤的,你是我的妻,喊我御莆就行了。」

    在他深深的注视下,她有些羞赧,想要跳下树,却让他举坐在他腿上。

    「哎呀!」她低呼,紧紧抱着他,「这是树上耶,好可怕!」

    杜御莆一手拉着树枝平衡彼此,一手牢牢环在她的腰间,「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两人对望着,直到他眼底出现熟悉的火花,裙下也感觉到他胯间的热烫,她想到那夜在河畔也是一样的姿势……

    「现在是大白天的,你可别……」

    「可别怎样?」他攫住她红滟的唇,狠狠的吻红了它,「别这样?」接着隔着衣裳,准确地含住她的胸顶,「还是别这样?」

    她仰着头,禁不住吟声流泄。

    他嘴角勾出斜笑,放肆地将她的穴心抵住他的坚挺,「还是……别这样?」

    「啊!」情意初动,哪堪他恶意撩拨?她只觉情欲袭来……

    她抵着他的胸,低喘着:「别!树下人进人出的……好羞人哪!」

    他也险险失控。这迷人的小魔女!肯定锁了他的魂,教他魂牵梦萦,连最傲人的自制都不复见!

    杜御莆揽抱着她,从树上翩翩直落,她吓得紧紧夹着他的腰,将头埋进他怀里。哪有这种下树法!

    杜御莆朗声大笑,在佣仆的惊讶瞠视下,堂皇地抱着她走边房里。

    伺候的小虹识趣的没有跟进去。

    揆爷跟夫人好恩爱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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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部尚书因贪污被罢黜,引起官员们一阵勾心斗角,人人都想巴着这机会往上爬。

    内府局令谢炎年返家一提这事,侍妾云姬马上献计——

    「老爷,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您可得好生把握着哪!」

    「女人家懂什么!」谢炎年啐道,「我官阶差得远了,这都是上头在角力的,哪有我这管理宫中财物、小小的内府局令的份呢!还是早点睡吧!」说完便抓住美人儿上下其手。

    云姬偎进他怀里,任他百般揉捏,娇笑着说:「老爷,您别看轻了自己,如能钻个机会被破格擢升,—举跃上正三品工部尚书……这可是您做一辈子八品内府局令,求都求不到的好运道哪!」

    谢炎年停下手中动作,「你的意思是……」

    「找机会往上攀罗!」

    谢炎年嗤地一声,「去!朝中官员有权破格提升的只是杜相,他刚正不阿,哪能让人找着机会攀着?」他又扑上前去,「卿卿,让咱好好亲亲吧!」

    云姬浪笑着,随他任意玩弄,仍不忘在耳边怂恿:「老爷,再刚正不阿的人都有弱点,只要攻准了弱点,还怕攀不着吗?」

    「你是说——」

    云姬妩媚一笑,「杜相爷廉洁不取,那咱们就别把礼送到他跟前……」她悄声在他耳边说:「可以往相爷夫人那送呀!」

    虽然相国府没有盛大举行婚礼,也婉拒了文武百官送礼,不过杜相是何等人也,他成亲的消息,很快地就传遍朝中上下。

    谢炎年很是开心,捏下她臀部—记。「你呀你。真不愧是我的贤内助!」

    「多谢老爷夸奖!」谢炎年骑在她身上,她仍不忘叮咛:「老爷,事成之后可别忘了给妾身正名哪!」

    这死老头。说什么不能对不起死去的元配,其实压根就是瞧不起她的出身!她非得证明自己除了媚态还有聪明!

