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今早显得特别沉重的头,他慢慢踱进浴室梳洗。
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有课,通常在这一天,骆盟都会买午饭回来和他一起吃,但在经过昨晚的刺激后,他不想再留在寝室里单独面对突然让他觉得倍感危险的骆盟,所以他打算离开宿舍。
“阿霖!”
才刚漫无目的的走出绿林的大门,身后就传来一声轻柔的叫唤。
莫仲霖身子一僵并没有回头,他很清楚声音的主人是谁,来者正是他目前最不想见到的人——范雅晴。
“阿霖!”范雅晴走近他,尝试再叫一声。
他还是背对着她默默无语。
在绿林外已等候了好一会儿的范雅晴,无奈地看着莫仲霖固执的背影,只好自己移动脚步走到他眼前,用手扳下他不肯好好看着她的脸。
“为什么不理我?”
她没料到两人之间僵持的情况竟比她预料的还要严重,而她也因忙碌而只能在电话中向骆盟探听他的近况;直到昨天她才惊觉,自己居然已经两个月不曾见到莫仲霖一面。陆清大学有这么大吗?
从心底升起一股不安,促使她在第三节一下课就直接奔到绿林的外面守候,她知道他今天没有课。
“有什么事?”他强迫自己要表现得若无其事。
“阿霖,你怎么这么说?想见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她轻捶着他的胸膛,气他的孩子气和任性,一点都不会让她。
她从小到大就是众人宠爱的中心,何曾受过这种被忽略的委屈,只有他,任凭她再理智,也不禁委屈的红了眼眶。
仰看着他的娇媚脸庞有被错待的怒气,莫仲霖原本坚持的心不禁有些软化,一瞬间几乎忘了他和她之间存在的种种问题,还有范至诚恳求的话;但僵直的手臂却迟迟伸不出去安抚她,因为此刻和范雅晴秀丽脸蛋交错在一起的,是另一张疯狂哭泣的脸。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还在生气?”
对于他的静默,她直觉认为他还在为上一次见面时所发生的事生气,所以再一次郑重地重申她和张洛其两人之间的清白,“我和张大哥真的没有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尽量和张洛其划清界线,而且他也不曾再做出让她为难的事来,所以她很放心的对他保证。
“我不是……”他本想说那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但最后还是在脱口而出之前选择沉默。
范雅晴对于他的沉默也有些无计可施,偏偏她和张洛其的相处可能还要持续到他公司上轨道之后。以后再找机会慢慢向他解释吧!范雅晴现在只能这么想。
叹口气后振作一下精神,她微笑的对莫仲霖说:“阿霖,我这阵子还会很忙,等过些日子我们再好好的谈一谈,你一定要相信我喔!”
不舍地抚着年轻阴郁的脸庞,她垫起脚尖在他的脸上轻轻印下一吻,红着脸说:“我还有事,必须先走了。”
今天下午,她必须和张洛其一起到台中的工厂去了解一些突发状况,所以无法留下来陪他。对于自己频频和张洛其一同进出,她也开始感到愧疚。
因为自己的好强,非要让人承认她的能力而引发这场风波,她不知道自己做对还是做错,只是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阶段,也容不得她抽手不管,她只希望阿霖能给她多一点时间将这件事完成。
看着倩影慢慢离自己远去,莫仲霖悚然一惊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那是在范雅晴转身离去的一瞬间突然伸出的。
瞪着落空的手,才发现原来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定力,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强。
他真的能做到他承诺过范至诚的话吗?
莫仲霖恐慌起来,直到此时才发现,他所要面对的不只是范雅晴的缕缕柔情,还要抗拒自己从不曾死寂的心。
该怎么办?他绝不能让雅晴像妈妈一样,一辈子生活在恐慌之中……
混乱的心情,让他没了再往外走的心情,沉重的拖着步伐回到寝室,颓丧地坐在地板上靠着床边发呆,直到门外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唤回他出游的神智。
是骆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个由餐厅包回来的饭盒。
“怎么在发呆?”将手中的饭盒随意放在书桌上,骆盟轻笑的拖了张椅子坐在失神的莫仲霖身前俯视他。
感受着骆盟如同以往不变的关心,年轻笑脸上看不到先前的诡谲,让他几乎要以为昨晚的事是他的错觉:若不是他太确定当时的自己是清醒的话。
骆盟当真不是在开玩笑?要他以自己的身体来交换出国留学的一切花费?
但他怎么做得到?他垂下头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恼的想,两人明明是朋友,却要发展成那种肉体关系,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再想到雅晴……如果他真的让自己和骆盟发展成肉体关系,是否就能一举了断自己无法坚定的心,真正做到和雅晴划清界线?
就此利用骆盟来制止自己的渴求……行吗?
乱轰轰的脑袋让他无法冷静,只知道自己非得尽快想办法来压制心中因范雅晴的出现而引发的蠢动不可。
骆盟轻轻扳开他紧揪住自己头发的手。
“怎么了?”
“我答应你所说的交易。”这句话就这么突然的从莫仲霖口中脱口而出。
“阿霖?”骆盟不信的眨了眨眼。
“我是说真的!”他强调,努力抑制从心底发出的恐惧与不安。
死寂在两人之间弥漫着。
原本是一件连自己都不太确定是不是能做的事,在骆盟深深的注视下,莫仲霖的心情由不安转变成羞怒,语气不由得倔强起来。
“你可别忘了这是你亲口提出来的交易,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我现在答应了,你不是该表现得很高兴吗!你和我都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不是吗!”
“但阿霖——”
“过来抱我!”莫仲霖倔强地强迫自己对他伸出双臂要求。
他的理智知道,如果不想对这个决定后悔,就必须这样不断的逼迫自己向前走,借以彻底断了后退的路。尔后,他就只能往前了!
深沉的眼眸对上坚决的眼神,骆盟叹口气,起身在莫仲霖的床边坐下,同时将他拉起坐在自己身边。
他当然看得出莫仲霖决断的眼神后还藏有一丝惊慌,却又强迫自己这么做;他怜惜的拥他入怀,用下颚摩挲他柔软的发丝。
虽然这是自己心中最大的梦想,但他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你确定!”他没有忽略在他怀中显得僵硬的身体。
莫仲霖以双手紧环住骆盟的身体来表示他的决心。“我要知道期限到什么时候。”
骆盟的眸光转暗。“由现在这一刻开始,直到我学成归国的那一天止。”
说完,他俯身吻住莫仲霖……
***
没有经验的莫仲霖可以强迫自己忽视骆盟湿滑的舌在他口中陌生的探索,却无法克制身体本能的僵硬,在身体自然的想躲避被男人当成性爱对象爱抚的难堪时,他发觉骆盟主动放开了他。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不解的张开眼看着他。
“你还可以后悔。”骆盟愿意再给他反悔的机会。
但他的一片好意,却让情绪陷入极端不稳定的莫仲霖恼羞成怒。
活了二十二年,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他也没沾惹过,要他如何在一开始就能自然的反应骆盟大手的碰触?偏偏他又无法克制身体本能的反应!
“我没有后悔,只是阳光太刺眼,让我不舒服而已!”
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不假,他用力扯上床边窗户旁厚厚的窗帘,遮住刺眼的阳光,再一次彻底阻断自己后退的路。
接着莫仲霖反被动为主动,伸手勾住骆盟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唇,学着方才他对自己所做出的挑逗举动,在他口中舔吮。
骆盟对莫仲霖的倔强叹了口气,也放弃要他后悔的念头,顺从自己的心意,放胆拥抱心中长久以来的渴望。
对莫仲霖的饥渴让他不甘再处于被动的地位,除了唇舌强硬的侵略外,双手也从他的T恤下端钻进去沿路摸索爱抚,仔细探访他身上每一寸平滑的肌理,强烈地刺激着从未经历过这种肉体激情的莫仲霖。
“嗯……”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原本就忐忑不安的莫仲霖,因骆盟的每一个碰触而屏住呼吸,在身体感官强烈的刺激下,气息开始不稳起来,原本的抗拒意识也逐渐模糊;陌生粗糙的大手在抚遍整个上半身后,不满足地将他的衣服往上推,热情的唇也开始一路滑过他的下颚,掳掠过脆弱仰起的脖子,和指尖交会于他平坦的胸膛。
“唔……”莫仲霖咬紧牙关,强忍住亟欲逸出口的呻吟。
面对骆盟不间断给予的强烈刺激,他的身体自然地追随着敏锐的感官愉悦而拱起,努力克制的呼吸声,随着愈来愈难平抚、不断被撩起的火焰而更加急促。
恍惚的神智,不经意间看到自己平坦的胸膛上有一颗头颅正在蠕动,这副景象诡异地让他一时冲动的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却被骆盟早一步识破地压制住他双手的蠢动。
“太迟了!阿霖。”骆盟的眼里已经燃起掩不住的情焰,被莫仲霖挑起的情欲已经不容许他再度撤退。“我刚刚已经给过你后悔的机会了。”
对他,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有谁会像他一样,让自己渴望已久的人一再有后悔的机会?若不是爱他太深,他满心想做的只有攫夺阿霖的一切,
骆盟移动身体,转而跨坐在莫仲霖的腰腹,将他的双手压制在头部上方,再度俯身覆住莫仲霖张口欲言的唇,想用欲望来制止他的后悔。
“唔……阿……盟,等一——唔……”
身体被控制与骆盟少见的强势,让莫仲霖心中的恐慌愈积愈高,早已忘了这是他主动挑起的,拼命挣扎着想起身。
不行,他还是没办法和骆盟做这种事!