    「呵呵呵!宝贝儿,只要你办成了,我什么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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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云姬立刻送上拜帖求见,在她的刻意接近下,很快便跟裘纱凌结为好友。

    「云姬,幸亏有你时常过来找我聊聊,要不真闷得慌呢!」

    「夫人别这么说,云姬也很喜欢同夫人聊聊。」

    「嗳!你又忘了,喊我纱凌就行了!」

    「是,纱凌。」

    「唉!男人们怎么会有那么多工作好做呢?」裘纱凌忍不住抱怨,「回来这几个月,他成天早出晚归的,总有忙不完的事。」

    「揆爷忙,忽略了夫人了!」

    「其实,我也不指望他飞黄腾达,钱嘛,够用就好,不是吗?」这些话只能跟视若朋友的云姬说,偌大的杜府里,除了他,连谈心的对象都没。

    婆婆向来冷淡,除非不小心碰着,她才会硬着头皮行礼;盈盈其实人还好,只是气质、个性跟自己格格不入,也就无话可说;御莆夜里回来都晚了,她也不想拿这些事来烦他,日复一日,日子越过越无聊。

    杜相爷已经够飞黄腾达了吧!云姬心有不平,脸上却不露痕迹地说:「夫人淡泊名利,云姬佩服!」

    见裘纱凌闷闷不乐,她藉机说道:「夫人成天待在府里也够无聊的,到云姬家坐坐可好?」

    裘纱凌懒得纠正她的称谓,开心的说:「好呀!我还没有出去过呢!」

    云姬立刻遣来轿夫,裘纱凌入境随俗,也就没有拒绝,不过她让小虹在府里休息,不必跟着出门伺候。

    「夫人请。」

    「你家不远嘛!」裘纱凌在云姬的带领下走进大厅,「嗯!很是气派!」

    「哪里,夫人见笑了。」云姬奉上茶,趁裘纱凌兴致高,遂道:「云姬有些小玩意儿还不错,夫人要不要看看?」

    「好啊。」

    在云姬带领下裘纱凌走进一间满是橱柜的大房间,云姬毫不避讳的打开橱柜,里头除了玉石玛瑙、还有许许多多的珍奇珠宝,这哪里是「小玩意儿」啊?简直是藏宝阁嘛!

    「夫人瞧瞧,有没有喜欢的?」云姬热情招呼着。

    裘纱凌不便多看,「这些都是你家珍藏,我们还是到前厅坐坐吧!」走到门边突然瞄见柜子上有一尊娃娃甚是讨喜,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云姬见状忙拿出娃娃,「这是南诏娃娃,很可爱吧!」

    「是很可爱,圆圆润润的,好得人疼呢!」裘纱凌忍不住细细把玩。要是有个像这娃娃的孩子,日子也就不会无聊了吧!

    云姬顺水推舟说:「夫人喜欢就送给夫人!」这尊琥珀娃娃是南沼贡品,老爷偷偷攥下来的,价值非凡呢!

    裘纱凌很喜欢,挣扎许久,说:「我不能随便收你的礼……要不,这娃娃多少钱?我跟你买。」

    云姬没有办法,只好说:「成本价十枚铜钱。」

    「真的?好便宜喔!」裘纱凌很开心,也不疑有他,忙掏出铜钱,数了十枚给她,诚挚的说:「谢谢你割爱!」她有预感这娃娃会带来真娃娃呢!

    云姬翻出一只纯金打造的盒子,「夫人,这盒子给你装琥珀娃娃。」

    裘纱凌掂了掂盒子,摇摇头,「什么做的盒子?这么重!这娃娃小巧,我拿在手上就行了,别再多拿这盒子吧!」

    云姬暗笑她不识货,心想也好,反正老爷不会知道相爷夫人没带走金盒,就污下来吧!平常她要进这间房还不容易呢!