面对他不断的挣扎,骆盟被迫中断索吻的举动,缓缓地放开对莫仲霖双手的钳制,坐起身俯看他流露着惊慌无助的眼,接着才起身离开莫仲霖。
莫仲霖大大的松了口气。
“阿盟,对不起,我……我还是做不到。”他对着骆盟的背影道歉,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感到难为情。
骆盟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伸手在自己的床下摸索。
莫仲霖不解的半撑起身体看着骆盟奇怪的举动。
在找到自己所要的东西后,骆盟再次走回莫仲霖床边坐下,声音轻柔却让人感到无比危险的问:“阿霖,你还是放不开吗?”
“我……”这不是放得开、放不开的问题,而是他二十二年来所接受的道德理教,让他根本无法这么做!
“我帮你。”骆盟简短的回应这三个字。
将手中拿着的威士忌酒瓶瓶盖打开,狠狠地灌了一口,在莫仲霖还想不透他的意图时,骆盟已经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双唇盖上他毫无防备的嘴巴,口中的香醇液体也顺势强灌进莫仲霖的口中。
“咳,你——咳!咳!”毫无心理准备的莫仲霖,被热辣的液体呛得忍不住咳嗽。
骆盟丝毫不理会他的反应,头一仰又灌了自己一口烈酒,接着强喂进莫仲霖口中。
莫仲霖拼命想挣脱他的疯狂灌酒举动。
“骆盟,你疯了!你——唔……”他又被灌了满嘴的火辣液体。“住手!”
骆盟对他的拼命挣扎毫无所觉,只用单手就压制住他双手的反抗,再用左脚屈起的膝盖跪压住他的胸口,让莫仲霖的身体无法挣脱,一口接一口的将瓶中剩余的烈酒间接灌进他的口中,意图模糊他的顽强抵抗。
“骆盟……你——唔……住手!呃……”
即使有大半的酒并没有进到莫仲霖口中,而是顺着他的颈项流下,但骆盟仍没有停止的打算。
被灌了大半瓶酒后,莫仲霖终于因为不胜酒力而无力挣扎。
“呃……”
骆盟轻轻放开钳制的手和空酒瓶,轻抚身下莫仲霖被酒意醺染而显得红润迷茫的脸孔,终于满意的一次又一次放任自己的嘴唇,贴上渴求已久的人儿身上。
一把将碍事的T恤从他身上扯下,骆盟贪婪的吮着他身上淌满的香醇液体,逗得神智迷茫的莫仲霖逸出一声又一声无法掩饰的急喘。
因酒精而迷糊了反抗意识的莫仲霖,无力对骆盟的全盘侵犯再有任何的拒绝举动,晕眩的顺从身体感受到的欲望而轻颤蠕动。
“阿……阿盟……”
“嘘,不要紧的,一切有我在。”他温柔地俯身在莫仲霖耳边喃喃低语。
体贴的语句不断向莫仲霖轻声劝诱,更让他的神智感到迷。他能感受到紧贴着肌肤的热唇已经游移到小腹上,正在那里徘徊不去,然而他却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制止摸索的双手将他牛仔裤的拉链拉下,甚至褪去。
他感到赤裸的身子好像飘浮在大气层中,轻飘飘地没有着力点,只能任凭在全身泛滥成灾的欲念牵引他游荡,再也没有自主权。
骆盟激动的屏住呼吸看着莫仲霖全身的赤裸,他多年的梦想终于要在此刻实现……
阿霖终于是属于他的了!
***
骆盟用左手拥着呼吸平缓且正在熟睡的莫仲霖,右手则拉起窗帘一角看向外面的晕黄暮色。
宿舍外的篮球场上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而层层叠叠的金黄渐层晕染了整片天空,正从窗帘掀起的缝隙钻了进来,投射在莫仲霖的脸上。
总是蓄满淡漠的脸孔,惟有在沉睡时才会显现出浓浓的孩子气——他已经记不起有多少次是在夜里看着莫仲霖的睡颜入睡的。
因为夕阳余晖的刺眼而显得不适的莫仲霖,皱起眉头本能地翻过身背对刺眼的光线,再继续沉沉的入睡。
轻轻放下窗帘,骆盟半撑起身探看莫仲霖的睡脸。
今天中午回宿舍时,他看到范雅晴和莫仲霖两人正在说话。他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观看两人的举动,如果他们合好了,而莫仲霖也放弃想用身体赚钱的荒唐想法,那是最好不过,他强迫自己这么想,因为一开始他就不想介入他们之间。
昨晚,他是因为莫仲霖的胡闹想法而情绪失控,理智终于再也困不住心中真正的想望,否则他根本不该对莫仲霖提出那荒谬的交易!
他心中真正想做的是将莫仲霖瘦削的身体拥入怀中,为他挡去外面的一切风雨。
等莫仲霖一个人回到绿林后,骆盟才黯然离开去买中饭,再以若无其事的脸孔回到寝室等待莫仲霖给他的拒绝。
只是,他没想到等到的却是——
过来抱我!
那四个字撼动他的心神,说不出是惊讶还是狂喜,骆盟不敢实信莫仲霖最后所做的选择竟会是他!
因为距离的关系,他听不到两人的谈话,但看来和范雅晴的再次会面,只是更坚定莫仲霖贯彻要避开她的意念。所以,此时最靠近他的自己,最适时的提议,成了他最方便的避风港。
但他一点也不介意,反而狂喜于自己长久以来的梦想终于有机会成真。
他知道莫仲霖这么做是在自我虐待,他正不择手段的想让自己还在蠢动的心永远死去,而最快的方法就是让自己陷入泥掉中,永远不敢再妄想。
就算理智高效如莫仲霖,但感情的事哪能说断就断?
不管他在范至诚面前多么冷静自持,并承诺不再和他女儿见面,可是他毕竟还只是个未出社会的大男孩而已,却因为种种因素而必须一再扼杀自己真正的感情,那会有多痛苦!
最后,为了真正做到许下的承诺,他只有不断的逼迫自己,压榨自己的热情走向最黑暗的不归路;这是阿霖为了彻底贯彻和雅晴分手而使出的撒手锏,一招致自己于死地的手段,获利的却是他这个一直身处于暗处的人。
在两人有更进一步的牵扯前,他曾心软的想再次给莫仲霖后悔的机会,但当倔强的手臂环上他的颈项时,自己心中勃发的欲念已不容得让他再退却。
所以,当莫仲霖因为不熟悉他的亲密碰触而局促僵硬时,自己便不由分说强硬地用酒将他灌醉,只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从欲火狂焚中全身而退。
半醺的莫仲霖,在酒精的发酵下只能软瘫在床上,任由他侵略和宰割,他不带一丝怜惜的贪婪吮遍迷人的身躯,由上而下,无一处幸免。
看着他在自己的吮吻下颤动和喘息,使不上力气的修长四肢,只能无力的承受他给予的欢愉和痛苦,他说不出那种震撼心弦的感受。
他可以确定莫仲霖也从两人的肉体接触中得到了快感,这可以从他毫无掩饰的急促呼吸和呻吟、扭动的身躯及自己肩上的红色抓痕得到证明,酒精不但软化了他顽强的心志,更让他得以凭身体本能去感受两人间发生的一切。
但想起自己刚进入时他痛苦的反应,他不禁怜爱地轻扳过莫仲霖背对着他的身体,进而将他的头靠放在自己肩上,在他的唇上印下轻柔的一吻,轻吁口气。
事已至此,即使他心中从来没有这个打算,但他已经正式介入莫仲霖和范雅晴之间。
以他对莫仲霖的了解,醒来后的他心灵上的自我折磨绝不会少于肉体上的疼痛;届时,也只有靠自己不断的劝诱,一步步来清除他心理的障碍,好让他接受两人在相识三年后,所发展出来的新亲密关系。
明天之后,他有的是时间来说服阿霖。
***
早上的清新空气唤醒一夜饱眠的莫仲霖,没有往日的愁闷相缠。
他慵懒的伸展覆在薄被下的修长身体。“啊!好痛!”
他感到下半身像火焚烧般的疼痛。
不明白身体为何带着不明所以的舒坦和疼痛时,一道呢喃的低语在他耳畔响起。
“你醒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炽热而深切的吻。
“唔……”模糊不清的意识,却本能的自然接受熟悉探入的舌尖所传递过来的热切,溢身体带来强烈的感官刺激,莫仲霖不由自主的拥紧压在他身上的坚实身躯。
直到感受到赤裸肌肤所带来的凉意时,他才不情愿的睁开眼看向俯身在他上方的满足脸孔。
在看清楚朝夕相处三年的熟悉面孔正带着宠爱的笑容啄吻自己时,莫仲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迷迷糊糊的回想骆盟的亲热举动及刚才两人所交换的热情深吻时,他整个神智霎时清醒过来。
骆盟在吻他!?