    满屋子珍贵珠宝让裘纱凌待不住,「我想回去了。」

    云姬送到门口,「夫人有空常来玩啊!」

    「谢谢你卖我这娃娃,我很喜欢。」

    「是我家老爷买来的!」云姬殷勤送到轿子前,「我家老爷是谢炎年,夫人请在揆爷面前美言几句!」

    裘纱凌没想太多,以为只是生意上的往来,随意点头。「你且留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送夫人。」云姬深深行礼,朝轿夫们叮咛:「走路稳当些、注意脚下,别颠着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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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有人呈上拜贴。」小虹走进房里说。

    「是云姬吗?」裘纱凌意兴阑珊的问,「跟她说我今儿个不想出门。」

    昨天被云姬哄出门,其实不过就是看收藏嘛!满屋子金碧辉煌,主人不担心炫耀遭贼,她都替他们紧张了。

    「不是云姬夫人。」小虹念出贴上的署名:「是班袭姑娘。」

    袭姐!裘纱凌纵身而起,「人在哪里?」

    「已经请班姑娘到院子里候着了。」

    裘纱凌兴匆匆地往院子里冲,佣仆们也见怪不怪,自动让出一条路给她。

    「袭姐!」裘纱凌开心的扑上前去,紧紧抱住她,「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喔!」

    班袭捏捏她的鼻子,「都当人妻子了,还这般孩子气!」

    裘纱凌拉着她坐下,斟上一杯水,「袭姐是专程来看我的?」

    「嗯!」班袭拉过她的手把脉,有喜了!可惜胎动太频……她从怀里掏出一只药瓶,「里头的药丸你每日睡前服两粒,切记,这药很重要,别忘了!」纱凌莽莽撞撞的,孩子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于是班袭不想说得太明。「你喔,都成亲了还这般莽撞!」

    「唉唷!」裘纱凌拉着班袭的手娇嗔着:「袭姐一见面就要我吃药!」

    「你乖,药丸不苦,睡前吃上两粒,不麻烦的。」班袭正色说:「切记,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嗯!」裘纱凌乖乖把药放进怀里,「我会乖乖吃药的,想着袭姐时就吃。」

    班袭笑笑,心里颇感欣慰,她还是一样单纯天真,「他待你好吗?」

    「很好。就是最近太忙,成天见不着人影!」

    「他身系重任,你要多体谅他。」

    「嗯!」裘纱凌漫应,不过就是做生意嘛,大家都把他的生意看得那么重!也难怪啦,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靠他吃饭,他确实得认真赚钱。

    她也不反驳,讶异的盯着班袭,「袭姐,很少见你穿女装耶,好飘逸喔!」

    班袭微笑,「男装打扮来见你,会给你添麻烦的。」

    说到这裘纱凌可有一肚子怨言,「袭姐,我越来越觉得还是待在女人国单纯些,外头一大堆规矩要守呢!」

    「他给你定规矩了?」

    「没啦!只是觉得很烦,还是岛上自由些!」

    「倘若你当初看上的伴儿不是他,或许不会动了心。这些都是上天注定好的。」一如她跟他也是如此!

    裘纱凌皱着鼻子,不认同的说:「这叫孽缘!着了他的道儿,才会死心塌地的留下来。」

    班袭嫣然—笑,「良缘也好、孽缘也罢,总之就是有缘。人人看他老成持重,只有在你面前才会卸下面具真实无伪;你呢,平常疯疯癫癫的,没个分寸,却只有他能看见你的纯真可爱……这就是缘哪!」

    裘纱凌偏头一想,「袭姐,你好厉害,说得好准耶!」

    「我不时便会请人查探你的消息。」想起相国府不宜久待,班袭起身,「我要走了。」

    「袭姐,怎么不多留几天?」裘纱凌好舍不得!

    「还有朋友在等我。」班袭轻拍她粉嫩的颊,「瞧你,堂堂相国夫人还动不动就红了眼眶!」

    相国夫人?裘纱凌好惊讶!「我嫁的是杜揆呀!」他只是药材商人,想起家中常有人来……嗯,了不起的药材商人,如此而已。

    「杜揆?」夫妻之间怎会喊得如此生疏?

    「嗯!杜揆,又叫杜御莆。」裘纱凌皱起鼻子,「中原人好麻烦,什么字啊号的一大堆!」

    班袭拢起秀丽的眉,「纱凌,裘纱凌是他的名,揆者,揆席也,百官之首,意思就是当朝宰相。」见裘纱凌脸色一白,她的眉心越皱越紧,「难不成你真不知情!?」

    裘纱凌愣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宰相?杜揆是宰相?」

    班袭又好气又好笑,「即使不知道‘揆’的意思,难道你出入都没注意到,门拱上悬着大大的‘相国府’三个字?」这个迷糊蛋!

    裘纱凌缓缓摇头,「回府那天我睡着了,是他抱我进房的,之后我很少出府,也没有抬头注意到门上的字。」

    怪不得……怪不得她直纳闷一介药材商人为何如此交游广阔!原来……

    她心里沉甸甸的,没有一丝喜悦,有的只是被蒙在鼓里的难堪!

    班袭看她脸色忧闷,不禁轻唤:「纱凌?」

    裘纱凌看着袭姐一脸担忧,勉强挤出笑容,「没事,我想想就好了。」她自嘲,「当个相国夫人也不错,不是吗?」

    耳畔传来口哨声催促着,班袭叹气,「我该走了,凡事别往死里钻,嗯?」这里是京城、又是相国府弟,他不能暴露了行踪!

    虽然不知道袭姐口中的朋友是谁,不过会让袭姐这么担心的,一定对她很重要。

    裘纱凌笑笑,「我知道,袭姐快走吧,别耽搁了。有空要常来看我喔!」

    班袭点头,清秀的人影很快地消失在门外,留下裘纱凌仍陷在乍然得知的惊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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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炎年派人呈上请帖,邀杜御莆过府一叙。

    杜御莆未想太多,遂在回府路上转道而至内府局令府中。

    「相爷大驾光临,真乃蓬壁生辉,请上座!」谢炎年出门相迎,说道。「来人,泡好茶!」

    杜御莆一坐定便说:「谢局令别忙,本相几句话说说就走。」

    「谨听相爷教诲!」

    「圣上久居骊山,有意禅让皇位,内府局掌管大内财物,近日务必办妥太子登基所需准备。」

    「是的,下官遵命。」

    杜御莆见谢炎年眼神闪烁,心里大感不满,便无意久留,「本相繁忙,该回府办公了。」

    「是是是!」谢炎年拍掌,左右立刻呈出锦盒,「下官偶然得到汉朝名相萧何的语录,据说是萧相参阅秦代法典档案后的心得,请相爷笑纳。至于这工部尚书悬缺一职……还请提拔一二!」

    杜御莆脸色一沉,「你得这宝物没有呈与圣上已罪在自私,复又想贿赂本相——本相一介不取,岂容得你私相贿受!」

    「这……」谢炎年见他真的动怒,心下一惊,直赔不是,「相爷言重了,下官无意冒犯、损您清廉!」

    「哼!」杜御莆—甩袍袖,「今日之事本相且不予追究,速速将萧何语录呈往秘书省,还可记上一笔功劳。」

    「是是是!」谢炎年直打揖,「下官谨遵相爷指示!」送杜御莆到门外时,他小心翼翼的问:「尊夫人还喜欢那南诏琥珀吗?」

    杜御莆猛然回身,鹰目一睁,「你说什么?」

    谢炎年见平素温文的他变得极有威仪、一双眼睛射出威严迫人的光芒,吓得冷汗涔涔,吞吞吐吐的说:「昨日贱内邀请相爷夫人过府一叙……见夫人喜欢一尊南诏琥珀刻成的娃娃,便用金盒装好,送给夫人把玩了……」

    慑于相爷威严,他没有坦承裘纱凌是被哄骗进府的。

    杜御莆眯起锐目,「本相回府详查,倘若真有此事,你贿赂的罪证便更确凿,等着刑部发落!如若没有……污我名声的罪名你也担当不起!」

    谢炎年见杜御莆怒火滔天的离去,双脚已然无力。他、他是着了什么魔?居然会误信女子之言、在虎口上捋须!?遂连夜递出辞呈,托老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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