莫仲霖倏地瞪大双眼,哑口无言的看着一如往常却又有点不同的年轻笑脸。
“你……”莫仲霖慌乱的挣扎着要坐起身。
“早安。”骆盟又给了他一个热吻,同时关心的问:“你的身体还好吗?会很难受吗?”
他怕自己一下午的需索会让他身体不舒服。
“身体?”
“你忘了昨天的事了?”骆盟的眼里没有失望,只有调笑。
他几时看过冷静过人的阿霖有这种呆滞、惹人发笑的表情?
“昨天?”
得到这个提示字眼后,莫仲霖开始用力的回想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一睡醒就让骆盟整个人都变了个样?
接着,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如同电影般重新在自己脑海中上演了一遍;自己的晚归、骆盟的提议,以及范雅晴的突然出现,然后……莫仲霖捧着自己沉重的头呻吟出声。
还有自己大胆的邀请和两人肉体的热烈交缠!
天啊!他居然和最好的朋友做了这种事!这……
莫仲霖惨白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看向笑意不变的好友,讷讷的吐出不成句的话:“你……我……怎么!”
深思熟虑的骆盟,早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平静不见惊慌的拍拍莫仲霖同样赤裸的肩膀,“你后悔了吗?”
莫仲霖懊恼的抹着脸,他还记得昨天的自己有多坚持,只为了和范雅晴彻底划清界线,他想寻找一条最方便的捷径,所以利用了骆盟。
“我……”这要他怎么说?
“阿霖……”扣住他颓丧的脸孔,骆盟带着危险的笑意逼近他,占有欲十足的说:“不管你是不是后悔了,我可是不会轻易放开你的喔!”
“阿盟,你……”莫仲霖被迫看着骆盟闪烁着异样光彩的眼睛,不明白他这般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骆盟并不是个同性恋,难道……就只为了他所说的性需求而已?
危险的逼近莫仲霖,骆盟的唇和身体同时覆到他身上,半强迫性的将他压制回床上。等他心满意足的放开时,莫仲霖早已经气喘吁吁。
“你的脑袋不要想太多,我说过,这只是单纯的身体需求而已。难道你忘了昨天我们有多快乐?”诱哄的吻轻轻浅浅的落下,骆盟想借着这个举动使莫仲霖想起他昨晚的屈服。
莫仲霖当然记得昨天的一切,即使当时的他已经陷入半迷醉的情况,但初尝快乐的身体仍牢牢的记得自己在当时所享受到的欲望和欢愉;就像现在,他的身体正自然的在骆盟熟练的爱抚下苏醒过来,正等待他给予更多的愉悦。
不肯离去的最后理智,却促使莫仲霖强迫自己放下想环住坚实身体的双手,侧头错开交合的唇,“不行,我们……”
不管他昨天有多想坚定自己的意志,意识清醒的他对于同性爱仍是无法坦然接受。
骆盟却不给他退却的机会。
“不要紧的,你只要顺从身体的自然需要就可以了,你不需要想太多……”随着说出口的话语印上密密麻麻的吻,骆盟再次重新熟悉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莫仲霖在骆盟一再的安抚轻喃下慢慢的放松身体,理智也渐渐被他说服。
是的,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具意义的,只是交易,只是欲望……
骆盟往下游移的手,带走了莫仲霖最后的一丝理智。
***
骆盟不愧流有精明商人的血液,未出过社会的莫仲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在有了肉体关系之后,骆盟深谙说服之道,聪明的将两人的关系定位在“各取所需”上,使莫仲霖在安心之余对此种转变逐渐不再排斥,并转而被动的驯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课业和他身上。
慢慢的,莫仲霖对这段新关系感到安心,可以坦然正视两人之间的变化,并将此当成一个新奇的游戏。
反正这段关系终究会在某一天结束,而在这天来到前,同样身为男儿身的他和骆盟,都不会因为这段意外的插曲而有什么损失,反而互蒙其利,他为何不试着在生命结束那天之前自私一点,让自己贫瘠的生命多拥有一些快乐?毕竟上天待他并不算好。
就因为这种想法的转变,他安心的享受在这期限内骆盟所带给他的肉体欢愉,又不必怕会带来任何情感上的后遗症。
对于这段关系,在骆盟这种没有后顾之忧意念的灌输下,他有着无比的放心。
渐渐的,他和范雅晴之间愈行愈远。